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大廳之內猶如刑場一般,明顯身穿大西將軍制服的一個厲鬼,大刀金馬坐在大廳東方,三步臺階上一張太師椅上面。遙遙指揮着正前方不遠處的三個厲鬼士兵,拖着一個和之前要吃了張獻忠的惡鬼,別無二致,一樣的衣衫襤褸,駝背,渾身枯澀無肉的惡鬼,大罵咧咧的叫喊着,不聽話,用鞭子抽之類。
臥槽,這畫面怎麼那麼熟悉呢?
我又看了看大廳內,其他不下於百個的惡鬼,蹲在角落裡面,瑟瑟發抖,唯有那時而擡頭露出的一張猙獰陰森的臉頰上面,掠過一抹惡毒之色。但同樣大廳內還有上百的厲鬼,手持兵刃,站在大廳兩旁,手舉着兵刃起鬨。
等等,我想起來,這不是電視裡面經常演的,士兵毆打民衆,嚴刑逼供,耀武揚威的畫面嗎?只是一羣厲鬼逼供惡鬼,這畫面怎麼看怎麼那麼詭異呢?
我目光環視一圈,最後盯着那些唯唯諾諾,瑟瑟發抖,好似老實巴交一般,卻又流露出惡毒之色的惡鬼,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心裡居然升起一種,這些惡鬼即便是造反也不覺得奇怪的念頭,着實奇怪不已。
“末將劉文秀,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就在我思緒亂飛的時候,忽然那坐在太師椅上的將軍,在看見張獻忠那一刻,騰地一下從太師椅上面,慌不擇路,一個閃身來到張獻忠面前,誠惶誠恐的跪在地上,高呼萬歲。
“吾等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而其他士兵厲鬼也是驚慌的一下子跪在地上,緊隨其後的高呼起來。然而讓我覺得很奇怪的是,那些民夫一般的惡鬼,居然只是附和一般,跟着跪在地上,卻沒發出一聲。
這讓我更加有種這些惡鬼,要麼在沉默中死亡,要麼在沉默中爆發的感覺。
“皇上駕臨,未能遠迎,末將罪該萬死!”
那厲鬼劉文秀拜倒在地,瑟瑟發抖的說。
我看着剛剛在民夫面前,還耀武揚威高高在上的厲鬼,忽然間卻又在另外一個人面前,變成了之前的“民夫”,那模樣怎麼看怎麼覺得好笑。
是以我一個沒忍住,當場噗嗤一聲笑出聲來,還不忘拉了一把張獻忠說:“張獻忠,你的部下也”
“大膽狂徒,皇上名諱豈是你能直呼?皇上,且讓末將擒拿這逆賊!”
然而我卻沒想到,我剛冒出一句話,就變成厲鬼劉文秀邀功請賞的目標,一聲義正言辭的呵斥聲之後,我還沒反應過來,一柄長刀陡然而至。
臥槽,連招呼都不打一個,太沒品了?真當勞資是泥捏着?想拿勞資來邀功,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我也被厲鬼劉文秀激怒,反手拎着七星逐月劍劈了上去。叮的一聲,刀劍相交,我手腕一抖,一股法力從手臂蔓延而出,沒入劍身之中,一抹光芒掠過。
當場我紋絲不動,那劉文秀,卻是被彈倒飛出去,噗通一聲,重重摔在地上。
我看了一眼,切,還當多厲害,卻不想空有數百年修爲,卻不知如何運用,只知道用蠻力。也好,今天勞資就拿你立威了,免得一會兒送你們去輪迴的時候。給勞資添亂。
然而那厲鬼劉文秀,別看摔的挺重的,實際上卻是一點事都沒有。當下在我還沒趁勝追擊的時候,他反倒是一個翻身惱羞成怒,大吼一聲,又接連揮舞兩個刀花,一個閃身出現在我面前,從上而下劈了下來,還伴隨着他怒喝的聲音:“勿那鳥人休走,且吃雜家一刀!”
鳥人?鳥你妹,你纔是鳥人,你全家都是鳥人!奶奶的,區區數百年修爲的厲鬼,也敢在我面前囂張?
我看着眼前劈下來的刀,聽到厲鬼劉文秀那怒喝的聲音,差點沒把鼻子氣歪。但更奇怪的是,張獻忠明顯環抱着雙手看戲,完全沒有阻止的意思。
然而我這會兒即被厲鬼劉文秀激怒,也抱着存心立威的意思,也沒太在乎張獻忠中的想法,猛地一劍從下而上,反手劈了上去。刀劍相交,又一次把厲鬼劉文秀劈了飛出去。但我卻沒停下,一個箭步助衝,身軀高高躍起,擡手一劍劈了下去。
那厲鬼劉文秀似乎沒想到我會主動出擊,但他的戰鬥意識明顯不弱。在跌落在地上瞬間,也迅速擡手抵擋。
我卻冷笑連連,區區數百年修爲,未經系統修煉的厲鬼,若是在我銀符的時候,說不定還會躲着跑。但我現在紫符道行,即便是不用符咒,也能完全碾壓。
當然這只是針對沒有系統鬼修過的厲鬼。若是換成經歷過系統修煉的厲鬼,我雖不至於認輸,但也會認真對待。而不像現在這樣,簡單粗暴。
轉眼刀劍相交,厲鬼劉文秀便被劈的貼地倒飛滑行足足一米多遠。撞到不少圍觀的士兵厲鬼。同時也讓那些民夫惡鬼,一個個像是看見鬼了一般看着我,更是一個勁後移躲在角落裡面。
然而我卻絲毫沒有放過他的意思,已經打算要狠狠的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厲鬼。非得把他們打服不可。非得讓他們長長記性,想要搗亂,還得掂量掂量自己實力。
只是我忘記還有一個人作壁上觀,玩這種順手人情,玩的無比嫺熟的人,那就是張獻忠。
然而在我趁勝追擊,一劍接着一劍,完全蹂躪厲鬼劉文秀,一點都不給他機會呼喊自己士兵幫忙。且每一次都在有意之下,採取簡單粗暴的方式,以求達到震懾的目的。
實際上也的確達到了震懾目的,讓那些士兵明明看着想上前幫忙,卻又不敢上前,還把目光移向厲鬼劉文秀,等待他的命令一樣。
只是我辛苦,費勁心思達到的目的,卻被張獻忠摘了桃子。只見我又一劍將厲鬼劉文秀劈飛出去,打算最後來一次霸道的收尾。誰知就在我劍快要劈下去的時候,張獻忠居然更霸道的一個閃身出現在厲鬼劉文秀面前,自然展開一對骨翅,釋放出屍魃原形,單手伸出抓住我的劍,故作高高在上說:“夠了,天佑愛卿,縱然你是國師弟子,也不能隨意欺凌朕的大將。”
頓時我剛剛營造出來的氣氛被張獻忠瓦解,平白讓我當了惡人,卻無形中襯托出張獻忠一個愛護手下的好皇帝形象。
更讓我吐血三升的是,那厲鬼劉文秀居然像個腦殘似的,更爲感激的看着張獻忠。哪怕現在張獻忠讓他去死,也不會有半點猶豫,渾然不知要不是我手下留情,早就讓他灰灰湮滅。
臥槽,勞資被張獻忠當搶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