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三兒現在正是恨我的時候,從門口這些守衛的人都能看的出來,但是我心裡卻沒有一點不開心的感覺,解除婚約對我還當真是一種解脫。
就像我說的那樣,身邊安裝這麼一顆定時彈,就算是現在什麼事情沒有發生,但是難保以後會怎麼樣。
就在這時,電話再次響起,依舊是洪三兒的電話,剛剛接通,就聽到他在那邊罵罵咧咧的罵道:“孟飛揚,你他媽的現在在哪兒呢?”
聲音之大,震的我耳朵生疼,剛剛把電話離得遠一些,就聽到走廊裡的大罵聲:“我女兒現在爲了你躺在病牀上,你他媽的在哪兒呢?立馬給我滾過來!”
我一邊掛電話,一邊朝他走去,直到走到他的面前,他還正罵罵咧咧着,一瞧見我,就掛斷了電話,鐵青着臉轉身進病房。
我適時的攔住他:“三爺,咱們也是不是該談談了?”
“先見我女兒,老子沒時間跟你談。”
我也怒了,從昨晚上一直忍到現在,我該忍的都忍下來了,到現在到了你這裡還要看你這狗臉。
“洪三兒,你今天不跟我談也的談,還是說,這關係就當真如你說的那樣一刀兩端?要是真的想一刀兩斷,我現在立馬就走,不用你趕,我就走!”
說着我作勢就要離開,洪三兒這才強勢的拽住我的胳膊:“去那邊等我。”
不知道他去病房說了什麼,我在走廊的盡頭大概等了五六分鐘,他才走過來,見面第一句話就是:“我把粉粉交給你的時候你是怎麼說的?但是你看看你現在做的這就什麼,孟飛揚,你也算是一條漢子了,讓一個女人爲你要死要活的,這說出去你不嫌丟人嗎?”
“三爺!”我打斷他的話:“這的確不是什麼光榮的事情,但是您既然說了,那咱今兒就把話挑明瞭說,我自認爲粉粉跟了我之後,我從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但是您要知道,縱然在寶貝的人,要是有一顆玻璃心,誰都照顧的來。粉粉三天兩頭的尋死覓活的,您說這天子還能過的下去嗎?”
“就像您說的,我是個大老粗,整天在外忙死忙活的,天天還要想盡辦法哄着您女兒開心,這些我都可以做,但是這樣無理取鬧的在我面前一再的鬧騰嗎,我沒有把她送回家就算是不錯的了,你現在來埋怨我,那我是不是也應該跟您說清楚,這樣下去,爲了粉粉的安全和心理問題着想,您還是把她接回去吧,我也想多活幾年,也讓粉粉好好的休息休息。”
“孟飛揚,你別太過分,到現在你還不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你認爲這是粉粉的錯嗎?”
我轉過身無奈的嘆口氣:“這不是誰對誰錯的問題,我只想說我跟她當真不合適,這樣要死要活的生活我不想過,也不像過山車一樣的繼續下去,您把粉粉帶回去吧!以後的事情您願意怎麼做就都隨你。”
洪三兒氣得不斷地喘氣,雖然背對着他,但是也正害怕把他這一把年紀了再氣出個什麼好歹來,慌忙轉過身要去扶他,他猛的甩開我:“孟飛揚,這是你說的話,你不要後悔!不要後悔!不要後悔……額……”
接着,雙腿一軟就倒在了
地上,我心裡一涼,娘啊,我這都做得是什麼事情,這女兒還在病房裡躺着,我怎麼就把她爹給氣暈了過去。
慌忙叫來醫生,先把老爺子送去病房,經過一番折騰,洪三兒這才帶着氧氣罩,氣息微軟的躺在牀上,一看到我,就目瞪口呆的一幅要把我吃掉,唯恐他在噎過去,我就站起來打算出去迴避一下,誰料他以爲我要走,就緊緊的拽住我的衣服咿咿呀呀的含糊的也不知道說些什麼,見此,我只得再次的坐下來。
“洪三兒,咱話都已經說的那麼清楚了,就求求您了,放我一條生路吧,您看看我把您都氣成重傷了,在談下去還有必要嗎?”
他依舊拽着我,剛好此時護士進來換吊瓶,看到這模樣,還以爲我是怎麼欺負人了,就沒好氣的說道:“老人需要靜養,你不要在這兒一直吵他。”
“得嘞,我這就出去。”
誰料我剛剛動了一下,那洪三兒就朝那護士瞪着眼睛,表情惡劣,嚇得那小護士落荒而逃,看來今天洪三兒是認定我了,我只得在他身邊坐下,他丫的一看我坐下來,就拽着我的衣袖,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忙忙碌碌的這麼些天現在真的安靜了下來,不由得睡意來襲,迷迷糊糊中竟然睡着了。
以至於再次醒來,病房裡還是洪三兒扯起的呼嚕聲,我看着這面色紅潤的糟老頭子,知道這廝估計是沒什麼事情了,趁他睡着,就想試着把衣服袖子拽出來,誰料他人是睡着了,但是這手勁兒還是足足的,讓我只好無奈的又坐了下來。
這一坐就又是幾個小時,一直到洪三兒睡得滿足了,睜開眼睛,順手把氧氣給拽了,纔看着我:“你在這兒嘛呢,怎麼不去粉粉那裡?”
