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韻瑤笑了起來,摟着他的腰,問道:“今兒個受了什麼刺激?是不是做了什麼壞事?”
“沒有。”
“當真沒有?”
“沒有,絕對沒有。”凌陽低頭吻了她,“只是覺得,每天都是你在做家務活,我什麼事都沒幹過,怕你會心生怨言,想替你分擔罷。”
“唉哦,居然還良心大發現?哈哈,那我要不要表揚你?”
“不用,好好愛我就是了。”又親了她一口。
張韻瑤也回吻他,發現這傢伙又開始起化學反應,趕緊推開他,抓着他的臉不讓他吻下來,說:“我當然知道你們男人賺錢養家也辛苦,但也休要認爲我們女人在家就是享福了。女人對家庭的付出,你們男人永遠沒法子感受。不過我還是要與你說明,家務活兒呢,我來做,但也休要認爲女人做家務活就天經地義了,知道嗎。”在張韻瑤對凌陽的認知中,這男人啥都好,就有些大男人思想,在家務這版塊上,尤爲突出。
不過張韻瑤想得開,自己能做的就自己做,不想做的到時候請家政就是了。也沒必要爲了家務誰做得多誰做得少就鬧矛盾。
“知道。”凌陽低下頭來親她。
張韻瑤也覺得這傢伙今天的表現可圈可點,儘管還有幫倒忙的感覺,不過看在他有長進的份上,給他份獎勵就是了。
獎勵過後,天色已黯了下來,張韻瑤撿了衣裳罩在身上去了衛生間。一會兒後,她又出來,手上擰着已洗了的貼身內衣褲。
凌陽張大嘴巴:“我又做錯了?”張韻瑤手頭的衣服正是他今天回來清洗的,難道是沒洗乾淨,還是沒有晾好?
“雖說今天的表現不錯,值得表揚,但是呢,我還是要提醒一下。”張韻瑤說,“首先,女人因身體構造原因,內衣褲一定要單獨清洗,用肥皂加熱水洗了後,尤其不能與襪子之類的一起洗。另外,內衣褲不能放在衛生間陰乾,必須要經過陽光曝哂,才能殺毒消菌哦。”
凌陽悻悻然地道:“你們女人就是麻煩多。”以前女人的貼身衣褲涼在外頭都會被視爲不吉不雅甚至不莊重的,只能晾在隱蔽處,現在居然反其道行之了,果然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呀。
張韻瑤笑嘻嘻地道:“確實麻煩,但我們女人也是有好處呀,你要想想,若是這個世界只有男人沒有女人,你們男人活着又有什麼意思?是不?”
“哼,歪理。”凌陽躺在牀上,說不過她。
“歪理也是理,最重要的,你也不想我生病是吧?”
凌陽翻翻白眼,鬱悶死了,好心做了回家務,原以爲可以得到表揚,卻是這等結果,這心情如何會好得起來。儘管他知道張韻瑤已儘量維護自己的自尊心了,但心裡仍是不大自在。
如此一通折騰,晚飯時間又過了,飯店已不再提供他們想吃的飯菜,不得已,小兩口決定外出吃飯。吃飯時,凌陽黃文軒夫婦的矛盾與張韻瑤說了。
張韻瑤就笑話他:“怪不得今天這麼勤快,原來是受了刺激呀。說老實話,黃文軒確實不是個有責任的丈夫。但是他的太太也有錯,不該一味的抱怨,或許她可以換種方式呀。”
當然,最讓人生氣的是黃文軒的老媽,典型的自己兒子是寶,媳婦是草,就該當牛馬來操的封建老思想,也是夫妻鬧矛盾的因素之一。
凌陽摸摸鼻子,問:“你覺得黃文軒不負責任?”
