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爺在一邊做飯,我則坐在被我擦拭乾淨的桌子上看書,我看的是一本懸疑的書,名字叫做《中國最後一個道士》,這本書我特別喜歡,以此我萌生了以後上大學的時候,我也一定要寫一本恐怖的小說。剛看了沒幾章的時候,那老大爺忽然喊道我說,小兄弟呀,湯好了!
我頓時高興起來,把書放在了揹包裡面。我站起來走到老大爺的身邊,問他,那麼快呀就好了?老大爺嘿嘿一笑說,我最拿手的菜就是做湯了。等一會兒,你一定會終生難忘的!
我笑道,大爺您的這份感情我一定會終身銘記的。
說罷,老大爺讓我把碗拿了過去,他一點都不吝嗇,給我盛了滿滿的一大碗湯。
我端着碗坐在了桌子旁邊,沒吃肉喝湯之前,特意聞了幾下香味,我不得不說,老大爺還真是有一手,我沒想到,老大爺都是一把年紀的人了,居然還能有這樣的手藝。
真是讓人佩服。
我喝過一口湯,頓時覺得這湯香美可口,入口給人一種難以形容的感覺,對於一個一天都沒怎麼好好吃飯的人來說,奔波了一天之後還能有這樣的待遇,那真的是要感謝一下我的八輩祖宗了。
那老大爺盛了一碗湯,也坐在了我的對面。
我往他碗裡一看,卻只是見他盛了整整一碗湯水,碗裡一點肉也沒有!我驚訝,問老大爺說,大爺,鍋裡還有那麼多的肉,你怎麼不吃呀?老大爺笑道,小兄弟呀,大爺我呀,不喜歡吃熟的肉?我呀,只喜歡吃生肉片,像這樣做熟的,我一點胃口沒有,所以呀,我就只喝湯就行了,鍋裡還有好多肉呢?你要加把勁把他吃完呀?
我點點頭對大爺說,好的大爺,我一定多吃一點,以此表達,對您老的敬意和幫助。老大爺笑了笑說,沒關係,只要你能吃飽,我就開心。
突然間,聽老大爺一席話,我倒是覺得這老大爺挺善良,挺和藹可親的。我吃了幾塊肉,便問老大爺說,大爺,您一把年紀的,做飯的手藝又好,人又那麼善良,想必您也是兒孫滿堂,家庭和睦,過的特別幸福吧?
老大爺喝了一口湯之後,忽然擺了擺手說,實不相瞞,我身下有三個兒子,不過他奶奶的,這三個兒子都不孝敬,三年前的時候,他們三個攜家帶口的把我送到這個地方,然後就不管我了,只是在每年的清明節的時候,纔過來看我幾眼,然後平常啥的,就不來了。這間木屋也是我大兒子建造的,他在這裡待了三個月以後就走了,從此以後也沒有回來。我呀,也是孤獨的很,我通常都是白天睡覺,晚上出來活動。
“清明節?”
聽老大爺一說,我忽然覺得他的那幾個兒子也太他大爺的無恥了,每年來看他們的爹居然還要等到清明節?這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不就是想讓老大爺早點死嗎?
我本來是想安慰老大爺幾句的,不過我看老大爺說說笑笑,似乎一點也不在乎他的那幾個兒子不來看望他的事情。老大爺把湯喝完,告訴我說,小兄弟,鍋裡還有好多呢?趕緊吃,吃完睡覺,你明天還等着趕路呢?
我點點頭,接着,又多喝了兩碗湯。
爲什麼多喝了一些湯呢?因爲我剛吃下去幾塊肉,就忽然覺得那肉的味道變的有些餿了,而且,吃下去肚子的感覺很不舒服。
所以,我就多喝湯,沒吃肉。
我吃飽了以後,老大爺便說,木板也被你擦乾淨了,咱們屋裡頭沒有牀,你就將就一晚上,打地鋪吧。我點點頭,說,只要別讓我睡在外面,我睡地上也無所謂的。
老大爺咯咯一笑,說,我去把剩飯倒了去,你在屋裡自己待一會兒。說罷,老大爺就端着鍋出去了。我自己在屋子裡頭打了地鋪,然後掏出來那本《中國最後一個道士》看了幾章。
五分鐘以後,老大爺拿着鍋回來了。
他看我打好了地鋪,然後也拿了一張草蓆,擦了擦以後,就和我一塊打下了地鋪。我和老大爺睡覺之前又聊了很多有的沒的,等到桌子上面的蠟燭快燃盡的時候,老大爺終於把蠟燭給吹滅了。
然後,我們就睡覺了。
……
我也不知道睡了多長時間了,直到我醒來的時候,往窗外一看,卻見天空繁星一片,屋外有破空的風聲呼呼的吹着,聽起來,像鬼魅的聲音。
我現在感覺肚子特別難受,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湯喝了太多的原因。我摸黑拿出手電筒,把手電一打開,卻發現老大爺居然不見了。
我看見門開着,心想,他不會出去方便去了吧。
我疑惑着,又強忍着肚子疼的厲害,便拿了手紙,趕緊出去了。
我出門發現這四周沒有廁所,但是,這荒山野嶺大半夜的,也不會有人來看,再說了,既然沒有廁所,那我只能就地大小便了。
於是,我走到了一處齊腰深的草叢地裡,然後就開始方便起來。
五分鐘以後,我提起褲子走了出來。
方便完以後,忽然感覺肚子特別舒服。我站在木屋外面伸了一個懶腰打了一個哈欠。就在我剛要回屋的時候,忽然聽見從不遠處的草叢裡頭,傳來一陣咯噔的聲音。
那聲音聽起來,像是猛獸啃食骨頭的聲音。
不過,我彷彿又聽見了那老大爺的聲音。我一時好奇,什麼也沒考慮,就聞聲走了過去,我撥開草叢,還沒走多遠,忽然聽見老大爺的聲音。
“你別亂動,不會很難受的,咱們都是死人,沒什麼好怕的了,反正你身上的肉,遲早也會被蚊蟲蛆蟲啃食,既然如此,那還不如咱們倆享用呢?”
