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德堡號？”
蘇雷只在學生時期瞭解過歐洲的歷史，對於船隻更是知之甚少。
“哥德堡號，於1845在英國柏克萊造船廠組裝下水。”
女人的聲音傳來。
“在投入航運的10年裡，往來美洲大陸與歐洲數百次。”
“即使遇見再大的風浪，也能平安抵達。”
“所以，哥德堡號在當時又被稱爲平安女神號。”
女人如數家珍，將哥德堡號的歷史道來，令蘇雷有些刮目相看。
見狀，女人有些傲嬌地揚揚下巴，眼珠轉了轉，準備在說些什麼。
嘭！
一聲悶響，卻是女人的後腦勺撞在船艙上。
風浪起伏太大……
好痛……
女人揉着腦袋碰撞的地方，眼淚差點掉下來。
“咳咳。”清清嗓子，女人忍着痛繼續說。
“哥德堡號的最後一次航行是在1856年，上面乘載了一批逃難的貴族還有平民。”
“在距離岸邊的港口還有50海里的時候，卻意外失去了聯繫。”
“有人說是因爲風暴沉沒，可是根據出海的漁民所說，當天根本沒以後風暴。”
“他們甚至見到了哥德堡號，甚至還同船上的旅客打過招呼。”
女人口中的故事愈加離奇。
不過船上其他兩人都在靜靜聽着。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那天海面上起了大霧。”
說到關鍵時刻，女人頓住，從腳下的包包裡取出一瓶水。
自己剛纔偷笑，被她看到了？
蘇雷有些哭笑不得。
“後面發生了什麼？”
蘇雷十分配合地表現出濃濃的求知慾，追問女人。
“因爲起了霧，所以當時的漁民到海鷗礁停駐一會，而哥德堡號則消失在霧氣中。”
“等到大霧散去，漁民滿載而歸，在港口，卻沒有發現船隻的影子。”
“客輪的航速就比漁船快，漁船都已經抵達港口，卻發現客輪不在，這不正常。”
蘇雷雙手一拍，一副“我明白了”的樣子。
女人很滿意蘇雷的表現，心中那一點點鬱悶消失不見。
“沒錯，人們以爲哥德堡號只是在迷霧中失去了方向，等大霧散去，最終會回來的。”
“可是直到今天，哥德堡號仍未抵達。”
說到這，女人看了眼查根。
“如果不算80年前幽靈船靠岸的話。”
“好精彩的故事，如果我把它寫成小說，一定暢銷書。”
蘇雷激動萬分，伸手摸索全身。
“可惜沒有帶本子。”
“你能……再說一遍嗎？我沒記住。”
……女人見到蘇雷這幅樣子，又是一陣無語。
“忘了。”
硬邦邦地吐出一個詞，女人挪動屁.股，來到船艙的遠端。
“呵呵呵。”
查根從蘇雷手裡接過船舵，“風浪小了，讓我來吧。”
“我的年齡，出海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少了。”
蘇雷點點頭，“我去甲板上看看。”
“小心點，別掉下去，這裡是深海。”
呼呼呼——
出來操縱室，迎面而來是凌冽的海風。
在船艙裡面聽起來微弱的海風實際肆虐無比。
已經接近下午4點，天空佈滿烏雲，光線陰沉，能見度很低。
浪花濺起白色的泡沫，拍在船頭。
細碎的水珠沾滿蘇雷全身。
被浪花拍上來的海草中夾雜着幾條小魚，在甲板上活蹦亂跳。
蘇雷出腳將小魚踢回海里，伸手扶住欄杆。
透過薄薄的水霧，依稀能看到前面的海域裡有處模糊的黑影。
那裡就是海鷗礁了。
哥德堡號幽靈船……儘管女人的話裡有藝術加工的成分，但是脈絡基本清晰。
再結合查根老人的話。
蘇雷基本能確定迷霧中的幽靈船就是它。
但是還有一個疑點，蘇雷心中升起懷疑，想到船艙中女人傲嬌的臉，蘇雷知道問不出什麼東西。
哥德堡號駛進迷霧中消失……這不對勁。
傑洛特曾經說過，魔鬼迷霧與死靈相互依存，從誕生上來說，兩者應是同時誕生。
莫非在哥德堡號之前，還有另一艘幽靈船？
當時海上的迷霧是另一艘幽靈船帶來的？
越想與複雜了。
手指在欄下端凝結的鹽粒上摩擦一陣，蘇雷搖搖頭。
或許是自己多慮，也許哥德堡號只是進入普通迷霧中因爲別的原因沉沒。
“等到了海鷗礁上，看看有什麼收穫吧。”
再度將一條被拍到甲板上的小魚踢回去，蘇雷轉身走進船艙。
“橘子，醒醒了，馬上要到地方了。”
蘇雷扯扯趴在角落裡睡的正香的橘子尾巴。
這肥貓，船這麼晃，竟然能睡的如此安穩。
哼！
見到蘇雷回來，女人微不可查地皺皺鼻子。
“給你的，擦擦海水。”
一隻小麥色的手伸過來，手上拿着一塊紙巾。
“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樂於助人的小姐。”
見到蘇雷這般，女人一縮手，想要將紙巾收回。
不料蘇雷動作更快，拿起紙巾在臉上擦擦，對着自己一笑。
“我叫蘇雷，你可以喊我蘇。”
“娜美。”
娜美的臉色央央，還在爲蘇雷之前的玩笑賭氣。
“娜美小姐，你怎麼知道這麼精彩的故事……奧不，是記載。”
蘇雷見到女人要變臉，急忙改口。
眼珠轉了轉，娜美開口。
“其實，我真正的身份是獵魔人！”
那你的皮衣…不，皮甲呢？
蘇雷這句話憋到嘴邊，見到女人不善的目光立刻嚥下去。
可惜了，不穿皮衣，看不出面前傲嬌女人的身段。
蘇雷遺憾地砸吧砸吧嘴。
見到蘇雷被自己唬住，娜美心中升起小小的成就感，拳頭一揮。
“我知道這裡存在幽靈船，所以來到這裡，獵殺船上的死靈。”
蘇雷露出震驚又害怕的表情，看向娜美的神色充滿敬畏。
嗯…起碼娜美是這麼覺得。
終究是個學生，哼。
就這……也敢叫獵魔人？
見識過真正獵魔人的蘇雷對娜美的說辭嗤之以鼻。
剛纔接過紙巾時，蘇雷觀察過娜美的手，根本沒有老繭。
反觀傑洛特，別說手上，屁股上都有繭子……騎馬造成的。
“我覺得，你一會最好跟着查根先生的船回去。”
娜美看似關心地對蘇雷說。
“等到幽靈船出現，你再想回去就沒機會了。”
“我不。”
蘇雷掏出手機揚揚，“我今天不把手機這50個G的內存拍滿，我絕不回去。”
你！
娜美氣結，自己明明是爲他好，反而蘇雷不領情。
“我們即將到達，扶好船艙，靠岸的時候會有撞擊，不要摔倒。”
查根敲敲玻璃，囑咐兩人。
幾分鐘後……
砰——
船身一震，掛在船頭上的橡膠輪胎與岸邊的礁石親密接觸。
查根打開門，將木板拖出來，搭放在溼潤的沙子上。
“這裡就是海鷗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