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聞聲立馬往聲源處看去,一眼便認出了正倚在擊劍部大門處的張思溢。只見張思溢一臉調皮笑容地看着衆人,手中更是不斷地往上拋着一些小碎石,活似一個稚氣未脫的小孩子一樣。
由於張思溢剛纔的那番話是用英語說出的,在場的人除了Q大這一行人外,擊劍部的所有成員也都聽得明白,當下都齊齊把自己的目光集中在張思溢的身上。
這麼多人當中,只有里昂表現得最爲激烈——他竟是望着手裡的擊劍,一臉惡狠狠地問道:“剛剛是你把劍給擊開的嗎?”
“哦哦,其實正確的來說,應該是我手中的石子把你的劍給擊開的!”張思溢笑了笑,便挺直了身子,緩緩地走近Q大的一行人處。而當他看到鄭碧霞那副略微顯得有點狼狽的樣子時更是無所謂地朝着鄭碧霞說了聲“Hi”,直把鄭碧霞氣得七竅生煙的!
“你這混蛋,難道就不知道什麼叫做同情的嗎?!”鄭碧霞見到張思溢來了,一把甩開手裡的擊劍,整個人氣沖沖地往着張思溢走過來。
“呵呵,傻瓜。”出乎意料的,在鄭碧霞正要一拳捶在張思溢心窩上的時候,張思溢的右手卻是一把抓住鄭碧霞的小拳頭,同時左手輕輕地撫摩着鄭碧霞的柔發,溫柔地說道:“剛剛你表現得不錯。在大家最危難的時候你還能夠選擇挺身而出,我爲我能有你這樣一位同伴而感到驕傲。”
原本還是一臉怒容的鄭碧霞一聽到張思溢這樣的溫聲細語,不知怎的,先前內心受到的委屈瞬間便是止不住地衝了出來,前一秒還是一副英姿颯爽的她此刻竟是如個小女生一樣哭泣出來,只見她一邊哭着更是一邊用着自己的小拳頭不斷地捶在張思溢的肩膀上。
“好了,知道委屈你啦,不過現在你還得先乖乖地站在一旁去。既然那個金毛鬼都把這次的爭鬥上升到民族方面的尊嚴了,再怎麼說我也不能退縮了是不?”張思溢無奈地攤了攤手,卻是低聲嘀咕了一句:“怎麼我就這麼倒黴,去到哪裡都要打上一架的~”
因爲鄭碧霞此時就站在張思溢身旁,對於張思溢的這句小聲抱怨可算是隻字不漏地就聽進耳朵裡,只見鄭碧霞剎那之間便是轉哭爲笑,笑了笑再次錘了一下張思溢的肩膀後,便退到一旁去,揚起她的那個小粉拳說道:“把那金毛鬼給我狠狠地打趴下!”
“遵命!”張思溢略顯搞笑地對着鄭碧霞來了個立正行禮,惹得Q大的一行人立馬就是忍俊不禁起來,整個場面都不復剛纔的那一種緊張之情。而理查德此時見張思溢終於算是空閒下來了,連忙上前進行自我介紹,在向張思溢表達自己的敬仰之情的同時,也在爲自己剛纔的懦弱和考慮不周而道歉。
“其實你不必這麼介懷,我們並沒有絲毫怪責你的意思。須知道,過去的唯一意義就是讓我們不再想回到過去,如果你還是一個紳士的話,那麼就請你收起你現在的內疚,把你英國騎士般的勇氣拿出來!”張思溢擺了擺手,哈哈一笑便是對着理查德安慰道。
理查德一聽完張思溢的話語,整個人瞬間便像是脫胎換骨一樣,只見理查德雙眼冒光地挺直了自己的腰板,毫無畏懼地站在Q大一行人的前面。
“哎喲,你那句話怎麼我怎麼聽都像是《如果愛》裡面的臺詞了,你這樣做我該不該告你侵權呢?”對於張思溢這番如此煽情的話,鄭碧霞只是站在一旁陰陽怪氣說着話,直惹得張思溢都有點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在傻笑着。
“喂!我說你們敘舊完了沒有!”可就在此時,里昂卻是輕輕一挑手裡的擊劍,擊劍中的人一個標準的起手式便是朝着張思溢用了出來。
“不得不承認你扔石子的準頭很厲害,可是現在我們是在進行了莊嚴的擊劍決鬥,麻煩把你那街頭小混混纔會用的扔石子本領收起來,拿起你面前神聖的擊劍與我堂堂正正打上一場!”
“你確定?”張思溢走過去彎身撿起鄭碧霞先前扔下的擊劍,右手拋了拋劍柄,一臉玩味地盯着里昂問道。
“我確定!”里昂怒喝一聲,當下便一個跨步出去,手中擊劍的頂端已經化爲一個迅捷的亮點朝着張思溢的胸口刺去。鄭碧霞一看里昂的動作,當場便是忍不住捂住嘴巴叫了出來。
難不成,剛剛他與我打鬥的時候,還保有實力?!
好純粹的一劍呀!
沒有過多的花俏,也沒有任何的驚人之勢,這一劍,只是純粹地想要打敗眼前的敵人而已!
正因爲它的純粹,這一劍,威力無窮!
而就在里昂刺出這一劍的時候,張思溢也是忍不住“咦”了一聲,張思溢想象不到的是,在這外國地方,竟也有人觸摸到中國武術中所描述的那一種返璞歸真的境界。無可否認的一點就是,里昂實在是個不可多得的擊劍天才!
但面對着這樣一位天才的致命一擊,張思溢卻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只見張思溢在那劍即將刺到自己胸口的時候,張思溢微微地往右挪了一步,彷佛是經過了精準的計算一般,就在張思溢挪動這一步的同時,里昂那一勢在必得的一劍竟是與張思溢擦身而過!
“你進攻完了嗎?如果進攻完了,那麼就換我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