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叔很不能理解,怎麼醫生就這麼大反應了,就像是吃了蟑螂似的,雖然偉叔也很好奇羅旭當時是用了什麼特異功能,但也不至於把醫生嚇成這樣吧。
“該死的玩意,這小子嫌命長了吧,偉光,幫我把他扶起來,我要檢查一下他大腦皮層的受損程度。醫生一臉凝重,看樣子這次是真的很嚴重了。
偉叔絲毫不敢怠慢,醫生的表情告訴他一個十分危險的信號,那就是羅旭現在的情況肯定不容樂觀,否則醫生又怎麼會擺出這張死人臉。
醫生袖子一抖,只見一條插滿了細針的布條垂了下來,上面有着各種各樣的細針,光區別他們有什麼分別,都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把他的腦袋扶住了,等會不管他有多大的反應都不能讓他動!”醫生非常嚴肅的交代道。
偉叔點點頭,然後兩隻手就像一個超大的鐵鉗似的,把羅旭的頭給固定住了,看起來好像稍微一用力,就能把羅旭的腦袋給擰下來似的。
醫生點點頭,示意偉叔就是這個力道,千萬不要鬆開。然後,醫生非常熟練從布條上抽出兩根看起來差不多的細針,然後準確無比的插在羅旭的腦袋上。
外行人看起來只是插在腦袋上,但其實醫生的這一手要求非常苛刻,頭部的穴位雖然不多,但是去絲毫馬虎不得,稍有偏差,別說救人了,怕是羅旭就再也睜不開眼了。
雖然醫生是個殺人醫生,但真要認認真真的救起人來還是非常專業的,兩根細針插在羅旭的腦袋上,看起來非常的搞笑,就像是兩根天線在接受信號似的。
不過這個節骨眼上,無論是沒心沒肺的偉叔還是醫生,都笑不出來了。
“就保持這個姿勢,千萬不要動,這一針如果能把他的淤血排出來就好辦了。”醫生深吸了口氣,然後果斷出針,準確無比的插入羅旭的人中處。
頓時,羅旭的身體開始抽搐起來,腦袋也開始不由自主的抖動起來,看起來十分詭異。
偉叔牢記着醫生之前的叮囑,手上的力量不禁又重了一分,也不怕把羅旭的腦袋給夾爆了。
可是,羅旭的身子在顫抖了好一陣子之後,就緩緩停了下來,但還是沒有任何變化,哪裡有半點淤血排出來。
“醫生,怎麼辦,他的淤血沒排出來,會不會一開始就都排光了,現在沒的可排了?”偉叔還是在往好的地方想。
可是,當醫生拔出後腦勺處的一根細針時,上面的顏色卻告訴偉叔,他的猜想是錯的。
偉叔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說什麼就不來什麼,搞的他現在連話都不敢多說,閉着嘴老老實實給醫生打着副手。
“不好辦,這小子使用太過度了,他究竟用了多久?你還記不記得。”醫生一臉凝重,看來他碰到棘手的問題了。
“多久,我想想。”偉叔開始努力的回憶當時的情景,雖然大致的內容他都記得非常清楚,可是他的記憶力畢竟不不像羅旭那麼變態,所以這種細節的事情他也記得不太清楚。
“大概不到一分鐘吧,三四十秒?”偉叔壓根就想不起來這麼細微的細節了,誰會去記當時對話的時間啊,除非那個人是個時間狂人。
“什麼?三四十秒,我靠!”醫生頓時破口大罵,恨不得指着羅旭的鼻子罵。
“怎麼了?冷靜冷靜,把事情說清楚了再罵吧。”偉叔感覺非常頭疼,事情似乎比他想象的要嚴重太多了,難道羅旭真的有生命危險?
