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然和安琪回家,好好地坐在炕頭兒和陸母陸爹嘮嘮家常,因爲明天陸小然就要回去了,陸小然很是捨不得。
“小琪,我家小然總該冒傻氣,等你們回去了,你多擔待擔待他,小然能遇得上你這麼好的女孩兒,我和小然他爸也就放心了”陸母慈祥的笑着,拉着安琪的手。
“伯母,伯父你們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小然的,小然很好的,沒有欺負我”安琪溫柔的笑着,看了看陸母和陸爹又看了看陸小然。
陸小然撓着頭一臉的憨笑,眯着眼睛說“嗨,媽,爸,看到了吧,我可沒有欺負過她哦,你們放心吧,小琪是個好女孩兒,我會珍惜
的,她自己都說了,我很好的嘛,嘿嘿”
陸爹也開心的笑着,抽了一口菸斗,臉上的皺紋都舒展開來,對陸小然說道“你呀,我就是不放心,平時在家就大大咧咧的,記住以後
的路還長着呢,凡事一個忍字當頭”
陸小然挺着陸爹的訓導,然後一個勁兒的點着頭,陸母也在旁邊囑咐着陸小然。
就這麼,其樂融融的一家人一直聊到很晚才睡覺,陸小然和安琪回到了自己的屋裡,兩人躺在炕上,聽着外面蛐蛐的鳴叫聲,月光透過
窗子照射進來,很安詳的樣子。
陸小然躺在炕上睡不着,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着什麼而導致了失眠,也許是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吧。
他偏過頭看安琪,安琪無聲無息的閉着眼睛一動不動的躺在他的身邊,應該是睡熟了。
“你睡不着了?”
陸小然被安琪突如其來的說話聲嚇了一跳,他看着安琪睜開眼睛偏過頭看着他。
“是啊,睡不着了,腦子亂亂的”陸小然仰面朝天的翹着二郎腿。
安琪轉過身子,面朝着他,溫柔的說“是不是今天的那個徐珍熙讓你睡不着覺了?”
“哪有,你不要瞎說了,我可沒有,只是因爲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我的頭都跟着疼”
“我都說過,你不要想太多,未來怎麼樣都會過去,想那麼多你不覺得累嗎?”安琪關心的安慰她。
其實在陸小然得心裡,有太多的心事,他本來就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根本做不到把心放得那麼寬。
那些人和事在他的腦海裡不停地翻滾着,糾纏着,從前那一幕幕都近在眼前。
他總是愛感慨,感慨自己戲劇的人生,有些連自己都不相信的人生。
想着這些陸小然就會身心疲憊,想着想着,他就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晨,陸小然和安琪早早的到了警局,一方面是接徐珍熙,另一方面是最後和警局的人道個別。
到了警局,徐珍熙早就提着行李在警局門口等着了,今天她沒有穿昨天的軍綠色的半袖,而是穿了件很休閒的天藍色的連衣裙,頭髮也
放了下來,如瀑布般披在肩頭,這身打扮的徐珍熙,走在大街上,沒人會相信這麼個美女會是個深藏不露的女武警。
“徐同志,讓你久等了”陸小然笑着和門口的徐珍熙打着招呼。
“報告陸局長!這是應該的”徐珍熙一臉嚴肅的說。
“得得得,徐同志,別這麼叫我了,咱們以後就離開警局了,你叫我小然就好”
“這不太好吧…”徐珍熙猶豫的看着陸小然。
陸小然笑了笑,說道“沒什麼不好的,我以後叫你珍熙,好吧”
聽陸小然這麼一說,徐珍熙臉上露出了甜甜的微笑,很是好看,她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笑着說“好的,小然”
陸小然也笑了笑,這時張主任到門口來了,身後跟着一大幫警局的同事。
“陸局,今天幾點的車?”張主任說道,看樣子是給陸小然送行的。
“今晚九點的車,呵呵,大夥怎麼都出來了,快回去吧,這是幹什麼”陸小然有些不好意思。
“陸局,局裡的同事都要來送你一程,我們晚上不去火車站送你,在這局門口送你也好啊”張主任笑着說。
陸小然有些感動,看着這些短短相處了兩個多月的警察同事們,又看了看警樓上面的警徽,他呵呵一笑,一併腳,敬了個標準的軍禮。
所有的警察包括徐珍熙也都舉起手臂朝陸小然敬禮。
沒有別的話語,沒有太過熱鬧的場面,一個個軍禮,帶着那一份份的崇高敬意,陸小然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陸小然,安琪,徐珍熙他們步行回家,因爲陸小然忘記拿放在炕上的勞斯萊斯了。
