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懷遠這就是你的報應

我的世界只有你

禁愛貪歡小妻,顧懷遠,這就是你的報應?

三年的時間,真的變了太多太多了,是不是?

顧寧渾身溼透,轟隆隆的雷聲似乎更加的逼近,雨也越來越大。愛夾答列她望着顧懷遠的視線,亦是愈發模糊。

他這三年在她的記憶裡從來都清晰無比的輪廓,此刻卻顯得不那麼清楚了。

是雨太大了吧崢。

“雨好大啊,你說什麼?我沒有聽清楚呢。”

顧寧拉着顧懷遠的手,還是要做那個跟他親密的寧寧丫頭。

“顧寧,我要結婚了。客”

“結婚?”

顧寧突然大笑了起來,止不住的笑讓她有些撐不住自己的身體,手緊緊的按着自己的腹部,慢慢的蹲了下去。

“結婚啊,”顧寧稍後擡頭,整個小臉兒都直接接觸着重重的雨滴打在臉上,在這滂沱的大雨中,她的聲音很輕,問道:“你愛她嗎?”

顧懷遠低頭,看向顧寧蒼白的小臉兒,“你要是不想做我的女兒,我以後也不會再勉強你。”

顧寧嘲諷的一笑,低頭,雙臂緊緊的環抱住自己的身體,她只覺得自己體內的溫度在一瞬間迅速的被抽走,越來越冷。

這種感覺就像是又回到了三年前,她面對着顧懷遠的離開,自己一個人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歇斯底里的痛哭的感覺。

真的很諷刺啊!

顧懷遠走的時候給她那麼殘忍的打擊,而回來了,給她的殘忍卻更致命。

所以,她始終還是一個人是不是?

她原本從顧懷遠那裡得到的溫暖,只是她一個人的夢吧!

若是那麼美的夢,那就讓她不要醒過來吧,還是不要醒過來吧!

“轟隆隆——”

最近的一次雷聲像是在他們的頭頂上,顧寧最後閉上眼睛的時候,想的是,怎麼就沒有一個雷直接劈到她的身上呢?那她就可以解脫了。

“寧寧,寧寧——”

顧寧似乎聽到了顧懷遠焦急擔憂的呼喚,唉,她又在做夢了。

真好,她又可以靠近他了,又可以見到他的溫暖的笑容了。

看到顧寧毫無血色的小臉兒閉上眼睛昏倒在地上的時候,顧懷遠那一剎那,心臟幾乎停止了跳動。

那樣的顧寧,帶着笑意的顧寧,像是真的沒有了生命般。

“先生,先生,快抱小姐上車去醫院啊!”

一旁的喬仲焦急的喚醒了恐懼到僵硬的顧懷遠,他才迅速的反應過來,將顧寧抱進車內,大吼着司機,“開車,去醫院。”

車子迅速在雨中呼嘯而過,大雨也沒有停的趨勢。

前方雨刷不停的動作着,從窗外,模模糊糊的只能看到,一個男人,緊緊繃抱着一個女人,像是極其害怕般的抱着。

南城第一人民醫院

顧懷遠看着躺在牀上昏睡着的顧寧,三年的時間,他幾乎用了自己今生最大的自制力,將自己困在了自己的絕境中,而這也讓他最不能傷害的寧寧,終究成了一個破碎的寧寧。

三年,他不是不知道她做了什麼,她的每一個消息,他都瞭如指掌。

墮落,這兩個字狠狠的將他的心硬生生的撕裂。他的寧寧,怎麼能沾染這兩個字呢?

可是,一天天破碎的寧寧,他卻真的不能讓她徹底毀滅的。

可是,看着眼前的寧寧,他還能繼續看着她這樣的撕碎自己嗎?

