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什麼?”我說話已經開始哆嗦,並且極力想離他遠一點。
只是我往後退一步,他就跟出一大步,不但沒有拉遠我們的距離,他還離我越來越近了,眼看着我就要退到山壁間,再往外跨一步,估計就得滾下去,只能努力在腦子裡搜索着他讓我念那句話的目的。
“你不知道嗎?剛纔那句經文,上神度化生靈的咒語,不停的念,不停的念,我就可以脫離這副身體,修成正身。”附在老和尚身上的水屍說。
“別做夢了,那根本不是經文,只所以可以度化她,而不能度化你,像你這麼醜惡的人只能死。”石誠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話到人也跟着到了,我只感覺到一雙有力的胳膊突然把我抱起,然後一個起跳,就出了水屍攻擊的範圍,而就在我們退出來的同時,一個黑影快速向着他撲過去。
是那頭神獸。
隨着它的靠近,老和尚也快速一個旋身,不但讓他撲了個空,還反起一腳往它的頭部踢去。
神獸躲了一下,雖然躲過了頭,但是身上還是中了一擊,它發出一聲嚎叫,聲音大的響砌整個山谷。
石誠放開我說:“我去幫他。”
我特喵的剛找到的安全感,瞬間就又回到了零,看着他衝到老和尚面前,跟神獸呈夾角之勢再次向老和尚打去,慌的不行。
左右走了幾步,對自己沒有任何幫忙,心裡在情急下只能又把那個什麼破咒語拿出來唸了幾遍。
我的聲音剛剛響起,就發現水屍的動作明顯慢了下來,所以石誠一腳踹到了他的肚子上。
在他快要倒下去的時候,又快速出手,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個閃閃發光的東西,“嗖”一下打到對方的胸部。
“嗞”的一聲響後,老和尚的身體倒了下去,而神獸已經向着另一個方向奔跑過去。
石誠緊隨其後,一邊跑一邊說:“盈盈,照顧和尚。”
我去,一轉眼這地方就又剩老和尚和我了,而那兩個有戰鬥力的又跑不見。
我真是恨死石誠了,看來指望他保護我,只有死路一條,我以後還是自求多福吧。
不對,我還有那個什麼咒語,那個東西救我的仙女好像說了老長,但是我縮短了以後念着似乎一樣有效,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我一定要把它好好背熟,不定什麼時候就用上了,比如現在。
倒在地上的老和尚雖然醒着,但是看上去卻虛弱之極,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我一邊用力扶着他,一邊嘴裡開始唸叨那幾句話。
石誠說的對,這確實不算是什麼經文,或者咒語都不算是,因爲在我多年看電視的印象裡,經文一般是類似於“媽裡媽裡哄”,咒語一般是“急急如律令”這樣的,哪有什麼清心淨氣,什麼也不想的說法,而且還沒固定的模式,似乎怎麼說都可以。
連老和尚都沒覺得我念的東西沒有什麼意義,被扶起來後,先看了看四周才問我:“石公子剛纔回來了?”
我點頭說:“是啊,但是現在他們又去追那個水屍了,你剛纔被水屍附了身。”
“我知道。”老和尚說,喘了一口氣才又接上去:“他來的時候跟我動了手,可惜我不是他的對手,才被他上身的。”
“啊?你也打不過他?”我看着老和尚問,真心覺得我跟他在一起危險只會更多一些,想想我們兩個人吧,誰也不是水屍的對方,而兩個是對手又都追了出去,萬一下次再看到,還是隻有等死的份。
這個死石誠,到底安的什麼心,有沒有考慮過我的安危?說是我們這次回去以後,一定給我一個交待,我懷疑他壓根沒想着把我活着帶下去,虧我有時候還一時心軟,還站在他的角度去考慮,還爲他着想。
罵完石誠,罵自己,真的後悔死跟着老和尚來這山裡,當時只想着他會不會出事,卻沒想到自己來到這裡會出什麼事?最可恨的是,那傢伙根本不會想着我,光是追着水屍跑,我這算是什麼啊,明明他們纔是真愛,嚶嚶……。
“天亮了。”老和尚說。
我這才突然反應過來,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們身邊的一切都變的清晰,樹木山石,還有腳下的路,旁邊的人。
太陽還沒有露出地平線,但是光已經照耀大地,給人以光明,很快也會帶來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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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誠的外套還在我身上,清晨的涼風吹的我把衣服裹裹緊,轉到他們離開的方向問老和尚:“天亮了水屍會不會弱一點,好對付一點?”
