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村裡,夭折孩子的屍骨都是孩子的雙親偷偷找地方去埋葬。
一般外人是不會知道的的。
所以胡了要我問我父母知不知道阿九的埋骨地,我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
但是萬一他們知道呢.
所以回去的第一時間就找我媽問了下情況。
我媽自然是很疑惑我爲什麼問這個,我隨便扯了句謊。
說是因爲三嬸昨晚砸玻璃的事,我讓有點想他。
沒想到的是,我媽居然直接了斷的告訴我,阿九的屍體並沒有找到!
最終在我爸的確認下,由不得我不相信。
我爸一輩子都沒說過謊話,所以阿九的屍體是真的沒有打撈上來。
我不由詫異了,當年這麼多大人在場,能把我撈出來。
居然卻沒有撈出阿九的屍體,這有點太詭異了吧。
再說,村裡的那條小河其實並不算寬。
雖然水深的地方是挺深的,但不至於藏的下具屍體。
因爲我們農村的河水都築的有簡易的堤壩,用來引河灌溉農田的。
所以阿九的屍體要是被卷往下游,肯定出不了自建的堤壩。
因爲在這些堤壩,偶爾能見到死雞死狗之類的動物屍體。
所以阿九的屍體要是真沒找到,那就只有一個可能。
還沉在水底!
迷迷糊糊中,我居然帶着胡了還有安雪到了小河邊。
遠眺着阿九出事的那個水潭,我心裡有些發涼。
這麼多年了,阿九的屍體真的還在水下面泡着?
“老胡,你覺得可能麼?”
我衝了句身邊的胡了,這種詭異事情,還是得由他來解答。
胡了叼着煙,皺着眉頭看了眼。
“有這可能,水裡可沒你看上去的這麼平靜。”
胡了回了句,語氣裡得很平淡。
轉眼他又看了我一眼,笑着問道,“當年,撈你的人多不多?”
我臉上的神情頓時一滯,這麼久遠的事情,我哪還記得。
我知道我醒的時候已經躺在了河灘上,身底趴在鍋背頂上。
有了意識就被父母揹回了家,至於河裡後來發生的事情,我真不太清楚。
“要不,下水看看?”
胡了冷不丁的一句話驚的我全身打了個冷顫。
對於下水,還是去那裡,我打心裡有種牴觸。
我疑惑的瞪着他,不知道胡了在想些什麼東西。
都過了這麼多年,下去還能看什麼東西。
當年肯定有大人打撈過,他們都沒有打撈出什麼,更別說現在下去了。
“咦,有財哥,你真的回來了?”
就在我們商量的同時,突然有聲喊聲從河堤上傳了過來。
我順着聲音望去,叫我的是同村的姚三金,鬼頭鬼腦的正衝我打着招呼。
等着他靠近,兩隻眼珠子第一時間被安雪所吸引住了。
“哈哈,這是嫂子啊,真不奈!”
姚三金露出臉羨慕的笑意,臉面上的神情難以掩飾的興奮。
他也是我小時候的玩伴之一,感情很好,只是長大了各自有了工作。
聯繫的少,不過平時年底回來,都會聚聚。
只是沒想到這年中,他居然也會回來。
“嘿,有財你不會是想去河裡遊兩圈吧!”
姚三金突然笑着說道,在我的記憶裡,他是最喜歡泡河裡的一個。
“怎麼的,還以爲我不敢啊?”我笑着說道。
本來是我隨意的一句回話,姚三金的臉上居然罕見的愣了愣。
突然嚴肅了下來,“有財哥,這水裡你真還敢去啊,不怕水鬼再把你拖走?”
“水鬼?”
我有些驚訝的望着姚三金,隱隱覺得他好像知道點什麼。
“嘿,你不會是真忘了吧,阿九的事!”
姚三金試探着說了句同時伸手指了指不遠的那處水潭,臉面上的神色顯得極爲怪異。
“我記得,阿九出事應該是意外吧!”
我耐着性子,不敢表現的太過明顯,但很期待姚三金說出後面的事情。
“意外個毛線啊,我聽大人說,阿九是水鬼拖走的,屍體都沒找到”!
姚三金突然神秘兮兮的小聲說了句,說完還不由自主的縮了縮脖子,往身後看了眼。
“草,都這麼大了,還信這套!”
我故意裝出一副不信的模樣,頓時把姚三金給惹的有點生氣。
“你妹的,真不騙你,那天的事我記得很清楚!那天唯一下水救人的只有你爸,是他把你拖出來的,其它的大人沒一個敢下水的!”
姚三金低沉着嗓子說了句,臉面上的神色又不是假話。
我的心裡不由一咯咚,要真是這樣。
那這水底還真的有古怪.
恰好此時,姚三金的手機響了起來,跟我說了聲有事便急匆匆的先走了。
一直等到他走遠,我纔看了眼胡了。
要是姚三金沒有說假話,那這水底的事可就真有點頭疼了。
“阿九的屍骨,現在下水應該能找到了!”胡了突然說了句。
他判斷的理由很簡單,因爲駝背老頭的原因,所以阿九出來很正常。
如果真的如姚三金說的,那阿九的怨恨確實會很大.
“下水吧!”
胡了再一次勸道,按他的意思,是必須下水確認。
猶豫再三,我點了點頭同意了。
但是安雪卻拉了拉我的手臂,不太放心我去。
“沒事的,我水性好的很!”
我咧嘴衝着安雪笑道,這點真的是我吹牛逼了。
我的游泳水平,其實還停留在十歲那年.
在我的一再堅持下,安雪纔沒再說什麼。
我原以爲胡了會跟我一起下水。
等我脫光了衣服,他居然兩手一攤,表示他不會游泳.
“草,你不下去,要是我出了事怎麼辦?”
我無語的瞪着胡了,一再挑唆我下去,真出了事他又管不着我。
胡了露出臉賤笑,“放心吧有財,你把東西引上來就行,其它的交給我對付!”
看着胡了都這麼說了,我也不好再勉強。
把鬼刃摸在了手裡,便下水朝着那處水潭遊了過去。
已經近十月的天氣,水有點涼,多年沒碰過水的我還真有點不適應。
更讓我心裡忐忑的還屬水裡的東西。
不管是水鬼也好還是阿九的鬼魂,如果真的出現。
在水底也夠我喝一壺的,真有點心虛
但已經到了這一步,我只能硬着頭皮繼續往水裡潛。
越靠近幽深的水底,我的心悸感越來越強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