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哥說話乾脆爽利,倒是跟他的長相打扮不太一樣。
他跟石誠打過招呼以後,就轉頭看着我問:“不用講,這一定是那位傳奇的嫂夫人了?”
我被他說的臉一陣熱,悄悄去看石誠。
他卻笑着說:“對,好眼力。不過,你不會是想讓我們大老遠來了,就站在門口說話吧?”
東哥“哈哈”笑着把我們讓進去,路上還問石誠:“我說你還真是算得準啊,我昨天晚上剛到家,你早上就趕來了,說吧,有什麼事,你可是有名的無事不登三寶殿。”
石誠也跟着他笑:“你這是寶殿嗎?”
雪地響起兩個男人同時爆出的笑聲,聽着就讓人舒爽。
東哥的家裡裝修並不奢侈,倒跟這個村子的民風很接近,但裡面特別暖和,只坐了一小會兒,我身上原來的棉衣就穿不住了。
但我不敢脫,這件衣服曾經包過小紅,內裡全是血,如果我們還有衣服,我絕壁不穿。
石誠與東哥寒喧了以後,也看出了我的窘迫,直接問他:“你這裡有沒有多的女人穿的衣服,我媳婦兒可能需要有替換的衣服才行。”
東哥笑的眼都彎了:“成了家的男人是不是都會變成像你這樣的,媳婦兒迷是吧?哈哈哈,衣服是有,你等等,我讓何梅帶嫂夫人去梳洗一下再換吧。”
他往裡間屋子裡叫了一聲,很快就出來一個年齡跟我差不多的女孩子。
東哥跟她交待後,何梅又折回裡屋,再出來的時候,手上已經多了一個包裹,然後輕聲說:“夫人跟我走吧。”
我轉頭去看石誠,對於陌生地方的陌生人還是有警惕的。
他立刻就懂了我的意思,站起來說:“得,乾脆你也幫我找套衣服,我這一路過來累的還真不輕,得找個地方好好泡泡才行,聽說礦山那裡的溫泉不錯,不能只便宜了你們當地人。”
東哥又發出一陣笑聲,調侃着石誠說:“泡個澡還不忘秀恩愛,太可狠了。”
儘管如此,還是讓人重新又找了衣服給石誠。
我們一行四人出門往外面走,出村後就沿着斜北面的一條小路,一直往一片山裡鑽去。
路上竟然又飄起了雪花,而且有越飄越大之勢,遠近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很容易就讓我想到跟小紅來時的情境,心情也越來越差,最後實在忍不住,跟石誠說:“我不想去了。”
他低頭問我:“怎麼了?是不是走累了?要不我抱着你吧。”
說着話已經把自己手裡的衣服包遞給東哥,攔腰就把我抱了起來。
當着別人的面,我臉燙的不行,也不好意思再說回去的話,只能把頭埋進他懷裡,繼續往山裡走。
他們所說的溫泉,我們走了差不多快一個小時纔到,本來我以爲會像電視上演的那樣,是一個一個徹好的小水池,還會有石椅石桌之類。
但眼前的情景卻只是在亂石堆裡,有幾個水坑,一股濃重的硫磺味從裡面散發出來,隔的老遠就能聞到。
水池裡往外冒着煙,雪落進去很快就不見。
水質倒還算清沏,站在邊上能看到裡面的石塊。
東哥很快就找到幾塊較大的石頭,左右一搭,竟然做了一個小小的避雪地方,然後把我們衣服全部塞到裡面。
他擡頭看看天空說:“這雪還得下一陣子,你們慢慢洗,我帶何梅去山裡轉轉,如果運氣好,碰到有野味,你們今晚可就有口福了。”
他走以後,石誠才轉頭看着我說:“怎麼樣?最原始的溫泉,想不想試試?”