我瞬間無奈:“您老人家這樣拽着我,我這還能去哪兒啊?”
洪三兒別的沒有,就臉皮子厚,臉不紅心不跳的坐起來:“那還愣着做什麼,去見粉粉去。”
說着就下牀率先朝門口走去,我也着實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跟他爭執,就跟在他的身後朝粉粉的病房走去。
直到走進病房才知道,所謂的割腕自殺,也就是把小刀在手腕上劃了那麼兩下,這話雖然說着是有些沒良心,但是看到閃爍着大眼睛的粉粉,我的怒氣沒來的由的就冒了出來,粉粉一見到我,就轉過身子:“我不要見他,讓他出去,我纔不要見他。”
孃的,我這怒氣還沒地方發呢,您倒開始矯情了,我轉身就打算離開,誰料,洪三兒依舊緊緊的拽住我:“粉粉,你給我坐起來,我有話跟你說。”
粉粉還在鬧着不要見我,洪三兒直接上前拽住她的手,粗魯的把她扯了起來:“你現在還有臉在這兒說不要見飛揚,爸問你,你這命是誰給你的?你自己的性命,自己都這麼不在意,還有誰還在意你?”
“爸,這明明是他的錯,您怎麼說我啊……”粉粉委屈的裹着嘴,看着洪三兒。
我抱着雙肩靠在一旁的牆壁上,倒是想看看這洪三兒怎麼個教育法,剛剛還把我兇的像條狗一樣,現在睡一覺起來,倒變得清明瞭,把矛頭轉在了他女兒的身上,這又是唱的哪齣戲?
“你還是不知道錯,我當初怎麼跟你說的,既然嫁人爲妻,就要學會大度,你這樣三天一打鬧兩天一小鬧的,搞不好就拿着性命開玩笑的人,怎麼讓你的丈夫尊重你?今天就趁着飛揚在場,你表個態度,以後這樣的事情還發生不發生?”
粉粉看向我,最後又看向洪三兒:“爸,您怎麼這樣……”
“快點表態!”
粉粉沒有被洪三兒這個樣子吵過,一下子就撇着嘴想哭,我剛想勸說兩句,洪三兒就怒吼一聲:“不許哭!”
粉粉立馬包住了嘴輕聲的說:“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別對我說,對你該保證的人說去。”
粉粉這才淚眼沙沙的看着我:“飛揚哥,以後我再也不敢了,都是我一時任性,我真的再也不敢了。”
我這本是在一旁看好戲的人,看到這場景也實在不敢無動於衷了,但是的確是不想發表什麼態度,畢竟粉粉這樣的做法,實在是太嚇人了,搞不好哪一天就當真鬧出條人命。
“說的不夠真誠,要不然飛揚爲什麼不接受?”洪三兒冷聲道。
粉粉一見她爸爸這樣說,就從牀上坐起來,半跪半坐的說道:“飛揚哥,我真的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我們好好的過天子,我發誓,以後我要是在這樣……”
“行了。”我不想聽她發什麼毒誓,就打斷她的話,一旁的洪三兒這才站起來看着我:“飛揚,粉粉已經知道錯了,之前是我的態度不對,但是的確是粉粉不聽話,不管怎麼說,她年齡小,你就原諒她吧,說到底還是這丫頭太喜歡你,要不然也不會做出這糊塗事情。”
洪三兒誠摯的話語,粉粉愧疚的神色,讓我不自然的側過頭:“行了,這事情就這樣算了,只要粉粉沒事就行。”
我的態度已經表明了一切,洪三兒是聰明人,他知道我心裡還是不舒服,就無奈的嘆口氣,這才十分嚴肅的說道:“我膝下就只有粉粉這一個女兒,最大的願望就是看着你們好好的過天子,說實話,雖然現在什麼都沒有說明,但是明眼人都知道,我現在的所做的一切還不都是爲你們以後準備的?孟飛揚,我嫁給你的不是一個女兒,還有我一輩子的心血,我知道有的話說出來對你太苛刻,但是粉粉被我給寵壞了,你與她在一起總要學會忍耐,人都不可能是完美的,過天子的事情,那就是倆個人磨合着過的,粉粉的事情我也教訓她了,以後你們這天子還都多需要你來擔當着過,這件事情,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就算了。”
我沉默無語,洪三兒有些尷尬,他沒有想到我會直接剝去了他的面子,看着我許久,粉粉不由得哭了起來,我這才笑着說:“您把話都說的這麼明白了,我也就不需要說什麼了,粉粉交給我您就放心吧。”
氣氛愣了一下,立馬就響起了洪三兒哈哈的大笑聲,粉粉也破涕而笑,而我更是跟着呵呵傻笑。
帶着粉粉離開SZ,洪三兒則轉機去了北方的一個城市,去洽談生意,他是聰明人,爲了表示自己的心意,當即就把金三角的一部分生意轉交給了我,我剛剛要拒絕,粉粉就拽着我的手不讓我說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