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雨回到家, 和爸爸、媽媽一塊兒吃晚飯。
李爸爸今天心情大好,他喝了口紅酒,興致大發地說:“趙文那傢伙今天被檢察院批捕了, 敢陷害我, 自不量力!呵呵, 結果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他的膽子也太大了, 還敢勾結政.府工作人員。”李媽媽忿忿地說。
“一丘之貉, 不會有好下場,”李小雨喝了一口湯,“政.府內部的腐敗份子也被調查了, 他們早晚也會進去的。社會是不會允許任何人凌駕在法律之上。”
正吃着飯,李爸爸突然放下筷子, 鄭重地對李小雨說:“這次的風波現在平息了, 你打算什麼時候和張皖皓完婚?需要我們幫忙挑個好日子嗎?”
噢, 這可不行!她和張皖皓已經一拍兩散了。她着急地想開口解釋,結果剛吃的東西嗆得她直咳嗽。
李媽媽急忙起身, 遞給李小雨一杯水,輕輕拍着她的背,哭笑不得地說:“小雨,我知道你特別高興,你慢點兒, 別冒冒失失的, 把自己都嗆着了。”
李小雨大喝一口水, 又咳嗽了幾聲, 才緩了過來, 她清了清嗓子,趕緊解釋道:“不是的, 我不會和張皖皓結婚的,我們已經分手了。”
李爸爸和李媽媽皆是一驚。
李媽媽憂心忡忡地皺着眉,“怎麼回事呢?你倆是不是鬧矛盾了?年輕人偶爾慪氣也沒什麼,過一段時間就好了,沒必要一衝動就分手呀!”
“我們不是衝動……”李小雨不知該如何解釋,她想坦白,他們只是感情淡了,不再愛了。可這在老一輩眼裡,會不會是無理取鬧?
“算了,不結也好。”李爸爸收起笑容,露出嚴肅、冷厲的表情。
糟了!李小雨發現李爸爸臉色的變化,他似乎很生氣,他心裡一定埋怨着自己任性、不懂事。
李爸爸拿起筷子,一邊繼續吃飯,一邊說:“張皖皓那小子太自私,在我們最困難的時候,擔心醜聞波及自己公司,沒有出手幫助。他根本就不在乎盛雨,我看,這婚也沒必要結。”
李小雨的思想負擔被李爸爸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化解了。
她很感動,她明白,李爸爸爲了不讓她受傷,才故意這樣說的。
李爸爸摸了摸李曉雨的頭,“沒事,我們小雨這麼優秀,想找個老公還不容易?”他舉着酒杯對小雨說,“祝賀恢復單身!”
李小雨心裡很溫暖,她拿起手邊的果汁,和李爸爸碰了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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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阿美所賜,秦天和林依依成爲了情侶。
但兩人相處得很彆扭。他們幾乎沒有共同的愛好、共同的話題。如果硬要說出他們之間還有什麼相點,那便是他們上了同一所大學。
秦天十分懊惱,這不是他想要的戀愛模式。他像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自己爲什麼和林依依成了男女朋友,是什麼神奇的力量讓兩人走到一起?要維持這段索然無味的關係,他力不從心。
除了秦天之外,當事的另一方林依依也深陷煩惱,因爲,秦天完全不是自己的菜!
依然愛公司的風波風平浪靜後,林依依打算着手搬家的事情。
下班後,秦天和林依依來到新買的公寓裡。
秦天自顧自地進門,林依依緊跟在他身後。
公寓剛裝修好,還沒有買傢俱,算是家徒四壁。
走着,秦天忽然轉過身,與身後的林依依四目相對。
猶如雷擊一般,某個場景像夢境一樣在他腦海裡若隱若現,在一模一樣的公寓裡,有一個與他四目相對的女人,他把她摟在懷裡。他低頭吻了她。
他的心砰砰直跳,他吻的人,並不是在他面前,與他咫尺之遙的林依依。
“對不起。”秦天撂下這句話後,拋下林依依,快步走到陽臺上。他打開陽臺的窗戶,公寓的樓層很高,風很大、也很冷,他任由大風把自己的頭髮吹得凌亂,他希望自己的腦子冷靜下來。
他意識到,林依依不是他愛的人。
“你突然怎麼了?”林依依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秦天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莫名其妙地結束這段關係太突兀,也會讓對方難堪。
“我有些頭暈,”秦天勉強笑了笑,弄了弄被風吹亂的頭髮,“我們回去吧。”
林依依伸手攔住正準備離開的秦天,“我發現,我們之間好像並不適合做情侶,我們分手吧。”她看着秦天,觀察他的反應。
秦天一愣,沒想到林依依先一步說出了他想說的話,他琢磨着,自己最近是不是表現出了什麼情緒讓林依依受到傷害。
雖然如釋重負,但秦天仍保持着紳士風度,“對不起,如果這是你心裡期望的事情,我們分手就是。”
林依依淡然一笑,“就這麼說定了,以後就相忘於江湖!”
