“我說什麼來着,她看起來就很傻的,一定會跟着聲音往這邊來。”一個男孩子愉快地說。
另一個點頭贊同,同時看了我一眼。
“走,我們把她拉到山頂上往下滾,這次要弄的好一點,不能再滾偏了。”
我去,這是哪裡來的兩個野孩子?難道那老道士根本不是失足掉下去的,而是被他們兩個活活捉住從山上滾下去的?這興趣愛好還真特喵的特別。
看他們的樣子,不過十歲左右,我忍不住問了一句:“你們是誰家的孩子兒,爲什麼會在這裡?”
那個男孩子難掩高興地回我;“你這人真有意思,我們都說把你從山上扔下去的,你怎麼不擔心自己會死,還來問我們是誰?”
還能聊天就有救,我想都沒想就接下去問他們:“那你們知道我爲什麼大半夜的來這裡嗎?”
兩個小孩子對看一眼,其中一個說:“你們不是前兩天在這裡挖東西嗎?怎麼他們都跑了就剩下你了?”
看來他們對這裡很熟,對我們來這裡也不陌生,大概等在這兒也是早就計劃好的,可爲什麼我們來的時候,還有跟周遊他們出來時,都沒看到,反而是現在遇到呢?
難道是隻有走這條路纔會遇到他們?還是另有別的玄機?
腦子裡雖然很快速地想着這些問題,但是嘴上卻要跟他們周旋:“我也回去過了呀,但是我又來了,你們猜爲什麼?”
兩個男孩子又互相看了一眼,其中個子高的那個說:“我纔不管你爲什麼呢,反正我要把你當球踢下山去,好玩。”
我使勁閉了下眼,鎮定下來說:“可萬一我是你得罪不了的人呢?”
那男孩子愣了一下,我特麼也開始在心裡找自己曾經認識的那些似仙非仙的人,希望有一個能震住這兩個孩子,他們肯定不是凡人,來這裡也可能是胡鬧。
“你們認識石公子嗎?”瑪德,能想起的名字卻只有石誠,只能把他搬出來,希望還有餘威在。
高個子男孩兒看向矮個子,沒有說話。
矮個子向我走近一步問:“你怎麼認識石公子的?”
我立刻大着聲音說:“我不但認識他,還跟他很熟……。”
“那你知道他現在在哪兒嗎?”沒等我話說完,矮個子就截斷問。
這是一個坑,我不能把石誠變成的石頭拿出來給他看,不然我肯定死的會更難看,但前面已經說了跟他很熟,現在不說個什麼道道來,不是自己打臉嗎?
“他現在病了,我來這裡就是爲了找東西救他。”
說這話的時候,我眼睛一直看着那個小個子男孩兒,試圖從他臉上看出一些端倪,看樣子他也跟石誠認識,而且想找到他,但是我的印象裡,石誠好像並不認識這麼大的孩子。
“他什麼病?”男孩兒又問,臉色平靜,反而是高個子用手扯扯他。
兩人會意,慢慢走到一邊低聲商量着什麼。
他們再回來的時候,只把手一揚,我身上的網就沒有了,矮個男孩兒說:“那你來這裡是採藥的嗎?”
“啊?採藥?爲什麼?”我迷惑地問。
他瞪圓了眼:“你說石公子病了,你是找東西救他的,那你不是採藥是幹什麼的。”
“哦哦哦,石公子他不是凡人,草藥也救不了他,我來是找一塊紅色的雞血石,那個東西才能救他。”我快速整理頭緒回他。
矮個男孩兒轉頭去看高個兒,兩個人用眼神交流完後,很快他就把手攤看問:“你說的是這個嗎?”
