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號 仲冬花味

大雪:初候,鶡鴠不鳴。鶡鴠,音曷旦,夜鳴求旦之鳥,亦名寒號蟲,乃陰類而求陽者,茲得一陽之生,故不鳴矣。

親愛的美紗女士:

今天是休年假之前的最後一天,我不知道我將度過一個什麼樣的假期,我不知道這假期是否順利,我也不知道在這假期內能否如預期的那樣去想去的地方。在這之前我已經對我的預期進行了調整,如果估計的沒錯的話,可能在今天下午的時候,我的三本書就會相繼到貨,如果今天沒有完全到貨,到明天就應該會全部到貨。昨天晚上我在社羣裡發表了一些東西,也掀起了一點水花,那也就是一點而已。有一部電視劇叫做《冰雪悍刀行》,截止目前在網上看到的風評似乎不是特別好,關鍵的原因就在於它與原著有很多不相符的地方。不過對於沒有看過原著的人來說,問題應該沒有那麼大。昨天中午我在看某位先生直播的時候,他提到一個很有意思的說法,就是很多人希望電視劇能夠按照原著去拍,但是因爲播出的需要,不得不做一些必要的調整。

許多東西寫在書裡問題不大,如果拍成影視作品,在公共平臺上播放就是另外的問題了。我不知道目前這種緊張的形勢會持續多久,會不會持續到農曆的年底?若是持續到農曆年底,我可能會看到事物發展的另一面。在多數時候事情都不像我所希望的那樣,這一次從概率的角度來說似乎也不大可能,而且前一段時間我曾經看到某人對目前的緊張形勢有一些分析,認爲每兩個月就會發生一次。現在是洋歷的十二月,等到下一次爆發可能是洋歷二月底了,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很多我原來以爲值得擔心的事情就不會發生。一些地方形勢不容樂觀,但我相信這種不樂觀只是暫時的,從長遠來說喧囂之後一定會歸於沉寂。其實這一場熱鬧對於整個社會來說不完全是負面的,它教育了很多人,經過這種事情對社會管理系統的反覆衝擊,我相信對社會的管理水平會上升不止一個檔次。

自從某主持人走紅之後,某電視臺似乎頓悟了,影響力以幾何倍數增長。由此可見,綜藝還是值得做的,只要操作得當,它可以釋放出巨大的正面效果。同時人也要保持適當的自律,人是需要休閒的,所以你可以拿着手機看短視頻看綜藝,看很多東西,但娛樂不能替代學習,而學習必須是一個系統的過程,碎片的東西塞到人的腦袋裡,會讓人的思維也碎片化,碎片化的思維是沒有邏輯的。很多人喜歡在短視頻上看一些科普類的東西,其實這是很不明智的,如果你想提高自己的科學知識水平,就去閱讀相關的書籍,或者親自去做實驗。而不是在短視頻平臺上去看一些亂七八糟的科普,那裡邊的科普很少有不蒙人的。對於一些人到底應該怎麼評價?這讓我想起了之前在社羣裡我對不同文明實體所做的描述,在一個社會裡,當所有的人都追求百分之百的滿足,這就意味着這個社會會衝突不斷,因爲相對於需求來說資源總是有限的,滿足了甲就滿足不了乙,如果雙方都不持有一種讓利的精神,最終從整體上就沒有辦法獲得長足的進步。

對於域外一些文明實體,我曾經做過一些考察。我所謂的考察是追憶曾經受過的教育以及從其他渠道獲得相關的信息,根據這些綜合而來的信息進行分析。一個羣體裡,如果大家都追求百分之百的滿足,那麼這個羣體的戾氣就會很重。而如果大家習慣了讓利,習慣了妥協。最終整個羣體就會在不太長的時間內獲得長足的進步,我舉一個例子,比如僱主和僱員,如果僱主拿走了所有的收益,僱員的付出就不能得到合理的回報。如果僱員拿走了所有的收益,僱主就沒有了,繼續僱傭他們的理由。只有大家都能夠具有一種讓利的精神,讓收益的分配儘可能的合情合理,這樣無論是僱員還是僱主,都能夠從中得利。