我聽這話覺得奇怪,便趕緊往前走了幾步,然後到了近前的時候,我小心翼翼,躡手躡腳的走過去,然後撥開草叢,彎着腰,蹲在了那裡。
這時候,我看見一個坑道里頭,那老大爺蹲在一口棺材面前,弓着腰和棺材裡頭的一具老頭的屍體說着話,那棺材裡頭老頭的屍體,下半身只剩下來骷髏了,只還有上半身,還完好無損。
當時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我差點嚇死了。不過,我趕緊捂住了嘴巴沒有說出聲來,接着,我便聽見那老大爺說,人的內臟和心臟是最好吃的,你要是不相信,我把你身上的內臟和心臟給掏出來,你嘗一嘗?
那棺材裡頭不知道什麼時候死的老頭,忽然拍了拍手笑道:“好啊好啊。我長那麼大,還沒吃過自己身上的肉呢?”
聽那老頭同意,那老大爺忽然拿出來一把刀來,在那老頭的肚子上用刀刃一劃,然後把那老頭的肚子給開膛破肚了。
棺材裡頭的老頭忽然驚呼道,原來我的內臟是這樣的呀?他這麼一說,我倒是覺得非常震驚,他怎麼見到自己的肚子被劃開,反而那麼高興呢?
接着,老大爺便一伸手,相繼把那老頭的大腸和心臟給掏了出來。
老大爺把那老頭的心臟塞到他的手上,然後笑說,還好你剛埋過來沒幾天,要是再晚幾天的話,恐怕你的心臟就不能吃了。
那老頭聽老大爺說完,也沒有回答他,便一張嘴,在他自己的心臟上面咬了一大口。他一口吃完,猛地點點頭說,不錯不錯,真是美味。
接着,那老頭忽然問老大爺說,你把我的墳挖開,來吃我的肉,怎麼?你今晚沒吃東西?那老大爺忽然嘿嘿一笑說,什麼呀,家裡來了一個毛頭小子,說是來借宿的,不過我看他長的白白嫩嫩,細皮嫩肉的,身上的肉想必也是特別美味。所以,我就讓他留在了這裡,然後給他煮了一鍋死人肉湯給他喝?哈哈,他吃的還很歡呢?說完,老大爺哈哈大笑了出來,他接着又說,那小子睡着了,等一會兒我過去,把他給殺了,然後把他身上的肉割下來一塊給你嚐嚐?怎麼樣?
那老頭哈哈笑道,好極了好極了。
我一聽那老大爺這麼一說,心中頓時感覺無比驚訝,“死人肉湯?”難道,我之前吃的那一鍋肉,是死人肉湯?那一鍋肉,是人肉?
天吶,我大腦頓時嗡嗡了起來,我怎麼也不敢相信,我居然就那麼稀裡糊塗的吃了一鍋人肉湯。他大爺的,那也太噁心了吧。
說罷,我頓時覺得胃裡一陣難受,於是,沒來得及忍住,便直接吐了出來。
這時候,那老大爺忽然猛地站起來,大喊了一聲,誰?我一害怕,便趕緊站起來跑了。我還沒跑多遠,便聽見那老大爺在我身後一邊追我一邊說道,今天晚上,看你小子往哪裡跑?
我嚇壞了,只顧的拼命逃跑了,那木屋裡頭的行李什麼的,我都也不要了,於是就慌不擇路,跑進了另外一處草地裡頭,然而由於當時跑的太急了,我一不小心,被一塊石頭給絆倒在了地上。
然而,我就一個狗吃屎,頭部撞到了一塊黑色的石碑上面,就暈倒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