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頭看石誠,他只安慰地看我一眼說:“不去糾結這個了吧?馬連輝這個人比我們想像的更聰明,他如果真的不願意做,一定會想辦法拒絕的。”
他是很聰明,可是讓他去拒絕何平,我覺得不太可能,別說是他,我們在場的任何一個,想拒絕這個人都有點困難,他身上帶着一種很強烈的強迫氣質,讓別人一跟他在一起就不由自主地聽他的,這個是很糟糕的事情。
我跟石誠走的很慢,遠遠地跟在他們身後。
他們到達洞口的時候,也沒有忙着進去,而在外面等了一會兒我們。
這個地方我跟石誠來過一次,而石誠應該是經常來的,其他的人有沒來過,我一點也不知道,看了一圈,還是東哥更好說話一些,於是趁着石誠開門,我悄悄問他:“你來過這裡嗎?”
他笑“嘻嘻”地說:“我怎麼會來這裡?這是你家石先生的地盤,誰來了都要跟他說的,再說了我沒事來這裡幹什麼?大把的好姑娘不看,看一個不陰不陽不死不活的男人,我又沒病。”
他說的嘻皮笑臉,還帶着調侃,可是馬連輝的身子卻僵了一下,一個人站在山壁旁邊,跟我們保持着一段距離。
他一定不是自願的,如果不是何平,就一定是何東把他強行弄來,而他對於剛纔何東提到身份顯然很在意。
大塊的石頭搬開以後,石誠走在前面,我自然跟在他身後。
在我身後是何平,接下去老和尚,然後纔是馬連輝和何東。
山洞裡黑乎乎一片,我什麼也看不到,全靠石誠帶着,但從何平的表現來看,他的眼睛好像有夜視功能似的,不但自己走的穩穩的,還能不時提醒後面的人注意腳下。
在這樣的地方走一分鐘都覺得像一個世紀,我們摸到拐角地方時,突然聽到前面一陣響動。
石誠本能地快走幾步,差點把我直接拖趴下去,還好何平在後面捎了一把,才站穩,只是我還沒來得及跟他說聲謝謝,就感覺身後風力一動,一個人已經竄身向前。
接着是第二個,第三個,不知道是老和尚還是何東。
我的手還被一個人抓着,整個身體因爲對黑暗的恐懼都有點發抖,聲音更是不受控制:“石誠,石誠,出什麼事了?”
“沒事,你不用怕,他們已經去了,我們在這兒先等一會兒。”聽到石誠的聲音我安慰不少,用另一隻手也抓住他的。
“這裡不是你最熟悉嗎?怎麼讓他們先進去了,陰五又不認識他們,萬一打起來呢?”我急切切地說。
卻聽到石誠很低聲音地回我:“他認識老和尚,你不用擔心,別說話,抓緊我。”
說着話,人已經返身向外面追去。
我沒有機會再問,腳步加快跟着他往外跑,可是我的速度跟他根本沒法比,只走了幾步,石誠就突然停下來,身子一蹲就把我扛到了背上。
我們一直跑出洞口,外面夜靜的只能聽到山間蟲鳴偶爾叫兩聲,月亮清冷地掛在遠處的山頭,像一個孤傲的老人,不屑的注視着地上的一切。
“怎麼回事?怎麼讓他們幾個進去,我們反而出來了?”我看着面前黑乎乎的洞口問。
石誠沒說話拉着我躲在山壁的一邊,然後示意我不要說話。
幾分鐘後,我看到馬連輝從洞裡面出來,他快速往洞裡面看了一眼,然後就往山道的另一側走去
他走的方向是往泉山去的,以前我們也走過這裡,但是我卻不知道他要幹什麼?