這種讓利和協商的精神對於一個社會來說非常的重要,我們打一個比方,如果每一個人都不讓利,那麼最終的結果就是強者拿掉所有的利益,而弱者幾乎顆粒無收。因爲在對決當中弱者通常是贏不了強者的,不過強弱並不是絕對。比如在大家都遵守規則的情況下,有些人是強者,可一旦另外一部分人不再遵守規則的時候,這個強者反而成了弱者。我之所以提到這件事情,是因爲在我們這個羣體當中缺乏這樣一種讓利和協商的精神,什麼叫合理?在這樣一種環境下,我們鼓勵每個人表達自己的利益。小的時候當有人說出這個人自己的利益時,我會替這個人感到害臊,因爲我覺得張嘴閉嘴都是他的利益,顯示這個人不是什麼好人。等到成年之後你會發現張嘴閉嘴都是仁義道德的人,其實也不一定是好人。一些人被道德所限制,而另外一些人卻拿道德作爲他攻擊別人的工具。

在生活當中我們可能遇到過一種場景叫做談判談判的過程當中人要表達自己的利益,假如你希望在談判當中能夠分割到更大的份額,你就必須說明你得到這些份額的合理性。同時我也要說你表達利益的方式最好與自己所處的環境是契合的,很多事情在不同的地方都曾經以不同的形式出現過。我希望自己的這些事情能有一個科學的認知,對於我正在看的這部電視劇,因爲看到一些不好的評論,我的心理也變得有些複雜了,因爲之前我看了一部電視劇,慢慢的我發現女主的人設有很大的問題。因爲她並不是特別的善良,相反這個人傻的有些不合理。同樣我正在看的這部電視劇,其中一些主要演員所扮演的角色的人設,也可能逐漸會被發現,它存在類似的問題,就是這些人看上去並不是什麼好人。

在不同類型的文學作品當中會看到不同的風景,比如有的文學作品當中幾乎看不到好人,而有的文學作品當中有完全沒有壞人,壞人與壞人之間發生衝突是非常正常的,而好人與好人之間發生衝突就得惡意引發人的很多思考。比如某一次,在看某個談話節目裡提到某一對師徒的一件事。在他們評論這兩個人的對錯時,他們都說誰都沒有錯。如果兩個人都做對了,衝突爲什麼會發生呢?所以人性有它的複雜性,社會也有它的複雜性。文藝作品很難非常立體的鮮活的去呈現人性,它們往往只能表現人性當中的一面。當然這是我個人的淺見,也許文學作品能夠承載更多的東西,只不過是我有限的知識沒有辦法理解罷了。今天在工作上可能有些事情要處理,希望能夠順利的進行,但是我覺得在僅僅兩天的時間內,應該是幹不成什麼的。

在工作當中很多人希望能夠把工作當中的事情處理的乾乾淨淨,我也希望是這樣,可是當你乾的久了,你就會發現這是一種奢求。你沒有辦法幹到最好只能幹到最不壞,我不希望有一些麻煩,最終落在我的頭上,不求有功,但求無過。也許你會覺得我的這種想法實在是太消極了,其實我也是迫不得已,因爲有些事情不是我能夠掌控的。但是你的難處別人未必有興趣嘗試着去理解他,很多人都是如此,只要不是自己做的事情,在他們看來都非常的簡單,一旦事情落在他的頭上,他的態度就會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如果這是老實一點的人,他會承認自己的轉變,如果對方是一個狡詐的人,他就會認爲自己沒幹這份工作之前他是非常簡單的,自從自己接手之後就變得非常複雜了。然後整天說自己是如何如何的倒黴,正如我之前所說的那樣,人心是世上最黑最髒的東西。

讓我沒有想到的是,昨天下午其實很多人在社羣裡發表了自己的見解,只不過我當時沒有看見。晚上的時候我做了迴應,只不過那個時候其他人也許看見了也許沒有看見。記得前天晚上我在社羣裡說了一段書,到了昨天下午的時候,白先生纔在社羣裡評價了這件事,說十六年不下雨,皇帝也旱死了。其實我很希望自己有能力去編一些幽默的小故事,只不過這非常的考驗人。特別是在即興的狀態下很難去成功,其實人在說書之前往往要練習很多遍,而且過去的說書先生。也不是一部書就說一次,他可能要說很多次才能發揮得很好。所以我可能要慢慢的練習,使自己肚子裡多一點存貨,等到需要說的時候纔會有好的表現,如果完全是即興來,肯定會有很多發揮不好的地方。今天傳媒是如此的發達,說書不像過去那樣受到大家的歡迎了,但是其實說書也有很多的好處,特別是在面對面說書的情況下。

