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穎打電話給酒店保安科,從那裡要來了跌打藥酒後,只是站我的一旁,要我脫了衣服讓她幫我上藥,這處過期中她一聲不吭,臉上總是掛着若有若無的微笑。
在幫我醫療的整個過程當中,她只又打了一通電話,然後就靜靜跟着我。
我因爲鼓了一肚子其名其妙的氣,自然不想成爲第一個說話的人。兩個人站在原本燈光就昏暗的酒店房間,此時我們兩人的距離雖然不遠不近,但被燈火拉得長長的影子,就似我們的感情,已經慢慢被稀釋到根本不能成型。
“你,是不是有話要對我說?”她在幫我上藥時,終於比我先開口。
“是!”我肯定道,我打開捂得緊實的嘴脣打接着:“我想你也知道我想問的是什麼問題。”
一個本應該早早入睡的夜晚,問題是我現在不僅不想睡,火氣還不是一般的大。兩個女人的問題充斥着我的腦海,一個是現在我已經基本明確了,眼前這位是我的一位當了性服務行業的好朋友;第二個是,一個連樣貌都不知道的女人,竟然突然從不知那裡冒出來的奇怪女人,而我還和第二個女人打了個天翻地覆,和第一個女人糾纏不清。
“嗯……”她的臉上終於有了感情色彩,這次我能從她的臉上看出來她內心之中的是掙扎、是猶豫。
短暫的沉默後她終於還是接道:“權,你要知道的事情,牽連了不少人,對不起我現在不僅不能告訴你,還要勸你不要追查這伯事,不然,你會捲入更大的麻煩的。”
“爲什麼?”我差點被這一口氣壓抑到內傷,雖然知道這樣問是白費心機,但那種迫切知道答案的心理,再加上答案明明就在身邊卻得不到的壓抑,讓我感到很難受。
“這個我真不知道,應該怎麼說,但到了那個時候你就會明白的,權,你要相信我……”
我:“……”靠!怎麼相信?相信什麼?相信你已經墮落紅塵麼?
“你……”我還想問。
“算了,今天晚上出了這麼多奇奇怪怪的事,你應該是承受不了的,不如大家各回各家,大家都冷靜一下,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好嗎,權?”
……
“穎穎,你沒有事吧?”當我們下到樓下時,一輛不知道什麼時候駛近我們的車子,窗戶鑽出一個女孩的頭出來,對着我身邊的林穎叫道。
我一眼便認出這個人是林穎的宿舍友,前幾天我上她們學校時,見過她和林穎在一起行走在校道上的四個女孩之一。
“嘻,我沒事。”林穎還是帶着她獨有的奇怪微笑迴應道。
“怎麼樣,怎麼樣?”那鑽出車窗的邊女孩色咪咪地打量着我,邊迫切地在林穎耳朵旁邊小聲問道。
“嗯,不錯,很有情調,過程太激烈把酒店裡東西都打爛了不少,被趕了出來。”我見到林穎只是笑笑,這樣天衣無縫地答道。
我迷惘的時候,感覺時間彷彿都停止了,內心在質疑:“慢着,慢着!中華文化博大精深一個‘搞’字,意思太多了吧,‘搞到酒店趕出來,什麼意思?我們發生過什麼嗎?’”問題是什麼也沒有發生,爲什麼要講大話?
“謝謝,柯老闆今晚的盛情款待,拜拜!”林穎上車前和我告別道。
轟!
我只來得及對着林穎生硬地揮揮手,汽車已經發動機已經轟鳴着離開了酒店門口,留下一個不明所以的我。
關鍵是,那車臨走時,無論是車裡的其它人,和那個和林穎交談的女孩都對我投來了佩服的眼光,喂?這又是怎麼回事?
這時我才明白過來,原來今天晚上我不僅花了不少錢,還被暴打了一頓。結果卻是在我折騰了一晚時間後,還是一無所知,一無所獲。
我拖着傷體和穎兒回到我的住所;我很想說服我要放棄再查下去,但天生的好奇心又在作祟:“這件事裡面一定有些東西,明天見就明天見吧!”
……
就在我在自己的房子裡打着自己的小九九的同時,離我家居住新房子的幾公里外,某夜店后街傳來了打鬧聲。
其中有女子的哭泣聲,還有男子暴跳如雷的怒吼聲。
“……”
女子:“我不做了!”
男子:“你現在說不做?鬼哥,會殺了我的。”
女子:“那是你的事。”
男子:“好,哈哈,臭娘們!”
“啪!”男子從懷中抽出一疊照片甩在女子的臉上罵咧道:“這可不由你,你看這是什麼!”
女子:“啊,你!怎麼會這樣?”
“這還是照片,我告訴你,就是視頻我們也有在手上,而且不止你一個,你那幫姐妹們個個都有,你們以爲做的第一個每次都是個帥哥,他們可是鬼哥的手下,叫你扮清高,只要我一按這個按鈕,你們他媽都是全網的AV紅人!”
“你……你們竟然偷拍我們!”
“哼!鬼哥能出來混怎麼可能連這種手段都沒有?”
“但是我真的不能做……我……”
“啪!”
