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2章 請總管(18)
要說那馬夏天也是聰明人,一見我的動作,立馬明白我意思,擡眼望了我一眼,問我:“九哥,我爸到底是怎麼死的?”
說實話,我是真不知道。
不過,我卻有個猜測,就說:“可能是被剋死的。”
話音剛落,那馬夏天臉色微微一怔,皺眉道:“果然是這樣。”
我一聽,立馬明白過來,估摸着是有戲,就問他:“能說說你二叔的事?”
他一愣,也沒直接開口,而是盯着牀上的屍體打量了一會兒,方纔緩緩開口道:“九哥,能先聽聽我爸的故事麼?”
我嗯了一聲,既然想要解決這事,肯定得知道他爸的事,說難聽點,我連他爸的生辰八字都不知道勒!
那馬夏天一見我的動作,微微點頭,就問我,“我爸的遺體在這有問題麼?”
我有些不明白他意思,就問他:“怎麼了?”
他說:“我想請你到我房間去看一樣東西。”
我有些明白了,他這是擔心冷落了他爸的遺體,就說:“可以讓步陳言進來守着遺體,等弄清楚事情後,再替你父親抹屍。”
他一聽,應該是興致也不高,便點了點頭,也沒再說話。
當即,我走出房間,房間外,馬老闆等人都在,一見我出來,那馬老闆面色狂喜,忙問我:“是不是可以進去了?”
我瞥了他一眼,搖了搖頭,直接叫了步陳言一聲,他立馬走了過來,問我怎麼了。
我朝他打了一個手勢,他立馬明白我意思,跟着我進入房間。
剛進入房間,我直接開門見山道:“我跟他去一趟他房間,你在這看着遺體,對了,千萬別讓馬老闆進來。”
那步陳言應該是懂我的意思了,點點頭,就說:“好!”
見此,我跟馬夏天對視一眼,馬夏天則直接領着我朝另一邊走了進去。
他領我去的房子,與這房子隔着兩個房子,他一邊走着,一邊對我說:“九哥,我爸全名馬尚來,我叔叫馬尚發,我爸出生時,曾遇到過一件事。”
嗯?
馬尚來?
馬尚發?
這名字…倒也別有一番蘊意在裡面。
不過,我也沒說出來,就問他:“什麼事?”
他沒說話,停下腳步,打開一間房門,朝我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我順着他手指的地方一看。
嗯?
這房間怎麼這麼黑暗?
毫無任何光線可言。
更爲鬱悶的是,即便是站在房子門口,我愣是看不到房子裡面的情況,說是伸手不見五指也不足爲過。
我皺着眉頭,也沒進去,那馬夏天也沒進入房子,我問:“這房子是?”
他眼神中閃過一絲痛苦,說:“我從小就生活在這樣的房子,想要見到陽光也是一種奢望,直到16歲,我爸才放我出來。”
我擦!
一直生活在沒有陽光的地方,難怪他皮膚總給我一種格外蒼白的感覺。
不待我開口,他擡步走了進去。
我稍微想了想,也跟着走了進去,憑着直覺,我能察覺到這房子應該是三十個平方的樣子,房間內除了一張大牀,就是一張書桌了,再無其它東西。
憑心而言,我很難想象正常人會住在這樣的房子,這特麼哪裡是住人的,分明就是如同棺材啊!
“九哥,別坐牀上,你左手邊有一條凳子,可以坐!”黑暗中,不可視物,馬夏天的聲音悠悠地傳了過來。
好吧!
雖說不明白他爲什麼會讓別坐牀上,不過,他既然說出來了,自然然有他的道理在裡面。
當即,我順手一撈,就如他所說的那般,我左手邊的確有一條木凳子,我撈過木凳子坐了下去。
剛坐定,我聽到一道拉凳子的聲音,應該是馬夏天拉凳子的聲音。
“九哥,你是不是在疑惑,我爲什麼要讓你來我房間?”那馬夏天問。
我嗯了一聲,“的確疑惑,這房間烏黑麻黑的,什麼也看不到,不像是說話的地方。”
他尷尬的笑了笑,說:“我要是告訴你,我從出生到現在都沒信過任何人,你信嗎?”
嗯?
我稍微想了想,立馬明白他意思。
在這種環境下成長,不相信人也是正常的。
畢竟,成長環境能改變一個人,就說:“信!”
話音剛落,一道低聲的抽泣聲傳了過來,應該是馬夏天在哭,雖說不知道他爲什麼哭,但我還是理性的選擇沒有問出來。
或許,這個時候給他一點時間,纔是最好的選擇。
在沒這房間之前,我覺得馬夏天應該不是什麼好人,其一,裝啞巴,其二,他整個人看上去比較陰柔。
而現在,那時候感覺立馬消失了。
在這種環境成長,還能保持最初的一絲清明,足見其心性也是堅硬之輩。
倘若換作普通人,估計早就瘋了。
要知道,人,最怕的就是黑暗。
而他卻在黑暗中長大。
也不知道爲什麼,我忽然有些開始憐憫他了。
不過,我卻知道,無論是裝啞巴,還是在這種黑暗中成長,或許跟他父親出生時發生的那件事有關。
但,此時我也不開口詢問,只能任其哭泣。
在這種哭泣中過了約摸三四分鐘的樣子,馬夏天的情緒好似好了一些,尷尬的笑了笑,說:“九哥,讓你見笑了,每次進入這間房子,我總會忍不住抽泣一會兒,這些年已經養成了習慣。”
我點點頭,沉聲道:“能理解。”
我沒主動問出口,主要是在等!
等他主動跟我提。
畢竟,有些事情,一旦我提出來,我會顯得有些被動!
倘若是他主動提出來,我則不會那麼被動!
即便,這次是幫着他辦喪事。
但,也不知道爲什麼,我隱約感覺卻是我在求他。要問原因,我也說不上來,就覺得這事,既然讓我那麼巧合的撞見了,應該是冥冥之中註定的事。
在這種等待中又過了一分鐘的樣子,那馬夏天深呼一口氣,徐徐開口道:“九哥,之所以叫你來這房間,是因爲我不知道你是否值得相信,唯有在黑暗中,我才能把心中的故事說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