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過頭來,看她,她的眼睛,注視着墓碑上的男人。款款情意,沒有任何言語,沒有任何動作,我想,我不是傻瓜。這是自從她失憶漸漸復建後,從未出現過的表情。其實從火車上白雪喚他名字的那一刻我就該知道,這個舉動代表着什麼。我每天只是在自欺欺我。
我的心跌入谷底了——白雪突然邁開了步子,慢慢的朝着龍亥兒的那邊走過去。而龍亥兒相反的這一邊是我,她越走越遠,我的心越升越高。心裡卻暗暗地叫着她:“白雪,別過去,別過去。”
白雪似乎根本不會聽見我的心語。
直到,我們三個人連成一條線。突然我想起一件事情——在信零診所,大谷跟我提過龍亥兒所精的攝心術!我暗叫該死,瘋了一般的撲過去:“白雪,快醒醒!他是龍亥兒!”白雪在我叫她的同一時間,突然想夢遊的人被喚醒一樣——果然,她中的就是龍亥兒的攝心術!
我的反應還是晚了,白雪剛回過神來,龍亥兒躍下墓碑,速度快,撲身過來,一把拽住白雪。一瞬間的衝突,一瞬間的轉換,一切讓人始料未及。我暗暗自責沒有早一點發現。“你放開她!”
“嘿嘿。”龍亥兒的笑很輕浮,把臉貼過去,幾乎要蹭到白雪的臉。
“啊——”白雪被她的手肋着,疼得叫出聲。龍亥兒視我無存,突然拽着白雪就走,我嚇得丟了籃子趕緊跟過去。我們再次來到了南方先生的墳前,他對着南方先生墳,輕蔑的叫道:“親愛的岳父大人,你人都死了,就不要再玩花樣了!不妨告訴我,那下半本的《山經雲不驚》到底在哪裡?”
“你亂叫什麼狗屁岳父大人,放開白雪,聽見了沒有?”我捏緊拳頭,憤怒不可遏止。
“喲,心疼了是嗎?”龍亥兒把焦點轉移過來,“不只我你,兄弟,你的女人緣還蠻不錯的啊,上次不是有女的還肯爲你去死。這年代,好女人都給你撿到了!”
我眼睛佈滿血絲,“要是你再敢傷她,我絕不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