巴掌打在臉上的聲音:“我…我什麼?今天不能也要做!”
“我懷孕了,孩子是你的!”
黃中發:“……”
“怎麼可能?”男子閃爍着眼神,沉默良久彷彿還是不能接受眼前發生的事:“你…懷孕了!”
陳雅芝:“你自己做的好事,你自己不知道嗎?”
黃中發:“我……我每次都……該死!難道是那次喝大了!”
陳雅芝:“哼,你終於承認了,我再告訴你黃中發,要你說不要不認這個孩子,我就去死,我們母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黃中發心亂如麻的心道:“不行,這個孩子一定不能要!”
……
“等等,那孩子……是誰的?他怎麼說?”第二天,中午,我再次在校園餐廳見到林穎時,她的一大串獨白讓我再次雲裡霧裡。
林穎指了指在餐廳一旁接電話的一個女孩,我知道這是她的另一個舍友。只見林穎小心翼翼的偷看了一眼遠處的陳雅芝沒有注意她後,她便湊過來小聲告訴我道:“懷上孩子的是她,我的舍友,陳雅芝;孩子的父親是個古惑仔,叫黃中發,外號黃毛;現在是孕婦情緒極爲不穩定,她不想任何人知道她的事,但自己卻在一邊用電話大吵大叫,實際上很多在知道啦。”
林穎剛剛一說完,我們才發現陳雅芝已經打完電話回來。
“他不要孩子,怎麼會這樣!!!”打完電話的陳雅芝,雙目無神地自行逛到林穎身邊的座椅坐下。
“啊!!!我的一切美好都給了他,他不要孩子。”陳雅芝已經像被魔鬼抽了魂的行屍走肉,腳步輕浮就要從三層的飯堂窗口走去。
“不行了,不可能的,呵呵!”儘管林穎極力在爲陳雅芝開解,但陳雅芝的情緒,時而瘋魔般的狂笑,時而掩面流淚……
我今天來的目的是解救林穎出火坑,但遇到這種事情,自然插不上任何話。只好在一旁靜靜地吃我的一份素食午餐,同時在思忖着兩個問題,一個是眼前這位姓陳的同學,像這種自甘墮落,還自暴自棄的人,我是沒有好感的,而且這時她一定是恨透了男人,如果我出聲無疑是自行吸引火力,自討苦吃;同時這位確實是個很好的反而教材,倒是我勸林穎苦海回頭的最好樣版。
“嗯,糟糕!”
“啊!”林穎已經尖叫出聲。
始料未及的她已經驚駭得不動了,竟然看着陳雅芝向着三樓的食堂窗口跳出去!我坐在最近窗口的位置,任憑直覺指揮,多年學武的那種瞬間暴發力出來了,我竟然也跳了出去。
半空中,我感覺自己的血液已經沸騰,頭腦也無比清醒,要救人和自救,只有一個方法,那就是兩個人,同時掉進下一層樓的圍欄裡,我們雖然是從三層樓跳下,但這一樣轉變後,我們便變作是從一層樓跳下。
我在半空中,一把拿住她的雙手,雙腳在在樓的圍欄上的內圍一踩,雙手得到了力量,再把她在半空中一蕩,她便掉進了三層飯堂的第二層裡,運氣不錯;那裡竟然還有一張食堂的桌子,托住了她。
不過我本人就麻煩大了,我下降的速度越來越大,只好雙腳腳尖落在二樓的圍欄上,希望能卸些力,顯然我嚴重低估了一層樓的下降力量,我的雙腳一下子,已經被從腳尖傳來的巨大沖擊力,瞬間變得麻木,從腳尖到腳脖子,不足半秒,再到大腿我已經完全乏力,再次向着下一層摔下去,只有雙耳灌風,什麼也聽不到了。
天幸食堂的廣場上,還有一些社團搞活動留下的露天大傘,而大傘下面還有一張桌子,我感覺自己先是胸腹間,傳來了巨大的壓力,然後就是墮落在了那些桌子上,桌子都被壓碎了,我才落到地面上。
與地面上的瓷磚來了個親密接觸,此時我只覺得自己眼前一黑,嘴間傳來鹹腥味,便暈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只感覺自己好像已經游到了水底下面去,思維一度凝固……
“三樓跳下都沒有事,成龍啊!”
等到芝從三樓走下來時,我已經能勉力從地面上坐起來了,但是雙腳還是一點知覺也沒有。
“左腳筋骨裂了,沒有大礙。”我躺在她們學校校醫室時,老校醫拿着我的腳道。
“陳雅芝呢?”我醒來後,只記得昏迷前和陳雅芝一起掉下來的一刻。
“她沒事,摔下來時,在二樓的平臺,有張桌子救了她一命,大小都平安,簡直是個奇蹟!”林穎見我醒來,激動道。
“現在應該,沒有什麼再瞞着我的必要了吧?”我躺在校醫室病牀上問道。
“好,我什麼都告訴你,你不要再這樣了。”坐在牀邊上的心情忐忑的林穎,牽着我的手開懷道,能見的淚痕印在她的臉上,證明她並沒有表面的堅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