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這樣就能堅持到校醫院了。”
凌默的包紮手法雖然不算好，但纏好繃帶後，林亂秋的手臂看上去卻比剛纔要好了很多。加上有葉戀和夏娜幫忙，也算是有模有樣了。
“其實你沒必要這樣的，我們只是合作關係。”林亂秋低聲說道。
凌默笑了笑：“舉手之勞而已。另外，我多嘴說一句，史斌的死，真的與你無關。”
他看得出來，雖然林亂秋儘量保持着表情的平靜，不過她的眼圈卻已經微微泛紅了。最後一名同伴就此死於非命，對於林亂秋來說，除了痛心外，還有茫然吧。
原本凌默也想過要不要把史斌最後的背叛說出來，但想想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
知道真相，未必就能讓林亂秋覺得好過一點。
經過了小半夜的鬧騰，距離天亮也就沒剩多少時間了。
一行人抓緊時間休息了一會兒，天一亮就立刻離開了這座體育館。
簡單吃過早飯後，在離開之前，林亂秋向凌默詢問了史斌的死亡地點，然後一個人跑去見了他最後一面。
目送着林亂秋走出小倉庫的房門，凌默暗道，經過了幾個小時的思考，林亂秋最終還是接受了史斌已經死亡的事實，否則的話她也提不起勇氣去看他的遺體。
幫葉戀和夏娜梳理了頭髮，又擦乾淨了臉蛋後，凌默也帶着她們出門了。
兩個變異女喪屍早已經習慣了凌默的這種照顧，雖然夏娜恢復記憶，而葉戀產生真正意識後，已經有了基本的生活自理能力，但她們還是更喜歡由凌默來幫她們做這些。當然凌默自己也是很享受這個過程的，除了少少地佔一點便宜外，最重要的是，能在末世裡度過這樣平和的一點時光，真的非常難得。
他有意放緩了速度，當他們走到樓梯口時，林亂秋已經眼睛紅紅地等在那裡了。
“走吧。”沒等凌默開口，林亂秋就主動說道。
凌默心中頓時一鬆，要是林亂秋悶聲不說話，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了。何況這種事情，還是要靠本人自己看開，別人說再多都沒有用。
體育館前，那些喪屍還在慢慢晃動，像這種空曠地帶，一旦有人冒頭就會立刻引起這些喪屍的注意，要是戰鬥還會引來一些隱藏在角落裡的喪屍，所以凌默選擇的通過方法，還是繞路。
貼在花壇的一側小心翼翼地繞過了這片廣場後，林亂秋便指着遠處一座有點尖頂的建築物說道：“那裡就是校醫院了。”
雖然能遠遠望見校醫院的屋頂，不過望山跑死馬，這種經驗在環境複雜的地帶也是同樣適用的。直線距離看似不遠，可沿着馬路過去，卻需要走半天的時間。
更別說路上還有很多喪屍了。有時候剛解決掉幾隻，前面的喪屍就立刻被血腥味吸引過來，爲了不陷入包圍圈，凌默總是專門在大路上擊殺掉喪屍，然後趁着周圍的喪屍都被引來的時候，就帶着一行人悄無聲息地從建築後方繞過去。
這種辦法有利有弊，因爲一些隱藏在建築角落裡的喪屍也會被血腥味所吸引，往往剛從陰影裡躥出來，就迎面撞上了凌默一行人。
好在以兩個變異女喪屍的強悍戰鬥力和快速反應，這些喪屍還沒到跟前就被解決掉了。相比之下凌默的打法就陰險多了，像這樣既沒有可供周旋的障礙物，又空間狹隘的地方，凌默爲不受傷，要麼使用操偶能力將對方控制住，然後讓喪屍自己乖乖走上來送死，要麼便使用精神觸手將其誤導影響，然後伺機解決掉。
雖然他的操控和精神觸手之間的區別，在別人眼裡很難被看出來，可林亂秋跟着凌默三人也有一天多的時間了，再怎麼也看出了一些不對勁。尤其是昨晚被聞出血腥味後，林亂秋對葉戀和夏娜的身份就有了進一步的懷疑。
