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殘的白熊騎士卻被劉飛雪嚇破了膽,一般人可能因爲不知道其兇殘的程度而無法想象這有多麼驚人。
劉飛雪這些日子卻是深有感觸的。
這雪林部落的人,一出生便與野獸爲伍,從剛剛學會走路便開始嘗試以刀劍去獵殺野獸,基本上七八歲的開始就已經成爲了能夠獨自捕獵的獵人,手上已經站滿了血腥,越是年長的人,經歷的殺戮越多,手上的沾的血也是不計其數。
野獸的、人類的、妖獸的,實力越強,越成熟,心就越發的冷酷,看到殺戮不僅不會皺一下眉頭,反而有一種興奮的感覺。
在八州大地上,人們最畏懼的莫過於妖獸,認爲妖獸是非常兇殘而冷血的,可是這雪林部落的人卻以妖獸爲捕獵對象,吃它們的肉,喝它們的血,足見其兇殘彪悍的程度了。
白熊部落作爲雪林部落中最強大的一支,其兇殘程度更是凌駕於其餘任何部落,可偏偏就是這樣一支部落的最精銳的白熊和巨熊騎士,卻被劉飛雪嚇得落荒而逃。
劉飛雪這些日子也見過一些小的部落,僅僅是去打聽一下虛空鳥的下落就會當做入侵者警戒起來,連四五歲的小孩子眼睛裡透露出來的都是暴虐的神色。
可以說,兇殘中的兇殘,彪悍中的彪悍,白熊部落的騎士們已經是整個雪林部落最兇惡的代名詞。
他們胯下的白熊和巨熊,也是雪林之中十分厲害的妖獸,擁有開碑裂石,甚至噴吐風雪的能力。
然而就是這樣一支隊伍,多大二十五萬的騎士,將劉飛雪團團圍住的時候,卻被一兩下就嚇得四散而逃了,這關鍵還不是劉飛雪的實力厲害,最重要的是劉飛雪那神奇的金烏和冥日攻擊,讓他們看到了神的力量。
“人是無法戰勝神的,如果對神不敬,只會帶來災難”
這是雪林部落中人類從小便被教育,銘記於心的道理,所以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哪怕神讓他們去死,他們也不會有絲毫的反抗。
至此,太陽雙子降下天罰,懲處了驕橫跋扈的白熊部落的事情也猶如暴風一樣席捲了整個雪林,幾乎大小部落都聽到了這件事情。
能夠瞬間擊殺兩萬白熊騎士,這樣的人不是神還是什麼?
幾乎沒有人懷疑劉飛雪太陽之神的身份,他們有的只是驚恐也崇拜,一絲一毫的懷疑也不敢有。
劉飛雪在雪林中的傳說延續了五個多月,而且沒有絲毫減退的趨勢,反而越演越烈,經常會有人看到一個穿着不畏風雪的衣服的行者,走在厚厚的積雪之上,肩頭站着一隻聒噪的八方鳥。
這種事情一傳十十傳百,竟然越傳越玄乎,甚至有人說劉飛雪就是太陽之神下凡來爲他們剷除妖獸和怪獸的存在。
一座高約八千尺的雪山之上,陽光照在白皚皚的積雪之中,泛起了迷人的光芒,風輕輕地吹着,散碎的雪花隨風舞動,依舊落在山上,顯得自由而且愜意。
那厚厚的積雪之上,劉飛雪腳踩雪面,好似滑雪者一般以極快的速度向山下滑去。這樣的高度,即使再厲害的滑雪選手也是不敢挑戰的,因爲挑戰的唯一結果就是送死。
劉飛雪之所以敢做別人不敢做的事情,並非因爲他閒着沒事了,正是因爲這種滑雪的過程,能夠讓他感覺到心靈的釋放,好像身體裡的所有雜質都被過濾了,連精神都被淨化了,這已經不僅僅是心境修爲的一種提升,甚至是一種昇華了,就好像靈力轉化成真元,此時劉飛雪神念,也朝着一種更高的境界提升着。
因爲心靈的淨化,神唸的昇華,劉飛雪也終於尋找到了將原本只有陰陽之分的地府世慢慢轉化成了最適合“道”循環的五行世界。
只是五行之中,每轉化一種都不容易,劉飛雪到現在爲止,也只是爲自己的體內地府注入了純淨的水的力量。
在虛空雪林之中,對水的力量的領悟和掌控,自然要比其它五行力量容易得多,所以劉飛雪才選擇了水這種五行元素。
當然,所謂水,並非是自然的水,而是一種狀態,一種境界。
也就是說,現在,劉飛雪的體內地府中每一樣東西都可以具備“水”的特性,甚至就連明日和金烏也可以以水的形態出現。
水最可怕的地方就是其適應性,不管到什麼地方,它都能按照容器的形狀進行變化,而且可以變爲堅硬的冰塊或者更加虛幻的蒸汽,令敵人防不勝防。
山上,正在滑落中的劉飛雪竟然漸漸消失了,剩下的只是雪面之上那薄薄的霧氣,如果劉飛雪在來這裡之前就具備這樣的能力,從冰雪城逃走就更容易了,甚至不用藉助那太極神圖的力量。
這種對於水的掌控,也讓劉飛雪尋找到了保護自己法寶的特殊方法,如果感覺到自己的法寶敵不過對方的時候,大可以將法寶“水”化。
比如五鬼斷獄刀,很多時候都會遇到和對方的碰撞,過去斷裂了也就斷裂了,必須得重新凝練,花費的時間很長,而且還必須得特殊的材料,可是現在就不同了,將五鬼斷獄刀水化之後,即使斷裂了,也能夠輕易得復原。
