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中的霧氣並沒有像桑大哥說的那樣,一會兒就好了。因爲他有經驗,程小也也沒有覺得害怕。幾人走了有十多分鐘,就找到了兩朵蘑菇。
桑大哥笑着說附近就有,讓就這邊仔細找。程小也一聽來了勁,於是找得更是仔細。江應景卻不感興趣,不停的打着哈欠。
程小也也沒指望他幫忙,自己找自己的。纔剛離開不到三米遠,江應景發出了一聲慘叫。
程小也頭也沒回一下,江某人的鬼點子多,誰知道他又在出什麼幺蛾子。
“蛇,蛇,程小也,我被蛇咬了!”江應景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痛苦,程小也壓根就不相信他,本來是不想理他的。可這次江應景喊了之後就停了,不再像以前一樣叫個不停。
她回過身一看,只見江應景埋頭坐在地上,一手用力的摁住腿部。
她這才相信,趕緊的跑了過去。她走近,江應景卻捂住了腿部不讓她看。
“叫一下桑大哥。”他的聲音聽起來沒什麼力氣,臉色也有些白。
程小也的心裡急得不不得了,用力的想扳開他的手看看。江應景卻死活不讓,冷着一張臉道:“叫了半天都不過來,假惺惺的幹什麼。趕緊叫桑大哥,誰稀罕你看了。”
他說話的語氣很衝,程小也本是想說誰讓他老是騙人的。擡起頭看到他額頭上密密的冷汗,沒敢再說,快速的起身一邊喊着一邊朝着桑大哥的離開時的方向跑去。
好在桑大哥並沒有走多遠,聽到之後趕緊的跑了回來。待到他回來之後,江應景纔將手拿開。
他的皮膚本來就白,那大腿上有幾個小小的牙齒印,周圍的皮膚已經變得有些烏青。
就算程小也不懂,也知道這蛇有毒。差點兒叫了起來。桑大哥的臉色也變了,立即就問江應景這蛇到底長什麼樣。
江應景壓根就沒注意,他本是打算在原地休息的,誰知道剛坐下,就被那蛇咬了一口。他的旁邊就是草叢,那蛇咬了他之後就消失在了草叢中,他哪裡知道是什麼樣的。
桑大哥的臉色有些凝重,撕了塊衣服在江應景的腿部綁上,起身在周圍找了一圈,弄了點兒草藥給江應景敷上,然後讓程小也和他在原地等着,他去叫人過來送江應景下山。坑在土血。
江應景現在雖然還沒有什麼特別的症狀,不過也不能再走了。現在動只會加速毒液的流動。
他的個子本來就比桑大哥的大,山路又不好走,要是用背的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到。即便跑下山要時間,也比在林子裡慢吞吞的拖拖拉拉的走着要好些。
桑大哥的速度很快,沒多大便消失在森林中。程小也見江應景的臉色蒼白,脫了外套鋪在地上,讓他睡着。
江應景這次格外的聽話,也沒說什麼,就躺在了地上。
“疼嗎?”程小也見他一聲不吭,用紙巾替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低聲的問道。
她的心裡其實很害怕,手微微的顫抖,只是極力的裝作很鎮靜。
江應景搖搖頭,閉着眼睛沒有說話。程小也知道他一向能忍,不知道他到底是疼還是不疼,心裡跟被火上烤似的,面上卻不敢露出半分的害怕來。
“沒事的,沒事的,桑大哥一會兒就回來了。”她安慰道。
她怕江應景睡過去,又嘰裡呱啦的說起話來。她很害怕,說得是語無倫次,江應景的嘴角卻勾起了一抹淺淺的微笑。
“小也,我想抱抱你好嗎?我現在感覺好冷。”江應景打斷了她的話,輕聲的說道。他眨巴着眼睛,語氣可憐兮兮的,怕程小也不相信,他伸手輕輕的拉住了她的手。
他的手確實是冰涼,臉上沒有一點兒血色。程小也猶豫了一下,終還是和他躺在了一起。
地上雖然是有厚厚的松針墊着的,但因爲才下過雨不久,仍然有溼氣。薄外套根本就抵不了什麼用,也難怪江應景會覺得冷。
她剛躺下江應景就伸手抱住了她,輕輕的又說了一句謝謝。他什麼時候那麼客氣過了,程小也忍不住的心酸,小聲的安慰道:“你別擔心,沒事的,桑大哥很快就會回來。”
江應景笑了笑,沒有說話。過了好一會兒,才輕輕的道:“小也,要是我出了什麼事,你別難過,也別自責,好好的活下去。”
他的語氣悲傷極了,邊說着邊用力的將程小也往懷中摟了摟。
