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張思溢大大地伸了一個懶腰,而他的兩隻眼睛更是完全地眯了起來,就在他準備睡着的時候,一個爆慄就這樣突兀地出現在他的腦袋上。
“啊!疼死了!”原本還躺在沙發上的張思溢一把跳了起來,也不看看究竟是誰賞給他的這個爆慄,當場就罵了出來:“誰敲的?!給我出來!”
“是我敲的,怎麼?難道你還想敲回我不成?!”
待看清是誰下的毒手之後,原本還一臉怒氣的張思溢,立馬就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只見他連忙彎腰哈氣地說道:“我哪有那種意思?看來老媽子你是誤會你的寶貝兒子了。”
“哼!”張思溢的媽媽也懶得跟他計較,不冷不淡地說道:“我們明天就要搬家了,你現在還在懶懶散散的,如果明天你還叫嚷着你的東西還沒收拾好,我就直接把你給扔下車去。你自己走路回鄉下。”
張思溢知道此時自己應該保持沉默是最好的啦,因爲在搬家這個問題上,老爸老媽就不知煩惱了多少遍?其實,就搬家這麼一個芝麻綠豆的小事嘛,是沒什麼值得煩惱的,況且是要去搬到新的地方住哦,那有什麼不好的?可壞就壞在,張思溢不是越搬就住得越好,反而是在走着滑坡。
唉,套用張思溢老爸的話說就是——這年頭,經濟不景氣呀。原本還算是小康之家的張家其實也蠻不賴的,可誰讓今年就碰上了一個經濟風暴,身爲公司裡頭老臣子的老爸就這樣被他的老闆二話不說就給炒了魷魚,而常年只是一位家庭主婦的老媽更是沒什麼經濟收入,既然家庭裡唯一的一個經濟源頭都給斷了,爲了生活,張家一家人也只好搬回鄉下去,靠着出租鄉下的幾塊田地給來過日子了。
知道自己沒什麼說話分量的張思溢也只好悶着頭腦收拾起自己房間的一切,突然,原本還站的好好的椅子不知怎的,一邊腳架竟然裂了開來,而正站在這張椅子上收拾書架的張思溢,一時不慎就被摔了下來,更不好的,張思溢的褲腳好死不死地竟扯着書架的一角,隨着張思溢的跌倒,那書架也猶如缺堤的洪水一樣,順勢就倒在張思溢的身上。
“轟隆!”
過了半晌,衆多的書籍中突兀地出現一根手臂,而壓着這根手臂的書籍,在一陣抖動後終於被掀開來,只見張思溢滿臉通紅地從一大堆書籍中爬出來,有氣無力地感嘆道:“幸虧剛剛老媽子出去了,要不這回我不被這堆書壓死也被她罵死。”
“鈴——”就在此時,客廳的座機響起,知道現在家裡也沒人了,纔剛死裡逃生的張思溢只好滿臉不爽地站了起來,一邊走着一邊罵着:“來了來了,整一個催命鈴似的!”
“喂!你誰呀!”拿起話筒,張思溢就衝着電話那頭大聲問道。
電話那頭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在張思溢罵了一句“白癡”準備掛機的時候,電話那頭傳來了一陣河東獅吼,只聽一把彪悍的女聲罵道:“好你個張思溢呀,我看你今天是吃了雄心豹子膽的啦,竟然敢對我大呼大喝的!”
糟糕!一聽到這把聲音,張思溢就知道自己壞事了,他連忙翻看座機的來電顯示,可不看還好,一看張思溢的腸子都悔青了——怎麼我就這麼衝動連來電顯示都不看一下就接電話了呢……
張思溢的內心在淚奔着,可嘴上的動作卻沒有停下來:“我還以爲是誰的電話呢,原來是姑奶奶你呀,呵呵,剛剛那個不是我來的,是我隔壁的小陽,你也認識的呀。說是那麼巧就是那麼巧,他來我這借點東西,我當然就去拿給他啦,而你就在這時打電話來了,我正在找東西沒空就讓他來接一下電話,要不,我讓小陽過來澄清澄清?”
