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主,還要這樣做嗎?”兩人在殷然的牀邊靜默了許久,那個聲音淡漠的女子方問。
樓主?殷然心裡詫異,這個人就是那個一直追殺她的主謀了嗎?
可是如今卻似乎不想直接結果了她,或許對方發現了活着利用她比殺死她更有利益的事情!
而活着利用她……
殷然心裡左右思量,如果她立刻睜開眼睛會不會知道對方是誰?
答案是顯然的,對方既然在她昏迷的時候還刻意變了聲,那她睜開眼睛看見的九成也會是一張面具臉。
而且,如果她貿然的就睜開眼睛。讓對方知道她還醒着,也許會直接給她“上刑”,以後也會更防着她。而她沒有三頭六臂,怎麼對付得了那一屋子不知具體底細的高手?
爲今之計,似乎也只有先靜觀其變。
“若是樓主沒有異議,屬下這就點上驅魂香了!”那個女子又說,而聽這話,殷然心裡一凸。
“先等等……”這時那個聲音古怪的人開口了,殷然又舒了口氣。“還有沒有其他的方法?”
“屬下沒有,樓主倒是可以問問另一個人!”
“你是指她……”
“嗯,正是!”
“除了她呢?”
“那就是她自己了!”殷然聽至此,心想這個女子後者指的是她吧!因爲她感覺女子說話間似乎側轉了臉,所以生源發現了點變化。
“言笑,你是在同我說笑嗎!”那個古怪的聲音裡聽不出喜怒,而那個女子的聲音也聽不出玩笑。
“您知道,屬下從不說笑!”女子的語氣淡漠,態度似乎很是認真。“如果有機會我倒真想與這個天下第一醫聖的弟子比一比!”後面的話,倒是像在自言自語。
挑戰她的醫術!這女子會是誰?而她說她是第一醫聖的弟子,想來心裡是有着對她的嫉恨之意的。不然當今天隱滄早於一年前仙逝。江湖人人皆知,醫聖不再,而她的技藝也早已超越了師傅。而這個女子卻喚她爲醫聖的弟子!
之後不多時,殷然聽見屋子裡有人擺弄什麼器具的聲音。不久,就感覺周身的氣息淡去。看樣子,是那兩人離開了房間。
而房間裡,只剩下她一個人的氣息。
殷然又躺了一會,方試着緩慢的睜開眼睛。準備想動的時候,確又打消了念頭。這時一陣異香傳入她的鼻息,殷然心下了然。這兩人是怕出去後她醒來逃脫,所以走了都不忘記再下迷藥。可是,這迷藥下多了也是很傷人的啊!
而這個問題,她是沒法跟對方討公道的!
殷然便去想其他的事,她被帶至這裡之前,已經差不多傍晚。再看窗外的天色,離天黑也不遠了吧!
“魅凰,你現在可以用你的法力掌控我的行動嗎?”殷然在潛意識裡不禁向一直沒有反應的魅凰問道。
“我已經沒有能力這麼做了!”魅凰悠悠的說,殷然聽出了她語氣與之前的不同。心裡不禁惻然,忍不住開口:“還是放不開他嗎?”
而殷然此話出口,魅凰久久沒有回答。殷然以爲她不會回答的時候,她又說:“應該是九洲與你同房的緣故吧,你已經消弭了那方升起不久的點點嗔欲,我沒有辦法再幫到你了……除非你再起情慾以外的惡意!”這話是答非所問,之後魅凰也再也沒有說什麼。
殷然心裡嘆了口氣,知道她心裡的苦楚。也不強逼問什麼,畢竟這感情是個人自己的事。
但是她要怎麼出去?心想這畢竟是敵人的地方,不知是不是隔牆有眼!但是就這麼躺着也不是辦法!殷然看了眼桌上的燭臺,心思週轉間,被子裡的手悄悄入了袖。摸出銀針,在袖子裡的那布包上一刺。然後微掀被角,小心的捏着銀針對着牀附近桌上的燭臺。
瞅準了燭芯,殷然用了幾分內力。然後那銀針便無聲無息的出手,穿過了燭芯,之後射進了遠處的牆面裡。再看燭芯,沒有絲毫的異樣。
殷然便又閉上了眼睛,未再動作。直到感覺周遭暗了下去,也沒有人進來,她動了身子。可是她剛半支起身子,就聽見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從聲音判斷,對方身手似是一般,而裡面還夾雜着一些極其輕淺的腳步,看來是很多高手。
不知今天帶她來這裡的那個男子又是誰?會不會也在裡面,她總感覺那個人她應該是熟悉的。
殷然忙躺會牀上繼續假寐,等感覺房門被人推開,之後房間裡的各種屬於高手的氣場充斥周遭。
看來對方是打算有些作爲了,否則怎會帶
來如此多的高手,是防止她逃脫吧!
果然,在殷然感覺有人靠近牀邊的時候,鼻息間一陣異香傳來。她下意識的皺了皺眉,然後帶着迷茫的神色慢慢睜開了眼睛。初接觸室內昏黃的光線,殷然微眯了雙眸,差不多適應的時候方睜開了眼睛。
而一睜眼,便是一屋子的人!其實也不多,也只是因爲這個房間雖然雅緻,但是也不大。加上那個戴着鐵盔,只露出眼睛看樣子該是首腦無疑的人物。總共有七個人,除了一個冷豔的年輕女子,便是一羣花甲的老者。
不過從氣質和隱隱外露的冷凜之氣,這幾個人的武功在江湖上絕對是數一數二的。之前抓她的時候,個個蒙面,如今都大方的敞着,是覺得她已經是砧板上無法逃脫的羔羊了吧!
殷然掃視屋子一圈,沒有說什麼,看了一眼桌上的燭臺。然後徑自下牀走了過去,在那個鐵盔的男子對面坐下。也不打聲招呼的直接拿起一旁的筷子,夾起桌上頗爲豐盛的菜餚。
那個爲首的男子沒有出聲斥責她的反客爲主,而一旁的幾個老者多少發出了些微不滿的冷哼。
“姑娘好生愜意,難道就不怕我在飯菜裡下毒嗎?”少許那個首領發出怪異的聲音,盔甲裡的眼睛促狹的望着兀自吃的很是盡興的殷然。
殷然聞言,嘴裡還咀嚼着食物。然後從碗裡擡起頭來,望着鐵盔首領。
“樓主問你話,你是啞巴嗎?”見殷然望着自己的首領也不答話,幾人中一個聲音聽起來比較年輕的人開口斥責道。
殷然對這話也是一副很淡然的態度,等嚥下口裡的食物方不緊不慢的開口:“這位仁兄是希望我滿嘴食物的咕噥些鳥語給你們樓主聽嗎?我當然得把東西嚥下去才能回答問題!”乍一看,果然也不老!
“你……”那個開口斥責殷然的殺手一員,對於殷然分明是輕慢的態度,只覺自己被小瞧了,作勢要發作。
這時那個鐵盔首領突然一揮手,那個年輕的殺手便立即噤聲。沒有任何異議的收回了舉起的手,恭順的站到一邊。
殷然對此也不以爲意,然後理所當然的說:“就算有毒,好歹也可以做個飽死鬼。不然的話,難道我要等着活活把自己餓死,你說是吧——閻無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