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有劍上氣韻不滅縱橫三百丈(二合一)

在王安風離開王城不過一刻時間之後。

契苾何力察覺了異樣,掀開了帳篷的簾子,看到帳篷裡面空無一人,立刻便有所反應,沒有表露出什麼異樣,將手中烤好的食物放下,彷彿其中還有人一樣大聲笑着說話。

鐵騎騎馬從外面奔過,沒有生疑。

一直到馬蹄踩在溼草地上的聲音逐漸遠去了,甚至於再聽不到了,契苾何力才鬆了口氣,面無異色走了出來,似乎隨意,將帳篷的簾子垂下來,握着腰邊兒的彎刀往前走了兩步。

契甌心眼兒粗,更沒有發現什麼不對的地方,笑着打招呼,說了幾句閒話,甚麼看到旁人做烤羊腿的時候,在上面灑了灰黑色的粉末,那味道香的厲害,不知道是啥,什麼那家的小姐姑娘實在好看,就是脾氣似乎很大云云。

契苾何力也就如常作答。

過不得片刻,從王城範圍的外面突然奔來了一大批的鐵騎,呼啦啦一口氣衝入城中,一時間馬蹄聲音震動如雷,引人側目。

這些天下精騎人人都有九品武功,身上鎧甲戰馬加起來超過五千斤,衝鋒的時候像是洪流一般不可阻攔,只需十人就能夠輕而易舉將他拉扯出來的馴鷹人隊伍擊潰掉。

但是這個時候這些精悍的武人卻無不是面有驚慌,連陣型都有些許散亂。

契苾何力記性很好,認得出來這些都是今天上午跟着赫連磐出去的坻川鐵騎,只是人數要少一些,似乎只回來了一半,赫連磐也不在其中。鼻子稍微動了動,神色微變,從這種不尋常的跡象中嗅出來一股散不去的血腥味道。

今天上午時候,玉壺山上爆發出來那麼大的天地異象,他也看到了,聯繫這些慌亂的鐵騎,突然消失的王安風,契苾何力的心裡不由得浮現出來一個念頭。

莫不是那麼大的動靜是主上弄出來的?

赫連磐也被他殺死了?

而現在主上不在,莫不是將他們當作了棄子?

心念至此,不由得生出一絲冷意,旋即振奮,握緊了手中的兵器,只覺得自己這一條性命在數年前就是被他救下來的,若是此次自己能夠讓主上安全離去,那麼也無妨。

只是跟着自己而來的這些兄弟,待會兒自己斷後也定要讓他們走。

最起碼自己得要死在他們前面。

在他心中念頭翻涌滾動的時候,那一行精騎已經奔入了王帳之前,領頭的校尉滾落馬鞍,衝入大帳之中,大帳前的王子伴當倨傲慣了,伸出右手打算將這校尉攔下,未曾想後者心中焦躁恐懼,一巴掌橫拍過去。

精騎校尉是八品巔峰的武夫,不知道殺了多少腦袋,下放到尋常地方是百夫長一級的軍官,那伴當被這一巴掌拍地撞飛在一側地上,摔了個鼻青臉腫,正欲發怒,看到一行鐵騎皆緊咬牙關,氣氛壓抑冰冷,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再說不出話來。

桑彭澤正因昨夜王妃自焚的事情而焦頭爛額,見到這跟着赫連磐的校尉闖進來,心裡登時間一個咯噔,不去管他失禮的事情,開口詢問,校尉跪在地上,將先前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講了一遍。

才聽得了一半,桑彭澤的臉色已經鐵青,厲聲道:

“玉壺山上的異象,發生在赫連磐被殺之前還是被殺之後?!”

校尉怔了下,下意識回答道:

“在之前。”

桑彭澤神色變了數遍,長吸口氣,揮手讓校尉帶着人下去。

另給五十二名鐵騎賞銀並數日休息,等到大帳之中沒了旁人,臉色才徹底沉了下去,左右來回踱步,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只覺得似乎老天在和自己作對一般,心口裡一股無名火越燒越旺。

這本就是自己的王位,是自己的東西。

可先是拿着鑰匙的王妃自焚,鑰匙就此失去了蹤跡。

然後又是那位左武大將軍暴怒,提兵鋒而來,他手下有十八枚暗子,是他這二十年來一點一點積攢出的本錢,各個都是精悍勇武之輩,又都懂得變通,聯手起來,就是尋常宗師也能暫且拖住。

