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峰號雖然是以荒神教派莊園爲轟炸中心,可它的攻擊威力實在太大,又是覆蓋式攻擊,範圍相當廣闊,加上卡扎爾和手下的強者們不斷施加“攻擊避讓”之類魔法,使得許多動能炮彈或能量攻擊都被扭轉了攻擊方向,這一下頓時使得受災面積驟然擴大。
距離荒神教派不遠處就有一戶豪商人家,與荒神教派也沒有什麼聯繫,兩者間的相互距離少說也有個三五里,在荒神教派莊園受到突襲,產生爆炸和混亂開始,這戶人家就意識到不對,家人和僕從都被要求躲入地下室保證安全。
可是,當一道泰峰號的能量炮射擊軌道被卡扎爾手下的魔法師扭曲,破空而至之後,這戶人家的豪華住宅頓時在熾烈的高溫消融中變成了兩半,並開始燃火,更加不幸的是,隨後又有兩發動能炮炮彈被彈飛到這裡,一發徹底摧毀了樓宇宅院,成噸的瓦礫被巨大的動能衝擊上天,另一發更加恐怖,幾乎將這個區域的地表全部砸得凹陷下去。
在這樣程度的攻擊下,即便這一戶人家躲在了地下室,也沒有了生存的希望,無論是建材本身的支撐能力還是那些魔法鑄就的普通防護,都無法抵禦這種連地形都能改變的強大攻擊,畢竟,這戶人家並沒有卡扎爾獲得了蒂亞熱麗之血後,那般強大的能力。
而這並不是個例,最遠的波及範圍居然能達到三十里開外!
這也是徐墨當初並不想動用泰峰號的重要原因,空天戰艦這種東西,而且還是加裝了非常規未來武器的空天戰艦,所造成的破壞力實在是太驚人了,這是真正的能夠屠城滅國的武器。
“今日一戰,肯定會讓馬爾諾切讓恨我入骨。”徐墨這般苦澀地感慨着眼前的毀滅景象。
“但是,能消滅荒神之母的話,一切犧牲就都是值得的,如果放任那個可怕的寄生體成長,那纔是無數世界的災難。”銀繡雲維持着她的冷漠,但徐墨看得到她眼角的抽搐,顯然她並不是真的對這種“交換”無動於衷。
而在兩人的對立面,卡扎爾更是要瘋了,他曾經預想過會遭到攻擊,卻沒想到會遭到這種可怕的毀滅性打擊。
從徐墨和銀繡雲進行突襲到現在,這個聚集了整個馬爾諾切讓王國內荒神教派精華的莊園,已經完全被毀就不去說了,光是精銳人員的損失就足夠他抓狂,經此一役,荒神教派在馬爾諾切讓的黑暗勢力基本上會被打得骨斷筋折,等同於被清掃一空。
除了馬爾諾切讓分部的財富、人員損失,更讓卡扎爾心疼的還是“三十二祖”的巨大損失,需要知道的是,除了卡扎爾之外的三十一祖,全都是卡扎爾的心腹,有不少更是他的親族,是協助他統管荒神教派的重要臂膀,可是現在,那些臂膀被砍掉了超過一半,而且大多是精擅於經營、謀劃的那類錢袋子或智囊,這種打擊對荒神教派顯然更加嚴重。
偏偏在付出這麼多代價之後,隨着天空的巨大空艦登場,形勢再度極端不利於荒神教派,將剩餘的人手和世界傳送陣保護在異空間護盾中可不是長久之計,哪怕卡扎爾已經得到了蒂亞熱麗之血,並且非常親和,使得本身得到了不少荒神的屬性,卻終究還沒擺脫肉體凡胎的範疇,這一陣子的轟炸和徐墨、銀繡雲的遠程精確打擊,已經將他的能量消耗了大半,如果這種攻擊烈度持續下去,他就算本人不死,想保的也必然保不住了。
“該死的混蛋,這是要對我等趕盡殺絕啊!”卡扎爾氣得呼吸都不順當了,不過當他滿懷仇恨,撐着防禦,看向遠方與他遙遙相對的徐墨和銀繡雲時,卻又很好地遮掩了自己那心痛到要爆炸的表情,大聲吼道:“雜碎們,你們以爲這樣就能打敗神教嗎?你們是做夢!”
這是卡扎爾開戰以來首次與己方進行正式地交流,他與徐墨和銀繡雲之間,只隔着佈滿火焰和爆炸的戰場。
“哼,信奉毀滅和黑暗的老鼠們,你們以爲獻祭了這個世界,就能取悅你們的主子,並且得到獎賞?簡直是愚蠢之極,沒有了這個世界,你們真以爲你們還會有什麼用處?你們所信奉的怪物從來就不是遵循契約精神的料,到得最後,你們也不過是它的填牙食物罷了!”徐墨毫不猶豫地開了嘲諷。
這果然激得卡扎爾等人暴跳如雷,這些邪教徒有幾個是真的具有狂信徒般的執念的呢?說到底,他們聚集在邪教之中,也是利益使然罷了。
這些邪教徒通常都是各個方面的失敗者,在正常世俗社會或嚴肅正派的教派中因爲各種原因失去了成功的機會,或因此仇視,或因此怨恨,在極端的情緒下,他們通常具備反社會、反人類、反文明的傾向,具備典型的“既然我不好過,那麼,你們全都要陪我不好過”心態。
有着這樣的心態,這些人受到邪教的蠱惑,成爲文明世界的叛徒,簡直就是再正常不過,因爲邪教給了他們抱團取暖的地方,給了他們反攻倒算的機會,尤其是,蒂亞熱麗帶有魔力的低語時不時會降臨,使得這些邪教徒自覺“有靠山”,也就有了爲惡的心理支撐,每當他們爲惡的時候,他們感受不到良心的疼痛,感受不到良知的悲鳴,因爲一切的惡,對他們來說都被扭曲成了“神的旨意”,有神爲他們背鍋,自然就刻意忘記自己身而爲人的事實,痛快地將各種惡毒和恐怖施加到他人頭上,並從中攫取自己的好處。
多少罪惡,假宗教之名,便成了這些最壞最壞之輩的庇護傘,尤其在這個宗教還是邪教的時候,對於人世間美好和公理的踐踏就更加嚴重,相較與善良人們的循規蹈矩,這些無法無天,脫離秩序,完全破壞規則的傢伙們,天然就是混亂之源,世界的癌症。
然而,正是因爲極爲極端,混亂邪惡,這些邪教徒對自己的小命是非常看重的,尤其是蒂亞熱麗當初的低語中有着讓他們永生的承諾,要不然,這些邪教徒哪裡會打着雞血一樣,連守護者還存在的遠古聖殿遺蹟都敢亂闖?
說到底,這些邪教徒就是自私、卑鄙、無恥、惜命、極端利己等諸般罪惡的聚合體,這樣的人羣,從來都只會爲自己考慮,對外界無比多疑,同樣的,邪神的承諾也會讓他們擔憂會不會實現。
徐墨的一言,簡直就是挑開了這些邪教徒心底最深處的恐懼,他們不炸窩纔怪,在這種情況下,他們爲了堅定自己的信心,也只會通過更極端的方式來展現自己的“力量”。
卡扎爾開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