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突如其來的狀況嚇的懵了神,任由着粗黑的鐵鏈朝着我身體襲來。
鎖魂的鐵鏈威力有多大不用親身體驗已經能感應的出來,但此刻我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防禦。
“草,有財你個基佬,連頭牛都能讓你犯癡!”
胡了賤兮兮的嗓音冷不丁的在我耳邊響起,十萬火急的關頭他居然還有這打屁的閒情。
他的聲音剛一落下,我猛的發覺不對勁。
胡了不是在跟馬面鬼差纏鬥,根本不可能分得出閒情過來理會我。
難不成他已經死在馬面的手上,此刻出現在我身後的是胡了的鬼魂.
“不會的,怎麼可能”
一瞬間我整個後背上滲出一層冷汗,潛意識裡突兀的涌起股極爲不好的念頭。
我顧不上已經快到了我胸口之上的鐵鏈,連忙轉頭往身後望去。
哪怕是我自己出事,我也不願意看到胡了這傢伙死在我前頭。
沒等我看清楚胡了的面容,我的身體突然被股極爲強橫的力道給撞飛。
就在鐵鏈襲向我胸口的那一霎那,我的身體徑直挨着陰寒刺骨的鎖鏈頂端擦過。
我呆愣愣的看着身後,整個腦袋裡的思緒在這一刻陷入了空白。
之前我所處的位置,已經被從後面衝來的胡了頂上。
他側着正好跟我直視着,臉上還泛着那抹盪漾的笑容未曾消去。
用屁股想也知道,危急關頭是胡了從後面衝過來將我撞開,不然牛頭手裡的鎖魂鐵鏈已經貫穿了我的胸膛。
“鐵鏈..對,鏈鏈呢.”
我自言自語的喃喃了聲,此時才猛的將視線投往了那條黝黑粗壯的鐵鏈。
它筆直的往前延伸,直接從胡了琵琶骨的位置穿透而過。
轉眼的功夫,胡了的臉色瞬間蒼白,似乎是因爲疼痛的原因而扭曲到了極點。
我的嘴角微微抽搐,眼睛緊瞪着胡了被鐵鏈貫穿的地方,沒有任何傷口也沒有一丁點的血跡。
但我知道這種灼魂似的痛楚比明面上的皮肉之痛要疼痛的多,胡了被穿透的不止是身體,還有他的魂魄。
“老胡,你給我撐住!”
我大聲吼着,眼眶裡不受控制涌起股暖流,像是有淚水要從裡面涌出來。
隨着熱淚在眼眶裡涌起,意識裡凝聚成形的是無數道陰刃。
隨着怒喝聲響起,漆黑如墨的陰刃再次洶涌而出。
“吼”
牛頭鬼差的鼻腔裡再次發出聲怒吼,大力揮動着手裡鎖魂鐵鏈,想連帶着往我身上抽來。
“嘩啦啦”
鐵鏈被拖動的分外響亮,但是稍一揚起又硬生生被壓落了下去,胡了雙手緊緊的拖動着鐵鏈。
牛頭鬼差見狀怒到了極點,但已經容不得他再做出什麼,陰刃已經迅速切割上了它的身體。
“嗚嗷.”
頓時響起一陣刺耳的嚎叫聲,牛頭鬼差的身體裡詭異的冒起陣陣漆黑的濃煙。
牛頭鬼差高大的身軀瞬間被掩蓋了進去,不過隔着濃煙照樣能看到它高大的身軀在裡面瘋狂的抖動。
我的身體剛往着胡了的方向靠近小點,一聲尖銳的冷喝緊接着響起。
“傷我兄長,小鬼納命來!”
一直沒有跟我交過手的馬面鬼差提着鐵叉騰空朝着我刺來,扭曲的馬面呈現在眼前,看的頭皮一陣發麻。
我現在不能退後,必須得將胡了的身體從牛頭的鎖魂鐵鏈裡拖出來。
要是等到牛頭鬼差恢復過來,胡了絕對再無逃生的可能,這條樸實無華的鐵鏈可以硬生生抽出他的生魂。
這是我絕對不願看到的場景,所以現在不行也得強行跟馬面硬碰硬撞一次。
“不自量力的小鬼,馬爺要你神形俱滅!”
馬面張狂的冷笑着,手裡的雙尖鐵叉更是不斷的泛着寒光。
我沉着臉,拼命的往着身外匯聚出護體的陰氣層,這次我要做的不是擋下馬面的攻擊,而是將他撞開。
雖然心裡沒有太多底氣,但這一把我輸不起,到時候賠掉的會是胡了的命。
“滾”
我發聲陣怒吼聲來提升自己內心的底細,眼前馬面的臉孔離的越近看的我心裡越發驚慌。
下一秒,我跟馬面相撞到了一起,強行用陰氣將它的鐵叉抵住,整個身軀無法靠近鐵鏈上面的胡了。
我拼命鼓動身體裡的陰氣,另一邊慌亂的伸手去拔弄被鐵鏈穿透的胡了。
“啊”
我的手剛一觸碰上胡了的身體,他的嘴裡頓時發出陣刺耳的叫痛聲。
這麼近的距離,我清晰的看到胡了的臉龐已經因爲極端的痛楚而扭曲。
“忍住,馬上就能出來。”
我出聲勸慰着胡了,要強行頂着馬面的衝擊,我整雙手都開始不受控制顫抖起來。
每挪動一個小鐵節,胡了都會發出聲刺耳的慘叫聲,這聲聲痛叫無不如尖錐鑽刺進我的心裡。
要不是胡了替我擋下這劫,現在生不如死穿在鐵鎖上的是我不是他!
“有財.你傻不啦嘰的,別跟他們死耗!”
胡了似乎是被痛的緩過了神來,終於開口衝着我出聲說話。
我不由擡頭看了眼胡了,他眼眸里居然泛起抹擔憂的神色,現在我這副臉色怕是不比他好到哪去。
“你大爺的,還有力氣就加把勁甩開這鬼玩意,老子沒力氣了!”
我出聲吐糟着胡了,這話雖然有幾分激他的意思,但我身體上也確實有幾分難以支撐。
更何況在一側掌控拘魂鐵鏈的牛頭鬼差大有要恢復過來的架勢,籠罩在他身上的黑氣散了不少。
隨着牛頭鬼差的動作越來越劇烈,我兩隻眼睛都快從眼眶裡瞪了出來。
現在時間已經緊迫到了極點,胡了只差最後幾截就能從鐵鏈裡掙脫出來。
“撐住,快了!”
我大聲鼓舞着胡了,我自己的狀況不比他好到哪去。
由於分出部分陰氣護住胡了,馬面手上的雙頭鐵叉幾乎快扎到了我腦袋上。
“吼”
隨着牛頭鬼差又是一聲怒吼,他身上涌出的黑氣徹底被震散,高大的身軀完好無損的顯現出來。
我的心揪到了極點,奮力幫着胡了往外掙脫,終於在同一時刻從拘魂鐵鎖中逃了出來。
胡了的身體剛一擺脫,粗壯的鐵鏈頓時一陣劇烈上下晃動,顯然是牛頭在揮動鐵鏈阻撓。
如果再晚上一步,胡了怕是無法從鐵鏈上抽出,就連魂魄都會被牛頭拘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