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做不到一走了之,我爸現在還昏迷不醒,我要是就這麼走了,就真的太不孝順了。
我去看看我爸,至少要和他說說話,告訴他我不是真的走,我就是暫時找個地方躲幾天,我媽不在的時候我還是會偷偷來看他的。
而且這幾天我媽寸步不離的守着我爸,我也根本沒機會跟我爸說什麼話。
從第二次手術之後,我爸已經昏迷了快要一個星期了。我到了病牀前握着我爸的手,他的手真涼,都快要到夏天了還是這麼涼,涼的我都害怕了。
病房裡很暗,我這幾天哭的眼睛都不好了,也看不清椅子在哪兒,索性就像剛剛陳汐那樣,直接在我爸面前跪下了。
當女兒的跪父母不算過分。
只是有些煽情的話,倒是真的挺難以啓齒的,我就拉着我爸的手,貼在了我的臉上,張了張嘴巴都覺得嘴脣乾的發疼。
我嘆了嘆氣。
“就從我小時候說起吧,陳汐還不會說話走路的時候,我記得你和我媽也是很疼我的,也許那個年紀的小孩子最可愛最招人疼了。還記不記得那時候每次你下班回家,我都要坐在你身上親你的臉。有時候我剛吃完飯就親你,在你新買的襯衫上親出一個油乎乎的印兒來你也不生氣的。後來我長大了,總是和陳汐吃醋,也不乖了,逃課,早戀。其實那時候我沒真的早戀,就是老師那麼說我,你和我媽也不信我,我才嘴硬的承認了。”
我爸的嘴脣也發乾,我就一邊拿棉籤沾着水給他擦擦,一邊接着說。
“我上學的時候沒早戀過,所以江皓真的就是我這輩子第一個認認真真去愛的人。可能一開始我們倆都不懂得愛,漸漸的,也許是在一起的日子久了感情就變得也越來越深刻了。可能我們倆看起來總是不平靜,整天出些亂七八糟的事兒,但是我和江皓的感情,其實就是最最簡單的那種,沒有特別複雜的原因,沒有轟轟烈烈的,就是習慣了,覺得溫暖,並且認定了對方就不想再換人了。說到底,我和江皓都是死心眼的人。但我這個死心眼,肯定就是遺傳你和我媽的。”
“還有這次的事,我知道我讓你生氣了,但我和江皓真的不是記者曝光的那樣。我們倆確實和好了,但是在幾天之前才和好的。您也不要怪他,江皓爲了我們這個家真的做過太多的事了。而且,如果不是爲了我,他也不會丟了公司,不是想保護我,他也是一定要和那個人過不去。”
“爸,我知道你和我媽都挺喜歡藍光的,也知道藍光真的是一個很好的人。但是我呢,我真的喜歡江皓,而且我試着去改了,改不掉。現在想想,我喜歡他又有什麼錯了,江皓憑什麼不能被我喜歡,他那麼優秀的一個人,有時候我都覺得是我配不上他。我也覺得,這個世界上肯定沒有人會比江皓更愛我了。他現在爲了我去自首,他可能要坐牢,他爸都不管他了,我不能再不管他了,爸爸我到底要怎麼辦啊?”
我又想起了這幾天我媽對我逼婚的事,本來我也想和我爸說的,但看着他現在這樣子我不捨得讓他操心了,所以我不說了。
不說,心裡卻難受,沒一會兒眼睛又溼了一回。
而且我越想就越委屈,拉着我我爸的手,力氣也比剛剛大了好多了。
我低着頭,最後乾脆就那麼跪在地上,整個臉貼着病牀忍不住哭了。
哭了好久,我和我爸說:“爸爸,我真的真的好想和江皓在一起,我太愛他了,我想和他在一起。我真的想和他在一起。”
我就一邊哭一邊重複着這幾句話,把我自己都給哭激動了,然後也驚動了醫生護士。
他們進來要我出去的時候,我突然看見我爸的手指頭動了動,真的就和電視裡那樣,很小很小動作的動了一下。
我還以爲我看錯了,結果醫生也說,“你們先放開她。”
然後醫生就過去了檢查,我在旁邊一動不動的看着,這會兒我根本沒心情去響要是我現在不走,我爸醒過來我是不是走不了的事兒了。
怎麼可能有什麼事比我爸能醒過來還重要的。
醫生正檢查着,我把的手又動了一下,還發出了一點小小的聲音,我好像聽見他在喊我的名字了。
我就走過去,握着我爸的手。
他的聲音還是小小的,氣息很微弱,“湘湘,爸爸帶你去。”
“什麼?”
