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辦法解釋。
石誠好像也並不想揪着這個問題不放,所以看我不回答,就淡淡地說:“早點洗洗休息吧,我們明天一早就回去。”
其實在我們決定要回去的時候,我已經給家裡打了電話,這會兒又轉回到大昌市,只能先給爸媽打個電話說明這邊的情況。
他們一聽我跟一個陌生男人在外面過夜,當然着急,尤其是我媽,問東問西了好一陣。
當着石誠的面,我只能儘量說他是正人君子,不會做什麼事,我自己會小心的。
這些話也是說給他聽,表示我心裡對他期望是很高的,不要對我有非分之想,不然就會失去君子的形象。
不過我看石誠好像並不在意,早在我打電話的時候,他就很認真地開始看書了,這會兒也沒看我一眼,這讓我心裡多少有些失落。
自己應該還算得上長的不錯吧,照鏡子的時候,有時候也會被自己美哭,但是他跟我在一起好像從開始到現在都沒有被美色迷到過,真的像單純的在執行一個約定而已。
想到這個問題,整個人就不太好了,直到匆匆去浴室洗完澡才冷靜下來,或者說是太困了,倒在牀上就人事不醒。
夢裡好像聽到有人在說話,而且似乎離我很近。
實在太想睡,也就沒理那麼多,直接翻身把被子蒙到頭上繼續。
結果兩個人竟然越說越來勁,好像還聽到有女人的哭聲,男人好像一直在安慰她,但是聽上去並沒什麼效果,而且那個男人的聲音聽上去很熟悉哦。
是石誠。
我一骨碌從牀上爬起來,轉臉往石誠的牀上看去。
他真的沒有睡覺,而且也沒有躺在牀上,而是站在兩張牀的中間,臉朝着一個方向,表情怪異,像是跟誰在說着什麼,只是……,他的對面卻並沒有人。
大概是因爲我突然起來的原因,哭聲和說話的聲音都停了,石誠轉臉生澀地看着我笑了一下說:“醒了?時間還早,再睡會兒吧。”
“你在跟誰說話?”我直接問。
石誠猶豫了一下才說:“哪有什麼人,大半夜的你是做夢了吧?快睡覺吧。”
他話音剛落,我就聽到一個女人聲音從他對面傳過來:“我叫柴敏,是來看誠哥哥的。”
聲音嬌弱,又姓柴,不用想就是我們今晚去的柴家小姐,可是,她不是已經死了嗎?
臥槽,現在有一隻鬼在我們睡的房間裡,簡直是嚇死人。
趕緊把被子往身上拉了拉,說話都不利索了:“你跟你誠哥哥上外面說話去,我要睡覺了。”
實際上石誠這時候已經打開了門,他站在一邊讓着身子,顯然是等着柴敏先出去的,但是我可以感覺到這個女鬼並沒有走,房間裡除了空調很冷外,還有兩道更冷的光在我身上掃來掃去,應該就是她。
這個事情真的很鬱悶,她可以看到我,我卻看不到她,所以她站着不動,把我一頓打量,我特喵的除了覺得更冷了,連她是高是矮,是胖是瘦都不知道,只能拼命催石誠:“你們出去說話呀,在這裡影響我睡覺。”
爲了不讓她繼續看上去,說完這句話,就把身子往下一滑,被子從頭到腳包了個嚴實。
聽到門響很久,我才慢慢從被子裡爬出來,卻看到石誠安然地坐在他的牀沿邊,身子往前探着,正目不轉睛地看着我。
我使勁嚥了一下口水,才讓自己稍微穩定一些,也看着他問:“那個女鬼走了?”
他點頭,嘴角竟然還帶着一點笑。
我是又怕又惱,瞪着他說:“你笑什麼?坐這裡看我幹什麼?我決定了,回去以後無論如何也得把這個石婚給解除了,不然以後時不時的一個女鬼來找你,還不把我嚇死?”
