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誰在說話?”
曹純格擡起頭四下張望着除了被子彈打碎玻璃的窗戶外連個鬼影都沒有。曹純格揉了揉有些發澀的眼睛小聲嘀咕着,“難道是我幻聽了?”
“你沒有出現幻聽,是我在說話。”
曹純格尋聲望去發現門口站着一個表情嚴肅的男生,看他的穿着並不像個學生到有點像某大型企業老總的兒子,他的表情雖然嚴肅但是那玩世不恭的態度依舊是沒能藏住。
“你是哪位?”
在沒有弄清楚對方的身份之前曹純格也顯得格外謹慎。
“我叫錢浩,是你的朋友。”
“朋友?錢浩?”曹純格在腦海裡搜索着這個聽上去就十分陌生的名字,想了半天也不記得自己認識這麼一號人物,“你是不是搞錯了?我根本就不……”
錢浩一邊搖頭一邊向曹純格走來,“我並沒有搞錯,你也不用想我是誰,咱們現在已經是朋友了。”
曹純格張了張嘴話還沒說出來就被錢浩堵了回去,“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你是不是覺得我像個神經病?”錢浩笑了,笑得非常的肆無忌憚就好像身邊一個人都沒有一樣,“如果我說李子孝是我的敵人呢?”
是的,這句話顯然很奏效,曹純格愣了一下問道,“你認識李子孝?”
“何止是認識,我和他的恩怨可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說清楚的。我知道,你心裡其實也恨透了李子孝,他不僅橫刀奪愛還讓你失去了最重要的親人。你好好想一想如果李子孝不出現秦曦倩不就是你的囊中物了嘛,既然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你也不用大費周章去搞偷襲,你和秦曦倩在家裡陪着你爸,你認爲你哥還有可能做出昨晚的事情嗎?
所以歸根結底都是該死的李子孝在作怪,如果他不存在那麼很多事情都會順理成章,你也不用和秦曦倩作一對分隔兩地的苦命鴛鴦了。”
不管說得對與錯,就算錯了又能怎樣呢?錢浩左一個秦曦倩右一個苦命鴛鴦的,話裡的意思曹純格怎麼可能聽不出來?可偏偏這話曹純格就喜歡聽,而且還聽的挺感動覺得自己是遇到了一生難求的知己。
“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事情已經發生。不過你說的對,要不是李子孝突然蹦出來秦曦倩又怎麼可能移情別戀,本來她爺爺就已經答應了我和她的婚事,全都是李子孝從中作梗竟然追到了她家裡。最讓人生氣的是也不知道李子孝給秦振國灌了什麼迷魂湯,讓那麼執拗的秦振國都屈服了。”
越說越生氣曹純格轉身舉起拳頭狠狠砸在了沙發背上。
錢浩冷冷一笑,哼,果然和大師姐說的一樣,一個沒有頭腦的笨蛋滿腦子都是那個叫秦曦倩的女人,早晚死在女人身上的蠢貨。
錢浩這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幾個月前他不也是曹純格這副模樣,甚至比曹純格做的還要過分,當然了他不提曹純格自然是不可能知道的。
“我倒是有個辦法可以讓你出出氣。”
“什麼辦法?說說看。”
錢浩四下看了看故作神秘的對曹純格勾了勾手指生怕會被別人聽到一樣。
曹純格被錢浩帶入感情後竟然把曹黎慘死的事情拋到了腦後,現在滿腦子都是秦曦倩曼妙的身姿以及美到令人窒息的容貌。
我的條件這麼好爲什麼她就不會正眼看一下呢?
同樣的條件下再加上圈內早已把曹純格糜爛的生活傳的沸沸揚揚,雖然曹黎有在刻意維持兒子的形象但秦曦倩又不傻她怎麼可能聽不到那些閒言碎語,況且從一開始她就對曹純格沒有一丁點兒的好感更不用說要和他交往了。
曹純格來到錢浩面前,錢浩附在他耳邊非常小聲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你怎麼知道的?”
“你不用管我怎麼知道的,這是一個報復李子孝的好機會,以你的能力想要不被人發現簡直太容易了。”
“可是這樣做秦曦倩也不會來我身邊,如果事情敗露是要接受軍事法庭審判的。”
“你害怕了?”
錢浩有些驚訝,這個曹純格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笨,想想以前的自己只要想着一件事就一定要去做,如果不是這麼幼稚現在可能也在大學的校園裡招蜂引蝶了。
“怕是肯定的,再加上現在家裡出了這樣的事情我的關注度一定很高,你的建議有些過了,如果被記者們抓住了輿論話題那……”
曹純格心有餘悸地搖着頭,很多時候都是因爲記者們的推波助瀾明明很不起眼的一件小事情他們都可以發表“長篇大論”,說好聽的是站在某一方的角度在做分析,其實就是添亂甚至到了噁心人的地步。
看來是我高估他了,只不過是個慫貨,大師姐的話也未必次次管用。
“不過……”
“嗯?”
