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全部的經文唸完,身後的黑影才慢慢散去。
老和尚也起身把一衆人都遣散,走過來問石誠:“石公子,怎麼樣?”
石誠搖頭說:“沒什麼效果,看來這東西只有她自己唸的時候纔能有用。”
我馬上接他的話說:“不對,石誠,你念也有用,你忘了我們在桃園那個墓裡的時候,你就念了靜心咒,還啓動了菩提珠?”
他點頭說:“我沒忘,但我那是借你的力,說白了還是會傷到你,跟你自己念是一樣的。”
我並不知道還能這樣,怪怪地看着他。
他也沒有多說,借時間不早,各自回去休息。
我跟他依然住一間憚房,兩人一進屋石誠就忙着把衣服脫了鑽到被子裡。
我有些鬱悶地問他:“你怎麼了?”
他笑着說:“山裡冷,我得提前給你暖暖被子。”
瑪德,這貨也是夠了,只聽說人家娶媳婦兒是爲了暖被窩,還不知道有嫁老公是爲了暖牀的。
但這種被溫暖被呵護的感覺卻是讓我感動的,所以也快速脫了外衣,鑽到裡面。
石誠直接把我抱起來坐到他的腿上,擡頭看着房頂說:“這裡也太冷了,平時來個香客都能給人凍回去,不知道老和尚是怎麼想的?”
北方的冬天本來就很冷,這裡又是山頂,風雪不避,自然溫度要比山下冷的多,最關鍵是房間裡沒有任何取暖措施,連個爐子都不生,真心讓人受不了。
“我說你就不能捐點錢來,給他們買點空調啥的?”我躺在他懷裡問。
石誠“噗”一下就笑出了聲,颳了一下我的臉說:“如果可能,你說我能不顧這裡嗎?這新廟建起的錢還都是我拿出來的,何況幾臺空調,問題是人老和尚不要啊,絕對的高風亮節,說是飽暖思淫慾,他們就要這麼凍着,提神醒腦。”
我不知道他說的真的,還是逗我玩,但作爲修行者有自己的風骨也有可能,所以也沒再糾結這個話題。
不過這一夜真的太特麼難過了,儘管石誠把我抱在懷裡,但沒貼着他的地方還是冷,那牀薄被,有跟沒有沒啥區別,身上凍的像冰一樣。
天不亮我就爬了起來,睡的腰痠背疼,比沒睡還累。
石誠則是抱着我玩了一夜的手機,真不知道他一塊成精的石頭能在手機上找到什麼樂趣。
看到我起來,自己很感觸地說:“看來老和尚說的是對的,凍着果然能提神醒腦,你這小懶蟲,天天睡到日上三杆現在都主動早起了。”
我伸手就往他腿上擰了一把,咬着牙說:“得瑟,還不是你讓我睡的?”
石誠一臉委屈:“是呀,我讓你睡的呀,媳婦兒,你再睡我一次吧?”說着話就把我往他身上拉,還神秘兮兮地大聲問:“聽說過晨、勃沒有,要不要感受一下?”
大爺的,也不知道是誰以前說這是在廟裡,神聖之地,不能胡來,現在竟然這麼不要臉。
我從他的手裡掙脫出來,慌亂地爬下牀,穿衣服的時候卻隱約看到窗外好像有東西閃過,忙着去拉門,但卻什麼也沒看到,憚房外面落光樹葉的樹單調的立着。
石誠也已經穿好衣服,走過來問:“怎麼了?”
“你沒發現外面好像有人嗎?”我問他。
他點頭說:“你現在這麼機敏了,這個也能發現?”
聽語氣好像他早就知道,但爲什麼一直不說?還特麼跟我說那麼臉紅的話題?
我正納悶,石誠已經自己解釋說:“我剛纔那話就是說給來人聽的,他在外面守了一夜,要是不下點猛料,不是白費苦心了嗎?”
“你什麼意思?”我怪怪地看着他問。
石誠卻像是極其無奈地說:“這個人從昨天我們來這裡就開始盯上了,一直到我們回來睡覺,這麼冷的天人家在外面守了一夜,我要不說點臉紅心跳的話給他,他怎麼堅持得下去?”
