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鬼瞳,不能力敵!
崔曙手持着摺扇,負於身後,輕輕敲着手掌。心裡默默的想着。同時還用一點點意外的眼神,微不可察的掃了我一眼。
從古至今一直盛傳鬼瞳多麼多麼的厲害,比之二郎神的神眼,佛門的慧眼,都要強上一籌。以前自己還覺得誇大其詞,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單單一眼不但將自己凌厲一擊阻攔,還讓自己吃了一個不大不小的虧。這還只是一個道士,來者可是有着三四人之多,還有一個據說也是鬼瞳傳承者的妖女葉小倩。
棘手,棘手啊!
隨之崔曙又在心裡暗暗盤算着,身上陰煞鬼氣陡然濃郁。下一秒又變得暗淡下來,但他身上鬼氣幻化的唐裝,卻恢復常態。
然而我並不知道崔曙心裡所想,我這會兒也被崔曙的修爲震驚了,我鬼瞳一眼之威有多厲害,自己可是再清楚不過。
之前那個和吳仕增隨同的鬼王,被自己一眼重傷。同樣是鬼王,這差距也太大了吧!
當場我們兩方各有心思思量着,竟然罕見的出現短暫平靜。
好半響,崔曙忽然又將負於身後的雙手,舉在面前。又習慣性抓着摺扇的尾部,輕輕敲着自己手掌。盯着我笑道:“果然不愧是鬼瞳傳承者,鬼瞳使得出神入化,端的厲害無比!”
我眉頭微皺,只是鬼瞳厲害麼?看不起我修爲?要不要闆闆手腕?
崔曙瞧見我皺眉,語鋒一轉:“不過天佑真人,就算是鬼瞳傳承者,打上門來,殺我祁山一脈門徒。也太不將我祁山一脈放在眼裡了吧!今兒真人若是不給個說法,恐怕真人四人走不出這個院子!”
“哈哈,好大的口氣,我倒要看看,誰能阻攔!”
我固然在心裡對於崔曙微微有些忌憚,但並不意味着自己會退讓。在這種雙方對壘的情況下,誰先退讓,誰就會被對方拿捏住。
這兩句話一出,馬上剛剛放鬆一點點的氣氛,又變得緊張起來。我們雙方都一下子戒備起來,警惕的盯着對方,大有一言不合就動手的意思。
崔曙眉頭微皺,心裡有着一絲不滿,跑到自己家門口殺了自己一脈門徒,自己都不計較,有心握手言和。竟然一個臺階都不給一個。難不成今天真想剿滅我祁山一脈不成?
然而我這會兒心裡也有些急了,今兒我和師傅等人找上門的意圖,非常明確。那就是和對方合作,聯手找出在背後作惡的煉製罪惡之眼的人。
但目前這個態勢,都不想讓。按照正常事態發展繼續下去,鐵定會鬧翻,大幹一場。更別提合作的事。
只是我看是看了出來,卻不願意後退一步,不對,半步都不願意退。每每想起,祁山一脈在人間作惡,用冥幣買了不少人命。就連煉製罪惡之眼,都是他們跳起來的事。
我心裡就有種,想要把眼前這些鬼剿滅的衝動。
不過我理智告訴我,一旦鬧到不可開交的時候。哪怕是和對方鬥法大戰一場。最終得利的,一定是那個煉製罪惡之眼的人。相比起後者的危害性,祁山一脈用冥幣買命,也只能算個渣渣了。
又僵持了半個小時,崔曙看了這麼久,也看出我們並不是真的要和祁山一脈決戰,殺個你死我活。目光掃了我們一眼,又看了看自己身後那些手下,最終目光凝視了一會兒我的鬼瞳。
心裡不禁暗暗想到,這次看在鬼瞳的面子上,暫且饒你一次。今日之辱,下次必定討回!
崔曙想到這裡,眼角餘光不動聲色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吳仕增。
剛開始吳仕增還微微一愣,有點搞不清楚狀況。但到底是活了上百年,念頭一轉便明白了用意。馬上上前一步,朝着我說:“天佑真人,你今天找上門來,到底所謂何事?若是想要替那些該死的人討回公道,那咱們換個地方便是。”
這話看似平淡無奇,實際上卻已經代表祁山一脈退了一步,詢問我們一行人的來意。特別是這話並不是崔曙所講,只是區區一個惡鬼吳仕增的話,有着很大的迴轉餘地。
也就是說一旦我確定,此次目的是爲了那些枉死的亡靈報仇。馬上崔曙便會換一種方式,直接和我們開戰。
我聽懂了話中的意思,況且我的目的也不是開戰。便看了一眼師傅。
師傅會意的點了點頭,笑眯眯盯着崔曙說:“不知道崔曙鬼王可知道,罪惡之眼?”
罪惡之眼?
崔曙先是一愣,隨之便臉色大變,這罪惡之眼他還真聽過,那次出現不是掀起一片血雨腥風。
別看祁山一脈獨立地府之外,不受酆都大帝節制監管,自在逍遙。什麼事都不敢做?什麼人不敢殺?就是下面十大陰帥的面子,都可以不甩。
偏偏唯獨罪惡之眼,絕對是個雷區,碰都不敢碰一下。終究原因,還是因爲罪惡之眼煉製條件,太過傷天害理。以及超出祁山一脈的控制範圍。
隨之崔曙又疑惑了起來,這罪惡之眼自己祁山一脈碰都不敢碰,他們怎麼會忽然提起這個?難不成罪惡之眼又出現了?可是就算出現,應該頭疼的是人間陰陽界,和下面酆都大帝等啊,又關自己什麼事?
崔曙的疑惑沒有持續多久,師傅一看他面色變化,便知道他知道罪惡之眼的事。
然後直截了當的將罪惡之眼出現的事和祁山一脈有關聯的地方,詳細講述了一遍。
當場崔曙冷汗淋漓,心裡一陣大罵,馬達,那又這麼扣屎盆子的?是要栽贓啊!還是要陷害啊!太惡毒了吧!
以崔曙的眼界,馬上就知道,一旦被人扣上這麼一個屎盆子,那祁山一脈縱然鬼怪勢力龐大。也會頃刻間被人顛覆。
他太清楚了,一旦被人認定罪惡之眼是祁山一脈所爲。要不了多久,祁山一脈不但要面對人間陰陽界的圍攻,還得面對地府大軍壓進。
短暫片刻,崔曙也顧不得和我們計較臉面問題,當務之急是要將這屎盆子摘下。連忙朝我們沉聲問道:“你們說吧!需要我們怎麼配合!”
我和師傅相識一眼,便將自己的計劃全盤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