伸出顫抖的手指,顧懷遠幾乎不敢觸摸她,沿着她的蒼白的小臉兒的輪廓,輕輕的碰着,只是,手指所觸,依舊裡冷的讓他心顫。

“寧寧,”

這聲呼喚,顧懷遠已經的隱忍了三年,此時出口,更加的艱難。

口袋中的手機響起,顧懷遠看都不看的直接掛掉,再擡頭,面前的顧寧已然醒來。

顧懷遠一怔,四目對視,下一秒,顧寧又閉上來了眼睛。

“不要醒來。”

顧寧口中低聲喃語,在催眠着自己。

顧懷遠緊緊的握了握拳,想要開口,卻發現,語言竟是那麼的難,他無法開口,更無法再面對這樣的寧寧,說出多麼狠毒的話來。

終究,顧懷遠只是起身,快速的走出了病房。

直到他的離開,顧寧才又睜開雙眼,眼神空洞無神,沒有焦距的望向了天花板。

夢,還是醒了。

“先生,小姐醒了嗎?”

喬仲吩咐家中的廚師做些好吃的送來,剛回到病房門口,看到的就是顧懷遠背靠牆壁,站在病房門口旁。很是疲憊的依靠着,那一刻,他沒有任何掩飾的心痛。

“恩,應該醒了。”

“先生,您——真的要結婚嗎?”

喬仲還是問了問他關心的,不是他逾矩,而是他這三年,真的知道顧寧過的如何的讓人心驚。而顧懷遠,明明對她那麼的關心,卻難道還要繼續傷害這個小姑娘嗎?

而且,結婚這麼大的事情,能說結就結的嗎?

顧懷遠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問向喬仲,“寧寧的身體怎麼會弄成這樣?你沒有好好照顧她嗎?”

剛纔醫生告訴他,顧寧這幾年,根本是在消耗自己的身體,抽菸酗酒不止,身體的宮寒在這三年裡,幾乎到了更加嚴重的地步,她的經期絕對沒有準確,這樣對自己的日後懷孕生子會有更加的苦難。

之前調理的幾年,完全被她自己給搞砸了。

這樣的寧寧,完全不是他細心呵護在手中的小丫頭啊!

“這——”

喬仲也是有口難言。他是想要好好照顧的小姐的啊,可奈何不了這小姐自己不愛惜自己的啊!

看他那難言的表情,顧懷遠知道,若是能組織的了顧寧,也便不會有如今的顧寧了。

“先生,雖然這話不該我說,但是,我只是想說一句心裡話,可以嗎?”

顧懷遠點頭。

“先生,您也知道小姐的心思,更知道小姐的性情。如果,如果您真的是因爲愛情而要結婚的話,那能不能——先安撫了小姐再結婚呢?若是,您只是爲了讓小姐死心而結婚,那——我覺得您真的要慎重了。我以前也聽過我兒子說過一句話,沒有愛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有愛,才幸福不是嗎?我跟在您身邊這麼多年,也幾乎是看着小姐長大的,難道,您要將您和小姐都陷入這種不幸福中嗎?”

喬仲其實有太多的感嘆,也有對顧懷遠和顧寧的心疼,其實,他就是希望兩人都能有好的結果。

先生心裡想的,顧忌的,他是知道的。但是,要說真的,他這麼大年紀了,也看的很開了。他覺得,人生,其實不用顧忌太多,只要追隨自己的心就可以了。

但是,那也只是他自己的想法,畢竟,顧懷遠的心裡,到底真正的怎麼想,他也不完全看透。

“喬叔,我知道了,你趕緊進去陪陪她吧。”

喬仲嘆了嘆,這才進了病房。

“小姐,您醒了?是不是餓了?你看,我讓阿姨做的你最喜歡喝的湯。”

“仲叔,他走了嗎?”

顧寧坐起身來,情緒好了許多,開口問道。

“沒有。”

“恩,”顧寧接過湯碗,小口小口的喝着湯,這平日最喜愛的,卻一點感覺都沒有了。

“小姐,您看,先生都回來了。你的學業——”

“仲叔,他回來跟沒有回來有區別嗎?”