“當然啦,他除了工作外,幹了些什麼?帶孩子,家務活,洗衣做飯,孝敬長輩什麼的全都讓女人幹了,人家也還要上班掙錢好不好?這麼辛苦了,還要受指責,難怪要成怨婦。”不過張韻瑤可沒什麼同情的,這女人也是,何苦一邊做牛做馬一邊抱怨呢?既然抱怨沒用,你就少做些,對自己更好一些嘛。
凌陽卻說:“你只看到了女人的付出,但你想過沒有,男人看似什麼事都沒做,卻是家裡的定海神針呀。”
男人雖然沒有做家務,但男人在家中卻是起了主心骨的功用。有了男人,一個家就是完好的,女人也會有安全感。倘若沒了男人撐着,女人就是幹起活來,怕也沒主心骨了。
這話可是他母親徐夫人親口說的呢。
他大嫂嫁到凌家後就當家作主,大嫂的母親卻有些心疼女兒,覺得凌家男人大都是甩手掌櫃,什麼事兒都不做,活兒全讓女人幹了。不過這些話可是沒說出來,但在行動上平時候的言語上,多少也表現了出來。
母親徐夫人看出了大嫂母親的心思,於是就說了句話:
“女人以夫爲尊,男人雖然什麼都不用做,但卻是家中的主心骨,頂樑柱。男人在這個家中,可不是用來幹這些雞毛蒜皮的鎖事,他們就當樽門神或定海神針就成,家裡的事兒交給我們女人就是了。當然,也並非要男人當甩手掌櫃,諸事不管。至少,男人要負起教養子女的責任。”
“……你說得,沒理,可好像又有理。”張韻瑤嘴巴張了張,覺得凌陽沒理,但又沒法子駁他,只能悶悶地承認,他說得也有些道理。
凌陽就笑了笑:“所以我呢,就負責賺錢養家,你呢,就負責在家安排好就是了。”
“那孩子呢?萬一將來有了孩子,誰帶?”
“當然是我帶。”凌陽從小的教育就是:孩子不能長於婦人之手。因此對於近些年來大
。因此對於近些年來大多數孩子都由母親帶相當不理解,這些做父親的也太能躲懶了,藉口要上班掙錢養家,就天經地義把父親的責任也給推掉了,實在混蛋,他可不能犯這樣的錯誤。
張韻瑤就說:“那可是你說的哦,以後孩子就由你帶,不許反悔。”
“對了,那家務活呢,誰做?”
“你做。”凌陽馬上答道,見她橫眉豎目的,趕緊又加了句:“你想做就做,不想做就請家政吧。反正,不能因爲家務事誰做得多誰做得少而鬧矛盾。”
“好,一言爲定了。”張韻瑤笑道,覺得這傢伙雖然缺點一大堆,好在沒有封建老古板思想。
如果讓凌陽知道她是這麼評價自己的,怕是要偷笑了。他確實思想封建,好在還能去取糟粕,取其精華嘛。
……
國慶節來臨,蓉城默認的蜀中一哥吳中凱向所有蓉城廳級以上幹部子女發了邀請涵,請這羣衙內公主們前去蓉城最爲頂級的“凡塵會所”用餐。
能夠成爲蜀中一哥的,除了老子必須是省一號外,還得有強大的人脈和雄厚的財力。
吳中凱今年三十三歲,已經是某間互聯網公司的CEO,專營各類軟件開發,並在兩年前就已上市,資產達十數億,是蓉城少數的有爲青年企業家。加上父親又是省一號,更是不愁生意,多的是各家公司抱着錢去,只求與吳大公子合作。吳中凱只需在家數錢就成。
吳中凱挺會省時渡勢,所以公司發展得很快,幾年時間,就已隱約成爲蓉城實力最爲雄厚的互聯網巨頭之一。
九月三十號晚上,吳中凱更是廣邀蓉城各實權廳級以上幹部子女去凡塵會所,參加所謂的“蓉城高級聯誼會。”張韻瑤也在受邀之列。
看着手上的大紅燙金名貼,張韻瑤笑道:“我與吳中凱並不熟,他請我做什麼?”
