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子晨卻紅着臉很生氣,自己不喝,這個老頭子非要自己喝,還竟然當着王三忍的面給自己灌了下去,最可氣的是王三忍竟然也想自己喝這個,哼,他武功那麼高,怎麼會擋不住這個糟老頭子?他一定是故意的,可是他臉爲啥紅了呢,又爲啥一定要自己喝這個難喝的東西呢?
老者說的話舒子晨和吳凱倫他們幾個聽不懂,王三忍卻聽的明明白白,這老者竟然瞧出了舒子晨昨晚才初經風雨,本來的處子梅花已經消失,並且元氣有傷,說的就是這件事,只不過是一種較爲隱晦的說法而已。
他自己就是這件事的罪魁禍首,能不臉紅麼?而且這話又萬萬不能也不敢跟舒子晨明說,所以只得來個不解釋。王三忍其實早就知道老者也是身有武功的,所以剛纔他顯露出來這一手王三忍也沒有太過吃驚,只是沒有想到老者的武功這麼高而已。
好在這個老者對自己也並沒有什麼惡意,而且一副世外高人的閒散神態,所以王三忍也不想太過深究老者的來歷,他可不是什麼好奇寶寶。
卻說老者聽了他的話後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河北王傢什麼時候出了你這麼出色的一個年輕人?我老頭子倒不知道,嗯嗯,其中必有苦衷,那也不必說了。咦?好香,羊腿熟了麼?”老闆果然已經撈起了兩條羊腿,用一個大不鏽鋼盆端了上來。
老者大喜,也不怕燙,伸手就抓起了一隻,放在嘴邊就啃。老闆拿着幾把小刀過來,見到老者這個吃態也不禁莞爾,這個老爺子,食量還真不錯呢。老者旁若無人的咬一口肉,喝一口酒,不一會兒就將一隻五斤多的大羊腿吃的乾乾淨淨,葫蘆裡的酒也喝了足有一大半,那可是十多斤的烈酒啊!
幾人目瞪口呆的瞧着他,心說這位老爺子你到底是幾天沒吃飯了,另外有你這麼能吃的麼?吳凱倫吳胖子這麼一個吃貨都甘拜下風了有沒有?然而老者還是意猶未盡,竟然又伸手撈起來另一隻羊腿,依然是大口的撕咬吞食,一大塊肉在他的嘴裡似乎都沒有咀嚼就直接吞了下去。
不大一會兒這隻羊腿也報銷了,酒葫蘆也見底了。老者這才滿意的拍了拍已經微微凸起的肚子,笑道:“終於吃了一頓飽飯,這一頓也足可支撐十天半個月了,哈哈哈!”舒子晨也顧不上生他的氣了,小心翼翼的道:“老爺子啊,你這麼吃東西怎麼行呢?會消化不良的,要不然你吐出來吧?”
老者笑道:“胡說八道,這麼好的東西下肚怎麼能吐出來呢?”說着打了一個飽嗝,將手中的酒葫蘆又交給老闆,讓他打滿,他倒也直爽,一點沒跟王三忍他們客氣。
結果老闆遞過來的滿滿的葫蘆,又滿意的砸吧砸吧嘴:“吃也吃飽了,喝也喝足了,該走嘍!幾位,再見吧!”王三忍忙起身道:“老先生,不知道還是否能夠有緣一見?”
老者呵呵一笑:“那是一定會見的,倒也不是見你,是要見你這個好看的小媳婦,跟她好好的請教一下棋藝……唉,這麼好的小娘們兒,老子年輕的時候便就遇不到一個!”
他大概也是有點醉意了,說話也開始乖張起來。不過舒子晨倒一點也不介意,還露出了好看的笑容,自己是一個這麼好的小娘們兒哦,難道還不自豪嘛?
老者再不跟衆人答話,走出幾步忽然扯着嗓子唱起了古老的道情腔調,聲音高亢蒼涼,又韻味十足:“踏歌正蹉跎,世界能幾何。紅顏三春樹,流年一擲梭。古人混混去不返,今人紛紛來更多。朝騎鸞鳳到碧落,暮見桑田生白波。長景明暉在空際,金銀宮闕高嵯峨……”
聲音漸行漸遠,終於悄然不聞。遇到這麼一個怪老爺子,倒也沒有打擾幾個人的興致,因爲這老爺子其實還蠻有趣的,處處都透出世外高人的氣息嘛。舒子晨這纔想起來跟王三忍算賬,一把抓住他的耳朵:“你幹嘛逼我喝那個什麼狗屁藥酒?老實交代你一定知道什麼對不對?”
王三忍忙道:“那個什麼,你先鬆開,讓人笑話,等回去我再告訴你。”舒子晨臉色一紅,輕聲道:“回什麼回?我纔不跟你回去呢,我一會兒要回租房去,有種你就別說啊。”見吳凱倫三人神色怪異,忙企圖岔開話題:“對了,怎麼好好的想起來要出來吃飯啊?”