顧寧冷嘲一笑,放下湯碗,看着喬仲擔心自己的眼神,才道:“仲叔,不用害怕,我不會先不開去死的。1我還這麼的年輕,大好年華的,我還沒有玩夠呢。”

“小姐,你別——”

“別說了,我累了,你先走吧。順便,告訴外面那個男人,讓他趕緊走,我不想看到他。”

喬仲深深的嘆了嘆,深深的看了一眼,才走出了病房。

顧懷遠依舊在門外,“怎麼樣?”

喬仲搖了搖頭,“先生,小姐讓您離開,她不想看到你”

顧懷遠一怔,眼神微閃,“那她情緒怎麼樣?”

“小姐,看起來很好。可是,我擔心——”

“她怎麼了?”

“先生,再這樣下去的話,小姐就真的毀了啊!”

顧懷遠眉頭緊鎖着,招了招手,喬仲才離開。而他,則始終留在醫院,守着顧寧的病房沒有離開一步。

“顧寧,我要結婚了。你別再糾纏我了。你現在裡立刻滾,滾得遠遠的,不要再讓我看都你。”

“寧寧,你怎麼這麼讓我失望呢?”

“寧寧,你瞧瞧你現在的樣子,你還是我的女兒嗎?你趕緊走吧,我們斷絕關係。”

顧寧躺在病牀上,像是被夢魘着了,忐忑慌亂的想要醒來,卻怎麼都逃不脫這個噩夢。

“寧寧,寧寧,醒醒……”

一道溫暖輕柔的聲音,如春風般,驅趕了她的噩夢。

顧寧緩緩睜開眼睛,身旁似乎有一身影,揹着光線,看不清他的面目。

但是,她卻像是回到了很小的時候,她每每做噩夢的時候,身邊總是會有那個人在自己身邊,隨時把自己從噩夢中拉出來,給她最大的安心。

“爸爸——”

顧寧呢喃着出聲,像個孩子般。

顧懷遠身體一僵,看着那眼中朦朧的顧寧,她似乎還未清醒。

“沒事兒的,好好睡吧。”

“恩。”顧寧安心的閉上眼睛,夢裡,沒有了恐懼,只有她想要的那個的身影,一直陪伴着自己。

顧寧是在一陣吵鬧的手機鈴聲中被吵醒,睜開眼睛,四目所及,是昏暗的病房,只有牀頭一盞小燈。

顧寧拿出牀頭自己包裡的手機,剛按下接聽鍵,便被嘈雜的生意震了震耳朵。

“顧大小姐,起牀了,該出來玩了。趕緊來吧,今兒可是有好節目呢,我們再老地方等你,就等着你了。”

“知道了,就來。”

顧寧掛斷電話,換下病號服,換上自己的衣服,冷冷的笑了笑,眼神一變,雖然臉上有些許病容,但整個人卻還是如同夜妖精一般,邪惡且冷豔。

走出醫院,直接打車去了目的地。

鬼窟

一個很另類怪異的酒吧,就是顧寧今晚的“老地方”,也是這三年內,她最常來的地方。

還未走進去,便能聽到裡面重金屬的聲音和一羣混亂的人聲,顧寧下車直奔進門,推門,刺鼻的煙味兒混雜着各種的味道,讓顧寧微微嗆了下,卻很快的習慣。閃爍的燈光,讓人眼花繚亂。

顧寧很熟悉的走入裡面,一個半開放的包廂,裡面坐着幾個如同顧寧那金黃的爆炸短髮一般氣質的年輕那男女。

一看到顧寧的出現,其中一個男子立刻起身,直接伸手攬住顧寧的腰,曖昧的摸了摸,笑道:“小顧寶貝兒,你怎麼纔來啊?”

顧寧也沒有推開他,似乎已經習慣他的觸碰。

“煩,差點被開除了。”

顧寧一個煩字之後,另外的一紅髮女子,遞給她一根菸,顧寧熟練的接下,旁邊的男子立刻將自己的菸頭對上她的,爲她點燃。

“籲——”

顧寧微眯着眼睛,吐出煙霧,很是享受着這繚繞的煙霧在自己面前模糊的感覺。

“差點?那還是有驚無險了?哈哈……我就說我們的顧大小姐有大運氣啊,你看,每次做什麼壞事兒,都是有驚無險的。”

“就是啊,顧大小姐,你這運氣怎麼來的?不如過渡點給我如何?”說着,那男人壞笑的,上前就親了親顧寧的嘴脣,然後大笑起來,“哈哈哈……我感覺好運氣已經來了。”

“我也來。”

“我也要。”

顧寧則毫不在乎的冷笑着,讓這些個不只是男孩子,更是女孩們,都親過自己,然後才問,“怎麼樣?感覺到好運氣了嗎?”