卻被那位大將軍以一打十,全部殺了乾淨。

而正待用人之機時候,自己這邊左右手卻被莫名其妙摘了腦袋。

加上玉壺山上數百里可見的異象。

他雖然不知道那陣法當中究竟是儲存了些什麼寶物,但是好歹是知道東西都在玉壺山中儲存着,而今來看,怕是給人拿了去,倖幸苦苦,罵名自己背了,心疼肉疼,到頭來卻給別人做了嫁衣。

一股火氣越燒越旺,桑彭澤心中思緒倒是越發清晰起來。

知道自己無論如何憤怒,也必須得要在左武衛大將軍到來之前將那人的身份抖落出來,有法子應付了怒髮衝冠的軍神,否則的話,他實在不認爲那位殺伐果斷的大將軍會在乎自己的身份和地位。

刀鋒之下,可不識得他是誰。

這一段時間要舉行的是草原上的大宴,人多眼雜,可是進來的大多數都知根知底,草原上一眼望過去全無半點阻攔,地域又是極爲遼闊,想要混入大宴當中,肯定不可能平白出現。

而且此次爲了得到鑰匙,調動了鐵騎巡視,入內出外都有專人記錄。

至少能夠確定那人是誰,有個交待。

當下思緒逐漸清晰,桑彭澤擡手喚來了屬下,片刻之後,便有鐵騎並桑彭澤自己的私兵一同把手在外,兵刃在手,箭矢上弦,一派肅殺氣氛,絕不肯讓人出去。

還有一名白日裡喝了酒的貴胄脾氣上來,非要在這個時候出去縱馬遊獵,被得了命令的精銳遊騎控弦射殺在當場,血腥味道一激,衆人當即激靈靈打了個冷顫,明白此次不是簡單的事情。

膽戰心驚時候,桑彭澤的伴當派人告知各處的將領校尉,要拿着先前記錄來人的摺子和羊皮卷,一個個對應着找過去,哪家哪戶,那個部族,有幾人,這些都有記錄在案。

那些懂得文字術數的官員小吏一個部族一個部族去對應着找人。

而在背後,則是穿着沉重重甲,持刀握弓,冷着一張臉面,這麼多部族裡面,總不可能每一處都是精準無誤,總有誤報或者是誇大的,這個時候便輪到那些鐵騎出手。

有人不滿的話,當即便會抽刀。

並不殺人,下手卻也沒有半點留情的意思,往往只是看到了一道淒冷寒光閃過,便有一條臂膀飛出,然後就是慘叫聲響起,駭地衆人面色一片慘白。

北匈王城儲君一流的私兵親衛,是足以和大秦核心軍團比較的精銳。

刀法手段都是乾脆利落,沒有半點拖泥帶水,極有威懾力。

契苾何力等人駐紮在了草原外圍的高處,視線更爲開闊些,將這一幕幕盡數都收入眼底,契甌年少,只有十七歲,見識過的最多不過是草原上流寇,那些不過是些因爲某種原因逼到絕路的牧民,哪裡能夠和一國精銳相比?

那般利落的動作,還有殺氣,令這少年面色煞白。

契苾何力則是經歷了許多事情,當下明白了這些精騎現在要做的事情,要說打算要找到什麼真兇,恐怕連他們自己都不會相信,可是能不能做到是一回事,做不做是另一回事,擺出個樣子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若能夠找到一兩個合適的替罪羊便是更好。

因爲馴鷹人一衆來得稍遲,身份地位也沒有辦法和那些草原貴胄相提並論,是以只在外圍紮了帳篷,這一邊的鐵騎巡衛很快就到了他們前面的帳篷。

因爲並不擔心會有部族敢對這些代表着北匈王室的鐵騎出手,是以每一組的鐵騎人數並不多,只不過三人護衛而已。

契苾何力神色平靜,看了看周圍,帳篷駐紮的位置靠近外面,一方面代表着很快就會輪到他們,另一方面也代表着極容易突破出去。

他所修行的武功頗爲邪異,進境極快,於根基天賦要求亦是不多,可武功本身的威力卻也極強,便是內功功體更甚於他的,也難以和他正面拼殺。

眼前這幾個鐵騎不過是九品的手段。

在契甌的眼中極爲厲害,但是在他眼中,也就是五刀之內的事情。

只是殺人容易,從這裡突破出去也容易,可之後想要在遼闊的草原上面,甩開精銳的騎軍圍剿追殺,卻是極難以辦到的事情,只是此刻局面已經由不得他多做想象,要麼就是被查出少了人而被抓,要麼就是此刻暴起拼殺出去。

昨日前宴上發生的事情他也知道了,桑彭澤素來是和赫連憐陽不和,而王安風正是因赫連憐陽才能參與前宴,此刻失蹤,若是因此被抓的話,他們就不要想着再能出去。

第二個選擇,好歹還有可能活下幾人。

契苾何力曾被人從車師國當作奴隸運往大秦,又從大秦生生逃出,平素沉默溫厚,但是在這種情況下,決斷心性都在常人之上,當下持刀,猩紅色勁氣翻涌滾動,卻只是在刀鞘當中壓抑。

查詢人馬的重甲武士已經靠近,將視線投落在他們身上。

契苾何力未曾出手。

爲首的鐵騎見無人開口,皺了皺眉:

“還有個樂師呢,在哪裡?”

