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說有很多老人都這樣做,他就放心了下來,恰逢祁嘉鳴打電話給他說要回來住,他太清楚祁嘉鳴的性格,害怕他住着就那麼不走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將房子過戶到了那女人的表哥的名下。
那女人的表哥確實很‘老實’,纔給了五百塊錢,他就樂呵成什麼樣了。房子過戶後,他原本是打算租出去的。那女人又告訴他,讓他再加五百塊錢,讓她的表哥住。到時候要是祁嘉鳴和祁安落找去,讓他幫忙搪塞了就是。要是租給別人,誰管他的家事?
祁大山聽着有理,眼看祁嘉鳴馬上就要回來,他就急匆匆的跟着女人去了小縣城。
女人不僅漂亮,還溫柔體貼能幹。他在她的‘家’裡享受的就是太上皇一般的待遇。以至於他連自己姓什麼都差點兒忘了。他多多少少是有些戒心的,經常都會打電話問那位‘表哥’。就連祁安落去房子那邊他也是知道的。
他不僅爲自己的聰明有先見之明得意不已,但這得意並沒有維持多久,有一天,他給那位表哥打電話時就發現電話打不通了,是關機的。
女人安慰他說多半是沒電了,他當時也沒怎麼在意。第二天再打,卻依舊是關機的。他這才覺得不對勁,匆匆的就回了海城。
等到回來,才發現門已經換了鎖,鄰居對他回來還挺驚訝的,說是這房子已經又轉手了。他這才覺得天塌下來了。
以爲還有挽救,他又匆匆的回小縣城去找那女人。誰知道那女人竟然翻臉不認人,找了人將他關了一天一夜。將他身上的錢全榨乾了,才放了他。
他去報了警。等警察找到那個所謂的‘家’時,才發現早已是人去樓空了。那女人並不是本地人,房子只是暫時租的。
祁大山一向好面子,在自己的女兒面前說這種事那得多丟人。祁安落沒有等到他的回答,但從祁大山那悶不吭聲的樣子裡她知道這事也是八九不離十。房子已經轉賣,想要追回來的可能性太小太小。
她迅速的冷靜了下來,連問也懶得再問了。看了看時間,淡淡的道:“您說的話我不知道該不該相信,我雖然有贍養你的責任,但祁嘉鳴同樣也有。房子我也有繼承權。咱們一碼歸一碼,贍養的事情您去找祁嘉鳴和我商量。商量好了該怎麼我就怎麼,至於房子,您告訴我一個您現在住的地兒,等着法院的傳票。房子能追回來就追回來,不能追回來您該給我多少錢就給我多少錢。”
祁安落的語氣決絕而又冷漠,完全沒有一點兒迴轉的餘地。祁大山的一張臉漲得通紅,他完全想不到,祁安落非但不同情他,反而會說出那麼一番話。他就跟看一個陌生人似的看着祁安落。咬牙恨恨的道:“我是你爸,你怎麼能這樣?!”
祁安落冷冷的看着他,呼了一口氣,道:“你覺得你要不是我爸,你以前的那些爛事兒我會管?你記得你是我爸,記不記得我媽是怎麼死的?”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諷,一字一句的道:“你不記得那房子是怎麼才能留下的了?要不要我再給你重複一遍?我的話說到這兒,你要想繼續在這兒呆着,那是你的事兒。不過你要是想再糾纏,我就只有叫保安了。”
保安室裡的人應該是徐讓安排的。一直就在一旁盯着。聽到祁安落這話,他立即就上前了幾步。
祁大山膽小如?,立即往後縮了縮。漲紅着一張臉想說什麼,祁安落卻沒再看他,轉身就往裡走。
他原本是想追上去的,看着那守在一旁的保安,只得憤憤的止住了腳步。眼中就跟淬了毒似的看着祁安落的背影,再不甘也只能自己匆匆的走了。
他得回去盤算一下,如果祁安落真的將他告上法庭,他會有多大的勝算。肚子咕咕的叫了起來。他纔想起他今晚連落腳的地方也沒有,更別提說吃飯了……
祁大山又是憤懣又是不甘,想起亡妻來,忽然就心酸不已。要是她還在啊,哪會讓他餓肚子,她就是不吃,也會給他吃。
他回頭往小區裡看了看,惡狠狠的吐了口唾沫。這算是什麼女兒,還真以爲他得求着她了!