石誠也不說話,等他走的遠了一點才輕聲說:“看來你說的對,是他們強迫這小子來的,所以現在有機會了,他要逃跑。”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如果沒有馬連輝,是不是陰五也沒辦法出來?”我看着在月光下漸行漸無的人問。
石誠點頭說:“今晚什麼事兒也辦不成,我們在這裡給他們幾個留個話,跟着他去看看情況。”
他說話間,已經用手指快速在石誠上劃拉幾下,我還沒清那些都是什麼,卻已經被他重新扛了起來,尋着馬連輝的方向追去。
馬連輝的速度很快,快到讓我覺得他也不是一個正常人了,石誠卻還說:“男生體力好,又是逃命的時候,潛力都是驚人的,他現在就是超常發揮。”
“你確定他身上沒有別的問題?”我一點也不放心地問石誠。
他卻只安慰了我兩句,然後更快地跟近馬連輝。
相對於石誠來說,跟蹤一個凡人在這樣的山路上游刃有餘,就算是我們追的不緊,他也能從馬連輝的其它方面很快找到他。
但爲了安全其見,我們與他只隔幾米遠的距離,用石誠的話說就是這個山裡,什麼都會有,萬一出來一個什麼精怪,直接一口把他吃了,到時候我們再想找他都難。
還真是被他說着了,我們剛入泉山沒多久,馬連輝就一屁股坐在地上。
應該是太累了,又跑到安全地帶,所以停下來休息。
可是就在他停下來的地方,有兩個綠色的小點一閃一閃的正在靠近。
他背對着那個綠點,並沒有任何感覺,可是這種東西我卻見多,如果不是陰魂,就一定是什麼怪物之類,而且接近他的目的也不會是善意的,所以抓着石誠說:“快去救他。”
沒等石誠出手,那個綠點就已經到了馬連輝的身旁。
他剛好重新起身,竟然正好對上那個綠點,尖叫一聲,就往後倒去,而那個綠點直接往他的身上撲去。
石誠的手一揚,一道紫光就往前射了出去。
緊接着又是一聲尖叫,那綠點閃了兩下突然就滅了。
我站關不敢動,問石誠:“那是什麼鬼?”
他拉着快步往馬連輝身邊走去。
我本來以爲我們出手夠快,馬連輝也在最後關頭看到那個綠點,應該沒受什麼傷害,卻沒想到一看到他的人,我整差點就不認識了。
從臉部到整個前身,衣服已全部被抓破,血道子從上到下一路到腹部,月光下,他比鬼看上去還嚇人。
而在他的腳邊不遠處,一隻黑色的貓躺在地上也一動不動。
石誠先快速檢查了一遍馬連輝,然後纔去看那隻貓,回來對我說:“他沒事,外傷,我們把他帶回廟裡去。”
“那個東西呢?”我看着那一團黑色問。
“死了。”石誠說這話的時候,已經把馬連輝扛了起來。
現在石誠要帶着他,我就只能自己走,而經過剛纔那隻野貓,我看哪裡都是害怕,整個人狠不得縮小直接裝到石誠口袋裡得了。
等下了泉山,地喘了一口氣問他說:“你不是說這泉山是靈山嗎?那個水鬼已經沒有了,爲什麼還有這種東西?”
石誠卻不甚在意:“野貓而已,哪裡都會有的啊,而且既然是靈山,就更會吸引帶靈性的動物,而這些動物裡也是有好有壞的。”
剛纔那隻野貓就是帶着靈氣的壞動物,哎,看來這個世界上,無論人還是物,都不能一概而論的。
我們剛到山谷低,就看到何平他們早等在那裡了。
他一看到馬連輝,就氣不打一處來,狠狠瞪了一眼,什麼也沒說就轉身走了。
反而是東哥趕過來看了一眼,驚叫着說:“怎麼回事啊這是?要不是你趕去的快,是不是小命就掛了?”
石誠沒多話,直接把馬連輝給他說:“扛着吧,我還有媳婦兒。”
東哥怪叫出聲:“你沒看我穿的白色衣服嗎?這血一染還能要嗎?你得拿東西給我換才行。”
儘管嘴裡這麼說着,但還是把馬連輝扛起來往前走。
老和尚跟在他身後,我和石誠走在最後面。
“剛纔怕你害怕所以沒說,剛纔有邪靈跟着馬連輝,只是對方跑的太快,連我都沒看到是人還是動物就消失不見了。”石誠小聲跟我說。
我頓感背部冷颼颼的,直想讓石誠改成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