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地上那三個被大樹砸死的人的屍首也都拖了過來,丟進溝裡,又在旁邊找來幾塊大石頭,不由分說的砸了下來,將幾個人的腦袋都砸了一個稀巴爛,然後丟進一些石塊和枯枝,將他們的屍體掩藏了起來,又簡單的清理了一下痕跡,隨即就又消失無蹤了。
接下來又是兩撥人分頭趕到,都被小野英夫一一料理,但是因爲敵衆他寡,而且後來的這些人身手也都很好,小野英夫也沒有辦法抓到活口,自己還受了幾處傷。雖然只是胳膊上的刀子劃傷,但肯定會影響他的行動,這令他多少有點鬱悶。
眼看着夜幕漸漸的降臨,小野英夫也終於可以喘息一下了。他相信就算再膽大包天的追蹤者,也絕不敢在夜裡進入到密林搜索,那簡直就等於是送死嘛。自己有一個晚上的休息時間,也足以消解這一天的疲勞了吧。
因爲是夜間,也不用怕煙霧引來追蹤者,所以他還在山洞不遠處生了一堆火,一則取暖,二來可以燒一些開水,順便將風乾肉烤一下。吃飽喝足,身上也感覺暖和了很多,踩滅了篝火,鑽進山洞,準備美美的睡一覺,鬼知道明天還會不會有人來找自己啊?
可是他睡衣剛剛朦朧,就忽然一個激靈清醒過來。歪着頭側耳傾聽,外面卻只有呼呼的風聲。不對,大大的不對,剛纔自己一定是聽到或者感覺到了什麼,否則絕不會有這麼大的反應!不敢再睡,用力的搓了搓臉頰,又悄悄的潛出了山洞。
風聲中忽然傳來一陣斷斷續續的很奇怪的音樂,小野不由的愣住了,這音樂怎麼如此熟悉,貌似日本的一首老調啊。我靠的,難道自己白天殺的那些人陰魂不散,趕來尋找自己報仇了?小野英夫纔不怕什麼鬼神,就算是鬼又怎麼樣?最多再殺他們一次就是了。
他明知道古怪,還是忍不住的想要過去一看究竟,這是人的本性,也可能是源自內心恐懼。因爲若不過去親眼探究一番,心裡總是會忍不住的疑神疑鬼,胡思亂想。他很小心的像是鬼魅一般循聲而去,隨着音樂聲越來越清晰,他親眼目睹了平生最爲奇特的一幕。
一片空地上竟然有人生了好幾堆的篝火,幾個穿着和服的日本女人正在篝火前翩翩起舞,一個老者盤膝而坐,手握一根長笛,吹的如醉如癡,原來這就是自己聽到的音樂聲。樹林間隔音性極好,可是這個老者的笛聲竟然能夠傳出那麼遠,難道這個老者是鬼魂嗎?
小野也不過只是這麼想想而已,他右手握着微衝,對着身前,保險早已打開,手指也扣在了扳機上,左手則是手槍,槍口朝下,隨時準備擊發的狀態。這幫人若不是鬼魂,那就肯定是故弄玄虛想要勾引自己出來,嘿嘿,自己來了,他們又能怎樣?
耳聽頭上樹枝一聲輕響,他不假思索的舉起微衝就是一個三連發,又見到旁邊大樹後面有黑影閃過,也是不由分說的就是一梭子掃射過去。然後快速的單手退下彈夾,用膝蓋一頂,就完成了換彈夾的動作。左手手槍啪啪點射,火力始終沒有停頓。
片刻之間,聞香門就死傷了四五個人,這麼近距離的對戰,***的威力發揮到了最大。儘管這幾位武功都很高強,但是遇到這麼密集的火力,根本連躲避的空間和時間都沒有。小野英夫經驗極爲豐富,他始終背靠大樹,採取半蹲的姿態,這樣身後的敵人也就無法偷襲自己了。
那幾個跳舞的美女自然就是淺井五香的手下,那個老者不用問就是犬養大健了。他原以爲自己這條計策很巧妙,而且很裝逼有沒有?只要小野英夫敢露頭,周圍潛伏的十來個弟子一起出動,拿下小野只是分分鐘的事情,誰料這傢伙竟然火力兇猛,自己弟子倒死傷慘重。
按說他這個計劃也算是成功了,因爲畢竟將小野吸引過來了嘛。但弟子們也太過無能,這麼多的高手怎麼連一個人都對付不了呢?就算他拿着槍,難道你們沒有暗器?剛想到這裡,弟子們的暗器就開始出手了,但是小野英夫豈是這麼容易就能中招的?他頭上可是帶着防彈頭盔,身上可是穿着防彈衣的,暗器再厲害,也打不穿防彈衣的好麼?
反倒是被他發現了發射暗器的兩個弟子的行藏,一個掃射,將兩人打的滿身都是血窟窿。這就是武功高手跟兵王之間的差距或者說區別。若是在白天裡赤手空拳的交手過招,十個小野也不夠看的,但在夜裡,他手裡又拿着武器,那雙方之間的實力可就發生了大大的逆轉。
他右手的***不時的發出連射,左手的手槍卻幾乎沒有怎麼射擊,這是以防敵人貼身逼近。他用的手槍可是大口徑的德國左輪,威力之大,一槍就幾乎能夠致命。若是敵人武功高強,欺到近前,也未必能夠一招就制住身穿防彈衣的小野,而只需要不到一秒的時間,他的手槍就可以開火取了來人的性命。
周圍又瞬間安靜了下來,只有篝火一閃一閃,將犬養大健的臉色照耀的陰晴不定,變化無常。見手下都做了縮頭烏龜,不由的大怒:“他就一個人,你們怕個鳥?大傢伙一起上,殺了他!奶奶的我也不要活的了,快去快去,誰敢怠慢,家法伺候!”
