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旖旎沒事,劉飛雪好歹是鬆了口氣,雖然暫時可能還無法見面,但他相信這樣的情況過不了太久的。
“下去走走吧,很久沒有回來,光從上面看是在不過癮,咱們到街上去走走,至於回門派,也不急於一時。”劉飛雪突發奇想道。
“好的,我也正有此意,最近甘西郡可是很不太平啊,因爲勝天盟聲勢越來越大的緣故,有很多人對赤陽門的前途都非常不樂觀,所以就連甘西郡裡的一些散修,甚至赤陽門內部的修士,都開始和勝天盟的人眉來眼去,真令人寒心。”黑髯虎嘆了口氣道,“不看你可能還不信”
劉飛雪沒有說話,而是落到城門口,在黑髯虎的打點之下才進入了甘西郡城內,這裡面說起來倒是和以前一樣熱鬧,不過那種感覺卻有些混亂,不像以前那麼和諧了。
沒走幾步,劉飛雪便到了過去多寶閣所在的位置,不過此時這裡已經不是多寶閣了,而換成了一個叫“風雲齋”的牌子。
“這是什麼地方,多寶閣呢?”劉飛雪奇怪地問道。
“多寶閣早在勝天盟統一了大半個盤皇大地之後就突然銷聲匿跡了,因爲有人發現那多寶閣其實是勝天盟的產業,是專門爲勝天盟服務的機構,所以他們大概也覺得生意做不下去了,索性換成了現在的風雲齋。”黑髯虎撇了撇嘴,顯然對這個風雲齋非常不屑。
“風雲齋也是勝天盟的產業?”
“沒錯,只不過風雲齋是公開的。”黑髯虎答道。
“公開的?究竟是幹什麼的?”
“是這樣的,風雲齋有個規定,不管是別派的修士,還是散修,都可以到裡面去領取任務,然後去完成,完成之後便可以得到靈石,甚至是法寶作爲酬勞。而那些任務大部分都是勝天盟感覺到比較棘手的事情,或者是不屑去做的事情,這樣一來,他們就等於多了很多幫手,只要花些靈石就可以辦成很多事情了。”黑髯虎解釋道。
“原來如此,你們去那裡接過任務麼?”
“接過一些,反正那裡的靈石不要白不要,都是些很簡單的任務,比如給某某送信,幫某某某照看坐騎等等,雖然下濺了點,可是賺得卻不少,想咱們這樣不是很富裕的門派,真得很需要做些事情來貼補一下修煉只用啊。”黑髯虎似乎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說話的時候頭壓得很低。
“走,咱們進去看看。”劉飛雪對這個什麼風雲齋還真是有些興趣,如果什麼任務可以得到法寶的話,他倒是不介意做做,畢竟雖然得到了妖帝寶藏,可是內中的法寶卻沒有幾樣,大部分都是靈石和修真典籍,他現在已經是真我境界的修士了,就要考慮飛昇的事情,而飛昇的時候,必然要經歷雷劫,雖然這只是四小天劫,比起真正的渡劫還差得很遠,但是對於他們這些盤皇大地上的修士來說,卻依然是非常危險。
他沒有弄到天劫木,那麼就必須藉助法寶來抵抗雷劫,當然地魂圖也可以,但是目前他就得到兩張地魂圖殘片,還有兩外兩張極有可能在梵音寺和天道宗的手裡,就算得不到,那也沒什麼好奇怪的,畢竟那兩個門派可是連勝天盟都不敢招惹的存在,他要是去招惹了,估計有惹得一身騷。
“還是算了吧,咱們赤陽門的人進去,多半都是要被嘲笑的。”紅寶兒似乎以前受到過不太好的對待,所以對這風雲齋一點好感都沒有。
“怎麼,這裡可是赤陽門的地盤,難道這風雲齋的老闆真一點道理都不懂麼?如果他這次還敢瞧不起你們,我就直接廢了他,讓東皇幽魘來找我麻煩好了。”劉飛雪現在有一種找事的衝動,過去的他,在東皇幽魘面前就像個不敢吭聲的小孩,人家只要說句話,他都要打個冷顫,甚至去妖界的時候,還答應了東皇幽魘要得到什麼真陽珠。
現在,劉飛雪根本都不在乎這些了,實力變強之後,他纔不會去對東皇幽魘搖尾乞憐,更何況勝天盟連他的老家都給端了,這份仇恨,他可是牢牢記在心頭的。
在劉飛雪的堅持之下,黑髯虎等人不得已之好陪着他進了風雲齋,其實他們雖說不太情願,可實際上心底巴不得劉飛雪能替他們出口氣呢,紅思崖因爲地位崇高的緣故,肯定不屑於做這些事情,他們現在要在這些小事情上討回一些顏面,也只能是依靠劉飛雪了。
進了風雲齋,劉飛雪發現很多修士都在那裡喝酒聊天,不由得有些奇怪:“我們不會走錯地方了吧,這裡好像是酒樓啊?”