祁安落進了小區,獨自呆了好會兒,這纔去找厚厚。小傢伙竟然沒有到處去玩,就那麼坐在石凳子上。看見祁安落,他歡快的叫了一聲媽媽,就撲入了她的懷裡。
祁安落雖然努力的當成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不過不怎麼好的臉色卻遮掩不住。徐讓站了起來,稍稍的想了一下,道:“祁小姐,要是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您不用客氣。”
祁安落沒想到他會那麼說,愣了一下,擠出了一個笑容來,搖搖頭,道:“沒事。我先帶着厚厚上去了。”
徐讓應了一聲好,她沒有走,遲疑了一下,又道:“秦醫生他們,沒說什麼時候回來嗎?”
徐讓搖搖頭,眼中閃過一絲擔憂,面上卻什麼也沒表現出來,道:“您別擔心,應該很快就會有消息。這個時候,沒消息就是最好消息。”
祁安落點點頭,將厚厚抱了起來,和徐讓打過招呼之後上樓去了。剛進電梯裡,厚厚睜着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問道:“媽媽,爸爸還不能回來對不對?”
“快回來了,厚厚很想爸爸嗎?”祁安落微微笑笑,柔聲問道。
小傢伙懨懨的趴在了她的肩上,小聲的道:“爸爸從來沒有那麼久不理我過。”他有些懨懨的,整個人也沒精打采的。
祁安落不知道說什麼纔好。只有安慰說爸爸很快就會回來。她忍不住的有些失神,直到電梯打開纔回過神來。
小傢伙一整天都有些懨懨的,晚上怎麼也不肯睡。祁安落在沙發上陪着他看電視看到了十二點多,小傢伙才慢慢的閉上眼睛。
祁安落將他抱回了房間,回客廳關了電視和燈躺在船上,卻發現並沒有睡意。在牀上躺得身體都僵了,才迷迷糊糊的睡過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嗚嗚的震動了起來。祁安落睡得原本就淺,立即就拿起了。
電話是個陌生的號碼,祁安落接起來,怕吵醒厚厚,壓低了聲音喂了一聲。
“祁小姐,我是徐讓。”徐讓的聲音同樣的壓得低低的。
祁安落哦了一聲,坐了起來,問道:“怎麼了?”
“寧先生他們回來了,怕您擔心,我先告訴您一聲。明天早上會有人來接您和厚厚。”
祁安落鬆了口氣,應了聲好。遲疑了一下,問道:“沒事吧?”
徐讓吞吞吐吐的,說了沒事。過了一會兒,又道:“寧先生在醫院裡,不過沒什麼事,您放心。”
祁安落哦了一聲,正要掛斷電話,一隻小手就拉了拉她。她側過頭去,小傢伙竟然已經醒了,迷迷糊糊的問道:“媽媽,是不是爸爸回來了?”
祁安落摸了摸他的小手,微笑着道:“對,明天厚厚就可以去看爸爸了。”
小傢伙高興了起來,道:“可是厚厚想現在就去看爸爸,媽媽,厚厚很久很久沒有看到爸爸了,非常想爸爸。可以現在就去嗎?”
他的聲音裡帶着期待的,祁安落遲疑了一下,道:“現在已經很晚了,等厚厚明早起來再去好不好?”