契苾何力依舊保持沉默。

契甌察覺到那幾名鐵騎的殺氣有些浮現起來,乾笑道:“翟大哥應該還在裡面休息,幾位不要生氣,不要生氣,我這便將他叫起來。”

其中一名武士似乎察覺到什麼,冷聲道:

“不用了,我來叫他。”

言罷推開契甌,大步走向帳篷,一下掀開,裡面空無一人,當下眼底暴戾升起,契甌從旁邊看到了空無一人的帳篷,也是目瞪口呆,一時間腦子空空蕩蕩的,話也說不出來。

契苾何力拇指抵住刀鞘,勁氣隱隱暴起的時候,幾乎能夠感覺到名爲‘氣機’的存在。

這一刀足以在瞬間將周圍的數名重甲武士都殺死。

然後他便打定了主意,這門《血刀經》已經被他修行到了極致,似乎這武功最多也就是接近於中三品的境界,但是其中有不少邪異的法門,不顧自身根基爆發的時候,當能發揮出一定時間的六品武力。

這段時間當中,他會全力吸引其他人的注意力,讓其餘兄弟能夠儘可能跑遠些。

心念一定,已懷死志,那隱隱氣機的感應反而越發清晰起來。

像是隔着一層薄薄的冰雪看着燃燒着的赤色火焰。

可就在他出刀的時候,一隻手掌卻突然伸出,一下抓在了他的手掌上,逼近六品的氣機爆發,登時間被硬生生直接按滅,他下意識要反擊,然後就聽到熟悉的聲音笑道:

“怎麼了?這位將軍尋在下有何事?面相這麼兇悍,莫不是想要殺人麼?”

契苾何力微怔,緊繃的身體直接鬆懈下來。

契甌長鬆口氣,口中喊道:“翟大哥……”

那名重甲校尉昨日的時候也曾經見過王安風凝氣成弦奏樂的模樣,知道後者的武功要遠遠在自己之上,當下怒氣不由得一遏,再沒了先前的威風霸氣,鬆開了刀柄,勉強行了一禮,硬邦邦開口道:

“……翟樂師在就好。”

“現在殿下在找害了王妃的兇手,這段時日還請不要外出,勿要引起誤會,我們走。”

王安風看着這幾名渾身殺氣的鐵騎轉身離開,嗅到血腥味道,皺了皺眉,將雜念壓在心裡,轉頭看向契苾何力,替他平復內力,道:

“你太急躁了些。”

契苾何力不答,只是讓其餘馴鷹人各自去忙,便即和王安風兩人進去了帳篷,一進去便將手中的刀放下,半跪在地,沉聲道:

“勞煩主上出手,屬下有罪。”

王安風讓他起身,契苾何力卻不動彈,只是道:

“主上,這兩日事情,是否是主上的目的?”

王安風對於這位沉默的馴鷹人會想到這些並不意外,也不打算隱瞞,點了點頭,道:“王妃之事……她雖非我動手,卻也有關,其餘事情,你猜地倒也不錯,我的目的確實是在玉壺山上。”

契苾何力雙眸微縮,一下子擡頭看着王安風,低聲道:

“那主上未免太過意氣用事!”

“這般情況下,最好便是要離開,豈能夠回來,自陷死地?!”

王安風與這些人相處數日,聞言道:

“我若走了,你們又要如何?”

契苾何力語氣無波,沉聲道:“屬下的性命是主上所救,一身武功學識亦是先生所傳授,只要主上能夠獲得最大益處,不過是充當棄子,屬下心甘情願。”

“其餘兄弟,屬下會拼死爲他們找到出路,至少會死在他們之前。”

“不提我等,主上,而今那些鐵騎只打算搜查一遍,等到高手前來怕就不止如此,危險便要更大。以主上武功,現在想要離開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還請主上速速離開此地,勿要擔心我等。”

王安風道:

“我從不喜歡棄子。”

契苾何力擡頭,急切道:

“可是……”

王安風擡眸看着外面,道:

“我自然有辦法讓你們在沒有人搜查的情況下離開這裡。”