“抽刀斷水水更流”,水是永遠不會被切斷的。
領悟了水之力後,又是一個月時間的熟悉和練習,劉飛雪終於做到了力隨心動,甚至發出的攻擊也能夠在一瞬間進行轉化,這樣的攻擊,只怕對手根本沒有反應的機會。
“要是有些酒就好了,這麼長時間,從冰雪城帶來的酒都已經喝光了。”劉飛雪不吃東西可以,但若讓他不喝酒,還不如殺了他的好。
因爲不用擔心會醉,所以喝酒對他來說就純粹成了一種享受和緩解心理壓力的行爲。
“聽說雪林部落有一種‘冰酒’,這酒不知道比起西北烈的味道有什麼不同,不如找個部落大聽一下吧。”劉飛雪摸了摸嘴脣,向遠處看去。
極目之處,是一個很小的部落,大概只有二十戶人左右,帳篷搭建在雪地上,都是用特殊的材料製成的,保溫效果很不錯,重要的是帶着方便,這樣的話,如果部落的人想要逃走,也不用慌亂了。
劉飛雪起身走了過去,看似很慢,但是僅僅一步而已,人卻已經到了那部落之中。
微弱的陽光照在帳篷之上,帳篷外有幾個穿着狐狸皮製成的衣服的女孩正在處理着臘肉,因爲鮮肉未必時刻都有,所以這種可以儲存很長時間的臘肉就成爲了他們經常必備的東西。
這些女孩的穿着雖然不如八州大地上的女孩漂亮,可是皮毛做成的衣物卻也非常合身,看起來倒也別有一番風味。
“麻煩問一下,你們這裡有沒有酒?”劉飛雪笑着問道,儘量讓自己的表情變得溫柔一些。
幾個女孩看了看劉飛雪,其中一個笑了笑道:“我們雖然吃得很少,可是酒卻不少,客人您算是找對地方了。”
這女孩起身拍了拍手,將手上的污漬用雪水洗掉,然後轉身往帳篷裡面走去:“遠方來的客人,請您稍等,我去去就來。”
劉飛雪笑了笑道:“如果是去喊人來對付我就不必了,這麼些日子,我在雪林之中也見過不少這種情況了,你們不是我的對手,所以也不要做無謂的事情,我只是想買些酒而已,給了馬上就走。”
那女孩愣了一下,還未來得及反應,就見從帳篷裡面跑出了十多個彪壯的漢子,每個人手上都持着一把馬刀,樣子非常兇狠。
“我已經說過了,只是來買酒而已,不要這麼激動。”劉飛雪很明白這些人的防範心理,長久以來養成的習慣很難改掉了,所以他也沒有生氣,只是淡淡說道,不願意在這裡浪費太多的時間。
見對方沒什麼反應,劉飛雪乾脆將手一擡,手上化出了十數道黑氣,形成十多個爪子,將那些漢子手上的馬刀全部搶了過來,然後插在了自己身體的周圍。
“我要殺你們,很容易,要毀掉你們的部落,也很容易,所以不要逼我動手。”劉飛雪淡淡說道。
這些人雖然彪悍,但有一點卻是好的,那就是很識時務,眼見沒有絲毫取勝的可能性,那領頭的漢子笑了笑道:“這位客人果然厲害,快請裡面坐,我這就爲您準備冰酒,絕對是上好的。”
“嗯,忘了問了,你們這個部落需要用什麼來兌換冰酒?”劉飛雪走過的很多部落,需要的東西都不同,有的要新鮮的肉,有的要金銀,有的則直接要靈石,反正千奇百怪,還真是比八州完全不同。
“我們雪鼠部落,客人您只要給我們新鮮的肉類或者可以打造兵器的好鐵就行了。”那漢子想了想道。
“明白了,你們去準備酒吧,我就在這裡等着。”劉飛雪乾脆席地而坐,他又不需要睡覺,所以對那壓抑的帳篷沒什麼好感。
“客人,您恐怕有所不知,我們現在沒有現成的冰酒,需要從冰湖裡面取出來,現在天已經黑了,最起碼也得等到明天才能全部取回來,所以您可能得在這裡住一個晚上了。”那漢子又道。
“你們就不怕我晚上做出什麼不軌的事情嗎?”劉飛雪冷笑道。
那漢子尷尬地笑了笑:“客人,您就不要取笑我們了,以您的實力,現在就算血洗了我們的部落也是易如反掌,還用等到晚上嗎?”
劉飛雪心中一口悶氣出了,心情也好了許多,微微笑了笑道:“我叫血飛,不知道這位大叔怎麼稱呼?”
“叫我阿拉巴就行了。”那漢子笑道。
“嗯,阿拉巴大叔,你去準備酒就是了,我不會離開這裡太遠的。”劉飛雪笑了笑,起身繞着部落所在的這片雪地走了起來。
他有個毛病,別人對他好,他就對別人好,哪怕只是一個微笑,一句溫暖的話,都會讓他感覺到心裡很舒服。
畢竟遠離了親人和朋友,本身就會感覺到孤獨,所以哪怕一點點溫情,他也會非常珍惜。這個叫阿拉巴的雪鼠部落的人只是對他笑了笑,便讓他生起了報答的心情。
不過這報答對他來說倒也是易如反掌,那就是到周圍巡邏一下,在雪林裡面,每時每刻都有危險,即使大白天,孩子坐在帳篷外面也有可能被野獸給叼走,甚至正吃飯的時候部落也有可能面臨滅頂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