張健爲說:“去吧去吧,韻瑤你也長大了,也該有自己的社交圈子了。”
張韻瑤對圈子裡的衙內公主可沒什麼好感,就說:“不去,蓉城衙內圈的人,我大都不認識。”唯一認識的就是公安廳長公子夏天。
就是與叔叔媲鄰而居的對面常務副省長千金陳家慧,對方也還在念大學,雖時常碰面,對自己總是愛理不理的。
省政府大院也還有不少衙內公主,張韻瑤只是認識,卻是不怎麼熟悉。她天生不喜熱鬧,更不喜歡去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坐冷板凳。
張健爲笑道:“咱們韻瑤長得這麼漂亮,怎麼可能會坐冷板凳呢?”
張韻瑤興趣缺缺。
張健爲又說:“都是年輕人的聚會,我以爲你肯定會去,所以代雲謙前來送請貼的時候,我就替你答應了。你若是不去,豈不讓叔叔難做人?”
代雲謙是另一位常委副省長的公子,與吳中凱非常交好。
其實,這些公子們私下的交情,也干係到各自大人們的派系態度。
張健爲雖然沒有明說,張韻瑤再沒政治天賦,也是明白二叔這是打算靠向吳中凱的父親,也就是省一號。張韻瑤嘆口氣:“楚向南的公子會參加嗎?”
楚向南就是纔剛上任的省二號,只是新官上任,還沒燒上三把火,似乎就已被勢大根深的一號給架空了。光瞧吳中凱宴請的公子衙內名單就能說明問題了。
張健爲呵呵一笑:“韻瑤呀,你不去當政治家,真是可惜了。”
張韻瑤嘟脣:“當官可不是個好差事呀,我還是做我的千金小姐,躲在長輩們的羽翼下,享受就成。”
張健爲寵溺一笑:“是哦,如今你有凌陽養着你,瞧瞧,這纔多久功夫,凌陽就把你養得水光嫩滑。”說着就揪了侄女嫩得可以掐出水來的臉蛋兒。
張韻瑤趕緊躲開,“好啦,我去還不成嗎?只是真替楚向南鞠把同情的淚。新官上任,火還沒點着,底下人就全靠向了別處,這個省長當得,可真夠憋屈的。呵呵……”卻是沒多少同情心,政治上的事,誰說得清呢?
……
凡塵會所就好比京城的會所,需要擁有一定身份財力的人才能成爲會員。而會所裡的會員,可以借用會所的場地辦席筵,宴請親朋好友。但前來參加的人,必須手持會所會員親自送出的禮貼,方能進入。
張韻瑤手持大紅請貼,交給了守門的門僮,在門僮及保安驚豔的目光下,大方地進入會所。
蓉城的衙內公主們幾乎都來齊了,自然,沒一個有多上鏡的。男的高矮肥瘦不一,女的醜美不同,自然,副省長的侄女張韻瑤一進入會場,就立即轟動全場。除了張韻瑤出衆的氣質以及難得的容貌外,也與她是大學生有關。
要知道,衙內公主們也並不一定就男的英俊女的漂亮,大部份人也都是長相普通,老子是英雄,子女就不一定非是好漢。所以好些衙內,除了仗着父輩餘蔭作威作福外,也也混個三流大學文憑而已。哪比得上即長得出衆氣質還好,就讀的大學也是國內頂尖的張韻瑤。
所以毫不意外,張韻瑤一進入現場就被熱情接待。
吳中磊更是風度翩翩地安排張韻瑤坐到主位那桌去。
雖然這樣的安排讓諸多人心生不滿,倒也沒有表現出來。
若大的飯廳裡,有三張巨大的飯桌,每張桌子足可以坐二十多人,菜放在玻離轉盤上,取菜方便,大家圍坐在一起
圍坐在一起說話聊天也更方便。
張韻瑤目光微掃,三張桌子坐的人都不盡相同,她坐的這張桌子,幾乎全是省委和省政府大院裡的衙內公主。最大的三十來歲,最小的也才一二十歲,除了有幾個年紀確實幼小沒來外,大都來齊了。
另外一張桌子坐的就全是廳級幹部子女了,毫不例外,這些人的父輩也全都是實權人物,那些空有級別卻沒有實權的,一個都沒來,也不知是不好意思前來,還是吳中凱沒有邀請人家。