小傢伙的嘴扁了起來,眼巴巴的道:“可是媽媽我睡不着了。”他說着一骨碌就翻了起來。
這小傢伙還是第一次半夜精神還那麼好,祁安落經不住他磨,只得答應了下來。徐讓更是一點兒也沒阻止,說是他馬上上樓來接他們。
天氣有些冷,稍微開點兒窗,冷氣就撲面而來。祁安落給厚厚穿得厚厚的,又用大衣將他包裹住,徐讓摁了門鈴,他們纔出門。
車子早停在了停車場,深夜裡一路通行無阻,小傢伙不停的問徐讓爸爸有沒有給他帶玩具,有沒有給他帶好吃的。
徐讓耐心的哄着他,小傢伙大概還是困的,一會兒就打起了哈欠。不停的問是不是要到了。
待到到了醫院,小傢伙幾乎是迫不及待的就推開了病房的門。寧緘硯躺在牀上,穿着病號服,手上插着輸液管,臉色蒼白。
徐讓早通知他祁安落和厚厚要過來了,他一點兒也不驚訝。視線停留在祁安落的臉上,他微微的頷首算是打招呼。然後微笑着對小傢伙招手,“過來,想爸爸了嗎?”
小傢伙從徐讓的身上掙扎下來,麻溜的跑到了牀邊,嘟着小嘴道:“想,厚厚非常想爸爸。”小傢伙懂事的將臉埋在寧緘硯的手臂上,擔憂的問道:“爸爸,你生病了嗎?”
他說着看了看寧緘硯手上的針管,將寧緘硯的手指抓得緊緊的。寧緘硯溫柔的摸了摸他的頭,微笑着道:“爸爸沒事,只是小感冒,過兩天就能好了。這幾天有沒有好好說話?”
小傢伙用力的點頭,道:“聽了,厚厚非常聽媽媽的話,是不是媽媽?”小傢伙跑向了祁安落,抓住了她的手,將她帶到牀邊。
祁安落有些不自在,點點頭,跟着附和道:“對,厚厚非常聽話。”
小傢伙得意洋洋的,揚起一張小臉道:“爸爸,我可乖了。媽媽也非常乖,你要表揚厚厚,也要表揚媽媽。”
寧緘硯聽到這話看了祁安落一眼,目光中的溫柔還未散去,帶了幾分的繾綣。祁安落哭笑不得,揉了揉小傢伙的頭,道:“我不要表揚,表揚厚厚就是了。”
小傢伙看了看寧緘硯,將祁安落拉着到一邊,神神秘秘的小聲的道:“媽媽,你爲什麼不要表揚。爸爸要是表揚了就會有禮物的。”
還真是個孩子,祁安落揉了揉他的頭。好笑的道:“媽媽不要禮物。”
小傢伙的嘴翹了起來,道:“媽媽爲什麼不要禮物?”他問完又跑到了牀邊,道:“爸爸,媽媽說她不喜歡禮物。”
寧緘硯看了祁安落一眼,微笑着道:“那你問問媽媽爲什麼不喜歡禮物。”
小傢伙又跑到了祁安落的身邊,問道:“媽媽,爸爸說讓我問你爲什麼不喜歡禮物?”
同一個房間裡讓人傳話的感覺還真是尷尬,病房裡充斥着幾分莫名的情愫。祁安落有些不自在,支吾着道:“不爲什麼。”
小傢伙又回到了牀前,道:“爸爸。媽媽說不爲什麼。”
寧緘硯眼中的笑意直達眼底,摸了摸小傢伙的頭。病房的門被敲響,陳旭擰着一個便當盒子走了進來。 WWW¸ тт kǎn¸ ¢ ○
寧緘硯揉了揉小傢伙的頭,道:“很晚了,和媽媽吃點兒東西再睡覺。”知道他們要來,病房裡的另外一張牀已經重新換過了牀單和杯子,透着洗滌劑清新的味兒。
小傢伙脆生生的應了一句好,有禮貌的叫了一聲陳叔叔,就跑去守着等陳旭打開便當,看裡面有什麼好吃的。
宵夜是小傢伙喜歡的水果粥。他歡呼了起來,討好的拉住祁安落的手上前。寧緘硯靠在牀上看着母子倆,嘴角不由自主的涌上笑意,眸子深處有那麼瞬間的失神。
陳旭給祁安落和厚厚每人盛了一碗,祁安落接過,說了聲謝謝。見他沒有盛寧緘硯的,不由得看向了寧緘硯。
小傢伙也發現了,疑惑的道:“爸爸,你不吃嗎?”
