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船,遠離蓬萊仙島!”
葉舒下令,一直在觀望的船長和軍人們都大惑不解。
歐陽凌和那些沒有入島的公子也一臉疑惑。
“葉公子,我們要走?不等他們了?”
歐陽凌疑問,葉舒揮揮手:“別管了,他們不肯出來,已經驚擾了仙島的猛獸,我們得離遠點兒,免得遭殃。”
仙島的猛獸,氣息太過恐怖,葉舒也不敢託大,在修真界,他不過是一朵浪花而已。
船長聽令,立刻帶人去開船。
現代化的豪華遊輪很快駛離仙島,在遙遠的天海盡頭待命的兩艘護衛艦得到通知,立刻前來護航。
不多時,遊輪已經遠遠駛開,蓬萊仙島又變成了一個黑點。
妖怪公子們在甲板上看着仙島,他們還是很不解葉舒的舉動。
葉舒不語,抓着甲板護欄,天眼大開,凝視着仙島。
如此遙遠的距離,在天眼之下不過咫尺,葉舒看得一清二楚。
那仙島上,鷹禾他們上岸的那片叢林,已經開始騷亂了。
只見無數參天大樹被不知名的生物撞垮,古老而幽靜的叢林變成了一片慘烈的屠宰場。
透過樹木間隙,可以清楚看見無數奇形怪狀的生物正在捕捉滿地亂跑的公子哥們。
它們有的高達數十米,渾身長滿了鱗片,一張毛茸茸的猴臉張牙露齒,噴出黑色的毒氣。
猴臉怪物在林中跳躍,毒氣肆虐叢林,每一棵樹每一朵花都立刻枯萎,而被毒氣觸碰到的公子哥立刻開始融化,猶如遇到了硫酸一般,大聲慘叫着,隨後被猴臉怪物一把抓入了口中。
又有矮小的人形怪物,蒲扇般大的手掌裡抓着石頭,一個跳躍再落下,明明矮小的身體卻蘊含着巨大的力量,一石頭將公子哥腦袋都砸爛,隨後尖銳地笑着吞噬腦漿。
更有長着蜈蚣腳的巨蛇,在土地中飛快鑽動,宛如絞肉機,猛地突出土地,血盆大口吞下數個哀嚎的公子哥。
這些怪物是如此的兇殘而強悍,葉舒手心冒汗,盯着那慘烈的叢林,不禁慶幸自己跑得及時。
仙島的野獸,絕非一般人能對抗的,連葉舒也無法對抗,他若在叢林,八成也逃不掉。
葉舒繼續凝視,只見那些到處逃竄的公子哥全都跑到了海邊,狼狽而驚恐地踏浪飛行,要飛上游輪。
但遊輪已經駛出了老遠,他們驚恐過度,竟有半數人飛不起來了,落在水中瞎撲騰着。
葉舒旁邊,歐陽凌以及二十餘個公子哥手持望遠鏡看得瑟瑟抖,尿都快嚇出來了。
“快跑,快跑啊,他們把怪物往這邊引了!”
衆人驚叫,明明離得很遠了,但還是心驚膽戰。
遊輪後方,兩艘護衛艦駛上前來,擋在了遊輪前面。
“長官,是否開炮救人?”
遊輪船長急衝衝跑來,他也現仙島那邊的慘狀了。
“護衛艦請求開火,炮彈已經準備好了!”
船長不愧是經驗豐富的老海軍,這種關頭並沒有多少慌亂,比歐陽凌還要沉穩。
葉舒搖頭:“千萬別開火,已經驚擾了怪物,不能再驚擾修真者了,再後退十海里。”
葉舒冷靜下令,他可不會爲了救一羣廢材而炮轟仙島,那簡直是作死。
很快,護衛艦和遊輪都再次後退了十海里,這裡已經完全看不見仙島了,連黑點都看不見。
葉舒放寬了心,坐下喝起了飲料,無動於衷。
歐陽凌小心翼翼道:“葉公子,你見死不救,帝都的家族恐怕……”
“我已經親自去請他們撤回遊輪了,但是沒人聽。此次行動是聯盟大計,目的是友好地拜訪修真者,絕對不能炮轟仙島,這可跟我無關。”
葉舒淡淡一笑,歐陽凌也不再多說了。
足足半個時辰後,葉舒才起身下令:“可以回仙島看看了,緩慢行駛,一有不對立刻調頭。”
“是!”