面對面的聽書是彼此之間是有交流的,如果是聽廣播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當前在評書方面最受關注的應該就是郭先生了,我的這一說法可能一些人不想承認,因爲他是一個相聲演員,而不是一個評書表演藝術家。那麼我倒要問一句,目前還有比他更有影響力的評書藝術家嗎?因爲很多被稱爲評書藝術家的人,他都是面對着廣播說,而不是面對着聽衆說了。說書是需要基本功的,而我毫無疑問沒有受過相關的訓練。

相聲裡有這樣的話說聽相聲聽的是貫兒,聽評書聽的是贊兒。有人物贊兒盔甲贊兒,現在要讓我花時間去背這些,我可能未必有這樣的心理,而且背會了可能也沒有什麼用。但如果你是一個小朋友,能把這些背會或許是非常有用的,將來有一天你要寫作的時候,或者你要說書的時候能用得到。說書講古在宋朝的時候就開始流行,在更早的時候有沒有不好說。當時如果孩子鬧得厲害,父母就會給他幾文錢,讓他去聽書。在歷史的長河當中,宋朝是一個非常特殊的朝代。在別的朝代重農抑商之策表現的非常濃郁,這是從商鞅留下來的遺策,然而到了宋朝的時候,情況有了比較大的變化,我曾經說過,宋朝之所以能夠熬過三百年的大限。最關鍵的原因就在於他不是那麼強調重農抑商,這有力的緩解了週期性的資源供應危機。戰亂之後王朝之初,田地荒蕪,人口不足。這個時候朝廷需要足夠的人口去從事生產,特別是農業生產,只有這樣才能夠備足糧餉。如果糧食的供應出問題,結果一定是非常糟糕的。可如果人口非常的多,土地大多數處於過度開發的狀態,可就在這種情況下,土地的供應人就顯得不足,這個時候就需要相當多的一部分人去在農業之外尋找生路。

或者學一門手藝來作爲謀生的手段,或者去經商。在先秦的時候,人們的想法比較開放。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因爲當時活躍着商團,商鞅的做法普及之後。人們越來越傾向於自給自足,這樣一種社會相比於商團活躍的社會要穩定很多。但如果人口增加,土地被過度開發,資源供應不足的問題仍舊沒有辦法解決,那麼問題就會變得越來越嚴重了,所以我曾經說過,走出歷史上的週期性的資源供應危機,最重要的辦法就是要放棄重農抑商的策略。至少要在相當程度上取消相關限制,只要越來越多的人去從事貿易了,去從事工藝了,土地供應不足的問題就會在很大程度上得以緩解。如果商團頻繁外出,那麼對外面的情況也會了解的比較多,也許他們就會把一些重要的資源帶回來,從而推動內部的發展。

程先生對走出去還有比較大的熱情,而我卻沒有他那麼積極。假如有很多人從內地走出去,我們應該加以限制還是樂觀其成呢?我的觀點是這樣的,我們應該想方設法留住那些人才,留住那些能夠創造價值的人。最好能夠吸引外面的人到我們這裡來發展,由此推斷,週期性的危機其實是可以克服的。只要人們不斷的研究,不斷的發現,總能夠找到合適的解決問題的方法。我之所以對資源外流感到有些緊張,很重要的原因就在於。域外一些文明,雖然在很短的時間內,影響力急劇膨脹。可是他們的輝煌時間在經過了百年之後,影響力就迅速的衰落了。所以在決定如何經營自己的文明史,我覺得有兩方面的考慮,一方面要考慮到空間上的拓展性,另外也要考慮到時間上的延續性。

當我在論述一些問題的時候,可能不得不面對這樣一種情況,就是我說的話可能別人未必能聽懂。是我表達的問題還是對方理解力的問題,這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就是大家沒有辦法理解彼此。我記得有一次與何先生在社羣裡發生了激烈的爭論,最後我憤而退出了那個社羣。這件事讓我非常的感慨,後來又多次與何先生髮生了爭執,但我對自己的情緒進行了比較好的管理。就比如我昨天在社羣裡對一些事情的評判,就是要充分的揭示事物的複雜性。當雙方發生爭執之後,被指責的那一方,可能不是什麼良善之輩而指責的那一方,他的動機也很不單純。有一個問題,我們可能需要面對,就是很多時候能把我們引向一種錯誤當中的東西,往往看起來是非常正面的。如果從一開始大家都能看出來它的負面作用,它就沒有多大的影響力了。王先生針對我的這些觀點,他也發了一個應景的東西,我不知道這是不是能代表他的觀點。