寧緘硯嗯了一聲,柔聲道:“爸爸不吃,爸爸不餓,厚厚和媽媽一起吃。”他的語氣溫柔極了,這句媽媽說出口順溜得很,完全沒有半點兒不適。
小傢伙有些焉巴巴的,嘀咕道:“不餓也可以吃的。”
他懂事的拿起了勺子,小手顫巍巍的舀了一勺子水果粥,遞到寧緘硯的嘴邊。寧緘硯無奈,只得張開了嘴。吃了一口,這才道:“好了,爸爸吃了。厚厚自己吃吧。”
小傢伙這才高興了起來,自己大口大口的吃起了粥。晚上那會兒他懨懨的,並沒有吃多少東西。這會兒吃起來格外的香甜,吃得滿嘴都是,寧緘硯拿了紙巾時不時的替他擦着。
待到吃完,祁安落才帶着他去洗臉。小傢伙這下乖極了,很快就躺在了牀上。祁安落原本是打算要回去的,誰知道他去拉着她不放。要她陪着一起睡,還說等回家有了大牀,要爸爸媽媽一起睡。
寧緘硯微笑着說好,好像完全忘了那天他纔給厚厚帶了個‘新媽媽’。太久沒有見到寧緘硯,小傢伙非常的興奮,一直不停的說着話。說着這些天遇到的好玩的事兒,幫祁安落做的事,自己誇自己也誇得得意洋洋的。
寧緘硯微笑的聽着,將病房裡的燈關得暗了一些。小傢伙到底還是困了,說着說着的就睡了過去。病房裡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暗淡的燈光下小小的病房裡竟然有幾分溫馨。
祁安落輕輕的替小傢伙把被子往上拉了些,小傢伙的頭枕在她手臂彎的,她並不敢動得太厲害。
剛蓋好被子,就聽寧緘硯低低的道:“這幾天麻煩你了。”他的聲音低沉,這麼大半夜的好像一點兒也不困,一雙深邃的眸子看着她。
祁安落沒有去看他,搖搖頭沒有說話。她不說話寧緘硯也不在意,像是沒話找話說似的,又問道:“厚厚這幾天乖嗎?”
祁安落這下不得不開口,道:“挺乖的,沒有哭也沒有鬧。”
寧緘硯嗯了一聲,看了看藥水瓶,道:“他挺喜歡你的。以前要是那麼長時間沒見到我,又哭又鬧的。睡也拿他沒辦法。”
他的聲音並沒有無奈,挺溫柔的。這樣的夜挺適合聊天的,祁安落不知道說什麼纔好,想了一下,低低的問道:“還順利嗎?”
寧緘硯的眸色更是溫柔,隔着暗淡的燈光看着她,點點頭,道:“挺順利的,很想厚厚……和你。”
他的聲音低沉磁性,在安靜的病房裡分外的蠱惑人心。祁安落一愣,以爲他是說錯了。但寧緘硯就那麼停了下來,並未再更正。
她沒敢去看他,唔了一聲。擡頭看到快要滴完的藥水,轉移開了話題,道:“我去叫護士。”
寧緘硯看了那藥水一眼,微微笑笑,道:“不用,護士會自己過來。”
祁安落的身體僵了一下,又躺了回去。也對,寧緘硯是什麼身份,這兒的護士自然是要將他奉爲上賓的。換藥這種事情哪用得着她去操心。
祁安落剛哦了一聲,病房的門就被輕輕的敲響。她閉上了眼睛,掩飾自己的不自在。
寧緘硯說了聲進來,護士輕手輕腳的推開了門,往祁安落和厚厚睡的牀上看了一眼,微笑着道:“寧先生,我過來替您換藥。這瓶藥是三十分鐘,您要是累可以先睡下,待會兒我會過來給您拔針。”
護士的聲音柔柔的,寧緘硯說了聲謝謝。那護士還想說話,寧緘硯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道:“我兒子剛剛睡着。”
這就是讓她別再說話了,那護士有些尷尬。說了句抱歉,然後替寧緘硯換了藥,很快就出去了。
祁安落一點兒睡意也沒有,等着護士出去了,遲疑了一下,突然出聲問道:“秦醫生也一起回來了嗎?”