程小也說不出的心慌,又從未遇到過這樣的事,眼淚忍不住的就要落下來,紅着眼眶道:“別胡說,不會有什麼事的。”
她的聲音裡帶着哭腔,江應景嘆了口氣。輕輕的在她的臉頰上吻了一下。
“好了好了,別哭,你說沒事就沒事。”江應景柔聲的哄着,輕輕的拍打着程小也的後背。
程小也扯出了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埋着頭沒敢開口說話。
江應景又輕輕的嘆了口氣,突然伸手溫柔的擡起了她的下巴。程小也還沒反應過來,冰涼的嘴脣便落在了她的脣上。
江應景的吻前所未有的溫柔,輕輕的吮吃着嬌嫩的脣瓣,然後輾轉纏綿。
他前所未有的耐心溫柔,一寸寸的攻城略地。程小也雖然沒有感覺,還是任由他吻着。
這次江應景的一雙手倒是挺安分的,不過安分也沒能安分多大一會兒,很快便隔着薄薄的布料遊弋着。 ωωω★тTk án★Сo
嘴脣也漸漸的由脣上移到白皙的鎖骨間,然後又復往上。他這次倒是沒有像以前一樣有很強烈的慾望,像是膜拜一般的輕輕吻着。
那吻輕柔極了,程小也掙扎在迷失與半迷失之間。江某人今天走的是溫柔深情的路線,一點兒也不急切。過了好一會兒,纔將程小也的手拉放在那灼熱之上。
他知道她肯定會掙扎開,於是大手緊緊的包裹住那柔若無骨的小手,讓它隨着他輕輕的動着。
程小也掙扎了幾下都被他緊緊的握住,趁着他離開脣瓣,吃着脖頸的時候低低弱弱的道:“江應景,別,別這樣,你現在還傷着呢。”
江應景聽到她的話,動作停了下來,拉開了些兩人之間的距離,委委屈屈的道:“我頭好暈,要是不找點兒事情來做,我擔心我會睡過去。”
敢情做這是是爲了轉移注意力了……
程小也的臉紅了紅,悶着頭沒說話。江應景見她不說話,吻了吻她的脣見她沒推開,於是又放心大膽的吃了起來。
這次他更是放肆,手不再在表面遊弋。直接往下襬鑽了進去,往那白皙飽滿摸去。
他的手冰冰涼的,程小也的身體縮了縮,很快又被他給摟了回去。
他一點點兒的吮吃着,從上到下。程小也那件襯衫已經被他給解開,大片白皙裸露出來。
在這樣的情況下,江痞子吃得卻極專心,程小也的心裡惦記着他的傷勢,沒有一點兒感覺。
待到有說話聲腳步聲遠遠的響起時,她立即就將身上的人給推開。
江應景正在興頭上,被猛的推開,無疑像是寒冬臘月的被潑了一盆冷水。一張俊美的臉上又開始出現了委屈的神情。
程小也不自在到了極點,一邊扣着釦子,一邊小聲的道:“桑大哥他們過來了。”
江應景小聲的嘀咕了一句怎麼來得那麼快,又沒辦法,只得將慾望給壓了下去。
桑大哥來得快,是因爲他並沒有回山下,下山的時候遇到了人,於是就叫了過來。
因爲剛剛那事,程小也見到他們還有些不自在。江應景倒是跟沒事人似的,微笑着道謝。
山上沒有東西擡,桑大哥用別人砍樹枝用的梯子用藤條綁着,又往上面鋪了衣服,這才把江應景放了上去。
江應景的傷口處已經漸漸開始發黑,幾人都有些着急,下山的時候挨個的換,就沒停過。
江應景自己都顧不了,卻還叮囑他們慢點兒,怕程小也跟不上。這下山還得要一段時間,他的傷口又是那種樣,程小也怎麼敢拖後腿,連連的說沒事,咬牙撐着。
上山的時候她累得快趴下,下山時不知道是因爲太緊張還是怎麼的,不知道從哪兒爆發出來的潛力,硬是一聲沒吭。待到上了桑大哥叫來的麪包車時,她才發現衣服頭髮全都被汗溼透了。
江應景的意識好像有些模糊,但看起來和之前並沒有什麼兩樣,程小也叫時他也會答應。還會笑着開口安慰程小也,說他沒有事。
本是送到鎮上的醫院的,誰知道醫院裡竟然沒有蛇毒血清,於是又轉到了縣醫院。
找人,下山本來就用了一些時間。待到到了縣醫院的時候,已經是六個小時過後了。江應景雖然還沒有昏迷,但是意識卻是模糊不清的,有時候程小也連叫幾聲,他纔會反應過來迷迷糊糊的應上一聲。
程小也說不出的害怕,卻又不敢哭,只有用力的握住江應景那冰涼的手。桑大哥不停的安慰他,說是村裡也有人被毒蛇咬傷,送去醫院就沒事了,讓程小也放寬心。
她的心怎麼可能放得寬,強笑着道謝,又緊緊的握住江應景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