在我看來在社羣裡發表各自的觀點,大家並不是特別的熱心,特別是李先生最近降溫非常的厲害。我覺得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討論這些東西,可能還是要具備一些能力。這樣的能力可能無助於生活,只是讓你在與人討論的時候稍微佔一點便宜而已。生活當中就是存在這樣一些人具有一些沒有用的能力,就像我自認爲有一些才華,但這些才華不能給我的生活帶來任何改變,甚至連期待都做不到。昨天有一件事情還是挺讓人感到欣慰的,就是我知道一位長得比較體面的女士姓謝,我不知道以後有這位女士,還有沒有更多的緣分。但我覺得有今天這樣的緣分我就已經很開心了,人不能太貪,太貪不會有好結果,就如同之前遇到某個人的時候,我的一些有失方寸的做法,最終讓我的風評被害。有時候我們不得不佩服一些人,他們可以把一些利害非常清楚的事情經過一系列的操作之後弄得含混不清,最後大家稀裡糊塗的又跑去支持他。

每一次想起美莎女士我都非常的開心,如果能在生活中天天見到你該有多好,但我覺得這已經不可能了,儘管如此只要還能夠繼續維持通信,我還有什麼不能滿足的呢?現在想要寫東西其實是非常難的,特別是對於我這樣的人而言就更難了,有些人具備一些特殊的才能,就是在各種嚴格的管制之下,他仍然能夠做出受人歡迎的文章,而我一旦被管制的很厲害,就手足無措,什麼都玩不動了。我這一生恐怕註定要碌碌無爲了,註定不會留下什麼傳世的東西。這讓我感到非常的沮喪,但又非常的。本來打算計劃年假的時候去省城去感受一些美好的東西,現在看來這已經成了奢望。如果多讀聖賢書會給我帶來好運嗎?結果可能是未必,比如孔乙己應該沒少讀聖賢書,可他的命運又如何呢?

有一個問題挺值得大家去思考,魯迅對孔乙己到底是怎麼樣一個態度呢,他是跟着大家一起去諷刺孔乙己,去看不起孔乙己,還是心態有所不同呢?在我的印象當中,魯迅先生不是一個隨大流的人,的確孔乙己的身上有很多缺點,但是他從根上還是善良的,即便自己已經非常窮困,還是拿出茴香豆給孩子們吃。儘管他已經落魄了,還是努力的想要維持一個讀書人的體面,比如穿長袍,儘管回字的七種寫法,實在不是什麼有用的學問,可他還是很有耐心的,想要教給另外的人。在情急之下說出孔子的話,可見他是真的相信孔子的學說的人。有時候我在想是什麼讓孔乙己如此的落魄呢?在我看來,魯迅先生對於這個人應該是心存同情的,而當時某位教師在講這篇文章的時候,對孔乙己充滿了嘲諷的語氣。

小的時候我沒少嘲諷過別人,並且以此爲樂,我之所以會養成這樣的毛病,是因爲我生長在那樣的一種環境當中。我從小被人嘲諷,也養成了嘲諷別人的習慣,直到有一天,我又來嘲諷別人的事情,也發生在了我的身上。從那個時候我就有了新的感悟,可是並沒有讓我擺脫被嘲諷的命運。我是一個相信因果,相信報應的人。比如小的時候,我曾經嘲諷過那些討不到老婆的人,有一天我也成了這樣的人。更有意思的是我曾經說過,自己要打一輩子光棍,如今看來要一語成讖。如果天意如此掙扎是沒什麼用,我不太希望自己撲騰了半天,最後還是孤獨終老。對於少天我永遠懷着敬畏之心,我期盼着自己在事業方面能夠有一些進展,但是期盼是一回事,結果是另外一回事。願上天保佑我,願諸神保佑。願保佑一切善良的人,願保佑一切美好的人。

此致

敬禮

你的朋友陶唐

新豐九年十一月初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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