“算了,和你說了也是白搭,看來這得要費一番功夫了,去打幾盆乾淨的水來。”醫生嘆了口氣,然後脫去了他看似非常厚重的外套,在那熱着身,好像立馬要大打出手似的。
偉叔不敢怠慢,小跑着去打水,剛出門,就被樑笑婧給攔住了。樑笑婧見偉叔這麼急匆匆的跑出來,當時就猜到了治療不順利,心裡更是擔心起羅旭的狀況了。
“偉叔,羅旭他怎麼樣了?是不是不順利,會不會有生命危險。”樑笑婧焦急的問道。
偉叔現在哪裡有時間回答樑笑婧的問題啊,他正要完成醫生下達的任務,這個女人是不是傻啊,看他的樣子,像是已經沒事了嘛,而且偉叔又沒有前列腺炎,這不是去廁所。
“樑家妹子,你有這時間問東問西,就幫我多打幾盆清水來,還有小米,你小子也別站着發呆,來幫忙!”偉叔幾乎動員了所有可以動員的人。
被偉叔這麼一說,樑笑婧也閉嘴不問了,因爲這個答案已經顯而易見,問了也是白問,有這個時間在那瞎忙活,不如做一些能夠幫到羅旭的事情。
當樑笑婧看到羅旭的時候,羅旭的上衣已經被醫生給扒掉了,結實的胸膛,看起來很能依靠的樣子,但現在不是欣賞羅旭身材的時候,因爲他還處於昏迷狀態。
“把清水放到這裡。”醫生指着牀邊,靠近羅旭頭部的方位。
現在醫生就是這裡的指揮官,他說的話沒人會反駁也不會有人問爲什麼。
三個人按照要求把幾盆清水放好之後,樑笑婧和米霍克也不出去了,與其在外面乾等着,不如在臥室裡看着全過程比較安心。
醫生也沒趕人,估計他現在也沒有那閒工夫做這了,只見他從兜裡掏出一個小瓶子,取了一枚小藥丸塞進羅旭嘴裡,然後把羅旭的身子翻了過來,在衆人驚訝到快要摔過去的注視下,把羅旭的頭給塞進了水盆裡。
“偉叔,他這是幹什麼?想悶死羅旭嗎?”樑笑婧第一個就不願意了,這哪裡是一個正常醫生能幹出的事情啊,把病人的頭給悶在水裡?
“我不知道,不過他不會害羅旭就是了。”偉叔雖然不明白,不過他不擔心醫生的初衷。
偉叔可以無條件的相信醫生,那是因爲他也是唐門的人,可樑笑婧做不到這一點,因爲他一不認識醫生,二又擔心羅旭,怎麼能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愛人被悶死。
“先生,您這樣是想把他悶死嗎?可能在沒治好之前就已經沒得治了。”樑笑婧在心急如焚的時候說話也變得直爽了很多。
醫生眉頭一皺,然後轉頭看向樑笑婧,那眼神,把樑笑婧嚇得倒退了好幾步。
“小丫頭,有空在這磨嘴皮,不如去做點飯,這小子醒過來需要大量進食,如果你不怕把他餓死的話,你可以隨便。”醫生儘量壓着心裡的不耐煩說道。
樑笑婧咬了咬嘴脣,雖然她還是不甘心,可是在偉叔眼神的示意下,還是退出了臥室。
等樑笑婧走了之後,醫生撇嘴道:“要不是看在今天拿你小子試藥的份上,我不會忍這口氣。”
果然,醫生剛纔給羅旭灌得那顆藥丸,就是一枚有待實驗的藥物,小白鼠畢竟不是人,而羅旭這種無論喂什麼都吃不死的高級小白鼠,醫生怎麼會放過。
一切準備工作就緒,醫生拿起好幾根細針,手指連彈,細針就像是被牽引着的一般,準確無比的落在羅旭悲傷各大穴位上。
人體是個非常奇妙的存在,而這些穴位有如一個個寶藏的鎖,只有打開這些鎖,才能挖掘出其中有價值的東西,而鍼灸的原理,就是如此。
米霍克雖然見識過鍼灸,但是卻沒有見識過技術這麼高明的鍼灸大法。那些米霍克見過的鍼灸大師都是非常小心翼翼的把細針插入每一個穴位,可是醫生不同,他就像天女散花一樣,就一眨眼的功夫,就完成了這項異常艱鉅的任務。
並非醫生救人的次數太多導致熟能生巧,事實恰恰相反,他是殺人的次數太多,對人穴位研究的非常精闢,追求一擊刺入死穴,連死穴都能準確的找到,何況是這些穴位。
“臭小子,要是你有腳臭,我和你沒完。”醫生嘴裡抱怨着,然後脫了羅旭的鞋子和襪子。
幸好,羅旭的腳汗出的沒那麼嚴重,只是稍稍有些異味,還在醫生可以承受的範圍之內。
醫生又掏出兩枚細針,分別插在羅旭腳底板的中心處,然後終於舒了口氣,坐在一邊喝起了茶水來。
要是樑笑婧在的話,肯定又要不滿意了,病人的腦袋還在水盆裡,身上還插滿了細針,而主治醫生居然開始喝茶了,典型的不負責啊。
偉叔和米霍克面面相覷,都不知道怎麼說這個情況了,難道醫生這麼有信心了?