錢浩瞪着眼睛看着曹純格,難道說這小子心裡還另外藏着一隻野獸?說話只說一半的毛病太讓人反感了。
曹純格見錢浩臉上露出了驚訝之色搖搖頭說道,“還是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算了?這怎麼能算了呢!錢浩來這裡的目的可就是爲了借曹純格之手狠狠地搓搓李子孝的銳氣,不知道爲什麼錢浩總感覺現在的自己只要敢出現在李子孝面前他就會毫不猶豫的殺掉自己,而且自己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這是何等的諷刺,幾個月前他差點就殺掉李子孝,結果因爲自己的大意讓他逃掉了。
如果那個時候知道李子孝會成長到如此地步說什麼錢浩也要追上他並結束掉他這一生,現在後悔也沒有什麼用了,人家已經成長到以自己的能力無法剷除的地步了,要怪就怪當初放心的太早了。
“你現在作罷的話以後李子孝會更加的變本加厲,你根本就不瞭解他。”
“你的意思是你很瞭解他?”
“何止是瞭解!”錢浩咬牙切齒的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那樣子恨不得把李子孝五馬分屍。
錢浩瞥了一眼曹純格發現他的眼神不對勁知道他想歪了,“你誤會了,我和李子孝以前是同學,是那種死對頭的存在。我和他基本上沒有什麼共同語言,不僅如此他還處處和我作對,總之我和他有些無法斬斷的恩怨,就算讓我殺他一百次也不可能解恨。”
“既然你這麼恨他爲什麼不自己動手偏偏要來找我?看你這咬牙切齒的勁兒自己動手不是更能解恨?”
“這……”
錢浩一下子卡殼了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難不成要他說出打不過李子孝的事實來?
從曹純格的話裡也不難聽出他是那種有些心機的人,沒有把握的事情是個有頭腦的人就不會去冒風險。
錢浩也算是反應快,眼睛轉了兩圈立馬說道,“這不他身邊有個秦曦倩嘛,秦曦倩這樣身份的人當然要找能壓得住她的人而這個人就是你。”
真的能壓得住秦曦倩嗎?曹純格和秦曦倩頂多也就是相等地位從某些角度來看曹純格還不如秦曦倩,雖然錢浩話裡充滿了奉承不過卻很奏效,之所以能起到效果完全是因爲曹純格曲解了他的意思。
錢浩的意思很簡單就是曹純格的身份要高於秦曦倩,而曹純格把“壓的住秦曦倩”理解成了某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也是一個病入膏肓的齷-齪人。
“既然這樣……”曹純格眯着眼看着錢浩,“我答應你,不過我不會聽從你的安排,意見我可以聽但是會不會照着做要看我自己的心情。”
你愛聽不聽,反正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以後你是死是活和我也沒有半毛錢關係。
心裡是這麼想不過嘴上卻答應的痛快,“沒問題,這你大可以放心,我只是給你提供情報,如果我有能力的話早就自己動手了。”
無形中錢浩又吹捧了一次曹純格。
聽到這話曹純格心裡自然是很高興,讚賞又有誰會不喜歡呢?
“那需不需要我跟你一起去?”
曹純格摸着下巴想了想說道,“不用了,你幫我盯着李子孝去,別因爲他又壞了計劃。”
“可以。”
錢浩點着頭,讓他去看着李子孝當然可以,沒有風險至於看不看還不是隨着自己。
“行,合作愉快。”
“嗯,合作愉快。”
兩個人客套了一番後錢浩離開了,曹純格再次坐回到沙發上他的臉上沒有剛纔那種失去父親的悲傷而是掛着邪邪的笑,除了他自己沒有人知道他在笑什麼。
錢浩剛從曹純格家的別墅裡溜出來還沒走幾步一個靚麗的身影出現在他面前,錢浩被突然出現的人嚇了一跳,仔細一看是何水瑤這顆撲通撲通加速跳動的心才平靜下來。
沒等錢浩開口何水瑤先問道,“怎麼樣?他答應了嗎?”
錢浩點點頭,“嗯,答應了,只不過他不要我出面幫忙。”
“這些事情就不用想那麼多了,他需要幫忙就出手幫一把,不需要你就做個旁觀者不是更好?”
“不蹚渾水自然是好事,只不過……”錢浩擡頭看着何水瑤,“大師姐你知道我恨透了李子孝,爲什麼不讓我出手殺掉他?”
“那你打算怎麼對付秦曦倩?秦振國表面威風六親不認,也只不過是裝裝樣子,你要是真的惹怒了秦家別說我就是師父親自出馬都不一定救得了你,相反的讓他們自己人窩裡鬥你等着坐收漁翁之利然後把一切罪名都推到曹純格身上,這樣咱們什麼也不用消耗輕鬆就能獲勝。”
道理錢浩都懂可這心裡就是非常不是滋味,最後李子孝不是栽在他手裡就算李子孝死了他錢浩也感覺不到復仇成功的快樂。
何水瑤能看出錢浩牴觸的情緒,就算如此她還是不能縱容錢浩亂來,現在可是緊要關頭不能因爲一個錢浩而把計劃打亂。
“跟我去櫻花之都看熱鬧去。”
不管錢浩願不願意何水瑤拉着他消失在街道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