老和尚說:“會的,鬼靈都是要利用夜的陰氣才能發揮更大的作用,不過這個水屍已經修煉上千年,白天其實也很厲害。”
“那石誠能打得過他嗎?”我再問。
老和尚好半天沒有回答。
這種沉默,我基本已經猜到答案,就是危險了,估計再加上神獸也是夠嗆,哎,看來我們幾個都是危險的,就不該來這裡找死,反正水屍活在深山老林裡,只要活人不進來,他們也不會出去,我們又何必非要把他弄死呢?
天色終於露出了一點金黃色,很快一輪橙黃色的圓弧就出現在東方,萬條光的射線照的人眼睛都睜不開。
老和尚看着遠處說:“阿彌陀佛。”
對於昨晚的事情,我心有餘悸,也沒想再提,此時看到太陽出來,更想快點離開此地,於是跟老和尚商量說:“反正我們兩個也打不過水屍,在這裡只會給石誠添亂,要不我們先回到紫石山去?”
老和尚看了看我問:“施主就不擔心石公子?”
我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擔心是一回事,但是我們在這裡不是拖累他嗎?本來他只要打水屍就好了,現在還要跑回來救我們?”
老和尚卻念着佛號說:“他說對,你們既然有姻緣在,你參與他的生活也是應該的,民間向來有俗語,嫁雞隨雞,雖然話是不好聽,但是理卻是對的。”
說真的,我有點覺得這個老和尚多管閒事了,我跟石誠再怎麼說,也是凡人俗事,他一個出家人卻來勸我嫁雞隨雞,他什麼意思啊?
不想再跟他說話,甚至有轉身往山下走的衝動,如果不是我不認得路,可能真的已經這麼幹了。
天知道昨天晚上我們橫走豎走,一會兒上去一會下來,又經過幻想的冰凍世界,我現在的位置是怎麼樣的都沒個頭緒,更不知道往哪個方向走,才能出了這片荒山,如果私自離開,不但出不去,還往山林深處扎,那就真的沒救了。
想到這裡,也就沒理老和尚,自己往不遠處的樹上看看,有什麼野果子沒有。
昨天跑了大半天,又經過了一夜,到現在連口水都沒喝上,早餓的前胸貼着後背,連土都想吃。
但是我自己轉悠了半個小時,直到太陽升起老高都沒找到一點吃的,也不知道昨天晚上老和尚摸黑怎麼就一摸就能摸到果子。
想來想去,爲了自己的肚子着想,還是走回去問他:“大師,這山裡真的有果子嗎?”
老和尚往四周看了看,迷糊地問了一句:“這山裡有果子嗎?我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你是在逗我嗎?昨天晚上不是你給我一個果子說去去藥味的嗎?”我盯着他問。
他又想了一陣子才說:“沒有吧,我身上只帶藥,不帶果子的,像是不是記錯了,還是那個藥裡帶着果子的味道?”
不知道打老人會不會犯法,我現在,真的想一拳把這老和尚給砸死得了。
我看起來很傻很好騙嗎?爲什麼連一個老和尚都耍着我的玩?簡直是要氣死了,都是這個石誠害的,瑪德,別讓我再看到他,看到他一定活活打死。
事情總是那麼巧,想曹操,曹操就到。
石誠一出現就告訴我們一個不幸的消息:“水屍又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