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誠早已經跟了出來,忙着代我向三月桃花道歉。
她只笑着說:“沒事沒事,只是輕輕碰一下而已,石總不用太客氣,我就是過來問一下,晚上的安排也是照舊嗎?”
石誠馬上說:“當然,麻煩花老闆了。”
她笑着轉身離開,但是眉眼間總是給我一種很詭異的感覺。
“石誠,這個女人是不是有問題?”她走後,我急着問道。
他看看外面,又看看屋裡說:“有什麼問題?”
“她身上有功夫,我剛纔那麼大力撞,竟然被她不留痕跡地躲了過去,看着也不像是普通的人,你快告訴我,她是不是有什麼問題,你帶我來這裡,不是單純的看桃花吧?”我真是越說越急,巴着石誠急問。
他神秘地笑笑說:“到了晚上你就知道了,什麼事情都喜歡着急。”說完還用手來刮我鼻子。
我一把拍掉他的手說:“別特麼跟我嘻嘻哈哈的,有事就快點說,那個女人是不是鬼?”
這下石誠的臉上出現了尷尬之色,怪怪地看着我說:“她不是啊,她就是一個人,只是比別人會了一些功夫而已,你想想啊,一個女人管着這麼一大片桃園,沒有一點本領怎麼行呢?你是怎麼了,怎麼一來到這裡就炸毛?”
我也說不好心理感受,一開始只是很厭煩這個女老闆,雖然石誠百般解釋,但我總覺得好像有事情發生一樣,幾乎等不到晚上就想回去。
他看着滿樹的桃花說:“沒事的,你相信我盈盈。”
現在是週五的下午,春季的白天也不算太長,到五六點的時候天就暗了下來,我看着遠處往下落的太陽,不知道還能說什麼,只能暫時隨他。
桃園的服務員很快就送來了各色點心,名字也很好聽,“桃花酥”“桃花餅”“桃花包”,我每看到一樣就會想到那個女人的臉,連吃貨的門面都撐不起來,勉強吃了兩塊就放下了。
石態說:“走,我帶你出去逛逛,離晚上時間還早,而這裡的桃花真的很漂亮呢。”
我心裡說:“樹上的桃花再美,也美不過桃花老闆娘吧,果然男人都是一樣的。”
但是一出了那個小院的門,我就傻眼了,這哪裡是桃園,分明就是皇家院林。
成片的桃樹林裡,不但有小橋迴廊,流水人家,還有荷花藕池,裡面游魚成羣,追逐嘻戲着落入水裡的花瓣。
每一處的風境都跟畫裡一樣,這些從外面完全看不出來。
我問石誠說:“這個花老闆到底是幹什麼的?這哪裡是農莊,這特喵的就是皇宮。”
石誠笑着說:“哪有你說的那麼誇張,皇宮裡是房子多,這裡是樹多,怎麼能一樣?”
“別得瑟了,說的跟你去過皇宮似的。”我揶揄着他說。
他卻像聽不出來似的回道:“是去過啊,而且還想帶你去看看呢,我說真的,上學真是太麻煩了,每天都圈在裡面,不然早可以帶你環遊世界的。”
我也覺得上學很麻煩,有人說這是像牙塔一點也不假,看上去高貴,實則就是換一個地方監禁,雖然學一些知識,但我有時候很懷疑那些知道在生活中能用到多少,而且現在上完大學連個工作都找不到,好多大學生都鬱悶至死了。
可是我能不上學嗎?不上學我幹什麼啊?難道真的什麼事也不做,整天跟着石誠到處跑着玩?而且還要見那些鬼怪們,想想都嚇人。
兩個人沿着鋪着鵝卵石的小路慢慢走到橋上,隔着橋欄杆,看着下面的游魚,如果給我換身古裝的話,我會以爲自己在拍電視。
石誠跟在我身邊,我不說話的時候,他也不說話,也是四處看着,但是我看他的神情又總覺得不是單純的欣賞這裡的景緻。
“你帶我來真的就是看看桃花,玩一玩嗎?”我問道。
石誠把手搭到我身上說:“哪裡會那麼簡單,你上次不是說可以那啥那啥嗎?我覺得這個地方又美又浪漫,很適合我們兩個人的第一次的。”
我剛開始還迷糊,但一想通他話裡的意思,立刻臉就燒起來,一直燒到耳朵後,燒到脖子裡。
這個石誠真是壞死了,還跟我來這麼一出,這個時候告訴我,竟然不知道怎麼辦好了?如果什麼也不說,那不是明着說我也想嘛,這麼羞羞的事情,多難爲情啊,但如果我掙扎一下呢?他會怎麼樣?順勢帶着我回去?那我不是虧大了?連檢驗他那個啥的機會都沒有了,萬一這麼嫁過去,結果不甚滿意,還能退貨嗎?