“嘖嘖,真是通體舒爽,無比暢快啊。我想接下來,肯定會更加刺激的。”

“你麼準備了什麼?”顧寧吐出一口菸圈,問道。

“好東西啊,今晚嚐嚐?”

顧寧隨即明白,看了眼周圍的男男女女的興奮,卻是搖了搖頭。

“感冒,影響效果。”

“感冒?顧大小姐什麼時候在意起這小毛病來了?”

顧寧狠厲的目光射向那對自己嘲諷的小子,那人在她的目光下,瑟縮了下,訕訕的收回了目光,尷尬的一下撲到身邊的女伴,惡狠狠的吻住了女人,很是粗暴。

“別生氣,別生氣,”顧寧身邊的男子安撫的摸了摸她的後背,親了親她的臉頰,“顧寧不喜歡的話,那就不要。告訴你點好消息,你保證就高興起來了。”

顧寧挑眉,等着他開口。

“後天,在南山環山路上,車賽,你不是最近閒的沒有人跟你賽車嗎?我聽說後天,陳大頭可是組織了好幾個高手,想要挫挫你的銳氣的。怎麼樣?有興趣嗎?”

顧寧挑眉,眼角挑起中帶着別樣的冷豔風情,“真是乖孩子。知道我無聊了,就來給我找樂子了。”

“哇哦,那後天,又可以看到顧大小姐的炫目風姿了?”

顧寧但笑不語,接過別人遞來的酒杯,裡面的酒一飲而盡,然後靠像背後,目光有些迷離起來。

這樣的混亂嘈雜,震耳欲聾的音樂聲,穢亂的男男女女,完全是如鬼一般的活着的人。

顧寧在這裡,才感覺到痛快,毫無顧忌的痛快。

這樣,她就可以做任何顧懷遠不願意她做的事情,她就可以做一個顧懷遠不希望她做的人。

三年前,她做任何能讓他高興的事情,換來的是他的離棄,那她又何必要做讓他高興的的事情呢?

“唉?那個男人不錯,是我的味兒。”

包廂內的一個畫着重重的妝容,幾乎看不到原來模樣的女子突然驚喜的出聲,看來這個好色的女人又找到目標了。

衆人順着她的身形也望向那個目標,所有人都喝彩的吹吹口哨,除了那到立刻僵硬的顧寧。

顧懷遠沒想到,自己不過是出去了一下,就已經不見了顧寧的身影。

完全不知道她去到哪裡的他,焦急的打給喬仲,而喬仲,則提供了幾個可能的地方。

這幾個可能的地方,顧懷遠一聽,止不住的怒火便升騰了起來。

這據喬仲說最有可能的鬼窟,便是他來的第一個地點。

一進來,觸目所及,顧懷遠的心瞬間沉沉的下降,這裡的場景,這裡的環境,這就是寧寧最常來的地方?

“哥哥,”身邊突然被一個女子靠近,把住了手臂,只覺得她迅速的往自己身上靠,還用她那傲人的胸部,故意的磨蹭着自己的胳膊。

顧懷遠狠狠的將她一推,躲開她的***擾。

“好狠心的哥哥,可是,你越狠心,我就越喜歡,怎麼辦?”