普通人對血腥味哪有這麼敏感，更何況她還用了酒水進行掩蓋和消毒。
不過懷疑歸懷疑，林亂秋雖然聰明，但也想不到這兩個看似和正常人一樣的女孩，會是兩個變異喪屍。
倒是凌默的異能，讓她隱隱看出了一些端倪。
雖然很想開口詢問確認，但她已經發現，凌默說起自己的異能時總是含糊其辭，模棱兩可，她也就不再自討沒趣了。
大概是因爲史斌死後她對自身的處境有了一些擔憂，所以當喪屍數量較多時，她也會幫忙出手。雖然體質很差，但靠着子彈時間這個特殊異能，她也成功殺掉了好幾只喪屍。
途中經過一座實驗樓時，凌默對裡面可能存在的變異喪屍產生了極大的興趣，便藉着休息的名義帶着一行人走了進去。留下夏娜和林亂秋暫時呆在一樓後，凌默就帶着葉戀上了樓。
畢竟他來x城大學的目的就是狩獵變異喪屍，收集儘可能多的病毒凝膠，促進夏娜和葉戀的進一步進化。尤其是葉戀，她已經到了再次進化的關鍵點，只要能突破這個障礙，就能成爲更高級的進階喪屍了。
雖然這件事留到將林亂秋送到校醫院後再做會方便點，但路上第一次碰見這麼一個有很多喪屍聚集的實驗樓，如果就這麼錯過了未免有些可惜。
實際上，由於對凌默的異能已經有了一些揣測，所以當凌默提出要“休息”一會兒的時候，林亂秋雖然覺得這個藉口實在有些蹩腳，但也沒有提出任何異議。她當然不知道凌默是打算去狩獵喪屍，這種駭人聽聞的事情她也不可能聯想到，不過她猜想，也許凌默是打算在樓內蒐集一些什麼特殊的物品也說不定。
這實驗樓裡的喪屍數量不少，變異喪屍也足足出現了好幾只。要是在開闊地帶遇到變異喪屍，凌默恐怕還會緊張一下，不過像這種地方，就算葉戀不出手，他仗着地形和異能的配合，磨也能把這些變異喪屍給磨死。
爲了節約時間，凌默倒是沒有真的跟這些變異喪屍死磕，而是讓葉戀憑藉着強悍的近戰能力將對方拖住，自己則在旁邊不斷地使用精神觸手對其進行影響，然後抽冷子地捅上一刀。在配合默契的前提下，這種戰鬥方式簡直好用之極，往往變異喪屍還沒發揮出什麼實力來，就被三兩下弄死了。
在樓上僅僅耽擱了近十來分鐘，凌默就收穫了足足五塊病毒凝膠，雖然純度低了點，但也讓凌默感覺到很滿意了。
果然像這種喪屍密集的半封閉校園內，變異喪屍的數量是非常多的。
原本凌默也曾想過，憑藉着自己的能力，完全可以培養出變異喪屍來，但一方面耗時耗力，另一方面說不定沒等他把變異喪屍成功地培養出來，葉戀和夏娜就已經餓得不行了。
實際上凌默倒是在無意間培養過一隻變異喪屍，雖然是最低級的那種……
他一開始操控的那隻屍偶，也算是一隻變異喪屍了，不過他腦內的病毒凝膠簡直小的可憐，這卻是因爲凌默後來都是將一些腐肉餵給他的緣故了。
所以凌默也因此認識到，變異喪屍吃肉也是可以填飽肚子的，但要進一步進化就沒可能了。而且那樣的腐肉，也無法滿足變異喪屍的體力消耗，因此他當時的那隻屍偶，也就和普通喪屍差不多的實力。甚至就連普通喪屍，也是優先以人肉爲食的。
簡單來說，在變異喪屍的食譜上，病毒凝膠是主食，人肉是甜點，但一般的肉類只能算塞牙縫的渣滓。
而對於普通喪屍來說，他們沒能力吃到病毒凝膠，所以人肉就成了主食，一般的肉類同樣也只是渣滓而已。
回想起自己當時缺乏認知，結果白白地浪費了這隻屍偶的進化，凌默也不由得覺得有些好笑。但這其實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這些喪屍也算是個新物種了，隱藏在他們身體里奧妙，誰也說不清楚，至少現在凌默對他們的瞭解，還僅僅停留在他們會不斷進化，以及產生意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