“沒錯的,風雲齋其實就是酒樓,只不過這酒樓是個副業,真正的主業就是發放任務而已,所以不用奇怪這裡那麼多人在喝酒聊天,其實他們都是這風雲齋的老顧客了。”黑髯虎解釋道。
“那咱們也要幾個酒菜吧,正好我很久都沒有嘗過盤皇大地上的酒菜了。”劉飛雪笑着說道。
“沒問題,雖然不太喜歡勝天盟,不過不得不說這風雲齋裡的廚師做得飯菜真得非常美味,再加上利用法術釀製出來的極品美酒,確實有讓人滯留下來享受一番的作用。”黑髯虎點了點頭,便招呼小二準備酒菜。
然而當酒菜還沒上來的時候,麻煩就來了。
黑髯虎之前就說過,但凡赤陽門的人進入風雲齋,都是要被嘲笑一番的,而這一次,似乎也不例外。
“呦,這不是鼎鼎大名的黑髯虎大仙麼,什麼風又把您吹到小店來了?”說話的人,修爲在元嬰中期,比黑髯虎更強,難怪他有資格這麼囂張。
跟在這人身旁的,還有七八個修士,其中最弱的是築基後期,其餘的全部都是結丹期修士,在盤皇大地上,這樣的組合其實非常強大了。
當然,如果跟妖界一筆,這真是算不得什麼,妖界裡面的妖獸,元嬰期以上的一大把,甚至連虛我境界的妖修都有很多,可是在盤皇大地上,那樣的人卻非常少,想百鬼老祖不過是個下位虛我境界的修士,就搞得好像要天下無敵一般,除非是真我境界的修士動手,否則還真拿他沒有絲毫辦法。
“這個白癡是誰?”劉飛雪很不客氣地指着那元嬰中期的修士問道。
本來若是平常的話,黑髯虎也就忍了,做回縮頭烏龜也沒什麼,反正能保住性命就是好事,可是今天不同,今天有劉飛雪在一旁,他的膽子也大了許多,看着那修士冷哼道:“他們只風雲齋的看家狗,叫什麼名字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既然是狗,應該沒有名字吧。”
“什麼時候咱們赤陽門淪落到連狗都敢欺負的地步了?”劉飛雪冷哼了一聲,顯然對這現狀不太滿意,他其實很明白,在勝天盟強大的實力面前,赤陽門的修士也只能夾着尾巴做人,可是今天他就是來挑事的,所以有些話說得越狠自然越好。
他相信經過今天這件事情,他活着的消息肯定也會傳出去,不管是旖旎還是梅蘭應該都會知道的,也算是變相地讓她們可以安心吧。
“沒辦法啊,狗仗人勢,誰讓人家有個好主人,只要搖尾乞憐,就可以得到很多好東西。”紅寶兒撇了撇嘴,雖然這話是針對那幾個好事之人說的,不過也表達出了紅寶兒對現狀的不滿,她還是覺得赤陽門表現太過吝嗇了,可問題是人家勝天盟財大氣粗,赤陽門可沒有那麼厲害的家底。
“嚯嚯你們這幾個平日裡縮頭縮腦的傢伙,今天怎麼突然膽子變大了,難道是吃錯藥了麼?”那挑事的人也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平日裡只要他們說話,黑髯虎等人都只是低着頭受着,雖然明顯很憤怒,可以不敢說什麼,但今天這些傢伙居然敢口口聲聲來罵他們,簡直太不正常了。
“該夾着尾巴做人的是你們,別忘了這裡是甘西郡,還是我赤陽門的地盤,身爲勝天盟的人就該有點自覺,你們的盟主都因爲我們劉長老而不幹輕易動赤陽門,你們這些底下連一仗都沒打過的傢伙,也敢囂張?”瘋牛忽然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指着那勝天盟修士的鼻子罵道。
常年別在心底的窩囊氣,在此時好像火山噴發一樣發泄了出來。
“周圍吃喝的人也都給老子聽着,要想在甘西郡好好活着,千萬記住我的話,這裡可是赤陽門的地盤”
“哈哈哈,瘋牛,你今天還沒喝酒呢,怎麼就突然醉了呢,說起胡話來了?你們那什麼劉長老我沒見過,不過應該也是個垃圾,不然怎麼會在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就掛掉了?聽說他還妄想追求咱們盟主的女兒,簡直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愚不可及。”
聽着這人的話,劉飛雪只是冷笑,他正在醞釀氣氛,不知是否因爲修爲提升了,他現在脾氣也變得有些太好了,所以想要動怒,也得提前醞釀一下,雖然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對於修煉者來說是絕對的好事兒,可劉飛雪並不喜歡,他還是希望自己能夠像普通人一樣敢作敢爲,有血有肉地活着。
不過他沒動怒,黑髯虎卻先怒了,這個劉飛雪的師兄,多次受到劉飛雪的搭救,已經將劉飛雪看成了自己修煉路上的大恩人,侮辱他可以,卻不能侮辱劉飛雪,這就是他現在所想的。
忽然,黑髯虎拿起隔壁桌子上的一個酒瓶子砸了出去,像街頭的流氓打架一般掀翻了桌子。
對面的修士一時不防,竟然真被這酒瓶子給砸中了腦袋,雖然根本沒有受傷,可是這樣被打中,卻是非常屈辱性的。
“黑髯虎你找死”那人吼道。
“去你母親的,老子忍你很久了,不就是個用藥物硬提上來的元嬰中期麼,你還真以爲老子怕了你了啊?”黑髯虎今天也是仗着有劉飛雪坐鎮,乾脆豁出去了,對付這樣的垃圾,他還不想讓劉飛雪出手,他和瘋牛、紅寶兒就能夠搞定。
“你……你……你敢瞧不起我?”
“瞧不起你又怎麼了,你們勝天盟也只會欺負弱小而已,有本事去動動梵音寺,動動黑水龍宮啊?”黑髯虎是越罵越起勁,感覺真得好像心裡頭的憋屈全都要傾倒出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