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義和法律有什麼區別？
知道某人想殺自己，在無法訴諸公門的前提下，先動手，提刀把他砍了。此舉不虧道義，但虧法律。
這就是區別。
正如樑建武五人。他們死了，徐盛略有惋嘆，但也沒多少負疚。
自己上的賭桌，輸光了家產，就不要怪贏家。
想離開時，徐盛記起了在調查馬女王的高天成，覺得應該去提醒他一下他。那種扭曲心靈的控制力太可怕，高天成死不死無所謂，關鍵別成了馬女王的死士，禍及到自己。
高天成也在長嶼城，住在一家酒店中，正抱着變得很美、很美的李立娜在睡覺。他的工作時間很“正常”，不需要顛倒黑白，所以徐盛也不認爲他懈怠。
一道意識之鏈印入了他腦海。
“醒來！”
“呃，老闆，你來了！”
高天成睜開眼，扭頭看着空蕩蕩的黑麻麻，知道那位又神出鬼沒地出現了，心中苦笑，以意念迴應，也輕輕揭開被子滑下牀，披上睡衣，向客廳走去。
“過來提醒你一聲，那隻母蟲很可怕。她的能力……所以，調查她時注意隱秘，她可能有許多暗中的幫手。若被她盯上，就先遠離！”
高天成震驚兩秒，“這個人……真是……如此說來，有個傳言可能是真的。”
徐盛問：“什麼傳言？”
高天成：“在她暴富之後，曾經有傳言說她以前是支女。這個傳言在不久後便消失了，應該是有什麼力量在抹除。”
徐盛默然片刻，“這說明她可能擁有了能控制輿論的死士，至少一位。”
高天成起了一念，說道：“老闆，我覺得這女人很適合加入黃金城。把她弄到國外去，以她爲尖刀，很可能打下一大片地盤。”
徐盛思索了一會，“第一，她的能力未必無敵，有的人應該能剋制那種病毒，她可能也有控制數量的上限。第二，她很危險。”
“這樣玩，很可能是她吞了黃金城，成爲巨梟、巨害。話說，我現在挺好奇，你確定她還沒有加入黃金城？”
高天成怔了一下，“我不確定。”
徐盛道：“好了，對這個人，你不要做多餘的事，就觀察、收集她的信息。”
巨梟、巨害嗎？老闆，你也有這個潛力啊！
高天成心中迴響。
徐盛脫離了附念，從牀上坐起。
精神力量又獲得了一次“大”提升。經過測試之後，他發現念力已能提舉到90斤左右的重物了。將這股念力籠罩着自己時，他感覺飄飄欲蕩，幾欲飛天。
……
上午，十點半之後。
徐盛乘車前往協會，與人確立任務。
周緋玉開着車。她穿着休閒運動裝，妝容不多，清清爽爽，看起來年青而有活力。她自己感覺也很好，因爲修煉和靈肉，以及放鬆的生活，無論是身體狀態還是精神狀態，都在像竹子一樣節節高升。
她感覺自己年青了……1歲。
“阿盛，你好努力！”她的神色充滿了溫柔和讚賞。
早上打拳，半上午學習，半上午驅毒，中午回到租屋便又是修煉、學習。這就是周緋玉瞭解到的徐盛的生活。這在一個21歲且身價豐厚的年青人身上，不僅可以稱爲“努力”，還可以稱爲“苦行僧”了！
“我現在是學生，努力是本職。”
“可感覺你太拼了，不是在學習，就是在修煉。沒考慮交個女朋友嗎？青春短暫，莫待無花空折枝哦。”說到最後兩句時，周緋玉感覺自己有點緊張、慌亂。
徐盛笑了笑，“目前隨緣吧，也不至於空折枝的。那些花兒，今年謝了明年又開，想折還是能折到的。”
“今年謝了明年又開……”周緋玉被觸動了，心中幽幽一嘆。這句話，即類似於“江山代有人才出，一代新人換舊人”，她是意識到了自己是快被換掉的“舊人”。
她心中苦澀，又泛起笑顏，“你說的也對，那些優秀的人……每年都有一茬。”
徐盛笑道：“世界那麼精彩，其實我也挺嚮往。但我現在處於提升自己和打基礎的關鍵階段，故而不想在其它方面投入時間和心力，也就隨緣了。”
周緋玉好奇問：“那你的目標是成爲強者？”
徐盛道：“成爲強者是一種本能追求吧？力量令人沉迷，而且，也似乎是一條通往長生久視的道途。”
周緋玉笑道：“阿盛你也追求長生？”
三年前，說“追求長生”會被人認爲腦子有問題。三年來，這種觀念扭轉了不少，但正常人仍然有點不忍啓齒。
徐盛道：“我看過那些八九十年代的女明星，她們年輕時芳華絕代，有無限美好。可如今年齡大了，容顏甚至有點醜。如此，只能哀嘆時間如刀、歲月無情。”
“再看自己的長輩漸漸蒼老，不復兒時對他們的印象，想象幾十年後又不得不將他們埋葬，自己永失至親，感覺有點痛苦。”
“這種心情我相信每個人都有，故而我也相信每個人都在渴望某種意義上的長生久視，只是不像歷史上某些人那麼癡迷、頑固。”
周緋玉情緒也低沉下來，又勉強笑起，“哎，阿盛你說的真令人難過。不過，生死病死是自然的輪迴，自古皆然，人們似乎也習慣了。”
徐盛道：“我認爲對長生久視的追求，一直存在於每一個人心中，它並不俗氣，甚至是人類文明進步的重要動力之一。因爲對更健康、更長壽的追求，纔有醫學、生命科學的持續進步。”
“只是在這樣的追求中，科學的人們選擇了科技之路，但如今時代不同了！”
周緋玉點點頭，“科技可以惠及大衆，但力量屬於個人。”
徐盛道：“以我淺薄的社會閱歷，我覺得最大的科技成果未必屬於大衆。比如說，有人研製出增壽十年的藥劑，大衆估計不會聽到，聽到了也買不起。直到能增壽百年的藥劑出世了，大衆纔有可能買到增壽十年的；”
“力量也不只屬於個人，強者對修煉知識的拓展，對修煉體系的完善，也能惠及後來的修煉者。”
“不過，在整體上，我認可週姐的說法。並不是每個人都能修煉，也並不是每個人都能走到那一步，且還需要長久的努力。所以，條件成熟時，我會探索生命科學、醫學。”
周緋玉眸子一亮，“阿盛你想創業？”
徐盛點點頭。
“生命、醫學？”
“這是必然會投入的領域。”
因爲塔克強大的掃描能力！再結合人工智能，已經可以全程追蹤人體的各種反應，不投入醫學、基因等研究領域，很浪費！
當然，靈聚變、反重力飛行之類，徐盛也覬覦着。
“在秀臨？”
這個問題纔是周緋玉最關切的。如果徐盛選擇在秀臨創業，那作爲徐盛的半助理、半保媒，她也將有一條全新的道路。她覺得那條路會很完美。
而且，她覺得在秀臨的可能很大，因爲希鳳沒有那麼多科研人才！
徐盛回道：“現在各方面的條件都不成熟，暫不決定什麼。”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斬殺敵壞，利用他們的屍骨鑄就根基。
長嶼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