他主要是覺得自己在美女們面前丟了面子,本來好好的一出空城計,愣是唱成了戰長沙,要是在弄成走麥城,那他犬養大健以後還有臉再回日本去嗎?本來是一個美談,可萬萬不能變成一場笑談啊!
林間隱身的弟子們聞言都是悚然一驚,家法的殘酷大家可都是心裡有數的,而且門主爲人嚴苛,大家若誰也不肯露面,回去後必然都要遭受懲罰。忍不住的一咬牙,果然紛紛現身,飛蛾撲火一般奔着小野英夫撲了過去。
小野英夫就怕他們不動,因爲他也不敢輕舉妄動,更加不敢貿然離開,若是相持到了天亮,那他就要大大的糟糕,沒想到對方的指揮者竟然如此愚蠢,發出了這樣的命令,不由的大喜過望。手指連動,超長的三十發彈夾瞬間就打光了,左手的手槍也頻頻的點射,組成了一道死亡的火力網。
這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又被他活活的打死了七八個人,話說一共就來了十五個,現在已經死傷大半了。剩下四個弟子一起翻滾到了一棵大樹的後面,再也不敢露面了,去他媽的家法吧,老子可不想現在就上去送死!
但他們的行蹤卻被小野都瞧在了眼裡,放下手槍,悄悄的摸出了兩顆手雷,一顆丟向篝火旁的那個老者和幾個女人,一顆則輕輕的丟在四個弟子藏身的大樹後面。轟隆一聲巨響,第一課手雷炸飛了一堆篝火,一時火花四濺,就好像是燃放了一個大煙花一般。
所幸距離很遠,而且小野英夫又是坐着的姿勢,而且用的左手,所以沒有能夠投擲到位,但也將一幫女人嚇的花容失色,直叫我的天哪牙買嗲。這一聲爆炸掩飾了第二顆手雷丟過去的聲響,樹後的四個弟子都被那邊的爆炸聲吸引,誰也沒有留意已經滾落在腳下的手雷。
於是又是一聲悶響過後,這四名弟子也都被轟上了天。至此犬養大健帶來的人全軍覆沒,除了他之外沒有一個倖存的。他這才領教了小野英夫的厲害,八格牙路這個傢伙還真是不好對付呢,看來只能老子親自出馬了。
他雙腿盤在一起,雙手輕輕的一撐地面,人就像是風箏一樣飛了出去,這自然又引起了躲在樹後面的幾個女人的生生驚歎。別看犬養大健下身小兒麻痹,不能活動,他最擅長的還就偏偏是輕功。
小野英夫只見一團黑影飄飄忽忽的過來,幾個長點射都沒有射中,心裡也難免詫異,這個老頭子武功還是蠻高的嘛,那你爲啥剛纔不出手呢,非要等你的手下都死光了才現身,你當這是演電影嗎?可見也是一個蠢貨無疑了。
心裡這麼想,手上可不敢有絲毫的怠慢,火力始終持續不停,就算打不着,也要給對方造成心理壓力。而且左手的手槍也及時開火了,雙槍齊發,槍彈橫飛,但卻還是沒有傷到犬養大健的一根毫毛,此刻他的身形飄忽不定,看起來還真的有點見鬼的感覺呢。
眼見他慢慢的逼近,小野卻也不慌亂,就算是近戰,也不過只有他一個人,難道我還怕你不成?犬養大健欺到了小野英夫的近前,驀地雙臂運力,一飛沖天,雙手連動,一片寒星打了下來,人也宛如鷹隼般臨空撲落。
小野這就很爲難了,他若是要躲避暗器,只有抱頭縮脖子,但如果這樣的話,對方撲過來就無法防備了。不及思索,只能丟下手裡的槍,抱頭就地翻滾出兩圈,已經將背後的倭刀抽了出來,雙手緊握,嚴陣以待。
犬養見他手裡沒有了槍,嘎嘎一聲怪笑,雙手代替雙足,慢慢的挪了過來,就好像是一隻碩大丑陋的蜘蛛。小野英夫大喝一聲,舉刀當頭劈了下去,犬養大健根本就不躲不閃,一伸手就抓住了刀身,另一隻枯瘦的手爪當胸一抓,在小野的防彈衣上發出了令人牙磣的聲響。
犬養大鍵嘿嘿冷笑,難怪這傢伙如此厲害,原來身上還穿着防彈衣啊。立即變化,化抓爲拳,在方寸之間就爆發了極大的勁力,一拳打在小野英夫的心臟部位。小野英夫雖然穿着防彈衣,還是不能禁受這一拳的威力,哇的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手中的刀子也脫手掉落在地。
他也真是強悍,雖然已經身受重傷,還是沒有放棄抵抗,刷的一聲,將靴子裡的匕首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