臥槽,石誠真的有病了,難怪昨晚從回來就一反常態的胡言亂語,原來根本不是調戲我,而是另有所指,可這個守在外面的人又是誰,爲什麼會盯着我們呢?
他沒急着解釋,幫我整理好衣服說:“走吧,今天應該就知道了。”
早飯我們跟那些和尚一起吃的,孟浪靠過來說也有人盯着他。
石誠不動聲色的照顧我吃過早飯,就帶着我們離開飯廳,往外面走的時候,有幾個也吃過飯的和尚跟了出來,但一看他們的神色,就猜到昨晚的事情一定與他們有關,所以石誠故意把他們帶到廟外相對偏僻地地方,一逮一個着的抓住了兩個。
小和尚應該沒什麼經驗,一被抓住立刻求饒,並且馬上撇清說跟他沒有關係,是別人讓他偷聽的。
石誠問:“是誰?”
小和尚結結巴巴了半天才說:“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好像是一個老師。”
老師?這麼奇怪?小和尚明明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爲什麼會認定對方老師的身份呢?再說了石誠也不是傻子,那些想監視他的人,難道都不帶腦子的,會找這麼笨的人做事?
唯一的可能就是這人是故意的,他想通過這種方式給石誠傳遞某種信息。
我們沒有再問,把小和尚放了回去。
孟浪跟過來說:“肯定是易老師搗的鬼,這人也真有意思,有話直說不行嗎?還用這種方式。”
石誠則有些語重心長:“他已經說了太多次,大概以爲是我們不重視,所以纔想用非常手段。”
孟浪問:“那他想怎麼樣?”
“易老師就是典型的死書呆,做學問還行,別的可能真沒多想,大概是想還學校一個乾淨吧。”石誠說這話的時候,我們已經回到了正殿。
柴家的事兒已經差不多了,而大昌市還是一個大爛攤,要趕緊回去。
老和尚神色淡然跟我們告別,送到大門口後,轉身回去。
三人回到大昌市時間還早,大概石誠還有一堆的事情要做,但又不想我太勞累,所以從外面帶了一些飯回去後,他就開始忙着打電話,具體給誰我聽不出來,但說的都是學校裡的事情。
我因爲一夜沒睡好,一回到家裡,精神就放鬆下來,倒牀就人事不醒了。
等起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多,臥室裡沒人,也聽不到外面有聲音,我忙着穿鞋出來,卻看到石誠正一個人坐在客廳看電視。
“這麼閒,沒事情做了嗎?竟然看起了電視?”我問他,然後挨着他身邊坐下來。
他伸手先給我倒了水,才說:“家裡的電視從買回來到現在都沒看過幾回,我都擔心放壞了。”
我奇怪地看着他,有點不敢相信剛纔的話是從他嘴裡說出來的。
石誠朝我笑笑說:“你看啊,大昌市算是二線城市了吧,雖然經濟什麼的不算太好,但也不是最差的那種,而大昌大學看上去也是不錯的學校,但這麼多年了,幾乎沒辦過校友會之類的,那些畢業出去的學生也都不會再回來。”
我沒有研究過這個,如果真是這樣,倒是有點奇怪,但這跟死人案有關係嗎?
石誠卻問:“你說那些走的學生爲什麼不願意回來?”
要說每個人都不願意回來肯定也不可能,除非是所有人都知道這個學校有問題,但如果真是那樣,這個學校早就辦不下去了,還能繼續招生嗎?
剛把自己的疑問說出來,石誠就朝我豎着指頭說:“還是媳婦兒聰明,一定是有人不想讓他們辦,既是有人想回來,也被人拒絕。”
好吧,事情拐到這上面也算合理,但仍想不明白跟死人有什麼關係。
石誠卻好笑地看着我說:“你倒是心急,一口一個殺人案,現在柴家已經不行了,如果沒什麼意外的話,短時間內學校應該不會再死人。”
“你的意思是,那些死的人都是柴家做的?”我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