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RAY,幫我查清楚這顆珠子的拍賣委託方,越快越好!還有幫我查一下那支釵花步搖的資料,越詳細越好!”
視頻那頭的GRAY明顯聽出了李昊語氣裡的憤怒,不敢多嘴說些什麼,接了任務立馬乾活去了。
李昊接連抽了好幾根菸都壓不住內心的怒火,高高興興弄回來的兵字珠,竟然是假的?
按照剛纔拍賣時候的冷淡行情來看,知道兵字珠價值的人肯定是鳳毛麟角,但竟然有人造假弄出顆僞劣貨來……
李昊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一來如果不知道這顆珠子背後的秘密,那麼就沒必要去製作一顆贗品來搗亂,有那功夫去搗鼓一些更值錢的贗品,能騙到的錢明顯會更多,所以推想可知,製作這顆贗品的人是肯定知道兵字珠背後秘密和價值的。
二來,是誰在什麼時候掉包了這顆兵字珠?還是說這珠子從委託方出手時候開始,本身就是個假貨?如果是後者,那麼就只能自認倒黴,但如果是前者,也就是說真的兵字珠很可能已經落在了別人手上!
一想到自己被人當猴耍了一次,李昊心裡的怒火就噌噌地往上竄,眨眼之間,整個房間都被陰寒的殺氣所充斥!
第二天一早,由於是雙休日,李昊飽飽地睡了個美覺,日上三竿才伸着懶腰從牀上爬了起來。
敷衍似的洗刷了一番之後,李昊還是戴上了那副像是被施了巫術一般的寬邊眼鏡,那張帥氣到足以讓百分之九十九的男人都妒忌的臉順便又變得平凡無比。
下到一樓,李昊第一眼就看到了在廚房忙碌着的江語詩,一身寬鬆的運動服配上那一頭俏皮的齊耳短髮,爲她那靚麗的身影上增添了幾分青春俏皮的氣息。
“咦,你終於起牀啦?”
聽到樓梯上的動靜,江語詩回頭一眼就看到了睡眼惺忪的李昊,看到他臉上的那副眼鏡,江語詩原本明亮的眼神悄悄暗了一暗。
“你怎麼來了?”李昊打着哈欠,懶散道,“慕雨晴人呢,怎麼自己跑的沒影,讓你一個客人當廚娘。”
江語詩咯咯一笑,“她去接慕爺爺啦,很快就回來了。再說讓雨晴當廚娘,這世界上有幾個男人消受得起?”
李昊白眼一翻,“那倒也是,估計吃一頓她做的飯,以後都不一定再有胃口吃飯了。”
聽他這樣吐槽慕雨晴的廚藝,江語詩又是一陣沒心沒肺的大笑,笑夠了之後忽然眨了眨撲閃的大眼睛,詭異地笑道,“喂,你和雨晴昨晚上發生什麼事了,有沒有什麼突破?”
“得了吧,還突破呢。”李昊鬱悶道,“要是有突破,我還能獨守空房啊?要是有突破,她今天還想下牀……額,當我沒說,當我沒說。”
江語詩臉上騰地一紅,紅着臉唾了李昊一口,“吹牛也不知道打打草稿,誰不知道你們男人都是幾分鐘的事情,吹起來還都沒邊沒際的。”
我了個草,什
麼都能忍,這個不能忍啊?李昊一瞪眼,張口就要歷數自己的輝煌戰績,可江語詩哪會給他這個機會,急忙紅着臉搶話道:“你們沒進展,雨晴大清早的把我喊過來做飯給你吃?你們沒進展,她會特意叮囑我別去打擾你睡懶覺?她可是慕雨晴啊,這種事要不是我親身經歷,換了誰跟我說我都不會信。”
額?
李昊也有些發愣,這什麼情況,難道說我昨晚摘掉眼鏡小小顯露了一下風騷,這便宜老婆就春心萌動無法自拔了?
看着李昊呆滯的表情,江語詩心裡也是疑惑感慨不斷,這個男人明明帥得沒救,爲什麼要總是喜歡戴這一副土氣的眼睛來醜化自己呢?如果他是一個內斂不喜歡張揚的男人,拿他爲什麼又整天白口花花一副流氓的模樣呢?
“喂,你在做什麼,要不要我幫忙?”
江語詩一回神,急忙搖搖頭,“不用了,反正也就快好了。誒對了,昨天晚上發什麼什麼事,我怎麼聽說什麼阿瑪尼香奈兒的老總都跑過來哭着喊着要和天晴國際合作?”
李昊眼皮一跳,卻是一臉無辜道:“你問我我問誰去?”
“也對,雨晴都不知道,你怎麼可能會知道。”江語詩眨眨眼,有些欣慰地笑道,“不過不管怎麼樣,知道天晴國際的危機應該可以熬過去了,你是不知道這兩年雨晴有多辛苦……”
話正說着,別墅的大門被推了開了,一襲黑色OL裝的慕雨晴推着輪椅走了進來,輪椅上的慕國彰第一時間就把目光鎖定在了李昊身上,表情很是不善。
李昊心裡那叫一個鬱悶,這叫什麼事啊?
