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最烈的酒。
泡最美的妞。
這是李開泰來到城北後,最確定也最想幹的事兒。
之所以選中剛纔那個白頭髮的妹妹,就是因爲一眼望去,全場就屬她最耀眼,誰知道……還跑了。
剩下的這羣鶯鶯燕燕,相比之下便有些雞肋了。
“兄臺,此歌可否讓在下記錄?”
就在這羣粉絲已經倒戈之際,燕高軒從她們中間擠了過來,面容真誠的向李開泰發出了請求。
在百家中,音律家、醫家、畫家、書法家等等學派,他們一直以來都沒將修行放在第一位,反而對與其專業相關的事物更爲上心。
年代久遠成分純粹的草藥於醫家是至寶。
遠山勁松花草魚蟲的景色於畫家是至寶。
那音律家的至寶,不外乎於新的旋律和共鳴。
燕高軒剛剛在聽到李開泰的清唱後,腦海中竟然能浮現出一幅幅畫面。
要知道李開泰完全不會音律家們所擅長的琴域,單憑詞曲便能達到這種地步,燕高軒覺得完全可以依靠參悟歌曲,使自己的琴域境界更上一層。
所以不管之前對李開泰的態度如何,眼下都只剩下了佩服之情。
“可以是可以,但今天可能沒時間了……”
雖然不太看得慣燕高軒這張小白臉的容貌,但多個朋友多條路,說不定這小子還能在論會上起到一定的作用,索性拖住他。
其實也不能說李開泰完全是在敷衍,主要是這羣姑娘們推搡着都想要將他帶回各自家的青樓。
“我等你,兄臺!”
燕高軒伸着脖子一個勁張望着愈行愈遠的李開泰,頗有一種望眼欲穿的感覺。
長街盡頭人潮涌動,剛剛從二樓出逃的白姑娘和那個被稱作小佟的小姑娘正逆着人流往外走。
“白姐姐,你爲什麼跑呀!”
小佟一路上被拽着,幾乎只能腳尖點地。
“白姐姐,你說話呀!”
“哎喲,手都快被扯斷了!”
“慢點慢點,他又沒追出來!”
可不管小佟怎麼叨唸,姓白的姑娘一直沒有回頭的意思。
“哼,居然瞞着我認識了一位對你如此癡情的男子!”
小佟再次八卦的說道。
“誒誒誒!哎喲!”
這次小佟沒有再說話,前方身形急停,她一頭撞在了白姐姐的後背。
“小佟,你知道剛纔那個人是誰嗎?”
白瑾回身有些嚴肅的問道。
“……”
小佟沒敢說話,她好像感受到了自己這位白姐姐有些生氣了。
“今天我們只是來欣賞了燕大家的琴技,其他的事情一概沒有發生,包括剛剛那個人的出現,一個字都不能跟你的世伯也就是我師尊提起!”
白瑾警告的語氣讓小佟有些害怕,只能呆呆點頭。
陳小佟,大印皇族,當朝聖上的幼女。
而她的世伯則是當朝皇帝的義兄,也是縱橫家的領袖,陸正德。
縱橫家一直以來才屬於是皇家真正的心腹。
幕僚,軍師,謀士,都是他們在皇族面前的身份。
他們效命的不僅僅是印朝,更針對性的爲陳氏一族提供幫助。
白瑾便是縱橫家領袖陸正德的弟子。
大部分學派對門生的甄選並沒有性別限制,就如同音律家和醫家便有不少女性在自己的領域,頗有建樹。
白瑾身世不詳,從小就被陸正德帶在身邊。
從記事起,白瑾便一直在學派內學習縱橫術,同時陸正德也在傳授她修行之法。
再後來慢慢長大,白瑾也瞭解到了自己的身份,雖然那個對自己十分嚴厲的男人名義上是自己的師傅,但實際上就如同父親一般。
幾日前師尊讓自己留意這幾日京城內的動靜時,就曾特意提到過儒家學院。
幾月前那場天地異象其實很多人都看見了,也猜測儒家可能出現了驚才絕豔之輩。
雖然師尊沒有明確的要求自己怎麼做。
但白瑾敢斷定,法家和商家是一定會針對儒家學院的。
作爲常年在京城定居的勢力,縱橫家雖然平常不顯山不露水,但他們對京城的局勢卻甚爲了解。
不管是儒家還是法家,都不是他們能去主動招惹的。
最好的辦法便是如兵家那邊保持中立,或者暗中站隊。
但近些年來法家一家獨大,就算是站在對立面的儒家也只能忍耐退讓。
百家論會這種聚會,以前不是說沒有出現過,但之前絕對沒有哪次能趕上這次這般規模。
以前的論會,不過是上流和中流的幾家學派互相爭鬥。
但這一次竟然還邀請到了如音律家、醫家、畫家等等,這種不太在意修行的學派。
依照白瑾自己的分析,邊境受到侵擾的軍報,或許法家那邊早已提前聽到了動靜。
不過秉持着攘外先安內的原則,法家就是想試探一下儒家到底新增了什麼底牌。
在確保自己依舊是霸主地位的同時,能限制儒家的崛起,這種機會,法家當然不能放過。
所以剛剛在樓內,不僅僅是燕高軒,白瑾也同樣看出了李開泰儒家門人的身份。
雖然不能完全確定李開泰就是幾月前出現在儒家並引動天地異象的人,但白瑾不能讓自己在這時候與他產生交集,因爲她害怕會牽連到師尊。
當儒家和法家兩個龐然大物開始交手,所產生的漩渦,縱橫家一脈絕不能冒然闖入其中,不然隨時可能面對被碾碎的下場。
白瑾再次開口提醒道:“我們聽完燕大家的表演就離開了,我們沒有跟那人產生任何交集,更不認識他,記住了嗎?”
陳小佟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在她的印象中,白姐姐從小遇事處變不驚,她有着溫和的性子和聰明的頭腦,一直以來都是自己仰望和崇拜的對象。
能讓白姐姐表現出這般失態和重視,那個人……一定不簡單!
陳小佟的心間的八卦之火不但沒有被撲滅,反正呈現出了燎原之勢。
城北長街。
醉風樓。
城北區著名的三大青樓之一。
與街尾的盈雨樓和街頭的那棟疊雲樓,在長街這邊屬於是三足鼎立。
雖然城北長街是商家的地頭,但每棟青樓的管事卻並非同一個人。
商家的確壟斷了整個行業,但手底下的管事們還是需要分個優劣的。
沒有作爲的管事不可能長期分得三大名樓的紅利,這或許就是商家開創的淘汰制度。
不得不說,這讓三家青樓的管事之間,內卷得很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