“哦,對了,羅旭的憋氣本事怎麼樣?憋太久會不會悶死?”醫生要麼不開口,這一開口就說了句讓人恨不得一耳光抽死他的話。
偉叔非常的無奈,看着羅旭非常搞笑誇張的姿勢,嘆了口氣,默默爲羅旭祈禱。
大約過了半杯茶的功夫,醫生才慢慢悠悠的站起來,拔了羅旭腳底板上的兩枚銀針,然後對着偉叔囑咐道:“等會這小子把水弄髒了,你就把他頭拉出來,喘口氣丟在另外一個盆裡。”
極度不負責的語氣,幸好樑笑婧不在,否則天知道一個發怒的女人會做出什麼可怕的事情。
交代完了之後,醫生就去客廳了,把偉叔和米霍克留下來站崗放哨,這個任務偉叔非常不喜歡,按照道理來說,這活一般都是讓別人乾的,他纔是休息的那個。
可是爲了羅旭,他也只能忍了。醫生前腳出門,羅旭的身體就發生了微妙的變化,皮膚開始微微發紅,僅僅過了幾秒鐘之後,就像燒熟了一樣在冒熱氣了。
“mygod,羅旭先生被燒熟了!”米霍克驚呼了一聲道。
這個模樣,偉叔見過,所以他不是太驚訝,讓他吃驚的是,泡着羅旭腦袋的水盆裡,清水開始被黑色侵蝕,看得出來,那是和羅旭昏迷前鼻子裡冒得黑血一樣的東西。
“幹活了,別讓這小子悶死了。”偉叔回過神來,招呼着米霍克一起幹活。
幸好羅旭的水性不錯,不然就要被悶死在這水盆裡了,黑血很快染黑了一盆清水,不過偉叔沒有像醫生那樣粗暴,直接把羅旭的腦袋泡在水裡。
在污染了兩盆清水之後,羅旭的鼻子裡終於不再往外冒黑血了,皮膚也開始恢復正常的顏色,幸好這麼詭異的畫面沒有讓樑笑婧給看到。
擦乾了羅旭的腦袋,偉叔又把醫生給叫了進來,這次醫生只是簡單的查看了一下,然後就開始收他的細針,逐一插回布條,虧他還記得每一根細針是插在什麼地方的。
“尊敬的醫生先生,您的手法簡直是出神入化,是我見過最高明的醫術。”米霍克由衷的讚歎道。
“喲,你現在還學會說成語了,不錯,繼續學習啊。”既然羅旭沒事了,偉叔也放心了,拍了拍米霍克的肩膀,開起了他的玩笑。
醫生笑了笑,沒有答話,殊不知他的這套本事,平時用來殺人的次數更多。
“等這小子醒了,你們再叫我,我要休息一下,嗯,好累啊。”醫生又穿上了他厚重的外套,把自己包的嚴嚴實實的,不知道的還以爲他的腎不好。
聽到羅旭沒事的消息,樑笑婧終於放心了,連做飯都更加起勁了,一道道冒着撲鼻香味的佳餚出爐,簡直是要做夠十人份的宴席。
就連不太在意吃的醫生都被勾起了食慾,眼睛不斷的往那些菜上瞟,可見樑笑婧的手藝,如今的確已經越來越精湛了。
在見識了樑笑婧的高超手藝之後,米霍克是更加堅定了要去舒適逸做代理的念頭了,能每天都吃到在他看來只有上帝纔有資格享受的美食,那還有什麼可說的。
在一番忙碌之後,樑笑婧終於完成了這麼一桌豐盛到不能再豐盛的美食,光是看着都覺得很美味。
但是,羅旭這個主角不醒,誰也不能先動筷子,估計現在在座的三個男人,心裡都比樑笑婧更加希望羅旭快點醒過來。
驀地,臥室裡傳來一陣響聲,就像是什麼東西砸在地上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