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爲伏魔堂堂主失蹤在黃沙城,門內很快就會派人來責問,然而事情的發展卻出乎了劉飛雪的預料,一切好似從未發生一般,平靜異常,就好像大風颳過海面,原本應該掀起的浪濤卻沒有出現,海面依舊平靜如初......
一年過去了,仍舊沒有任何動靜,甚至好像人們都將伏魔堂堂主紅日這個人忘了一般,只有劉飛鵬仍舊在不斷地派人打聽自己師父的下落,劉飛雪則是出於謹慎起見,也沒有放棄過尋找紅日。
這一日晚上,劉飛雪盤膝坐在屋內,取出了從歐陽木身上得到的皇天神丹,積蓄了一年的靈力,如今也是到了該衝破那一層障礙的時候了,這皇天神丹自然是最重要的一個環節。
準備好了一切,又將第二元神不死冥凰放出守衛在門外,佈下了“九陰噬魂陣”,藉以汲取體內地府,以及伏魔袋內積攢的陰魂,同時也可以防止被人打擾,如此一舉兩得,倒也非常方便。
盤膝坐在九陰噬魂陣中央,催動靈力,便有無數陰煞靈力自身體各處聚集於丹田之中,斷肢鬼剪、拔舌鬼鉗、棘刺鐵樹、孽鏡臺,四樣地獄刑具自拔舌地獄、斷肢地獄、鐵樹地獄和孽鏡地獄之中飛出,到了丹田這一處,正是地府的核心位置閻王殿,那閻王法身便居於此,此時更是血光大盛,好似血色的太陽一般,不斷吸收着從身體各個部位飛來的陰魂和靈力,同時那四樣刑具也圍繞着這閻王法身不斷旋轉,速度越來越快,上面泛起了黑色和紅色交織的光芒,而且越來越明顯。
很快,閻王法身身前一尺的地方,形成了一團血紅色的光芒,這光芒越來越濃稠,似乎要變成液體一般,而原本圍繞着閻王法身旋轉的所有陰魂、靈力,以及四樣地獄刑具也都紛紛融入到了這紅光之中。
劉飛雪這還是第一次嘗試凝練體內金丹,雖然從許多書中得知了金丹凝聚時候的情況,可是畢竟自己體內與別個不同,乃是地府,並非一般的紫府,是以究竟能否凝聚金丹還是個問題,而且即便凝聚成功,究竟會是個什麼樣子也是個疑問。
但無論如何,這一步卻不能不去走,如果總是因爲害怕而止步不前,恐怕他一輩子也就只能停留在築基期了。
見時機差不多了,劉飛雪一口將那皇天神丹吞入了口內,入口即化,一瞬間形成極爲強悍的力量直衝丹田而去,仿若一道金光射入那團紅色的血光之間。
隨着這金光射入,那紅色的光團旋轉變慢起來,迅速凝結成了一顆黃豆大小的血丹,散發出刺目的紅光,竟然將四樣地獄刑具都強行融入到了其中。
這血丹好似幾顆的野獸一般,瘋狂地吸收着劉飛雪體內的靈力和積存的陰魂,也慢慢變大起來,從黃豆大小變作核桃大小終於停了下來,只是顏色越來越光鮮,大小卻不會繼續變化了。
突然之間,一切都停止了,那血丹懸浮在閻王法身面前一尺左右,散發着柔和的紅光,沒有了方纔的刺眼,而靈力和陰魂也不再繼續瘋狂涌入。
“成功了!結丹成功了!”劉飛雪能明顯地感覺到那血丹之中蘊含的龐大的靈力,只有那麼小小一點,可是卻將他這十數年修煉得來的靈力和陰魂全部包含在了其中,不強那就奇怪了。
念頭一動,劉飛雪將右手一揚,一掌揮出,只見一個拳頭大小的火球飛出,撞在了九陰噬魂陣之上,使得這大陣都不由得顫抖了幾下。
“哈哈,果然非同凡響,以前築基大圓滿的時候,這一個火球打上去,九陰噬魂陣根本連反應都沒有,如今卻被打得晃動,威力之強早已今非昔比。”劉飛雪興奮地看了看自己的拳頭,忍不住笑出聲來。
念頭又是一動,血丹翻轉,竟然化作四件地獄刑具,均是通體血紅,明顯比昔日飛離強了許多。
“果然沒有猜錯,這血丹與別個的金丹就是不同,竟然可以隨意從刑具和血丹之間轉化,方便之極,想來日後不管有多少地獄刑具,都可融入這血丹之中,隨着血丹不斷凝聚變強,那刑具自然也跟着變強了。”
仔細想想的話,血丹的能量那麼恐怖,若是化作地獄刑具攻擊,當真能夠嚇壞不少敵人。
要知道許多修士用金丹攻擊都是打算拼命了,而劉飛雪的血丹卻沒有金丹那麼脆弱,因爲是陰魂和陰煞靈力融合而成,便是碎了,也能在最短的時間裡重新凝聚成形,所需者只是陰魂和靈力而已。
“不如將這血丹暫時放入閻王法身之中吧,法身汲取天地靈氣,日月精華,乃至吸收陰煞靈力的效果和速度都要遠遠強於肉身,若是將血丹放入其中,自然變強的速度也會更快。”劉飛雪如此想着,以神念控制血丹射入那閻王法身之中,暫時就繼續保持血丹的形態,若是需要,可以隨時化作地獄刑具,倒也十分方便。
結丹前期,這便是劉飛雪如今的修爲,一個十六歲的結丹期高手,怕是整個盤皇大地上也沒有幾個。
盤膝恢復了一天一夜,到第二日晚上的時候,劉飛雪的體力和因爲凝聚血丹而消耗的靈力都恢復得七七八八了,這才撤了九陰噬魂陣,收回了第二元神不死冥凰,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深深吸了口氣,對着頭頂的那五顆月亮,劉飛雪心中暢快不已。
結丹期和築基期的差距是非常明顯的,這體現在各個方面,比如身體的靈活度,比如五感的靈敏度,比如消化陰煞陰魂的速度等等,都要比以前強了不止一籌。
“恭喜小雪哥哥結丹成功。”梅蘭一旁走了過來,眼睛上又一圈明顯的黑眼袋。
“你又來給我護法了?”劉飛雪輕輕搖了搖頭,“不是說過了嗎,如今的我有第二元神庇護,你不需要再這麼辛苦了。”
“沒事的,小雪哥哥,我已經習慣了。”梅蘭笑了笑。
“傻瓜。”劉飛雪嘆了口氣,也不知該說些什麼,若只是修煉上的事情,他說來頭頭是道,和一旦涉及別的,特別是感情上的事情,他就完全稱了木頭了,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去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