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阿蘇這檔子事。
靈棚裡本來壓抑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更爲詭異。
我們跟村民並不熟。
平時中間的紐帶都是靠姚三金。
當然,他們並不知道姚三金剛纔已經被我們給活埋了!
沒了姚三金在中間搭腔,我和胡了跟這些村民之間的交流有點尷尬。
“我們出去躲幾天吧,等過陣子再回來!”
不知道是誰率先開了腔,頓時贏得了靈棚裡衆村民的認同。
包括阿民叔兩父子在內,都同意先出去避幾天風頭。
或者乾脆離開了,反正窮鄉僻壤的,賺到錢了再回來。
“呵,走啊,走的了你們就走啊!”
胡了冷笑着說道,直接坐到了主位上,自顧自的吃起東西來。
忙活了一晚上,的確餓的慌。
見胡了都這樣,我也不跟他們客氣,坐下來先行吃點東西再說。
他們一個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還是下不了什麼主意。
最後還是推了阿民叔出來,讓他來跟我們說項說項。
“小師傅,你到是想個辦法,土也入了,現在怎麼還出這檔子事啊?”
阿民叔聲音壓的很低,但掩飾不了對我們的懷疑。
聽的出來,他對我們有些不大信任。
“呵,怪我咯?”
胡了撇了撇嘴,語氣裡很是玩味。
“你自己做過什麼事心裡有數,他們可能還有線生機,你的話,估計難!”
我應聲給他補了一句,瞬間嚇的阿民叔整張臉都慘白了。
“師傅,別開玩笑了,我們這十多口人,全部是家裡的頂樑柱,要是都死了,孤兒寡母的可咋辦!”
阿民叔把語氣放軟了下來,更是接近於幾分哀求。
我見這逼也裝到位了,輕推了把胡了。
胡了微微挑了挑眉頭,嘆了口氣纔算是給出了辦法,招魂!
他的意思是設壇做法,招回去了陰間的民嬸鬼魂。
利用民嬸的鬼魂,找出躲藏在暗地裡的秀妹子,勸她一起下去。
這個方法也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
我沒什麼意見,先前我有在心裡問過安雪。
看她能不能感應到秀妹子的鬼魂,不過
安雪居然也無法探查到秀妹子跟那條蟒蛇的鬼魂藏在哪裡。
這些村民更加沒有其它主見,見胡了這麼說了,只好同意。
幫着胡了準備他需要的東西。
反正他們也不懂,設法招魂,可是玄之又玄的東西。
很快,胡了需要的東西就全部被集中到了靈棚裡。
案几貢品什麼一應俱全,很多東西還在冒着騰騰的熱氣。
胡了又穿了那身原本脫了下來的道袍。
走着詭異的步子在桌案前躍動。
嘴裡依舊是吟唱着些我聽不懂的東西,手勢變化的特別快。
我想偷師也沒法看清楚,最後反倒是把眼睛都給看花了。
“阿民叔,你到正中間坐着,民嬸回魂要個載體!”
正在不停閃動着的胡了突然開口吼道。
阿民叔還在猶豫,我一把將他拖了過去。
讓他站在案几的正前方,等着胡了引來的鬼魂附體。
阿民叔整個身子都抖的跟個篩子似的。
不知道是懼怕妻子的鬼魂,還是怕妻子知道了他對女兒所做的事後不會放過他。
短短的幾十秒鐘,民叔的臉上已經佈滿了細密的汗珠。
“魂兮,歸來!”
隨着胡了的一聲大喝,阿民叔的身體突然快速的抖動起來。
眨眼的瞬間,阿民叔的身體傾刻間居然止住了抖動。
原本有些佝僂的背挺的筆直,直勾勾的盯着案几前的胡了。
“回來了,請坐!”
胡了極爲客氣的說了句,順勢還擺了擺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等到阿民叔迴轉過身子,我這纔看到他的臉上居然泛着詭異的青光。
像是團東西浮在他的腦袋裡,透過皮骨透露出來的!
瞬間,所有在場的村民都嚇的不敢再言語。
整個靈棚裡寂靜的尤爲詭異。
“秀妹子死了!”
胡了輕聲說了聲,而我則緊緊盯着阿民叔的反應。
準確的說是民嬸的反應!
她做了鬼,對於人世間發生的事她多少應該知道點。
“哼,這是我們的家事,用不着你們外人管!”
阿民叔嘴裡發出聲冷哼,顯然對胡了不是太感冒。
也
是,我跟胡了和她沒有任何交集。
是她死後,我們才被姚三金叫過來的免費主持法事。
“呵,做了兩天野鬼,還敢在小爺面前張狂了?”
胡了冷哼了聲,手上瞬間有兩道黃符直接甩了出來。
胡了的性格夠乾脆,一言不合就開幹。
民嬸顯然沒想到胡了會突然下手,兩道黃符全部打在了他的身上。
頓時阿民叔的身體上直往外冒着焦黑的煙霧。
像是有什麼東西被燒糊了一樣,涌出來的氣體帶着濃裂的臭味。
離得最近的我忍不住掩住了口鼻!
“立馬帶我們去找秀妹子的鬼魂,不然小爺讓你魂飛魄散,真特麼給臉不要臉啊!”
胡了不爽的喝道,語氣顯得不容拒絕。
以我對他的認知,他絕對下的了狠手!
被打翻在地上的民叔身體不斷的翻滾着,嘴裡發出女人尖銳的叫喊聲。
“師傅,我找,我帶你們去找!”
折騰了好幾分鐘,困在裡面的民嬸鬼魂總算是支撐不住。
開始出聲求饒 ,聽着她淒厲的慘叫聲。
聽的出被黃符傷的很厲害,看來民嬸只是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鬼魂罷了。
對我們構不成什麼威脅,帶帶路倒還行!
等到她在地上翻滾了好一陣,胡了才上前把先丟在民叔身上的黃符給取走。
我看的很清楚,先前完好的兩道黃符。
在民叔身上已燒得焦黑,先前的那種臭味,估計就是燒黃符是發出來的。
把符一取走,在地上不停抽搐的民叔立馬恢復了正常。
起來的時候,極爲怨恨的瞪了胡了一眼。
但不敢表現的太過明顯,只是看了眼站在人羣裡的兒子,臉面上流露出難得的溫情。
突然,眨眼的功夫民叔的身體直接軟了下去。
我能看到有道近乎於透明的身體快速的竄入了人羣裡。
似乎是附到了自己兒子的身體裡。
沒等我們反應過來,他居然推開人羣快速的竄進了夜色裡。
民嬸已經表現的很明顯了。
她知道自己勸不住女兒,所以直接附體到自己兒子的身上。
想幫着他跑出去,可是有這麼簡單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