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
江皓直接掰開了我的手指,在我背後輕輕推了一把,“我等你,順便聯繫專家醫生和轉院。”
“不用了。”藍光說,“伯父現在情況不適合轉院。”
藍光說完之後就拉着我的手腕帶我進去了。
到了病房裡面,我先看了一眼我爸,還沒回過神的時候差點就被我媽一巴掌打在臉上,是藍光把我給拉開了。
我媽的樣子,大概是眼淚從來沒停過,她看見我之後就哭的更厲害了。
我爸現在又昏迷着,所以這裡還能和我交流的人也就藍光了,事實上我也是六神無主,他跟我說什麼我都發着呆,然後點點頭。
藍光問我:“你怎麼想?”
我傻傻的看着他,“對不起,我沒聽清。”
他嘆嘆氣,拉着我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裡,我剛想把手抽回來,我媽就站起來直接把我和藍光的手給按在一起了,我想動都動不了。
我媽說:“你爸早上看到結果的時候說了,他現在的願望就是想在他走之前看見你和藍光把婚結了。”
我搖頭,“不行。”
“還不行!湘湘,媽不是逼你,可你爸現在這樣了,你就不能爲他考慮一下嗎?你算騙騙他,也讓他走的安心一點兒。”
“可是……”我轉過頭看着門外,隔着那一層玻璃不知道江皓能不能聽見我們的說的話。
但他還在等我,我怎麼可能剛剛決定拋棄一切跟他走之後轉過頭就要和別人結婚。
我這邊剛一糾結,我爸的情況就不好了,那些儀器上的數字線條都開始跳起來,我看不懂跟着我媽一起又是急又是哭了。
還是藍光足夠冷靜的按鈴要叫醫生過來,但是江皓比他更快,鈴剛按下去,江皓已經帶着醫生進來了。
我們被要求在外面等着。
我一看見江皓就不行了,不停的問他怎麼辦怎麼辦,江皓安慰去,他說有辦法的,已經聯絡了北京那邊的醫生過來了,不轉院也沒問題。但是他說我現在不能哭,我哭了沒人能照顧我爸了。
只有江皓說的話才能讓我安心,我點點頭,把眼淚都擦乾淨了。
過了十來分鐘醫生就出來了,搶救成功,但是不讓我們這麼多人進去陪着了,只能一個人。我媽就自己去了,我和江皓還有藍光只能在外面等着。
這種時候我不可能走,江皓和藍光也都不想走。
但三個人的畫面太過尷尬,到後來還是江皓先接了電話然後說他先回s市的機場準備接專家醫生過來。
我不想讓他走,留下我自己我害怕。
而且不止我家這邊情況複雜,江皓現在也不安全,有人要對付他,還有人要逼着他去坐牢。
但是江皓蹲在我面前,拿手輕輕的在我臉上拍了兩下,“聽話,不許哭。李祥說了跟我一起過去,我們把醫生接過來,明天一早就能給你爸會診了,一天都不耽誤。要是我回來看見你又哭了我饒不了你。”
我眼眶一熱,江皓微微笑着湊過來親了下我的眼皮。
然後他就走了,走的坦坦蕩蕩的。
江皓走了之後藍光纔過來,“伯母的話你別放在心上,需要的話,我可以配合你暫時安慰他們一下。之後你怎麼決定,我不干涉。”
這一晚上我爸又被搶救了兩次,下了兩次病危通知書,都是我籤的字。我很擔心,我怕再這樣下去我媽也要倒下了。
天亮的時候我爸還是沒醒,我媽也一夜沒睡了。
我和藍光想着辦法去哄她,勸她先睡一會兒,可她就是什麼也不聽。
我媽的心情我理解,索性就不勸了,就讓她去陪着,只是試了好多方法才哄她吃了點兒東西。再次從病房裡出來之後,我把手機開機了。
撥的陳汐的號碼,這號碼我其實早就有了,不想給她打。
我能不恨陳汐麼,可偏偏就在這一天,小卷卷離開的日子裡我爸也進了醫院,這一天是我最不能原諒陳汐的一天,偏偏也在這一天,我給她打電話了。
陳汐那裡是下午所以她接電話接的很快,聽到我的聲音之後才怯怯的喊了一聲姐。
我嗯了一聲,忍着想哭那種衝動,儘量讓自己平靜的告訴她我們家現在發生的事。
陳汐就在電話那邊哭了,從小我爸媽那麼偏心那麼疼的,陳汐能不哭麼,這是她之前心心念念要去美國,去了只有又哭着鬧着要回來的原因。
我和她說:“你回來吧,我叫人給你訂機票,現在就去機場等着。”
“姐……”
我搖搖頭,“沒事,你自己路上小心一點。”
我這邊電話剛掛斷,江皓和李祥就帶着醫生過來了。他答應我的果然全都做到了,除了北京的醫生,李祥還帶來了s市的專家醫生和更先進的設備器材過來。
時間一點也沒耽誤,我爸被安排重新做了一次檢查,然後幾個醫生會診,最後的結論是下午的那次手術不算成功。
雖然短時間內第二次手術風險也很大,但如果不做這個手術,我爸可能真的就醒不過來了。
選擇權又回到了我們身上。
決定之前醫生囑咐我們,“就算這次手術順利了,病人也可能會長期昏迷。”
還有更壞的一種可能,連手術檯都下不來。
我媽一下就慌了,她本來是拿不定主意的,但一聽我爸可能醒不過來就堅決反對,“不做了,這個手術我們絕對不做。”
江皓和李祥應該是在來的路上已經和醫生談過了,他們倆要更瞭解一些情況,於是私底下建議我,還是做了比較好。醫生怕我媽受不了打擊纔不敢跟她說,現在這情況,我爸能甦醒的機率不到三成。
我一想到之前那兩張病危通知書也知道這個手術做了就是拼一次,不做就是徹底放棄。
可是我媽態度太堅決,最後李祥出了個主意,想辦法把我媽騙走,然後我留下來簽字讓我媽做手術。
我不敢,我問:“這樣真的行嗎?”
“也只有這個辦法了,但是湘湘你得想清楚,一旦手術失敗,恐怕伯母會怪罪到你頭上。到時候可能都不是逼婚那麼簡單了。”
李祥這話說的我心裡很難受,江皓就瞪了他一眼。
李祥只能說:“我不是那意思,反正不管怎麼樣,能幫的地方我絕對不含糊。”
“我知道,謝謝。”
說完,我轉過頭去看看江皓,“你覺得呢?”
江皓也點頭,“應該只有這個辦法。”
我們說這些的時候也是揹着我媽和藍光的,但是支開我媽這件事,卻必須要藍光幫忙。能和藍光開這個口的,也只有我。
藍光當然是答應了,於是天一亮他就說帶我媽去廟裡給我爸請個護身符去。
他們才一走,醫生就把手術同意書給我拿過來了。
之前我還能逼着自己冷靜,現在我握着筆,手還是不停的發抖,根本籤不下這個字。我害怕,我怕我把我爸給害了。
萬一我這個字簽下去我爸出不來了,就算我媽能原諒我,我也一輩子原諒不了我自己。
李祥急脾氣,在旁邊催促我,“湘湘,別猶豫了。”
“我……”
江皓卻在這個時候握着我的手,對我點點頭。他握着我的手,一起把這個字給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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