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輕的嚥了嚥唾沫,依舊屏住呼吸,動也不敢動一下。這會兒在石室,且不說石室外面有多少人,就是在室內都不下於十個人,個個身上盪漾着邪惡氣息。
以我的眼力勁去觀察判斷,十個人中,至少有七個相當於紫符道行,另外三個也是銀符道行。並且以邪教深不可測的手段而言,尋常天師壓根都不是對手。至於我,若是鬼瞳未失效,不說戰勝他們,至少保命是沒有問題的。
但是現在…
“苗巫,你別轉移話題,我們這麼多人在這裡,誰敢吃了熊心豹子膽,救了人還敢留下?你說苗長老說的,是不是你巫蠱教的態度?倘若你們不相信我們,大可明說便是,又何必遮遮掩掩呢?”
然而出乎我意料之外,那個印着惡鬼的苗服老頭,壓根不相信苗巫的話,還怒氣衝衝的質問。這還不算,就連那個苗服上印着五毒的老頭,也在一旁陰陽怪氣的附和着。
這一刻我哪裡還不明白,邪教內部的矛盾已經尖銳到隨時隨地撕逼的地步。同時也讓我把從他們進入石室開始說的話,仔細過濾一遍。貌似也明白之前我救人出去的時候,爲毛巫蠱教的人,沒出現阻攔。敢情在來石室之前,他們已經爭吵過N次了。
同時也在這一刻,一直沉默的苗巫瞬間爆發,怒目而視說:“鬼老頭,少他麼的唧唧歪歪,勞資受夠了,結盟之事到此爲止。勞資就不相信,少了你們五毒教猛鬼教,我巫蠱教就復活不了先祖。”
只是讓我沒想到的是,在苗巫一爆發,剛剛還陰陽怪氣,撕逼先鋒隊的五毒教猛鬼教兩人,居然啞火了。站在那裡唯唯諾諾,還有點不敢和苗巫眼神對視,完全一副心虛的表現。
當場差點沒把我笑尿了,敢情一直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的兩個五毒教猛鬼教老頭,居然是個紙老虎。看他們樣子,我雖然不知道,所謂的結盟具體情況,但依舊能看出來,這兩個撕逼先鋒隊的老頭,明顯是想在結盟後,爭取更大的利益,而不是不願意結盟。
這一下,沒想到把苗巫逼急了,直接亮出底牌,愛結盟就結盟,不結盟就一邊玩去。
然後苗巫狠狠的瞪了兩個老頭一眼,便把目光移向了我隱身的角落位置,略微皺了皺眉,一步一步朝我走過來。
我神色一緊,手心都開始冒汗,真的被發現了?真的被發現了嗎?
隨之苗巫在距離我不到一米的位置,停了下來。後面又響起那兩個老頭詢問的聲音,但苗巫卻理也不理,翻手一把不知名蟲子出現在手掌上,用力握着用力捏了捏,下一秒變成一把白色粉末。他又用苗語念着咒語,雙手合十,擠壓着粉末。
轉眼眼見着就要把粉末朝我扔了過來,連我自己都沒把握,會不會被他破去隱身符咒。或許是上天不亡我,偏偏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外面突然急匆匆跑進來一個滿頭大汗的苗人,拜倒在苗巫三米開外,急促說:“教主,找到那些小孩了,就在山谷外面。”
苗巫微微停手,斜斜瞥了一眼那個滿頭大汗的苗人說:“還不去給我抓回來,還在等什麼?”
“這個…這個…有一個至少都是鬼將的鬼修,守着那些小孩。我們折損三人,拿不下來!屬下無能,還請教主責罰!”滿頭大汗的苗人,一臉汗顏而又惶恐的說。
然而不等苗巫說話,那個猛鬼教的老頭,卻先一步大喜說:“鬼將級別的鬼修?這個好,今天老頭我又要多一個戰將。你快前面帶路,老頭要去把我手下的戰將抓回來。”
只是那個苗人卻理也不理,擡眼偷偷的盯着苗巫。苗巫又瞥了我所在地方一眼,稍微遲疑一下,便點了點頭,招呼着衆人一起出去。說什麼會一會,膽大包天的鬼修。
同時就在我以爲沒事的時候,誰知那個苗巫居然在臨走之前,還是施法把那白色粉末用手法,一把撒到我所在的位置。
當場還把我嚇一跳,都已經做好準備,一旦在暴露瞬間,就衝出去和他們拼了。就算是死,也要拉上一些墊背的。
誰知也不知道那些粉末到底是做什麼的,在撒上我身上的時候,隱身符居然並沒有被破。可又在我要鬆一口氣的時候,一股股渾身極爲瘙癢的感覺從心底蔓延而出。
癢…癢…癢死了!
我明明感覺渾身,就像是被人下了蠱蟲一般,有着無數個小蟲子,在我身體表面位置,朝肉裡鑽和撕咬着,癢的要死。偏偏卻不敢去抓一把,因爲那個該死的苗巫,走在邪教妖人的最後,目光還不停的掃視着我所在的角落,好似在等我自己揭開隱身符一般。
於是乎,我只能死死的咬緊着牙關,攥緊了拳頭。下一秒我都感覺自己口腔內已經充斥着血腥味。可想而知,那是何等的癢。
可是,我只能忍,只能忍…
終於,我忍了約莫三分鐘時間,那個苗巫看我依舊還沒暴露,不由得懷疑的嘀咕兩句:“難道我感應錯了嗎?真的沒人?”說着,搖了搖頭,走出石室。
但我並沒有第一時間動彈,依舊靜靜的聽着,外面已經沒有聲音了。這才一下子跳了起來,雙手從上到下胡亂抓着摸着,但那個癢的感覺,不但沒消失,反而隨着我胡亂抓,越來越癢。那種感覺直讓我有種把自己身上扒一層皮下來的衝動。
又抓了半天,我實在是忍受不了,看了看石室當中沒人。三下五除二把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目光在自己身上掃了一眼,差點沒把自己嚇尿了。
只見在我身上皮膚上面,出現一個個黑點點,非常的小,密密麻麻一片。真的好似一隻只微小的蟲卵一樣,撕咬着我皮肉。
“媽蛋,居然被陰了,該死的苗巫,等勞資出去,非得把你大卸八塊不可!”
我咬緊牙關,迅速從裝備袋中,掏出一張空白符紙。又咬破手指,滴出一滴指尖血,落在符紙上面,出現一抹嫣紅,在血珠還沒侵入符紙的時候,迅速用手指沾上血,一邊畫符一邊唸咒說:“天靈靈,地靈靈,神水炁炁,斷絕不詳,以神農之名,萬邪退避,急急如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