“哼!還小陽,我看你還小樣吧!別以爲我不知道,你隔壁的小陽昨天就去陽江那裡考車牌了,一直要考到三天後纔回來,現在你隔壁不要說是小陽,我看連個屁都不在那,難道說,你還想找別的人來再騙多我一次?”
“我、我……”經那女聲一提醒,張思溢便想起了昨天還是他親自去送小陽的車呢,沒想到今天就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還想再捏出一兩個謊話來的,可電話那頭說了句“今晚九點,老地方見”便直接掛了電話。
“呵呵,你讓我去我就去呀,傻B一個。反正我明天就走人了,還怕你不成?!”想到這裡,張思溢一掃之前的鬱悶,可剛興起這個念頭,他褲管裡的手機便響了起來,只見電話裡頭那姑奶奶發來一條短信:“哼,現在是不是在罵我傻B了?我要告訴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別以爲我就不懂怎麼去你鄉下找你!今晚你要敢不來你就等着你老爸老媽白頭人送黑頭人吧!”
“咋的我就這麼命苦呢?”張思溢長嘆一聲,一副被打敗的樣子跌在客廳的地板上。
晚上八點。老地方。
張思溢一臉苦悶地跟在一個穿着打扮都頗爲清純的女生後面,若走近些張思溢,卻根本聽到了張思溢在不斷罵着娘。“嗚嗚,可憐我這一個月的零用呀,就這樣被女魔頭搶去了,我詛咒你滿臉小痘痘,肚腩出豬肉,我XXX……”
哪料,前面的那位女生走着走着,就突兀地停在原地上,而一直心不在焉的張思溢壓根就沒想到這些,一個不留神地就撞在她背後,這時已經醒來的張思溢立馬被嚇出一身冷汗,道歉的話條件反射般便要說出來,可卻被那女生阻止,還示意張思溢看着她的前方。
順着她的手指一看,張思溢才發現不知何時前面已經站了三位打扮得流裡流氣的青年,其中一個染着青色頭髮的小混混更是對着張思溢的那位姑奶奶淫笑着。
而一直被這三位小混混盯着看的女生根本就沒什麼害怕的神情出現,反而用手一撩她那柔順的長髮,向着那青發小混混緩緩走去,待接近他了,一臉嫵媚地問道:“哥哥,你好帥呀,請問你叫什麼名字哦?”
“我叫……啊!”原本還想擺出個帥氣點的姿勢來介紹自己的,可誰知那女生趁這三個小混混不注意,一個撩陰腿便踢在那青發小混混的下部,踢完之後,還不緊不慢地走回張思溢的身邊,一臉笑意地說道:“原來這位哥哥叫‘啊’呀?”
這肯定很痛的啦。望着那青發小混混扭曲的表情,張思溢似乎感同身受,下意識地,不禁用手捂了捂下身。
“可惡!給我幹掉那個臭婊子的!”青發小混混似乎已經痛得麻木了,二話不說,立馬就指揮着他那兩位豬朋狗友往張思溢這裡衝去。那女生見狀,嫵媚地在張思溢的耳邊吹了一口氣,軟綿綿地說道:“思溢,我怕……”
“你怕就不要惹他們呀!早就知道又是我替你善後的啦!”張思溢絲毫不爲所動,鬼才知道這女人究竟有多可怕,想着剛剛她的那記撩陰腿,張思溢只覺得有那麼的一天哪怕是被這位姑奶奶賣了,張思溢說不定還在傻乎乎地替她數着錢呢。
“唉,我也是被迫的,你們冤有頭債有主,可不要怨我哦。”張思溢不退反進,一個切身便切入到這三個混混的中間,然後以着左腳爲支撐點,右腳一個橫掃千軍便掃了過去,不得不說,張思溢的眼睛毒得很,知道此時那三人因他的突然切入而有點下盤不穩了,這一招過去,那三人竟是被張思溢給踢飛開來,可張思溢不是什麼跆拳道呀泰拳之類的高手,算上頂的,張思溢也頂多就是一個會一點街頭打架技巧的人,見自己的一腳建功了,立馬便轉過頭去拉住那位姑奶奶,大聲喊道:“快跑呀,我今天沒把紅底褲穿在外面,變不了身來打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