石誠的笑意更濃了,人也從他的牀邊挪到我的牀邊,手輕輕把我的被角掖了一下後才說:“你吃醋的樣子還是挺可愛的。”
“誰吃醋,吃誰的醋啊,我就是害怕。”我急着分辨。
石誠卻只管笑,好一會兒才說:“以後她應該不會來了,你放心吧。”
“我不管,我要跟你解除婚約。”我直接撇嘴回他。
石誠頓了一下才問:“那如果解除不了呢?”
“爲什麼?”我直接從牀上翻起來,跟他面對面坐着。
他無辜地說:“我之前說過了啊,有些東西是上天註定好的,比如你會生到秋家,這也是早已經安排好的,你改變不了,只能順從。”
我直想罵人,這特喵的都是什麼事,本來跟石誠近接觸之後,覺得這個人雖然不苟言笑,但是做事還算有分寸,也還算體貼,不管怎麼說做朋友應該算不錯了,只少不用陪他去見鬼,沒想到現在鬼都找上門了,這如果不盡快解除關係,難保那個女鬼不會再來?
雖然他前面保證了,但是我聽那個女人的語氣,還有感受她看我的眼神,就覺得兩人關係不一般,那個女鬼來絕對不是隻看看他那麼簡單。
想到這裡,就直接問他:“你跟她是什麼關係,爲什麼大半夜的跑到睡覺的地方來看你?”
他淡淡地說:“她是柴家的女兒,我又受柴家之託,難免會見面,就這樣,沒有別的關係,至於爲什麼大半夜的來這兒……,她已經是一個陰魂,大白天的也不能出來啊。”
解釋還算合理,但是我總是覺得哪裡不對。
尤其是石誠現在就坐在離我很近的地方,他的臉離我只有三分之一米的距離,眼睛深潭似地看着我,但我卻突然發現,他的眼珠並不像我們正常的人,是完全黑的,他的有點發紅,雖然說是暗紅色,但是看上去卻很詭異。
忙着從另一側下牀,幾步跨到開關處,把屋裡的大燈全部打開,再仔細看他的時候好像又沒什麼區別。
石誠也已經從牀邊站了起來,過來扯着我的手說:“快回牀上,空調有點冷,彆着涼了。”
如果他要是正常人該多好,至少這樣的溫柔很難讓人拒絕,李昊明就從來不會這樣,他只會對我許諾,然後要求我要怎麼對他。
我被他牽到牀上重新躺好,他卻並沒有站起來走,而是看着我問:“盈盈,你相信我這個人嗎?”
我被他這麼看的有點不好意思,嘟囔着說:“我又跟你不熟,說不上相不相信吧?”
他“嗯”了一聲,過了一會兒才說:“柴敏是柴老爺子的掌上明珠,嬌寵慣了,我不想騙你說跟她之間什麼事都沒有,但是我對她確實只當她是柴家的人。”
說到這裡他停頓下來,用手幫我順了一下垂到臉頰上的一縷頭髮說:“我老早知道自己有婚約,既是沒有,也沒可能跟她有什麼聯繫,這個你大可放心。”
“那她如果一直纏着你呢?”我問。
石誠很快說:“他們委託我辦事,是因爲情份,如果一定要破壞我的姻緣,那就是不顧念情份了,我也沒必要凡事盡心。”
他說這話的時候臉微微側着,聲音也故意放的有點大,我忍不住往門口看去。
當然,什麼也沒看到,只是感覺似乎這話不是說給我一個人聽的。
經過這事以後,我再睡不着,而石誠本來精神就很好,兩人就坐着閒聊,我說我在學校的事,他就說他在山上的事,當然大多數時候都是我一人“呱呱”地說,而他只安靜地聽着。
一開始他還坐在牀沿邊,我看他側着身子,空調又冷,實在是難受,就讓他披着被子,跟我一起坐到了牀上。
兩個人面對面坐着,一人抱一牀大被子,口沫四濺的說的正嗨,石誠卻突然往我身上撲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