鬱悶歸鬱悶,看到老爺子進來,李昊還是恭恭敬敬地喊了聲爺爺,換來的卻只是一聲不屑的冷哼。
對此李昊雖然心裡有些不舒服,但是多少也能理解,畢竟自己表面上的身份確實上不了檯面,換了任何一個老人有慕雨晴這樣一個出色的孫女,也不會願意把孫女交給自己這樣的男人。
李昊忍氣吞聲,可是老爺子也一副不依不饒的架勢,坐下吃飯沒幾口,老爺子就開了腔。
“丫頭,現在公司那邊的危機暫時算是解除了,我也不會再逼你和劉家那小子湊一對了,但是無論如何,我也不會接受你跟這小子走在一起瞎胡鬧。”慕國彰吹着鬍子,瞪着李昊一臉不滿意的表情,“你就算不需要一個能幫你發展事業的男人,但是你也絕對不能找一個拖後腿的。”
“爺爺,我……”慕雨晴擰了擰眉頭,顯然也是對老爺子這咄咄逼人的架勢有些不滿,“爺爺,這是我的終生大事,我自己心裡有數。”
“你心裡有數?”慕國彰一瞪眼,氣呼呼道,“你有數你還找這麼一個男人回來?金海多少鑽石王老五做夢都想着娶你回家,你倒好,挑來挑去挑了個擺地攤的?以後等到天晴國際發展起來了,和國內外那些貴族名流們見面交流是家常便飯的事情,你準備帶着這小子
去參加那些聚會?你準備告訴那些人你的老公是個擺地攤的?”
“慕爺爺,吃飯,先吃飯,這些事情吃晚飯再說嘛。”一旁的江語詩也聽得有些不舒服,急忙往慕國彰碗裡夾了塊牛柳,希望老爺子能見好就收。
哪裡知道慕國彰壓根不吃這一套,硬着脖子繼續道,“小子,昨天晚上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有些話我不好說,但是這些話我必須跟你說。作爲一個男人,是不是該珍惜一下自己的自尊?有手有腳的賴着一個女人吃軟,你就不怕被別人戳脊樑?”
“雨晴是我孫女,她父母都已經不在了,一個人扛着公司的事情已經夠辛苦了,她需要的是一個能在事業上幫助她的男人,而不是一個除了皮囊一無所有的男人。你自己沒有能力也就算了,而且連一點家世背景都沒有,甚至連自己父母是誰都弄不清楚,說句不好聽的,你就是個野……”
“野種”二字還沒來得及出口,慕國彰忽然感覺一股濃烈的殺氣排山倒海一般撲面而來,幾乎瞬間就讓他有種窒息的感覺,嗓子眼裡再也吐不出半個字來。
這股殺氣,同時也讓同桌的慕雨晴和江語詩面露驚駭,雖然她們並不知道什麼是殺氣,但是那種鋪天蓋地的壓迫感,她們還是能很清晰地感受得到。
李昊陰沉着臉,眼眸裡迸竄着零星的火苗,死死壓抑着即將噴薄而出的怒火。
“慕國彰,你罵我什麼都可以,我都不會朝你發火,但那並不代表我骨頭軟,而是因爲你是慕雨晴的爺爺,僅此而已。但人都有逆鱗,下一次你再敢拿我的身世說事,我絕對不會再客客氣氣地坐着和你說話,哪怕你是慕雨晴的爺爺。”
話音落下,李昊狠狠剮了一眼面色鐵青的慕國彰,原本正想拍桌子罵孃的慕國彰頓時感覺自己像是被冰冷的刀刃刺透了心窩子一般,從腳底到頭頂都在滲透着一股讓人顫慄的寒意。
直到李昊摔門離去,慕國彰還沒能從這股恐懼中掙脫出來。
出了門,李昊點了根菸猛吸了好幾口,才生生壓制住了內心的怒火,他很清楚,如果那個口不擇言的老頭子不是慕雨晴的爺爺,按照自己以往的習慣,這這老頭現在絕對已經成了一具殘缺的屍體。
叼着菸頭走了一段,來到了一個人流相對稀少的街區,心情剛剛纔有些平復,一輛黑色的卡宴卻忽然急速從李昊身邊超了上來,然後車身一個打橫急剎車,很是不客氣地擋在了李昊的面前。
李昊擡頭一看,幾張熟悉的臉出現在了視野裡……昨晚被自己踢斷雙腿的那個板寸頭,以及另外兩個跟班的背心男。
除此之外,這次還多了一個戴着墨鏡的長髮男,身材不顯山不露水,但是眉宇間凝結的那股煞氣卻是明明白白地顯示出了他的兇殘暴戾。
李昊眯着眼睛丟了菸頭,嘴角揚起一抹邪魅的冷笑。
正愁沒地方出氣,這幫傻比就自己送上門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