兩艘護衛艦打頭陣,帶領着遊輪緩緩駛向仙島。
等仙島出現的時候,歐陽凌等人連忙用望遠鏡看了起來。
葉舒徑直看過去,他的天眼能看得一清二楚。
只見那海岸叢林完全被摧毀了,形成了一個足足有三個足球場大小的空地。
空地上坑窪無數,更有血跡斑斑,還有毒氣橫行,所有生機都消逝了。
而海岸邊的石頭上也滿是血跡,顯然怪物追殺進了大海。
再看大海,只見海面有十幾個活人在瘋狂遊動着,時不時飛起又無力墜下。
那是倖存的公子哥,已經嚇跑了膽,精疲力竭,連飛都飛不起來了。
看見遊輪靠近,他們更是嚎啕大叫,使出吃.奶的勁兒往這邊游過來。
葉舒揮揮手,讓遊輪靠近,放下救生艇,將這些傢伙救了上來。
他們一個個慘不忍睹,多數都受了傷,有幾個甚至斷了手臂,一上來就直接暈了過去。
海軍們連忙救人,歐陽凌等人也去安撫他們。
葉舒則掃視海域和海岸,他沒現鷹禾。
鷹禾是個高手,雖然沒有自己那麼靈敏的聽覺,但自己離開仙島之後,他應該也現了怪物來襲。
“鷹禾呢?”
葉舒轉身詢問趴在甲板上抖的公子哥,公子哥們神志不清,抖個不停,哪裡會回話。
葉舒絲毫不同情,再次喝道:“鷹禾呢?”
他一聲暴喝嚇得這些公子哥一抖,總算清醒了過來。
“葉舒,你這個混賬,竟然見死不救,你竟敢把遊輪開走!”
“混賬東西,等回帝都,我們饒不了你!”
他們清醒了,也開始泄怒火了,竟然有力氣站起來辱罵葉舒。
葉舒眸子一冷,踏前一步:“你們再說一遍?”
十餘個倖存者皮膚寒,全都嚇得後退。
“你……你不該叫遊輪開走……你怎麼這樣啊。”
十幾人囁嚅道,臉色慘白一片。
歐陽凌察言觀色,柔聲道:“你們誤會葉公子了,當時那情形太可怕了,那麼多怪物,我們不跑也必死無疑。要知道,遊輪距離海岸不過兩百米啊。如果我們不跑,必定會成爲靶子,怪物會衝過來的,它們收拾了我們,你們就連一絲機會都沒有了,現在我們回來了,你們不就得救了嘛。”
歐陽凌這番話十分有道理,倖存的公子們當即不bb了。葉舒冷哼一聲:“鷹禾呢?”
“不知道,他突然進叢林去了,沒回來。”
“可能已經死了,怪物太強大了,鷹公子怕是也不能活命。”
這些活命的公子們竟然還感慨了起來,覺得鷹禾死得太可惜了。
葉舒眉頭一挑,露出一絲冷笑。
“鷹禾可不是你們這羣飯桶,這麼多怪物襲擊,他一早就現了,突然離開不過是要逃命而已。”
葉舒插手道,一屁股坐在了護欄上。
倖存的公子哥們一怔,對視幾眼後,露出驚疑不定的神色。
“不可能吧,如果鷹公子現了怪物,爲什麼不通知我們,我們一起逃命啊。”
“呵呵,怪物那麼強大恐怖,你們一羣人哪裡逃得掉?但是他一個人就能逃掉,你們吸引火力,他跑去躲着,豈不美哉?”
葉舒嗤笑一聲,目光還看着仙島叢林。
倖存者們已然動搖,竊竊私語了起來。
就在這時,一道黑影從仙島飛馳而來,正是一身光鮮靚麗英俊瀟灑的鷹禾。
“生了什麼?大家怎麼了?其餘人呢?”
