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默昏迷了多久，夏娜就沉默了多久……
儘管沒有真的睡着，但她卻一直靠在凌默的身邊，閉着眼睛。
“凌默不舒服也就算了，怎麼夏娜也……”
李雅琳原本有些好奇，但她剛要伸出手去碰碰夏娜，就被葉戀一把抓住了手腕。
“怎麼了呀？”李雅琳疑惑地看着葉戀問道。
葉戀一臉茫然之色，不過想到剛剛在夏娜眼睛裡看到的景象，她就緩緩搖了搖頭。
“唔……”
李雅琳仍舊一頭霧水，但也隱隱感覺到，好像是有什麼，正在慢慢變得不同了……
那是一種很微妙的感應，存在於精神聯繫之中……
她們倆相視一眼，又看向了凌默和夏娜……
直到天色漸亮，凌默才從昏迷中清醒了過來。
不過凌默甦醒後，看起來精神卻不怎麼好，臉色也有些發白。
在精神世界裡忙乎了一夜，能不發白麼？
但還好，凌默的精神力恢復速度本來就比一般的精神系異能者要快得多，雖然在精神世界裡不斷消耗，但也在持續的補充當中。
“凌哥……你……你沒事？”
葉戀一直注視着凌默，見他一睜眼，便立刻關切地問道。
“沒事……”凌默笑着答道，順手揉了揉她的頭髮。
“可爲什麼像是在夢裡大戰了三百回合似的呢……”
李雅琳伸出手指來，在凌默的嘴脣上劃過，笑着問道：“是不是做什麼奇怪的夢了？”
“跟大戰三百回合也差不多了……而且的確是個很奇妙的夢……”
凌默支撐着坐了起來，然後將目光投向了夏娜。
他的眼神很期待，而且也很興奮——
在精神世界裡，他的確經歷了不少。
幫夏娜解決了心魔，讓她對於被背叛，以及被感染的事情釋懷，這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則是幫她徹底解決掉了人格分裂這個問題。
至於解決得成不成功，就看現在了……
隨着夏娜緊閉的雙眼緩緩睜開，一種與平時截然不同的氣息，立刻讓葉戀和李雅琳都愣了一下。
平時的夏娜，身上總有一種不協調的感覺，好像和普通的喪屍不太一樣。
但此刻，當她睜開眼睛時，儘管眼神顏色還和普通人一樣，但卻透着股狂暴氣息。
嘴角微微上揚，看起來彷彿帶笑，但在那一抹笑容中，卻有着猛獸看待弱小獵物時的陰寒。
“這種感覺……果然不愧是首領級的喪屍……”
凌默又將目光投向了夏娜的身後，在那看似空無一人的地方，實際上也站着一個人……
夏娜的精神體在凌默眼中看來，就和真人沒什麼兩樣。
雖然容貌和夏娜本體一模一樣，但那雙眼睛此刻卻是紅白分明的。
身上穿的衣服，也和夏娜本體顏色不同。
本體是黑襯衣，黑外套，黑裙，一身學生裝。
而傻娜則是白衣紅裙，儘管是精神體，但看起來卻很有少女氣息。
本體提着的鐮刀，刀鋒雪白耀眼，寒光閃爍。但精神體所拿着的鐮刀卻純粹是由精神力構成，通體呈血紅之色，輕輕提在手中，就能帶給人極大的精神壓迫感。
“她們”看似相同，但又截然相反。
當本體夏娜的眼睛變爲紅白時，精神體夏娜的眼睛就一點點轉化爲黑白之色。
“將身體交給黑娜，精神體則由傻娜掌控，平時也可以二合一……”
如果不是夏娜本身精神力強大，又有凌默進行引導和幫助，精神體是不可能凝結成功的。
這個精神體擁有夏娜的大部分精神力，和黑娜擁有相同的一份記憶，但區別在於會有自己的思想和人類情感。
“她們”合在一起，就是完整的夏娜，分開時，也能各自戰鬥，各自思考。
這種安排，對於夏娜來說，可以算是一種解脫。