王三忍隨口道:“哦,是我要請他們三個吃飯……”舒子晨詫異道:“爲什麼啊?你不是師傅麼,他們都是你的徒弟不是?怎麼還有師傅請徒弟吃飯的道理呢。”王三忍道:“這個,他是這個,那個什麼,你快吃吧,一會兒涼了就不好吃了……”王三忍根本就不會說謊,更不會對舒子晨說謊。
舒子晨狐疑的瞧着低頭猛吃,一言不發的吳凱倫等三人,這裡面一定有鬼,三忍根本就不會說謊,要是有什麼緣故你就說出來唄,幹嘛還這樣遮遮掩掩,吞吞吐吐的,可是到底是什麼事情呢?只能慢慢的拷問王三忍了。
王三忍糊塗一世,不知道怎麼忽然聰明一時了。也許是剛纔的藥酒起了作用也說不定?他竟然知道先把吳凱倫三人都打發走:“我說你們吃完了沒有?吃完了就早點回去吧,我一會兒送子晨回去。”他說要送子晨回去,可沒有說要送回去哪裡哦。
錢豐道:“我們早就吃飽了,那什麼,一會兒我們跟你一起去送子晨姐,啊……的話,那可不順路啊,也好,我們就先走了,反正有師傅你在呢嘛。”原來是吳凱倫在桌子下面狠狠的掐了一下他的大腿,他吃痛之際,總算及時轉移話鋒,圓了過去。
三個小子說走就走,跟兩人打了招呼騎車就揚長而去。老闆過來說怎麼兩位都吃好了麼?王三忍忙道吃好了,結賬吧。老闆一算賬,足足吃了一千多,按說還真的不貴,光是那兩葫蘆酒和兩條羊腿就五百多呢。
王三忍付了錢,舒子晨卻不着急走,找老闆要了塑料袋,把吃剩下的肉串都打包起來。這都是好東西啊,還那麼貴,丟下舒子晨可捨不得。一邊嘴裡埋怨個不停:“你說跟他下棋就下棋吧,幹嘛還要請他吃飯呀?還這麼能吃,還能喝,五百多塊呢,都夠我們再吃一頓的了。”
王三忍笑道:“子晨,你沒有瞧出來麼?這個老爺子可是一個高人哪。光是他給我們的那幾顆藥丸,就不知道比咱們這頓飯貴多少倍呢。”舒子晨哼了一聲:“我纔不信他的鬼話呢,那個糟老頭子壞的很!還逼我喝酒,那藥丸子好髒的,我現在還噁心呢!”
王三忍只好唯唯諾諾,幫着舒子晨收拾肉串裝好袋子,忽然看到舒子晨的手指上面有一道輕微的血痕,忙抓起來道:“你手指怎麼啦?我記得昨晚還沒有這個傷口啊。”舒子晨將手拽回來:“大將小怪的幹什麼?這還算是傷啊?是幫一個客人開易拉罐的時候不小心弄的,都癒合了。”
兩人慢慢的騎着車子往回走,王三忍一路提心吊膽的,路過舒子晨租住地的時候他的心跳肯定得有二百下了有沒有?但是好在舒子晨似乎根本就沒有要回去的意思,也可能是她忘了吧?
王三忍的心跳這才慢慢的恢復了平常,但是想到晚上兩人又要在一起的時候,心跳又開始加速……也就是王三忍吧,要是換個人,可能直接就心律不齊了!
回到了慶雲健身館,這裡早就大門緊閉,空無一人了。王三忍拿出鑰匙打開房門,舒子晨小臉紅紅的低着頭從王三忍的胳膊下面鑽進去,蹦蹦跳跳的直奔樓上,一條馬尾巴也歡快的搖擺着,似乎在附和着主人的愉快心情。
兩人洗完澡,一起鑽進了被窩,舒子晨紅着臉說今晚你可不許碰我啊,要不然我以後都不來了。王三忍連忙答應,只要舒子晨在身邊他就已經滿足了,而且舒子晨爲啥不讓他碰他自己心裡還沒有點數?
舒子晨身上都是雪白滑膩,只有纖細的手指上面有着一道道的暗黑色的紋路,這是她工作留下來的痕跡。舒子晨不想讓王三忍看自己的手,可是王三忍卻似乎最喜歡他的手,抓住就捨不得鬆開。那種有一點點粗糙的感覺,可以令王三忍肆意的心疼。
他竟然開始規劃起以後的生活來:“子晨,你喜歡哪裡?”舒子晨道:“什麼喜歡哪裡?”王三忍道:“我是說你喜歡哪個城市?你喜歡哪裡我們就去哪裡。”
舒子晨沉默了一會兒,一雙大眼睛閃閃發光:“三忍,我是你的女人了,人家都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要是以後嫁給你了,自然是跟着你的呀,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只有有你的地方,我都喜歡。”
舒子晨偶爾溫柔起來,真是令王三忍措手不及,而且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的心情,只是瞪大了眼睛瞧着舒子晨,眨也不眨。舒子晨將頭拱到他的胸前,輕笑道:“你不要這麼盯着人家啊,怪嚇人的呢。”
王三忍道:“我是不敢閉上眼睛呀,生怕我一睜眼的工夫你就不見了。”舒子晨嫣然一笑:“我不會不見的,只是你哪,可不知道會不會離開我?”王三忍堅定的回答:“不會。”舒子晨哼了一聲:“健身館裡可是美女如雲呀,好多比我年輕漂亮的女孩子呢,你不許看她們!”
王三忍道:“我都不知道健身館裡還有別的女孩子,就算有,我也看不到。”這聽着好像是一句很膩的情話,但王三忍卻只是陳述事實而已。
就算有千人萬人,王三忍看到的,也只有舒子晨的笑顏。他的心只有那麼小小的一點,舒子晨早就住了進去,她住進去,心就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