寧緘硯嗯了一聲,低低的道:“他有點兒累了,這個時候估計在休息室裡休息。明天就能看到他了。”
祁安落哦了一聲。再也找不到話說。寧緘硯不知道是也睡不着還是怎麼的,又問道:“這幾天都請假了嗎?”
祁安落和厚厚的狀況,從能聯繫起,徐讓就一一的向他報告過了,沒有他不知道的。
祁安落唔了一聲,道:“已經快要忙完了。”
本以爲寧緘硯是要說謝謝的,但是卻並沒有。他點點頭,忽然道:“有興趣換一個公司嗎?”
他怎麼會知道他想換公司?祁安落愣了一下,正要說話,寧緘硯又道:“我認識的客戶來海城開分公司,需要管理層。你要是有興趣,可以去試一下。畢竟,他的公司比你現在的公司更有前景。明天我讓陳旭給你資料,你可以先看看再做決定。”
祁安落原本是想說自己不會辭職的,話到了喉嚨裡又咽了回去,點點頭說了句謝謝。
“要謝也應該是我謝你纔對。”寧緘硯看着她,眸子深邃得像是能倒映出祁安落的樣子。
“客氣了。”祁安落低低的回答。覺得這次的事情挺奇怪的,遲疑了一下,問道:“不是說回去奔喪嗎?怎麼會那麼長時間也……”
她問到這兒沒有問下去,寧緘硯當然知道她想問什麼。低低的嗯了一聲。頓了一下,又道:“家裡的事,有些繁瑣。”
豈止是繁瑣,他不願意說,祁安落自然不會問,哦了一聲。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
過了那麼一會兒,寧緘硯才道:“要是我這次回不來……你會不會難受?”
祁安落嚇了一跳,看向了寧緘硯。寧緘硯那麼懶散的一笑,道:“別想太多,我不過就是隨口問問。沒別的意思。”
祁安落又哦了一聲,沉默了一下,問道:“現在事情都處理好了嗎?”
寧緘硯點點頭,微微笑着道:“原本也沒什麼事,都處理得差不多了。”他說得輕描淡寫的,只有身臨其中的人才知道當時的驚險。
祁安落點點頭,寧緘硯看了看手上的針管,道:“我可能還得在醫院住幾天,厚厚恐怕還得麻煩你照顧幾天。他太調皮,常常到處亂跑,徐讓搞不定他。”頓了一下,他又道:“那段時間,因爲沒見到你,他鬧得很兇。不肯好好吃飯,也不肯聽話。只能拜託你照顧了。”
祁安落應了一聲好,病房的門就被敲響。原本以爲是護士進來拔針,但進來的卻是秦青。他的臉上戴了個大大的口罩,看到祁安落一點兒也不驚訝。微微頷首算是打招呼,看了睡得很熟的小傢伙一眼,笑笑,道:“不好意思,有點兒突發狀況,麻煩你那麼久。”
祁安落連連的擺手,說沒關係。秦青的話不多,上前替寧緘硯檢查。寧緘硯好像有些不願意,輕描淡寫的道:“不是讓你好好休息嗎?我沒事。”
秦青唔了一聲,沒說話,兀自檢查了起來。低聲的問了寧緘硯幾個問題,確定都沒事之後才直起了身體。習慣性的摘下口罩,祁安落這才注意到他的嘴角竟然是腫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