在每件事上，本能和人類思想都總會產生一些分歧。
長此以往，對她的發展會很不利。
不過有一點，是夏娜無論如何也不會產生認知分歧的。
那就是不管她是人還是喪屍，對凌默的感情都是一樣的。
另外現在剛凝結成的精神體還存在很大的限制，比如不能離開本體太遠……
雖然人格分離出來，但說到底還是一個整體，受到這種限制也在情理之中。
“看什麼呢？”
葉戀和李雅琳紛紛轉頭，疑惑地將目光投向了凌默所看的方向。
由於彼此存在着精神聯繫，她們隱約也能感覺到一些，但卻無法看見什麼。
傻娜走上前一步，眼睛就像是那種視覺圖一樣，緊盯着葉戀和李雅琳。
她們倆恍惚了一下，突然就吃了一驚。
“又……又有一個……”葉戀瞪大眼睛，看着忽然就冒出來的傻娜。
“難道……”
李雅琳盯着傻娜上上下下看了好一會兒，突然轉頭看向了凌默，問道：“難道這是你和夏娜的孩子嗎！”
“噗！”
凌默差點沒被口水嗆到：“你見過跟她媽長得一樣大的孩子啊！”
葉戀也看了李雅琳一樣，搖了搖頭，說道：“這……這明明……就是雙胞胎妹妹……”
“葉戀姐這麼說還算靠譜……”
傻娜說話的聲音，竟能直接響在她們的腦子裡，也讓凌默聽了個清清楚楚。
“果然精神力強大……”凌默滿意地點了點頭，“而且她的眼睛，也能讓人產生類似長髮青年那種致幻效果。她想讓人看見她，別人就能看見她……”
“不過要說得更貼切一點的話……”
黑娜走過去，和傻娜二人用一模一樣的語氣和腔調同時說道：“應該說我們本來就是一個人。”
不管怎麼聽，都很難分辨她們所說的話有什麼區別……
就算是雙胞胎，也不會有這種默契的。
“可……可……”李雅琳還是一臉難以置信之色。
“呃……這個是黑娜，這個呢……”凌默想了想，介紹道。
“你纔是傻蛋呢！”傻娜提前打斷了他，說道。
“好……”凌默揉了揉眉心，說道，“這個是黑娜，那你就是白娜了。黑白雙子，怎麼樣？”
“難聽死了……”
“取名無能啊……”
就連葉戀也看着凌默，然後搖了搖頭。
甚至連一直不聲不響的黑絲，居然也在凌默的腦海裡笑了一聲。
最後還是夏娜自己擬定，一個叫黑娜，一個叫娜娜。
“在感染變異之前，我就是夏娜，可在變異之後，喪屍的本能開始逐步成形，最後誕生了黑娜……”
這兩個人格異口同聲地說道：“但如果把這部分人類情感直接叫做夏娜，也不太對。現在不管怎麼樣，我們都是一部分了。只有當我們組合在一起的時候，纔是真正的夏娜嘛。”
說着，娜娜便一步步走到了黑娜的身後，然後隱入了影子當中。
“還有這種合體方式麼……”凌默露出了一絲驚訝之色。
等她要出現的時候，也是從影子當中分離出來……
這時，正在睡夢中的露西猛然驚醒了過來。
她一下子睜開了眼睛，看着正圍在一起的凌默等人，眼神中立刻閃過了一抹驚喜：“你醒了？”
“怎麼休息了一晚上，看起來還是精神不飽滿？”露西有些擔憂地問道。
不過話音剛落，她就好像意識到了什麼，連忙乾咳了一聲，表情也重新繃了起來：“我就是隨便問問。”
“精神力嘛……消耗了就很難恢復。”凌默隨口應道。
“之前各種消耗不也很快就活蹦亂跳了麼……”露西心中嘀咕了一句，又問道，“那你身上的傷口……”
“只是一些小小的皮外傷……”
凌默伸了個懶腰，感受了一下後背，心中想到，以自己的防禦能力和恢復能力，說不定，這會兒那些傷口都已經結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