在他小小的掌心,竟然真的握着那塊雞血石,此時還帶着一點紅光,在這樣的夜裡特別顯眼。
“是這個,你是不是從那個老道士的身上拿到的?”我急聲問,伸手想拿回來,卻沒想他的手更快,一握一縮就收了回去,反而讓我撲了個空。
小男孩兒問:“這確實是前兩天在我們抓到的一個人身上找到的,但這本來也不是他的東西,而是我們紫安府的。”
“你說什麼?你們是紫安府的?”我差點把眼珠都瞪出來了。
這裡竟然會有紫安府的人,這到底是什麼鬼?
那男孩兒卻反問我:“你知道紫安府?”
我好想跟他說,不光知道,還特喵的在那兒生過孩子,但想了想還是打住說:“石公子不就是那兒的嗎?我之前跟他去過。”
“你去過紫安府?”他又問。
我點頭。
兩個男孩兒又互相看了一眼,然後小的問:“那我怎麼沒見過你?”
“我只在那兒呆很短的時間,或許你剛好不在吧?那個,你能把這塊石頭還給我嗎?我真的需要他來救石公子的。”
越纏越多,我只能找主題。
那男孩兒把手攤開看了看,真的遞給了我,還問:“那你能告訴我怎麼救他嗎?”
我根本不知道,我找到這個塊石頭後,還要去找周遊,還要去找紫石山的老和尚,找那些懂的人。
男孩兒看我不回答,反而跟我過來說:“我能跟你一起去嗎?”
“啊?你跟我一起?你不回紫安府嗎?”我連忙問他。
而另一個大點的孩子也拉着他說:“別去啊,萬一王媽找不到咱們就慘了。”
在這件事情上,顯然小男孩子更有注意一點:“你先回去吧,反正現在父親母親都不在,王媽也不會急着找我,再說了,就算是她真的找,你回去也能幫我頂上一陣。”
我聽的七下八下,原來這些人是真的存在的,而且現在又重新出現在我面前,那眼前這個男孩兒到底又是誰?
大點的孩子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那好吧,你要快點回來哦,王媽那麼兇,我也怕她。”
小男孩兒笑了笑,向他揮手。
隨着他手的搖動,大點的男孩子在眼前竟然不見了,不但是他,我們面前的那些霧啊,樹啊,也不見了,一彎殘月掛在枝頭,清冷地看着柴山的一切。
男孩兒問我:“你要怎麼救石公子?”
到了這個時候,我也該說實話了:“拿這塊雞血石,去找能救他的人。”
“誰能救他?”
“我還不知道,但是我有很多人選,一個個找下去吧。”
說完這些,我低頭問他:“我叫秋盈盈,怎麼稱呼你?”
小男孩兒的眼睛一下子瞪的老大,看着我半天都沒說話。
我被他看的有點尷尬,乾咳了一聲說:“你不想說就算了,我就是覺得我們得下山去找很多人,有個稱呼會方便一些。”
“我小名叫果兒。”他說,很快又問:“你真的叫秋盈盈嗎?”
我點頭,跟着他往山下走,腦子裡已經開始想天一亮就去找周遊。
但是我們下山以後才發現問題,送我來的是警察,他們開車,而我不但不會開,也沒有車,現在我們兩個要步行回到大昌市,只走路就得大半天,還特麼的可能會累死。
我苦着臉對那小男孩兒說:“你確定要跟我走嗎?接下來要走很長的路,我可不會揹你哦。”
他眨巴着眼睛看我,沒說話。
無奈,只能帶着他上路。
太陽出來以後,走路變的越發難受了,用來防刺草的厚褲子攪在腿上,像被繩子捆起來那樣,兩條腿本來就像灌了鉛,現在更是挪不動。
身上的汗出了一層又一層,我自己都能聞到臭味。
小男孩兒看上去倒很輕鬆,雖然跟我並齊往前走,但他的腳步輕鬆多了,還能留神看周圍的風景。
“你不累嗎?”我實在是忍不住。
他搖頭看我,並且問:“你身上怎麼聞起來怪怪的,有一股酸味?”
我青春美少女的臉都丟盡了,要怎麼跟他解釋姐大熱天的,兩天沒洗澡,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