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流昔姑娘,你和小夜是怎麼認識的啊,不知道能給阿姨講講麼?”
餐桌上,楚媽體內的八卦之魂洶洶燃燒着,很是期待地望着餐桌對面的龍流昔。
畢竟和長相平凡只是一名普通學生的寧夜相比起來,眼前這龍流昔明顯太過於耀眼優秀,不僅容貌絕美傾城傾國,而且就一言一行所表露的高貴氣質來看,就不是尋常人家能夠培養出來的。
雖然楚媽現在已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但是女性在八卦這種事上,完全不分年齡的。
平日裡喜歡看一些愛情電視劇與言情小說,依舊還有一顆愛幻想少女心的楚媽,此時腦中已經腦補出了一部百萬字的長篇鉅著,關於寧夜如何與這龍流昔相知相戀。
從某種程度上來講,楚然那個坑貨喜歡腦補的毛病,也有一部分是遺傳自他這老媽。
嗯,是親生的沒錯了!
如果是旁人敢在身爲神州真龍,且一向喜歡動手不動口的龍流昔面前,八卦詢問這種涉及到過往難堪的陳年往事,估計早就被她給一巴掌拍飛了。
但是如今坐在餐桌上的她,儼然拋棄了身爲神州真龍的架子,一副見了男方父母長輩的小媳婦姿態。
“那一日,我從家族中偷跑出來,然後遇見了身受重傷的他,便偷偷把他揹回了族內療傷……”
敘說着,龍流昔不禁回想起了千年前的那場初見,素白月光下遍體鱗傷滿身鮮血的他,與年紀尚幼,見了生人便驚慌失措意欲逃跑回到昆吾聖山的自己。
她的嘴角微微上揚,微微露出一抹淺笑。
當時的自己,還真是夠膽小怯懦的啊,哪裡像是昆吾聖山的龍族成員,簡直就像是一隻小兔子。
現在想來,原來距離那次相逢,都已經過了一千多年了啊。
明明過去了如此之久,可是關於與這個男人初見時的記憶,卻恍若昨日般清晰,至今仍歷歷在目。
“身受重傷?揹回家族療傷?”
楚媽狐疑地看了寧夜一眼,完全不明白這是啥意思,怎麼有種拍武俠劇的感覺呢。
“咳咳……其實,這件事的經過是這樣的。”寧夜連忙瞎幾把扯淡道:“那天我走在路上被車輛給刮蹭了一下,然後遇到了龍流昔她幫我處理傷口。”
關係自己的修行者身份,寧夜還是不想讓楚姨知曉,不是不能夠讓她知曉,雖說道盟有不讓普通人知曉的這樣的盟規在,但是對於寧夜而言盟規倒不是問題,主要是不願讓楚姨太擔心。
儘管覺得奇怪,但楚媽還是點了點頭:“哦,原來是這樣啊,那小夜你後來去醫院好好檢查了麼,身體沒留下什麼隱患吧,要不要再去醫院好好檢查檢查?”
寧夜擺手道:“沒事的沒事的,只是小傷而已,當初過了幾天就徹底痊癒了。”
“不過說起來,龍姑娘的家境也並非尋常啊,剛剛說到是從家族內偷跑出來,肯定是什麼顯貴的大家族吧,畢竟尋常人家可培養不出這麼有氣質的女兒。不知龍姑娘你是哪裡人啊,家裡又是做什麼的啊?”
在剛剛聽了龍流昔說起了和寧夜的相遇之後,楚媽已經腦補了一段富家少女從家中偷跑出來,結果街邊偶遇了窮小子,然後兩人墜入愛河的美好愛情故事。
“我是昆吾……”
“她是昆吾村的,她家裡承包魚塘的魚塘主,整片村子的魚塘都歸她家管的!”
龍流昔剛剛開口,生怕她說出什麼不該說話的寧夜,連忙開口搶白道,並給身爲神州真龍的她安上了霸道魚塘主的頭銜。
在搶答完後,寧夜用神念與龍流昔交流說道:“楚姨她不是修行界的人,我不太想讓她擔心,所以還是不要告訴她你的真實身份了吧。”
楚媽在聽了寧夜的話後,完全一臉懵逼:“昆吾村……魚塘主?現在養魚塘的,都要求這麼高了麼?”