女子乾脆緊緊的抱住顧懷遠腰,死賴在了他的懷中,一雙手挑\逗的摸着他的胸膛,身體更是整個貼着她的在他身上磨蹭着。

顧懷遠目光陰冷,剛要動手推開賴在身上的女子,只覺得面前人影一閃,那女子被人一拉,一瞬間的功夫,又被一腳踢倒在了地上,撞到了一旁桌子,噼裡啪啦的聲音,將大廳內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音樂還未停止,不過,在場的人看好戲的性質被挑了起來,再看出事的人,那更是有興趣的很。

竟然是顧大小姐,這個最近頗爲能玩的女子,在他們這些人的圈子內,一個彪悍的女人,卻又是一個男人們雖然輕視她的水性楊花卻誰都不一定能得到的一個女人。

“顧寧,你他媽的有病啊?”

女子被一腳踢倒,竟看到動手的人是顧寧。

顧寧面無表情,只是冷冷的望向女人,“要發***,這別人。”

“怎麼?你看上了他?你早說,我讓給你就是了。”女人雖然不服氣,但是她也知道顧寧雖然並不一定能對付的了自己,但是他麼這些人,怕的就是顧寧的一點,那就是她可以毫無顧忌到無法無天。

他們這些人雖然很不在乎,但是每個人還是有點顧忌的,有的人怕死,有的人怕父母,有的人怕這個怕那個,而顧寧,去什麼都不怕。她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她從來不在乎任何,像是不把自己的折騰死不罷休的那樣。

其實,她更像是故意如此,甚至有時候連自己的命都不想要的感覺。

她就是那讓人害怕的毫無畏懼。

那女子再看了眼顧懷遠,拋了個媚眼兒,不無酸酸的說道:“哥哥,你可走運了。我們這位顧大小姐,可是好多男人捧在手心上的。能被她看上,你就樂吧。哈哈哈……”

顧懷遠望着顧寧那陌生的眼神和氣質,她在這樣污穢不堪的地方,竟如此自在,還有周圍這些人的眼神,他的臉色越發的鐵青。

伸手幾乎要抓斷她的手腕,就要將她拖走。

“放開。”

顧寧用力的掙脫着,而顧懷遠卻愈發的用力。

“你幹什麼?快放開她。”

眼看着顧寧不願,她身後的姐男人上前,就要幫她脫離顧懷遠的掌控。

“都給我滾開。”顧懷遠怒喝,一瞬間,冰冷狠厲的目光讓所有人都有些不敢上前。

“你才滾開。”顧寧冷冷的反駁,冰冷的眼神,對上顧懷遠帶着警告的眼神,“放開我。”

“顧寧,跟我回家。”

“放開我,”顧寧再一字一字的開口。“我都沒有家了,我回他媽的哪門子的家?”

“你的家在顧宅。”

“顧宅,哈哈哈啊……”顧寧突然放聲大笑,隨後像是在看笑話一般,“顧宅?顧先生,我跟你什麼關係?我怎麼敢拿顧宅當我的家呢?我就是一個可笑的孤兒罷了,什麼都沒有,還有家嗎?”

“寧寧,別胡鬧了。”

“我在胡鬧嗎?”顧寧嘲弄的笑着,看向周圍都投向他們的目光,“大家都給我說說,我這個人胡鬧嗎?啊?”

“沒有,顧大小姐從來不是胡鬧的人啊!”周圍附和聲響起,隨後是更多的笑聲。

“你看,顧先生,我不是我胡鬧,那就是你胡鬧了。我看啊,你也別在這裡胡鬧了,我們這裡可真不適合您這位即將結婚的男士。我勸您趕緊離開,要不一個不小心,被這裡某些非常飢渴的女人吞吃入腹,最後可是會惹您的未婚妻傷心的啊!啊哈哈哈……”

“哥哥啊,原來您有未婚妻了?不過,不要緊,我不介意,我保證比你的未婚妻會讓你舒服的。”一旁的飢渴女還有些不死心的說道。

顧懷遠幾乎咬碎了牙,陌生的寧寧,在昏暗閃爍的燈光下,她變得太過的陌生。

這就是三年內的顧寧,他不在的三年,換來的竟是如此的顧寧。

這樣的讓他——恐懼。

“哈哈——小西啊,這爲顧先生可是潔身自好的很那。對於送上門去的,他可沒有那麼好胃口呢。”

“噢?看來,顧寧你曾經見識過了?”