第三桌坐的就是蓉城軍方人物了。其中,坐在第一個座位上的人,張韻瑤還認識。
龍少華。
發現張韻瑤目光掃向龍少華,龍少華那一桌的人就沸騰了,紛紛起着哄。
龍少華也傲然地與張韻瑤直視,甚至還端了酒杯過來,與張韻瑤碰杯。
“韻瑤,今晚你真是太美了。我快被你迷住了。”龍少華風度翩翩地說。
今晚的龍少華穿得很是帥氣,一身筆挺西服看得出是名家設計,這傢伙長得也還不錯,身材也差強人意,得體的西裝倒也襯出了幾分貴族氣質。
這男人也挺愛裝的,和凌陽一樣,都是表裡不一的傢伙。
大概是情人眼裡出西施的緣故,無論凌陽如何裝像裝逼,如何的表裡不一,張韻瑤都覺得爽心悅目。但同樣的動作,語氣放到龍少華身上,就只有厭惡了。
張韻瑤與他碰了杯,淡淡地道:“龍少穿上西裝打着領帶,比我那家那位帥多了。我也快被龍少給迷住了。”
有人就問:“張韻瑤,你有對像了?”
張韻瑤羞澀地笑道:“嗯,不久才訂了婚。不過與諸位比起來,就差得遠了。”
吳中凱哈哈一笑,說:“既然有了未婚夫,那也該一起帶來嘛。是不?”
張韻瑤說:“他害羞,怕被衆位衙內的王八之氣給嚇着,不敢來。”
知道凌陽底細的夏天就大笑:“你這話騙騙別人還可以,想要騙我,沒門。”
立即就有人問夏天,是不是也認識張韻瑤的未婚夫。
“豈止認識,還熟得很呢。”
衙內公主們就問是何方神聖,甚至還有人說:“張韻瑤這麼漂亮,又是難得一見的才女,未婚夫肯定也很不一般,不然哪能把咱們的張大美女給追到手,是不?”
夏天說:“那是,張美女的未婚夫我也見過的,確實是一表人才呢。”
吳中凱等人就指着龍少華哈哈大笑:“華少,你小子沒戲了。”
“就是,趕緊去廁所裡哭吧。”
龍少華心頭有些不悅,不過面上卻風度翩翩地道:“沒事,男未婚,女未嫁,我仍是有機會的,是不是,韻瑤?”
張韻瑤笑着說:“仍是不成了,華少。我很愛我的未婚夫,華少的擡愛,我只好辜負了。”
“我知道,但我不會放棄的。”龍少華微笑着說。
張韻瑤沉了臉色:“華少,我想我的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我知道,但是,我的字典裡不會有放棄二字的。苗條淑女,君子好逑。韻瑤,請給我一次機會,我想,只要你給我一個我追求你的機會,我會向你證明,你那未婚夫,真的不適合你的。”
衆人發愣地看着龍少華,這傢伙居然來真的?
雖說在場所有雄性動物對張韻瑤着實着迷,但人家在已有了未婚夫的情況下,還是剋制着自己野獸的一面爲好。
畢竟,人家有個副省長的叔叔,又還是京城那邊下來的。
地方上的人,天生對天子腳下的人事物抱着敬畏心態。
張韻瑤越發討厭這龍少華了,錯把臉皮厚當成毅力的體現。凌陽雖然臉皮也厚,也沒有他這麼讓人厭惡。
這龍少華能坐在軍中衙內的首座,想來身份確實不低的,絕對的權力帶給自身的信心,使得這姓龍的壓根不知道失敗爲何物,他以爲只要他一亮出身份,所有女人都能手到擒來不成?
張韻瑤不願惹事,並不代表她怕事,既然說人話他不聽,就只有不說人話了。
張韻瑤冷冷擡高下巴,張家公主的倨傲以及特殊身份帶給她的優越,使得她身上自然形成一種不容忽視的威嚴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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