他身上的藍色長袍不知何時化作了一襲青衫,腰間佩着一柄碧綠清幽的竹劍,左手捏着一張面具,輕輕覆在了臉上。

“我正是因爲這個理由纔回來的。”

………………

桑彭澤將一件一件的事情都分發了下去,等到腦海中所想象的一切漏洞都有所應對之後,才稍微從那種喘不過氣來的壓迫感中掙脫出來,盤坐在繡毯上,一時間幾乎有些恍惚之感。

先前步步爲營,滿以爲佈置已經足夠完美,各路棋子都盡如心意,父王的寶物,已經是自己囊中之物。

可纔不過數日,一切就都不同了。

心腹身死,兵鋒已近,好處盡數都給人取了,最爲憋屈的是完全不知道對手是誰,自己的佈局和棄子就已經被砸了個一塌糊塗。

就好似是某位弈林高手邀人切磋,胸腹中自有千百種精妙棋路,所在處是楊柳依依,雅緻之處,自己則已準備好了棋盤,閒敲棋子,對方如約而來,然後卻從身後抽出了一把百八十斤的大鐵錐,一下把棋盤棋墩先掀了個底朝天。

這般‘切磋’,和自己想法完全不同。

想到此事給人做了嫁衣,便覺得那股無名火越燒越旺。

越想越是煩悶,搖了搖頭,轉身出去透透氣,遠處的天空仍舊明澈,依舊還能夠看得到作爲北匈族聖山的玉壺山,桑彭澤呆呆看了一會兒,突然聽到北面傳來一陣騷亂。

頗有不滿,擡頭看去,卻見到兵甲一層一層堆積,旋即皆朝後面跌倒跌坐,大旗摔倒砸落。

身着重甲的武士被擊飛出去。

如波開浪斬。

再然後,一道黑影在桑彭澤完全未能反映過來,已然逼近,粗糙的狴犴面具帶着青冷的寒意,一杆青竹斜地裡刺出,直接朝着桑彭澤美眉心貫去。

桑彭澤瞳孔皺縮,從未體會過的恐怖殺氣瞬間將他籠罩其中。

時間彷彿在瞬間變得緩慢。

等到他重新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坐在地面上,雙手發軟無力,而兩名充做護衛的四品高手已大步上前將來人逼開,北匈族武者大多以外門武功修行,所用的也都是極爲沉重的兵刃,此刻兩人聯手,兵器帶來極強的壓迫感。

但是對面的人卻也絲毫不落下風。

一襲青衫,一杆青竹。

劍法走精準的路子,卻能對抗兩柄重型兵器。

狴犴面具猙獰。

桑彭澤怔然出神,帶着狴犴面具的人突然看了他一眼,雙目平淡,便令桑彭澤心臟狂跳不止,警鈴大作,連忙後撤,一直到被重重包圍,退避在高地上時候,才能夠松下口氣來,才能理智思考。

旋即有一個個念頭止不住浮現出來。

他是誰?

兇手麼?被逼出來的?

可是玉壺山上的東西已經被他得了,他不應該在這裡纔對……不該,有兩個人不成?還是說他此刻顯身出來是有其他的目的?

旋即另外一個念頭便止不住浮現出來,讓他心中的疑惑稍微消散,皺眉凝思,逐漸就有一絲微笑浮現,彷彿先前所受到的驚嚇全然都不存在,心中只有喜悅。

出來了又如何?出來了最好!

先前的打算是找到那人的身份以對付那爲北疆軍神,現在能夠活捉這個人的話,便是最好,就算無法活捉,許多人都看到了這人襲殺他,足以爲他洗脫嫌疑。

此刻距離交手地方少說千米之外,旁邊還有高手牢牢護衛,重甲擎盾組成盾牆擋在身前,桑彭澤徹底安下心來,旁邊一名侍女奉上了安神藥茶,他端過來飲了一口,心神安寧。

心中正自重新升起對於中原地大物博的渴望之心時候,看到被圍攻的那青衫人擡起了眸子,寒意凌冽。

不知道是否是錯覺,他似乎看到那人的眸子裡一絲雷霆閃過。

其手中青竹長劍連續兩次出手,將兩名四品武者生生迫開,再然後,那劍脫手而出。

雷漿遊走其上。

一丈,三丈。

一百丈。

亮白丈——

便有青竹長劍劍意不滅縱橫三百丈。

劍氣轟然若雷鳴。

桑彭澤手臂被瞬間斬落,斷着的茶盞砸在地上。

茶水浸潤滿地。

一片死寂。

PS:今日更新奉上…………

咳咳,又寫得遲了,還請大家包涵包涵哈,嗯,五千八百字,分開的話每一章兩千九百字,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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