顧寧聳肩,毫不在乎的笑道:“我賤唄!”

“顧寧——”

顧懷遠忍無可忍,一把將顧寧箍住,扛上了肩頭,“跟我回家。”

“啊啊啊啊啊——”

顧寧叫嚷着,大罵着粗口,可是也終是在一行人的眼中,被顧懷遠扛走了。

沒有人再攔着,而顯然,這個男人是顧寧認識的。

顧寧一把被顧懷遠扔到副駕駛座上,在她想要爬出去時,已經被顧懷遠快速鎖住車子,不讓她出逃。

“顧懷遠,你王八蛋。你到底想做什麼?”

顧懷遠卻根本不理會她,直接發動車子,滿腔的火焰如同那呼嘯而去的車子一樣,急需釋放。

直到車子停在顧宅,顧懷遠用力將顧寧拖下了車,拖進了屋內,扔到了沙發上。

顧寧既然已經回家,便滿不在乎的懶懶的踢掉鞋子,身子很是沒正行的懶到了沙發上,更是不在意那臉色鐵青的顧懷遠。

“顧寧,你看看你現在成什麼樣子了?你還是那個寧寧嗎?”

顧寧抖着的二郎腿的腳一頓,隨後抖的更加厲害。

“那個寧寧?什麼樣的寧寧?被你扔下離棄的寧寧嗎?抱歉,三年前的那個寧寧大概——死了吧!”

顧懷遠語塞,竟是一句反駁的話都沒有。

良久,顧懷遠纔像是沒有力氣一樣,,坐在旁邊,頹然着,所有的怒火,一瞬間只剩下了複雜卻也說不出的抑鬱。

“顧懷遠,什麼時候結婚通知我一聲,我來收拾東西離開。”

顧寧再開口,竟是如此。

“什麼?離開?去哪兒?誰讓你離開的?”

“呵呵呵……”顧寧嘲弄的看向顧懷遠,“這不是你說的嗎?”

“我沒有——”

“顧懷遠,看來你真是老了。嘖嘖,昨天說的話,今天就忘了?”

“我沒忘,但是我沒有讓你離開。”

“不離開?顧懷遠,你是真的要讓我死,是不是?”顧寧直直的望向顧懷遠,“讓我看着你跟別的女人結婚,卻讓我繼續做你的女兒,你對我真的——”好殘忍。

顧寧自己都說不出這三個字。

“你——”

顧懷遠沒想打,顧寧竟會做這樣的選擇。

他原本只是想着,她會乖乖的做他的女兒,會呆在他身邊的。

卻沒想到,她是這樣寧爲玉碎不爲瓦全。

不,不是沒想到,是他根本就仗着顧寧對自己離不開的心,有恃無恐,她根本不會離開他的身邊。

可是,現在,卻變了。

三年前那個顧寧變了,她的所有都變了,變的他根本措手不及,變的讓他親眼所見卻是震撼太大。

“你可以住在這裡。你想要什麼,我都會給你的。即使——”

“不用了,我從哪兒來,還是到哪兒去吧。”她這十幾年的夢,對她來說,是一個無法逃脫的桎梏,這樣的桎梏,會成爲她日後這一輩子的桎梏了。

“你到哪兒去。你根本無處可去。”

是啊,她根本無處可去的。

顧寧笑了笑,原來,她連一個去處都沒有。

她沒有了顧懷遠,就已經失去了所有了。

“寧寧,你還是顧寧。不要再胡鬧了,好好的完成學業,好好的生活,還做原來那個顧寧,好嗎?你要是不願意,我可以暫時先不結婚。只要你好好生活。”

“又是暫時和解嗎?然後讓我再捧上天堂,再狠狠的將我摔到地獄?顧懷遠,再來一次的話,我真的活不了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顧懷遠心裡一緊,爲顧寧的淡然而更加的痛心。

“顧懷遠,既然不接受我的愛,那就放過我吧。”

顧寧漠然的出聲,“你這三年的離棄,不就是爲了擺脫我嗎?現在,你回來了,而我也要真的不勉強你了。所以,就放過我吧。”

