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把我給急死了,他不問我也得說啊,因爲答應了別人的事情,不做我自己也過意不去。
“那你知道救我們的是誰嗎?”我強行從他肩膀上起來問。
石誠扯了一下嘴角,蹙眉看着我問:“難道不是西門吹風?”
我去,這什麼情況啊?他知道,他怎麼會知道是誰救了我們?算的?不太像,到底怎麼一回事?
我臉上的表情一定豐富到自己都看不懂,所以石誠託着我的下巴問:“怎麼了,這麼怪的模樣?放心吧,我跟她什麼也沒有,就是知道自己趕不過來,託她照顧一下。”
臥槽,真的不淡定了,連西門吹風都是他安排的,而且還是到現在才說,他到底還做了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我覺得自己像個一直被矇在鼓裡的傻叉,所見到的所有好人好事,還以爲是自己運氣好,結果竟然都是石誠的刻意安排,這種感覺難以形容,我甚至再一次覺得石誠太特麼陌生了,像這種事情他爲什麼不早一點告訴我呢?至少在那樣的情況下,我知道有人會來救我們,心裡會多一些安慰。
石誠看着我的眼神也很怪,像是在研究我在想什麼,過了一會兒才問:“到底怎麼了?哪裡不對你說出來,別隻自己一個人瞎想。”
“你爲什麼不早一點告訴我?”我問他。
他竟然一臉無辜地說:“這個有關係嗎?只要你們沒事就行,早與晚不那麼重要吧?”
我簡直沒法跟他溝通,急吼吼地說:“那是不是如果我不問,你就一直不說?”
石誠怔了一下神,才又轉聲說:“我怕你亂想嘛,如果跟你說一個女人要在這兒護你們,你會不會又想到是第二個三月桃花?”
好,你牛,你厲害,是在下敗了,我特麼竟然對這種回答無言以對。
“那你知不知道她想離開這裡的事?”我拼命甩掉自己不好的情緒,爭取先把別人的事情給辦了。
石誠想了想說:“沒問題啊,走吧。”
這特喵的是什麼回答?
沒問題?走吧?沒什麼問題,又往哪兒走?
我真的被石誠搞暈了,而且鬧不清楚他跟西門吹風到底是什麼關係,他說的對,一知道美女跟他認識,我特麼就開始糾結他們是什麼關係了,真是悲哀,對自己的男人沒有一點安全感。
“你跟她很熟嗎?”猶豫半天,措詞選句的問了這麼一句。
石誠又轉頭看我,並且快速正正神色說:“認識而已,她是這一帶的一個小狐仙,上次我們來送泉山鬼童的時候,正好碰到她要傷人,我就把她給困住了,這次也是萬不得已才找她,想想都捏一把汗,萬一她……。”
他沒再說下去,但是大概意思我已經知道了。
“那要是把她放走,她會不會還去傷人?”我問道。
石誠往遠處看了一眼說:“他們有自己的修行,也不是我應該去管的,如果再傷,自然有仙界做出懲罰,之前只是太緊急才這樣做的,是該把她放出來。”
說着話,乾脆一彎腰把我從雪地裡背起來,話音從前面傳來:“我說你這一路心不在焉的,原來就是在想這事啊?直接跟我說就行了,幹嘛猶猶豫豫的?”
我剛想張口回他,卻被前面的雪撲了一嘴,忙着把頭藏在他背後,兩個人快速穿過枯樹林,往來時的山頭走去。
石誠在上面走了一圈,最後坐在最頂端處,手指併攏往地上一戳,嘴裡唸了兩句什麼後,說:“解。”
被他指到的那塊雪像碰到了火似的,一下子化成水,並且快速滲進地裡,而露出來的地面上竟然放着一顆圓型的珠子。
石誠把珠子拿起來看了一眼,然後甩手就往外扔去。
我忙着去看珠子會落到哪裡,卻看到一抹白色的影子不知道從哪裡快速竄了過來,一下子就撲到了珠子上面,兩點紅脣只微微一動珠子就不見了。
她沒有走近我們,遠遠的行了個禮,一轉身消失在雪地裡。
石誠從地上站起來說:“好了吧,這次可以走了嗎?”
