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在哪個世界,考試都是最令人頭疼的事情。尤其是對於許明這樣的普通學生而言。
許明看着新鮮出爐的地字榜自己地字77名的排名後瞬間有些無語。
說好了外門弟子都是從人字榜開始排的呢?說好了榜單是綜合了學習成績和對戰記錄的綜合排名呢?不能因爲自己最早突破境界就覺得自己厲害啊!許明此時的心裡好似有一萬匹草泥馬飛馳而過。
“難道是因爲我的身份與小師妹的原因讓他們故意恭維我?”許明再次仔細端詳起了這個榜單。陳玉庭,涼國二皇子的名字赫然在列:人字榜第4.。
“那就不對勁了啊,憑什麼啊,我一沒考試第一,二沒什麼厲害的戰績,憑什麼就地字榜了啊。”普通學生許明生平第一次爲成績太好而苦惱,而且並不是在裝逼。
“厲害啊陳師弟,沒看出來你這麼厲害啊!”小胖子狠狠地拍着他的肩膀,“以後就靠你罩着我了!”
杜依成學長也來湊熱鬧:“沒想到許師弟竟然是如此謙虛的人啊!不聲不響地就衝上了地字榜,讓我們這些早進來幾年的老學長們情何以堪哦。”
就連關初暖也來了:“哇,學長這麼強嘛!以後可要保護我了呀!”許明看着天字榜:天字榜第一,徐子元;天字榜第二,關初暖。陷入了沉思。
唯一知道許明幾斤幾兩的唐金鈴十分詫異:“你是怎麼買通排榜的長老和執事的?”
“這是污衊,是誹謗!”許明看着讓自己坐立難安的《紫陽宗才俊排行榜(最新修訂版)》發出了無奈而痛苦的呼喊:“我要維權,我要去找他們!”
許明洗了一把臉,打開門,朝着破天峰走去。陽光落在他的身上就像爲他披上了戰袍。
“長老們怎麼說?”唐金鈴看着在落日餘暉下緩緩歸來的許明,長長的影子鋪在身前像一柄磨鈍了頭的劍。
許明走回草屋,點上蠟燭,語氣裡有些無奈:“長老們說這個榜單的評選不光包括了平時成績和實戰戰績,還有包括背景外援等一系列的隱形數據的評估。他們說以我大景未來國舅的身份,我手裡應該會有一些法寶作爲底牌的,還有我和關初暖師妹的關係,導致我的隱性評分很高。而且他們說在我的身上確實發現了很濃郁的靈氣波動,我覺得應該就是高大壯給我的我那一柄寶劍了。”
唐金鈴也很不解:“你在大景朝的身份還有與關出暖的關係都能算進去的嗎?”
“因爲長老們說人脈也是實力的一部分。”許明搖搖頭,“要是從前我還是挺贊同這句話的。”
“沒關係啦,評分太高就太高唄,也沒什麼不好啦。”唐金鈴安慰他,“大不了到時候宗門大比的時候就假裝生個病,沒發揮好也是情有可原嘛。”
許明卻並沒有感到好很多:“那以後怎麼辦呢?我總不能不見人了吧。原來被捧殺是這樣一種感覺嗎!”
想了半宿,許明決定用最樸實無華的一種方法來讓所有人,包括他自己來認清自己:在宗門大比上靠自己的實力堂堂正正地落回人字榜裡去。
這是最簡單的一種方法,卻也是最難的。沒有人會不喜歡鮮花和掌聲,即使它們本不該屬於你。
日子靜悄悄地溜走,很快就來到了宗門大比的這一天。
就像原來世界裡的期末考試一樣,所有人都很重視,長老執事們忙着佈置場地,門派弟子們忙着修習術法神通,就連關初暖都來得少了,聽她說,宗主開幕致辭的演講稿還要她幫忙寫呢!
“這女兒可真是爹爹的小棉襖,連演講稿都能幫着寫的啊。”許明頓時唏噓不已,甚至在心裡琢磨起了自己女兒應該取什麼名字。
宗門大比總共分爲三場,外門弟子,內門弟子和核心真傳弟子各自參加的場次都不同,大比內容也都不一樣。
核心弟子就是通過切磋比拼分出名次的,而外門弟子需要先進行理論考試,再進行術法演示,最後兩項相加得分前100者纔有資格進入實戰切磋環節。
而宗門大比最有看點最驚險刺激的就是內門弟子的比拼。內門弟子屆時會被送進紫陽宗獨有的一座小型秘境中去,進行在真實的戰鬥。而在秘境裡,每次的通關條件都不同,有的時候是找東西,有的時候是類似於許明上輩子吃雞的縮圈跑毒。反正就是在裡面玩的人和在外面看的人都很刺激。甚至據說有一位老師兄,明明很厲害,都快成天仙,可以出師作長老了,還每次都在內門大比故意當第十名,只爲每年能進秘境玩一次。
“這控分也太狠了吧,這不得把號給他封了?”許明第一次聽到這個故事的時候很是吃驚,甚至有一種躍躍欲試的感覺。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小胖子師兄悄悄地環顧了一下四周才繼續講:“據說故事的主人公就是太上長老倪長老!”