真的好矛盾啊!
天色慢慢暗了下來,跟石誠走在桃花豔豔的小路上,空氣裡飄着香味,旁邊走着一個溫暖的男人,其實結婚也沒有什麼不好,跟着相愛的人浪跡天涯,不是很多女孩兒的夢想嗎?
“要不我不上學了吧?”我輕聲說。
石誠摟着我肩膀的手緊了一下,連忙低頭問道:“怎麼了?怎麼想不上學了呢?”
我自己都覺得心虛,找着話說:“你看現在上學啊,也是三天兩頭的缺課,還要找什麼替身,反正……,反正你以後也不用我工作賺錢的,我乾脆不上了,回去給你做飯怎麼樣?”
石誠的臉瞬間就皺出摺子了,拉開跟我的距離說:“媳婦兒,你先告訴我,是我哪裡不好?”
我完全莫名其妙,看着他不知所措地說:“你沒有不好啊,你挺好的,所以我才願意這樣子的呀,你……,不願意嗎?”
“不是,不是,你得先告訴我,你做的飯真的能吃嗎?”石誠無比認真地說。
我愣了一下,但馬上反應過來這貨是什麼意思:“大爺的,嫌棄我,嫌我做的不好吃,你做給我吃啊,我還不樂意做了。”
說着話手還往他的屁股上擰去,高的地方實在也摸不着,也就是屁股擰着順手一點。
兩個人鬧着,就看到黃昏的樹影間一個人往這邊走過來,隔着老遠就聽到花老闆的聲音:“石總,晚飯好了。”
石誠應了一聲,拉着我往人影處走去。
我一看到她,心裡就不高興,嘟囔着說:“這裡面不是有很多服務員嗎?怎麼叫一個老闆跑着叫人?”
石誠用手示意我禁聲,然後迎着花老闆走過去,又寒喧幾句,我們就跟着她一塊向餐廳走去。
餐廳倒是很有現代的感覺,兩層樓,窗明几淨,房子的四都亮着燈,而且人竟然超級多,我們去的時候一樓都沒什麼地方了,花老闆直接領着我們進了一個包間說:“今天倒是託了石總的福,您一來,我這兒人氣都漲了。”
石誠只是笑着點點頭,竟然沒有做出任何迴應,我也是醉了,這貨平時不是很會謙虛的嗎?
飯菜很快就上來了,每一盤菜都是花老闆自己從服務員的手裡接過來,再擺到我們的桌子上,一共六道菜,我除了認識一個青菜和大蝦,別的根本看不出是什麼東西。
她擺完菜也沒有立刻出去,而是笑臉盈盈地說:“石總,小西莊那邊的事情他們又託人過來,您要是有空啊,還是去看看吧,都是小老百姓,也挺不容易的。”
石誠問了一句:“人在這兒嗎?”
花老闆馬上說:“在呢,就在外面。”
石誠一邊往我的盤子裡夾菜一邊說:“好,你讓他們等會兒,我吃完飯就過去。”
花老闆的臉立刻笑成了花,一邊道着謝,一邊轉身往外面走去。
我怪怪地看着石誠問:“怎麼回事,不是說了出來看風景的嗎?怎麼吃個飯還有事?”
他笑着說:“你沒聽她說是小老百姓,不容易嗎?反正聽他們說說又沒事,我們現在就是度假,怎麼着也不會再去別的地方了,放心。”
我現在已經理解爲什麼石誠當時聽到託他福的話,一點也不謙虛,這特喵的還真不知道里面有多少人是衝着他來的,至於爲什麼?
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