縱使他在面對任何人的時候都會讓人沒有任何的反駁餘地,但是面對顧寧,顧懷遠卻每每都被刺的啞口無言。

一個顧寧,就讓他所有的語言都潰不成軍。

沒有再說任何,顧懷遠起身,只留下一句話,“沒有我的允許,你不準離開。”

一句沒有辦法的霸道要求之後,顧懷遠迅速的上樓,躲進了自己房間。

因爲他不能也不敢面對現在的顧寧。

不然,他會控制不住自己,更對不住自己這三年的所有的自制。

顧寧在顧懷遠離開後,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一樣,癱軟沙發上,抱着自己的雙膝,緊緊的將自己鎖在自己的空間裡,像個最初生的嬰兒一樣,顯示出了她所有的無助脆弱。

真如顧懷遠所要求的一樣,他沒有讓顧寧離開,甚至在第二天,更是變相的軟禁起了顧寧。除了整個顧宅,她不能出門,沒有顧懷遠的同意,她那裡都去不得。

而顧懷遠,也似乎想要親自看住她,也一直呆在家裡處理公事。

顧寧最後索性生氣的放着音樂,聲音大的幾乎充斥着整個顧宅,更是故意的對付辦公中的顧懷遠。

此時,書房內顧懷遠,房門被顧寧故意的敞開着,她就坐在書房不遠處,大聲隨着音樂吼着歌。

“ry,這是什麼聲音?”

電腦上,與顧懷遠正在視頻的美國總部大老闆,擰着眉頭,對着顧懷遠的問道。

“沒什麼,”

“沒什麼?這可怕的噪音,我都能聽得到,莫不是——你家小公主又出幺蛾子了?”

一個地道的美國人,洋麪孔,跟顧懷遠卻是用中文對話,而這對話更是很具有中國特色。

“le,有事兒趕緊說事兒,我還忙着呢。”

“忙?誰讓你不說一聲就跑回去?”le不客氣的吐槽,“我看你呀,純粹是自找的。你們中國那句話叫什麼,前幾天我剛學會的,對了,自作孽,不可活。”

顧懷遠沉了沉臉色,可大老闆卻根本無視他的難看的臉色。

“我看啊,這句話形容你真是太對了。你說你一個男人,不敢愛,又放不下,還要找擋箭牌,你這純粹是自找苦吃,你可是兩邊的女人都傷害啊。我告訴你,出去千萬別說你是我的合夥人,更別說你是我朋友。我根本不認識這麼婆婆媽媽的ry。”

顧懷遠額角抽了抽,乾脆直接關掉視頻,對這個以工作爲名,實則吐槽發牢***爲實的大老闆,根本無視了。

再揉了揉額角,屋外又想起了一聲尖銳的大吼聲,似乎是一首歌的高\潮部分,顧寧唱的幾乎有些撕裂音了,她卻樂此不疲的唱着,他卻並不的生氣。

因爲這樣的賭氣故意搗亂的顧寧,也好過昨晚那個墮落冰冷的顧寧啊!