秦天讚賞地看着林依依,雖然自己不喜歡她,但她的幹練利落令他十分欣賞和佩服。
秦天把林依依送回家後,兩人便徹底分道揚鑣了。
恢復了單身的日子,秦天的空閒時間也多起來。
這個週末,秦天騎着山地車出門鍛鍊身體。他沿着城市公路,一口氣騎到大學大門。
現在算算,自己已經很久沒有回母校了,他徑直騎進學校。
在覆滿綠蔭的校園小道上騎車,風從他的身邊穿過,彷彿又回到了學生時代。那時的無憂無慮真令人懷念!在那段明媚的時光裡,埋藏着他不爲人知的愛戀。
不遠處是綠柳圍繞的湖畔,正巧是草長鶯飛的陽春時節,因爲貪戀着閒暇又美麗的時刻,秦天把自行車停下來,沿着湖畔往前走。
轉過湖邊一角,一個熟悉卻又令他心動的美麗身影正對着湖面發呆。
不想打擾現下的寧靜,他輕輕地走近她,從身後溫柔地看着她。
她背對着他,沒有發現他的靠近。
他就這樣靜靜地看着她發呆,就像他從未真正進入過她的心扉。
他腦子裡突然冒出一個念頭,他不希望一直站在她的目光所不及的地方,他渴望被她看到。
於是,他主動出聲:“小雨,你也在。”
沒想到畢業一年之後,學校還有能叫出自己名字的人。李小雨欣然回頭。
當秦天的身影出現在眼前的時候,彷彿觸電一般,她的身體微微顫抖着,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涌上心頭,她的眼睛溼潤了。
她的身體不受控制地跑向他,把他緊緊抱住。
對這突如其來的場面,秦天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吃驚。似乎一切都理所當然,他自然地用雙手環住李小雨的腰,把她緊緊摟在懷裡。
兩人在湖畔的微風中,久久地相擁在一起。
在他們看不到的雲層上面,阿美正衝着他們意味深長地微笑。
兩個當差的神仙凶神惡煞地對阿美說:“你剛纔對他們做了什麼?”
“沒什麼,我都成階下囚了,還能做什麼?”阿美攤手道,“我們走吧,還得關禁閉五百年呢,早去服刑,我也早恢復自由。”
“那快走吧!”其中一個神仙催促道。
阿美最後朝凡間看了一眼,便大步走開了。
秦天放開李小雨,兩人突然尷尬了起來。
“我……”
“我……”
兩人同時停了下來。
相視一眼後,李小雨說:“對不起,我剛纔太莽撞了。”她很自責,秦天是林依依的男朋友,她不應該有那樣的舉動。
秦天立刻明白了李小雨道歉的原因,他坦然一笑,“沒關係,我和林依依已經分手了,現在單身。”
李小雨一驚,也不知該說什麼好。她發現自己在隱隱地開心,但這絕不是面對失戀的朋友應該表露的情緒。
她想安慰失戀的秦天,支支吾吾了半天,卻沒說出一句安慰的話。她只得轉移話題,說起自己,“沒事的,正好我也分手了。”
聽見李小雨說了“正好”兩個字,秦天的嘴角微微上揚,他對李小雨說:“中午了,我們去飯吧。”
正巧李小雨的肚子也餓了,她便開心地答應。
兩人來到學校對面經常光顧的餐廳。秦天點了李小雨愛吃的菜。
煎小牛排一端上來,垂涎三尺的李小雨便急不可耐,“我先開動了!”她一邊說着,一般夾開粘在小牛排上的洋蔥,然後夾了一塊牛肉放在碗裡。
等她津津有味地吃完一塊,才發現秦天的筷子仍然好好地放在原位,他的手放在衣服兜裡一動不動。
“你怎麼不吃?”李小雨奇怪,“你別隻看我吃啊!”
秦天抿了抿嘴脣,手指在衣兜裡動了一下。
“你兜裡是什麼?”李小雨好奇地問。
秦天的眉頭皺了皺,有些難堪。
“是什麼不可告人的東西?”李小雨來了興致,她挑了挑眉毛,開玩笑道:“真是什麼不可告人的好東西,嘻嘻……那我不看了。”
秦天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將放在衣兜裡的手緩緩伸出來,手裡攥着一張皺皺的舊卡片。
“這是什麼?”
秦天鼓起勇氣:“本打算畢業當天給你的,當時……”他沒有繼續說下去,他看着手裡的卡片,猶豫了一下,“我現在給你。”
李小雨接過卡片,上面寫着:
小雨,知道我爲什麼一直在你身邊,不願意離開的原因嗎?因爲我在偷偷地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