楚媽實在無法想象,一個魚塘主的女兒,能夠擁有如此高貴典雅堪比王室公主的氣質,這反差也實在太大了些吧。
場中唯一被矇在鼓裡的也只有楚媽了,一旁的楚爸和楚芸兩人,俱知曉龍流昔與寧夜耳朵修行者身份,楚爸是因爲身爲江城首富,本就道盟有些交集往來,而楚芸則是從她那個不靠譜的哥哥楚然那裡知曉的這些事。
不過,楚媽在得知了龍流昔乃是將來魚塘主的身份之後,除了驚詫之外,到沒有其他的鄙夷之類的情緒,認爲魚塘主這種工作上不了檯面之類的。
在她眼中,寧夜是自己從小看到大的孩子,儘管沒有血緣關係但勝似自己的兒子,如今看待龍流昔也是婆婆看兒媳越看越歡喜。
她甚至內心已經考量好了,等以後寧夜真的和這位龍流昔姑娘走到一起成婚了,那麼能幫襯的地方自然好好好幫襯,當做一家人來相處,反正自己家現在生意越做越紅火了,公司下面的員工衆多,以後發什麼年終福利的時候,直接把龍流昔家魚塘裡養殖的魚,直接以市場高價收購,醃製成鹹魚發放給下面員工好了。
要是讓那些知情的修行者,知曉現在楚媽的想法,估計得吃驚地下巴都要掉下來,然後笑破肚皮。
楚媽不知曉的是,剛剛龍流昔口中贈予她們的“小禮物”,乃是她自藏品中精心挑選的寶物,任意一件放在修行界都可以引起一場血雨腥風,畢竟神州真龍所珍藏的寶物又豈是凡品,就算買下整個楚家也綽綽有餘了。
而且,最近楚家之所以生意場上一帆風順如有神助,這其中很大原因都是因爲小憐的關係。
那些知情者都知曉,身爲真龍大人愛女的小憐,在楚家暫居過一段時間,與楚家人的關係極其密切,正所謂不看僧面看佛面,又有誰敢去不長眼開罪楚家。
“對了,小憐是龍流昔姑娘你的親生女兒麼?”望着吃相萌萌噠的小蘿莉,楚媽忍不住開口詢問道。
也不怪她會問這樣一個問題,雖然約莫六七歲的小憐叫着龍流昔媽媽,但是這個媽媽看起來實在太過年輕美麗了一些,若不是氣質太過高貴冷豔,否則就算說是剛從高中校園畢業的少女也依舊會有許多人相信,完全沒有半點身爲人母已數年的模樣。
龍流昔點了點頭:“是的,親生的。”
“那小憐的爸爸他……龍流昔姑娘你是結過婚了嗎?”
“咳咳!”楚爸在一旁咳嗽了兩聲,對着楚媽責怪道:“老婆你難道查戶口不成,怎麼總是問個不停,人家龍流昔姑娘第一次來我們家,你在這麼問下去人家以後都不敢過來了。”
或許是感受到楚媽話語中並沒有任何的惡意,相反充滿着長輩的關懷之意,龍流昔搖了搖頭道:“無礙,這並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當年我身懷小憐之時,曾與小憐的父親舉辦過一場婚禮,但是在大婚現場,那個男人不顧我的挽留,棄我們母女而去,逃婚了。”
在說到後面大婚現場,那個男人逃婚之時,龍流昔將目光望向了身側的寧夜。
“咳咳咳咳……”
正在喝湯的寧夜,儘管已是道尊強者,但是在這無限幽怨的目光下毫無招架之力,直接把自己給嗆到了。
如果用一句話來形容他此刻的心情,那真是尷尬到想找一塊豆腐撞牆自盡。
他曾在那幻境中,看到過“自己”逃婚的場景,身着豔紅如火絕美嫁衣龍流昔,面龐上帶着淚水的苦苦哀求,以及“自己”鐵石心腸絕然離開……
“啪!”
楚媽聽到龍流昔的經歷,氣得一拍桌子:“那個男人簡直不是個東西!竟然能夠做出這等無恥之事,要是讓我知道是誰,非得拿菜刀把這種渣男給閹了不可!”
寧夜頓時覺得下體一涼。
“實在是太混蛋了,簡直氣死阿姨了!小夜,你說這種渣男該不該死?”楚媽擡起頭,很是義憤填膺地對着寧夜問道。
這種問題,自己究竟該怎麼回答?
這是真·送命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