鷹禾落在遊輪上,一臉擔憂的樣子,戲份十足。
倖存的公子哥們一聲不吭,直勾勾盯着鷹禾。
鷹禾露出不解的神色:“諸位爲何這般看我?到底生了什麼?”
坐在護欄上的葉舒打了個哈欠,笑眯眯道:“鷹公子,你去哪裡了啊?”
“我去方便一下而已,回來就變成這樣了。”
“你這坨屎拉得夠久的啊,從怪物出現到現在,起碼過了兩個小時。你去方便一下就方便了兩個小時,而且沒有聽到任何動靜嗎?你帶他們上島,結果害死了這麼多人,現在來裝無辜?”
葉舒毫不留情地戳穿,倖存者們臉色都十分冷冽,個個都哼了一聲。
鷹禾眼眸眯了一下,喉嚨一動沉聲道:“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葉隊長,接下來該怎麼辦?”
鷹禾看向葉舒,葉舒揉了揉太陽穴,跳下甲板。
“鷹禾,你真的讓我很生氣,所以,接下來我得宰了你。這是聯盟法規,相信沒有人不同意吧?”
葉舒看了看四周的公子哥們,無論是歐陽凌一行還是倖存者一行都主動後退,讓出地方來。
鷹禾頓時黑了臉,也撕破臉皮了:“好,你想殺我儘管來,是你逼我的,來日百靈鳥家族追究起來也怨不得我,麒麟家族自然會庇護我!”
鷹禾猛地一拔腰間軟劍,殺氣騰騰。
他也不願意裝了,只要殺了葉舒,其餘人都是羊羔,任由他拿捏。
殺機爆,大戰一觸即。
然而在這千鈞一之跡,從仙島方向飛來一個頭亂糟糟的男人,他穿着休閒服,懶洋洋地跳了下來。
“咦,生了什麼?怎麼回事?”
這男人看着船上的情況大惑不解,葉舒啞然失笑:“瑞炙,你跑去哪裡?”
這是瑞龍家族的小少爺,雖然跟着葉舒出海,但一出海就在睡覺,不知道什麼時候溜出去了。
“我去島上飛了一圈,現根本沒有人,全是奇怪的野獸。蓬萊仙島的傳說是假的,我們可以收工了。”
瑞炙打了個哈欠,從褲兜裡掏出兩個大白兔奶糖,一顆丟給葉舒,一顆自己吃。
“收工吧,困死我了。”
瑞炙撓着頭,踏着拖鞋,竟不管船上的事情了,直接走入船艙睡大覺。
一船人面面相覷,鷹禾眸光閃爍不定,又一次收起了軟劍。有瑞龍家族的人在,他不敢妄動,瑞炙可不是羊羔。
“我甘願受罰,但要等回了帝都才受罰。葉舒,此乃麒麟家族令牌,你敢動我,無疑是對麒麟家族不敬。”
鷹禾收斂了煞氣,掏出了一枚令牌。
船上的衆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因爲這枚令牌是青色的。
麒麟家族的青色,地位遠高於金色。青色令牌,代表着麒麟家族的最高統治者,那是聯盟盟主都不得不尊敬的人物。
“葉公子,罷了,莫要衝動。”
歐陽凌識貨,趕緊叫道,生怕葉舒衝動。
葉舒抱着手抖了抖腿,然後……揚手,在鷹禾猝不及防的情況下抓住了青色令牌,一把拋入了海中。
“老子真的煩你這個弱智東西,你藏着你的法寶要等到什麼時候?一而再再而三地認慫,還想找機會偷襲?”
葉舒一步跨近,扔了令牌後,一巴掌抽在鷹禾臉上。
鷹禾完全驚呆了,他從未想過,葉舒竟敢如此侮辱麒麟家族的青色令牌。
“你……你瘋了!你敢!”
鷹禾大吼,葉舒一把掐住他脖子,手掌中金光閃爍:“光是一條不聽指揮的罪名就足以殺了你了,我葉舒乃此次行動的最高指揮官,手握生殺大權,殺你一個鷹禾有何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