我聽不清,也不確定我爸說的話的意思。
結果這句話還沒說清楚,我爸又昏迷過去了。
我有點兒擔心,但是醫生和我說不要緊的,應該再過一會兒我爸就能醒過來。
我點頭,“好,好我知道了。”
也不想着什麼跑不跑的了,我開了手機就給陳汐打電話,讓她趕緊帶着我媽來醫院。
我媽和陳汐都趕過來之後,我爸才徹底的醒過來了,已經是大半夜了。我怕我媽生氣只敢在外面站着。
但是我爸一醒過來就要見我。
我這才進去。
他指着椅子,“坐,湘湘。”
“嗯。”我呆呆的點頭。
我爸又跟陳汐說:“扶我起來。”
陳汐也照做了。我爸不習慣躺着說話了,在家裡也是,坐都要坐的比值,現在不行了,但好歹他也也要坐起來說。
我也不知道我爸要和我說什麼,我真怕他一開口又是要我和藍光結婚什麼的話。
“別怕湘湘。”我爸這樣一說,我倒是開始慚愧了。
他很虛弱的對我笑了下,接着說:“我問醫生了,我這傷口恢復的已經可以出院了,明天爸爸就帶你去北京。”
“什麼?”
我實在不懂我爸的意思。
我爸又笑笑,握着我的手,“爸爸帶你去找江皓,找不到他,就去找江皓的爸爸。我親自跟他談。他不會不管自己兒子的,爸爸替你去說,只要他們家不反對,我和你媽答應馬上讓你和江皓結婚。”
我開始懷疑我是在做夢了,可是轉過頭,看見我媽也點點頭,陳汐甚至笑着告訴我,“是真的姐,剛剛爸爸就和媽媽說了。”
“真的嗎?”
“嗯,湘湘,媽這回真做錯了,說着不逼你,又一次一次逼你逼得更過分了,你別怪媽媽行嗎?”
我搖搖頭,“不會的。”
就是現在這情況太不真實了。而且就算是真實的,我也怕我爸媽再反悔。
我爸看出來了,叫陳汐立刻訂機票。
我攔着陳汐,“爸,你纔剛醒。”
“沒事的,我就是睡了好幾天人沒精神。”
陳汐也勸着我爸,“飛機可能會不舒服,坐高鐵也一樣的,五六個小時就到了。”
“可是……”我還是拿不定注意。
我爸就說:“我知道自己的身體,我說行就沒問題。倒是你,我真怕你再哭兩天就把自己哭瞎了。還有江皓,咱們家要是沒有他早就散了,而且他以後還是我女婿呢,我也不能讓他再受委屈,是不是?”
“就坐高鐵吧,我和陳汐也陪你們一起去。”
連我媽都這麼說了,我真的感動的快不行了。
我們這一家人,真的好久好久都沒這麼說過話了,最後我還是說服我爸先休息兩天,江皓那邊的情況我打電話和林夏確認過了,人確實還關着,但是還沒起訴。
三天之後,我爸出院。我們離開一樣就去了高鐵站,當天下午就到了北京。
林夏來接我們,先把我們一家四口安頓在附近的酒店。
本來我打算第二天一早再去找江皓他爸的,沒想到我爸到了酒店就回了房間自己換好了衣服,還讓陳汐把提前就給我準備好的衣服也讓我換上了。
這件事我們一家子都過去和不合適,林夏和江皓他爸那種關係過去也不合適,所以她只把我和我爸送到了別墅外面。
下了車,我攙扶着我爸一步步的往前走。
說實話,我也害怕,保姆過來開門的時候江皓的後媽也跟着,我怕她說什麼不好聽的話就把我爸擋在身後了。
果不其然,她還沒張嘴表情就是咄咄逼人了。
而剛好就在這個時候,江皓他爸出來了,看見來的是我和我爸之後就和江皓後媽說:“你回去給江澄一餵飯。”
我很尷尬,卻不得不先開口,想到江皓他爸之前給我的那些江總之類的稱呼我就不知道現在該怎麼辦。
但是來之前我爸已經囑咐過我了,喊伯父就可以。
於是我低低頭,喊了一聲一聲伯父。
江皓他爸也是衝着我點點頭,我就扶着我爸跟他走進去。
何止是我爲了稱呼的事情尷尬,就連我爸和江皓他爸也不知道怎麼稱呼彼此。
當時他們還是喊過對方親家的。
後來是江皓他爸先開了口,對我爸說:“咱們去書房裡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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