我往他身邊靠了靠,自覺理有些虧,又不想示弱,嘟囔着說:“那你還不揹我?”
他笑了笑,反轉雙後已經扣到我身後,身子一起就把我扛到背上,然後腳步點雪,直往遠處的城鎮而去。
我們在酒店裡住了兩天,才訂到回程的機票。
上了飛機後還因爲天氣原因,又延遲起飛。
我來來回回想着我們此行的事,多少還是有些愧疚的,於是跟石誠說:“都怪我當時太沖動,帶着小紅回來,要是等到明年春天或者夏天就好了。”
他那時候正在翻看飛機的報紙,聽到我這樣說,只微微笑了一下,把手放在我的頭頂,輕聲說:“所有事情發生了就一定是契機成熟了,別總是爲過去後悔。”
他越是寬容大度,我越是覺得自己太過任性,所以心裡相對也就越不安。
石誠看上去像一點也不介意,繼續看他的報紙,關於小紅,關於這次來新疆的一切,包括大昌的事情,如果我不說,他也不提一個字,但比從前好的是隻要我問了,他就會說。
兩人的關係明顯比之前要好很多,所以飛機起飛以後,我靠在他身上安心的睡着了,等醒來已經是要下去的時候。
我們從機場出來,就看到孟浪的車停在路邊,石誠像跟他約好似的,沒一點意外的走了過去。
車子一路上往大昌市駛去,路上誰都沒有說話,倒讓我覺得很奇怪。
一直到進入市內以後,石誠纔開口說:“盈盈,今晚我們去王媽那邊,明天找個小時工把屋裡收拾一下再回去吧。”
我點頭,然後藉機問他:“你們是不是還有事兒?”
孟浪在後視鏡裡看我一眼,什麼也沒說,石誠卻輕輕點了下頭說:“是有事兒,學校的事情還沒處理好,而且你表哥也出事了。”
“表哥?姑姑家在大昌市的那個表哥嗎?”我奇怪地問他。
他點頭,然後說:“所以晚上我得跟孟浪出去一趟,你在家裡等我就行,十二點前一定會回來。”
我們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夜裡八點多,而石誠把我放下來,就跟着孟浪又出去了。
我草草吃了點晚飯,就回到三樓他的房間,洗澡,收拾,沒事找事做地在一點點耗着時間,不時還會透過後窗往外面看一眼,第一次見到金紅的情形時不時的會蹦進腦子裡。
每一分鐘都特別難過,不知道學校裡到底有什麼事,也不知道表哥又出了什麼事?而那個我們在桃花園墓室見到的長的跟表哥一樣的陰靈又是怎麼回事?
勉強等到十一點多,聽到樓下有聲音,我開門就往樓下奔去。
石誠剛進門,正在門口處換鞋,看到我匆匆下來,忙着扶住問:“怎麼還沒睡?”
我看了一眼王媽並不在這裡,回他:“等你啊,怎麼樣了?我表哥沒事吧?”
石誠笑着說:“我還以爲你等我那啥呢,竟然是關心別人,生氣了,不想說。”
我沒想他會在這事上矯情,更不知道怎麼哄他,怔神站在那裡,看着他換好鞋,又扶着我一步步往樓上走。
“他之前被陰靈纏的太久,雖然救出來的及時,但情況也不樂觀,明天我帶你去看看吧。”石誠說。
我急着問:“那他現在在哪兒?”
我們已經到了房間門口,石誠推門進去,把我按到沙上說:“李勇那兒,相對安全,你不用擔心。”
說完這些,就按着我的肩頭說:“在這兒等我,洗完澡出來我們就那啥,我要把之前的都補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