許明樂了:“敢情這太上長老幾千年老光棍不近女色卻喜歡玩遊戲啊!這給放到原來那世界,肯定是當代好男人的典範!”
當然內門弟子的比拼現在還輪不到許明去關心,許明的《修仙學原理和靈力體系概論》還有一大半沒背呢。
紫陽宗宗主,紫陽宗唯二的金仙關山嶽在進行開幕致辭後,一年一度的宗門大比就開始了。
最先進行的是外門弟子理論知識的考試。
雖然許明書都背不完全,但憑藉上輩子紮實的瞎扯功底,還是把卷子寫了個滿滿當當。修仙還是有一點好的,就是沒有理科,任何考試題目都可以瞎扯,許明甚至覺得給自己一點時間,他可以自己寫一本《修概》出來。
理論考試結束,下面是術法演示,說白了就是用幾個法術給長老看看,長老會根據施法時間,視覺效果和實際殺傷力進行評分。許明靈基紮實,靈力渾厚,術法演示當然也不是難題。
很快前兩項的成績就出來了,許明排在第7。不算差,當然也說不上很好,起碼不夠地字榜的水平。前兩項成績第一的陳玉庭不過也才人字榜第4.。
許明此時卻舒了一口氣:“還好還好,不算太差,但是也能讓大家知道,其實我並不夠資格進地字榜了。”
外門弟子的比試正要進行最後的環節,評委席上卻突然騷動起來——是兩個長老在掐架,他們的面前擺着一張答卷。
“我覺得這題答得很好啊,邏輯嚴謹,思維縝密,還有自己獨到的見解,這麼有新意的答案爲什麼纔給1分,我建議這題給10分滿分!”一位頭髮少的可憐,看起來很瘦弱的長老氣得臉都紅了,憤怒的指着面前的人。
他面前的長老就顯得圓潤了些,矮矮胖胖看起來跟張港生親爹似的,此時這位長老也是滿臉通紅:“這明顯是瞎寫的啊,那裡邏輯嚴謹了?根本說不通嘛,給他一分還是看在他寫了這麼多字的份上,要我看,一分也給不得!”
瘦弱的地中海急了,拽住了胖長老的脖領子:“你這是不思變通,頑固不化,你這樣是教不出好弟子的!”
那胖子也急了,伸手想抓地中海的頭髮,可惜沒抓着,也激動了起來:“你毛都沒幾根了還想變通的事兒呢!變通不是瞎寫,創新不是亂編!你這樣,宗門裡非要烏煙瘴氣不可!”
吵鬧聲逐漸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就連宗主都聞訊趕來了。
“王長老,周長老,二位爭吵所爲何事啊?”宗主讓人把他們拉開的時候,胖子脖領的一顆隱藏的鈕釦掉了下來,衣服被瞬間撐開,露出了白色的裡衫;地中海的頭髮更少了,看起來以後直接叫禿子比較貼切。
二人互相惡狠狠地對視一眼,向宗主拱手說到:“我倆爲一張試卷的評判爭執不下,請宗主定奪。”
“哦?”關山嶽饒有興趣地拿起了兩人面前的試卷,直到看見了卷子上的名字:許明。
關山嶽心裡暗暗罵了一聲:“這小子!”他深吸一口氣靜下心來看許明的試卷。
乍一看許明的試卷寫得滿滿當當,字跡也還算工整,令人看來賞心悅目。但仔細琢磨卻發現其中有的答案有些過於跳脫,但是這些答案雖然看似毫無章法,細細讀來卻感覺冥冥中有點讓人捉摸不透的深意。
關山嶽沒見過這樣子的答案,他一時也沒了主意。他看看兩位仍舊用眼神相互攻擊的長老,又看看不遠處一臉懵逼看着這裡的許明。關山嶽嘆了一口氣,心裡已經有了主意。
“由於剛剛複審時的評分變動,外門弟子的得分排名也出現了輕微變動。”一位長老飛出評委席,來到了一衆弟子中間:“許明原排名7,現升至第5,原5、6名順次降一,其餘不變。”
許明仍舊一臉懵逼的時候,關山嶽已經回到了他的位置上。他看着旁邊坐着的關初暖,沒好氣地說到:“你那個寶貝許明真是個不消停的主!”
關初暖有點不高興:“他怎麼了嘛。”
關山嶽搖搖頭:“王謙和周子君長老爲了他的試卷吵起來了,我只能去替他作了和事佬,給他多加了四分。”
關初暖嘟着嘴,甚至還有些小得意:“你是宗主,這事本來你就該做!而且兩位長老爲他吵架才能說明他優秀嘛。”
關山嶽看着養了二十年的寶貝女兒不遺餘力地幫着別的男人說話,瞬間就跟吃了那啥一樣不是滋味。
“爹,我去看看許明!”關初暖一溜煙跑了,甚至沒有問過關山嶽的意思,她打招呼只是爲了知會他一聲。關山嶽看着明媚的六月的天空,突然覺得渾身發冷,手都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