路上的時候,徐珍熙和安琪嘮的不亦樂乎,徐珍熙叫安琪姐姐,安琪也是微笑的答應。
“我聽張主任說姐姐是特警啊,那是我一直夢寐以求的位置”徐珍熙臉上露出羨慕的表情。
安琪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說“你也很優秀了,看過你的檔案,你是個很了不起的女武警”
“哪裡哪裡,這哪能跟琪姐的特警相提並論呢”徐珍熙笑着說。
就這樣,三人有說有笑的回了家,陸小然對陸母和陸爹就說徐珍熙是他的同事而已,陸母和陸爹也沒有太在意。
陸母和陸爹給陸小然他們三人送出院子,因爲這是陸小然要求的,不要陸母和陸爹送他去火車站。
因爲他受不了那種離別的感覺,儘管他已經是這麼大的人了,可是他還是很兒女情長。
走到衚衕口時,陸小然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站在門口張望的陸母和陸爹,那一瞬間他的眼淚差點忍不住掉下來。
陸母和陸爹像兩個小孩兒一樣,站在門口的圍牆上,互相攙扶着,兩雙深邃的眼睛看着陸小然,臉上掛着微笑,他們的臉不再是陸小然
小時候看到的那麼年輕而充滿活力,而是已經溝壑縱橫,佈滿滄桑了。
陸爹摟着陸母的肩膀,衝着自己的兒子擺擺手,陸母衝着兒子微笑着。
那是父母釋懷的表情,那是一種期盼的神情。
陸小然強忍住淚水,勉強的擠出來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衝着陸母和陸爹使勁的擺擺手,然後趕緊扭過頭來牽着安琪繼續走了。
身後孤零零的是陸母和陸爹,兩個老人相互依靠着,看着自己兒子遠走的情景。
“孩子他爹,以後煙少抽吧,爲了咱兒子,你看,咱都有個這麼好的兒媳婦了”陸母慈祥的抹去了眼角的淚水。
“放心吧,老太婆,我還要看着咱兒子結婚呢,呵呵,我還行的,還能對付個十幾年,哈哈,能堅持”陸爹放在陸母肩膀上的手摟得更
緊了。
陸小然下午的時候給刺梅,孫宏達他們都打了電話,然後晚上的時候抽出空來,約好一起吃個飯。
他也沒去太遠,就在火車站附近的飯店點了一桌,這飯店不是什麼有名的飯店,陸小然圖得就是個溫馨勁兒。
刺梅很準時的到了飯店,和陸小然嘮了會兒,孫宏達也來了,因爲孫宏達是從省裡趕過來,所以有點慢了,不過再怎麼說孫宏達這份心
意算是到了。
酒過三巡,陸小然還是很清醒,他拿着酒杯敬了孫宏達一杯,就這麼一會兒,兩人都稱兄道弟上了。
“達達…咱們是冤家,不打不相識,之前喂狼那事就過去…警局的事你也多費心…我陸小然敬你一杯”
孫宏達喝的暈乎乎的了,顯然已經喝的不知道自己是誰了,他站起來晃了晃,說“陸老弟,放心,只要有我孫小然在,我保證…”
“什麼玩意兒!你快坐下吧!你是刺宏達,我是陸小野…你他媽喝多了吧你…”刺梅也喝的大舌頭了,都分不清自己是誰了。
陸小然被安琪揹着出了飯店,刺梅和孫宏達也抱着走出飯店,徐珍熙給他們兩個打了個車,總算是給兩人送走了。
在車上時,孫宏達還探着腦袋,流着哈喇子,嘴歪眼斜的說“哎!什麼玩意兒!那誰!…陸洪野哪去了?我他媽沒多…”
安琪揹着陸小然,很自然的走着,旁邊的徐珍熙很驚訝的看着安琪,說道“琪姐,你力氣真大…平時負重練習琪姐能負重多少?”
安琪歪着腦袋,疑惑的說“什麼事負重?”
徐珍熙繼續道“就是說琪姐你最重能背多重的東西?”
“哦,能背50噸”
徐珍熙愣了一下,隨即笑了笑,說“琪姐淨會開玩笑,呵呵,來,我來背會兒小然吧”
安琪卻拒絕了,一臉嚴肅的說“不必了,你背不習慣,他會不舒服,我來背吧”
徐珍熙看了看夢囈般的陸小然,也不好說什麼了,她以爲安琪生了氣,只好拖着行李,跟在安琪身後,
安琪揹着陸小然,徐珍熙拖着行李,就這麼進了火車站,站在熙熙攘攘的人潮中,朝前走着,檢了票,三人便坐上了火車。
陸小然坐在座位上還在嘟囔不止,酒還沒完全醒過來,安琪坐在他的旁邊,把肩膀靠在他的頭上,這樣他不會倒下來。
徐珍熙坐在兩人的對面,安頓好行李之後坐下來,百無聊賴的閉眼凝神,貌似在閉目養神,不愧是練過硬氣功的女武警。
就這樣,火車緩緩發動了,開往北京的火車慢慢加速,駛離了陸小然的家鄉這片土地,朝着陸小然事業崛起的地方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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