我是真想洗澡,這麼多天,又是出汗,身上又有血,而且在雪地裡折騰了這麼久,身上,頭髮,臉都髒的要命,可是看着不斷往下飄的雪花,既是知道眼前的是溫泉,脫掉衣服也需要莫大的勇氣,而且還是當着石誠的面。
夫妻生活是一回事,當着一個男人的面脫衣服又是另一回事。
我猶豫着站在一邊,眼睛盯着不斷冒熱氣的水,一轉眼竟然看到石誠已經脫的就剩一條底褲,正試探着往水裡走。
他很快就下到水底,然後動手把石塊擺成簡單的椅子型,才向我招着手說:“快下來,坐這裡舒服,不會冷的。”
“哦,你把臉轉過去。”我鬱悶地說。
石誠愣了一下,隨即笑着轉身,聲音還傳過來:“快點啊,只有三分鐘我就轉身了。”
一聽這話,我就慌了,三兩下把身上的衣服扒下來,往雪地裡一扔就跳了下去,但當石誠轉過頭來看我時,才覺得事情真特麼的尷尬了,因爲水清,所以既是埋到裡面,身上也一覽無餘。
他盯着我看的眼睛都直了。
我遮也不是,不遮也不是,在水裡扭捏了半天才向他嘟囔着說:“別看了,洗你自己的。”
他吸着嘴說:“你是不是故意的?你在誘惑我是不是秋盈盈?你怎麼能脫的什麼都不剩?我特麼有點控制不住了,要不……。”
我嚇的差點直接跳出去穿衣服,瑪德,這是在野外好不好?而且何東何梅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呢?要是看到我們這樣,以後還有臉見人嗎?
都怪我剛纔只想着儘快脫了下水,竟然沒像他那樣留着裡面的衣服,腦殘越來越嚴重了,也許怪醫說的對,我真的有病了。
石誠拉着我胳膊,穩穩按在臨時搭起來的石椅上,自己也在一邊坐下,全身都泡在水裡,只留一顆頭露在外面。
仰面可以看到飄舞的雪花,而身子卻全部浸到溫暖的水裡,這種一面是冰,一面是暖的感覺特別奇妙,尤其是當雪花落到臉上,那一點涼意很快被水裡的熱氣撲化,然後又是新的雪花。
我心裡面涌動着難以言語的興奮,轉頭去看石誠的時候,他的眼睛看着遠處的雪山,不知道在想什麼,神情淡然。
“你以前來過這裡嗎?”我問他。
石誠轉頭,再看我的時候,眼神裡已經多了一些溫柔和笑意:“還真是第一次,還是蹭你的光。”
“東哥是誰?之前怎麼沒聽你說起過?”我又問,完全是沒話找話。
石誠倒也不煩,把手放在我曲起的腿上說:“他就是一個浪子,整天跑的不着地,不過家鄉在這裡,所以每年還是會回來一兩次的。”
我看他心情好,自己也跟着輕鬆下來,反正閒着沒事,就聊唄:“那你是怎麼認識他的?怎麼上次跟你來的時候沒聽你說起?”
石誠笑着捏了一下我的臉說:“你再這麼關心下去,我就要吃醋了,是不是看他長的斯文,就動了凡心,我告訴你,像你這樣的仙女,只能跟我這樣的石頭精談戀愛結婚,要是動那些凡人是會觸犯天規的。”
我被他說的哭笑不得,但是這種感覺卻又好的不要不要的。
“石誠,爲什麼你明明可以很好,有時候卻又那麼冷酷呢?”我問他。
他抿着嘴脣,像是很認真在思考我說的話,但下一秒卻不是回答,而是直接把身子靠了過來,就那麼毫無預警地吻了過來。
事情發生的促不及防,我愣神的時間,他的嘴脣已經離開,既而轉到了耳朵邊,然後是脖子上。
很輕很慢,像水一樣溫暖,所到之處讓我分不清到底是因爲泡在水裡,還是真切的被他吻過。
手也開始往身上探索。
“石誠,不要啊,我們回去再那啥,這裡真的不行。”我推着他,但因爲水的浮力,根本就用不上力,而他卻已經把我牢牢固定在懷裡,並且力度開始猛烈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