手上的好幾份文件是要緊緊處理的,他並不在意顧寧的搗亂,反而安心的工作了起來。

而在外面搗亂了半天的顧寧,沒有被怒吼,沒有被勒令,這讓她挫敗不已。

最後,許是顧懷遠的不反應,也讓她沒有了任何打亂的性子,索性自己躲進了自己的房間,耳邊聽着那強勁的音樂,腦中的思緒卻慢慢的沉澱下來了。

晚上,手機內催着她找樂子的人一一被她回絕了,不是她不想讓自己放鬆,而是她根本出不去。

一直到第三天下午,顧寧實在是有些坐不住了。

因爲晚上便是陳大頭在南山盤山公路上的車賽了。她對那極限的賽車太過熱衷,這樣的刺激,甚至是死亡的刺激,一直在勾着她,讓她欲罷不能,像是上癮了一般。

想着自己無意中一次偷偷開車碰到私人車賽,從此,她便找到最讓她能夠忘卻痛苦的刺激。

而現在,她根本戒不了了。

焦躁不安的顧寧,一直躲在屋內,幾個人不斷的帶電話來催她,她必須馬上離開去南山,只是顧懷遠卻一直看的緊那。

直到她本想要藉着跟顧懷遠吵一頓來消消氣的,卻在下樓的時候,聽到了他在打電話。

雖然沒有什麼親密的言語,但是光聽着顧懷遠那低於平常的語氣和些許溫柔,顧寧便知道,電話那頭定是那位未婚妻了。

終究還是停住了腳步,顧寧立刻閃回房間,打開自己的窗戶,將牀單被單打結,不顧形象的衝了出去。

早已經準備着的同伴在顧寧一出門,便見車門打開,顧寧迅速滑了進去,車子也迅速的揚長而去。

顧懷遠還擎着手機追出來的時候,只看到了幾乎消失了的車尾影子。

“啊啊啊啊——”

顧寧站在南山環山路的最高處,那裡已經聚集了好幾輛很有特點的車子,而車子也代表其主人。

顧寧的賽車,是她次數不多的奢侈消費中的一次,經過不少的幾次改裝,一直放在梅心家,而她在逃出來之前,就已經讓人去幫她取車,開到南山路來了。

轟動的引擎聲,熱烈的歡呼聲叫囂聲,顧寧坐在自己的車內,內心越發的平靜。

他們的賽車,不只是快,更是要求刺激,怎麼挑戰感官極限怎麼來,尤其是越接近死亡的方式他們玩的越歡,而那些人的賭注也越大。

今晚陳大頭在屢次敗在顧寧手上之後,總是得不到顧寧的人之後,更是不服氣的要找到方法挫挫她的銳氣。

“顧大小姐,今晚我可以是沒有封路啊。一會兒往下走的時候,可要長眼了,被髮生什麼車禍纔好。另外,在每個彎道處靠近懸架邊還有旗子,車子必須全部擦過旗子纔算贏。怎麼樣?怕不怕啊?”

顧寧斜睨了眼陳大頭,將引擎呼嘯的更加的厲害。

陳大頭訕訕退回,陰狠的瞪着滿不在乎的顧寧,才揮手,準備開始。

隨着紗巾落地,六輛車子幾乎同時衝了出去,在黑暗中,劃過一道道的光芒,炫目美麗卻暗藏着巨大的危險。

當顧懷遠的車子行駛在盤山公路上的時候,對面一輛車子幾乎擦着他的車子呼嘯而過,而他在一瞬間內,看到是車內顧寧的身影。

而在他停車回頭之際,看到正式顧寧在公路彎道處,幾乎觸着懸崖的邊,顧寧的輪胎擦着懸崖邊衝了過去。

那一瞬間的驚險,讓顧懷遠全身血液倒流,心臟幾乎停滯。

那個擦着死亡邊線的人,竟然是寧寧?

在顧懷遠空白的腦中,緊接着好幾輛車子也擦過自己的車子而去,而他們的好幾輛車子也都同樣的坐着動作,只是,那貼着邊沿的車子,卻並沒有顧寧做的危險,避開了真的掉落懸崖的危險。

直到顧懷遠聽到一陣歡呼雀躍的聲音,他握着方向盤的手指才漸漸有了感覺,整個毫無血色的臉龐,現在卻面無表情,只有眼中,森然駭人。

顧寧站上自己的車頂,閉上眼睛,伸張雙臂,似乎要將自己融入這天地之中。

這是她每次接近死亡之後,要做的一個動作。

誰都知道,這是顧寧的招牌動作,他們不知道她是在感謝上帝還是在享受勝利,總之,時間長了,都覺得這就是她的動作了。

顧懷遠遠遠的坐在車內看着顧寧的這一刻,他竟然覺得,她是在感受死亡,感受剛纔那可怕的氣息。

她在回味,回味接近死亡的氣息。

這樣的顧寧,讓顧懷遠恐懼的全身顫抖。

他不斷的質問自己,顧懷遠,這就是你的報應嗎?

還有一更,同樣萬更,會在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