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告發出來之後的半天裡，京城的某間樸素的辦公室裡，一名中年人便冷哼着關閉了網頁：“果然是想硬扛。哼，以爲有了首長的指示，就可以獅子大開口？這可是關係全國人民子孫後代的環境問題，想趁機發財，就是發國難財，就是道德淪陷。首長看在你師父的面子上不好說，我王成峰卻敢！你若不降價，我便逼着你降。賣清心露？哼，有幾個家庭能買得起8000元一瓶的清心露？不好好打壓一下你的氣勢，你的尾巴要翹上天了！”
就在這時，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他一接，臉色更臭：“是文局長啊？有什麼事嗎？……哦，是問化污劑的事啊，這個我也沒辦法，你知道，部裡的經費就那麼多，就是因爲首長一直關注，我們纔會優先向靈妙去訂購。但你也清楚，化污劑有多貴。”
“對，靈妙生態的效果確實是很好，這段日子京城的天氣確實是比以前好了很多，我呼吸起來都覺得格外的精神。聽說醫院那邊的病人都比以前少了。可是，你要想想，以前有霧霾，大家不也是一樣的生活嗎？現在既然環境略有好轉，咱們就先緩一緩，先緊着其他的項目，等到下半年，咱們再訂購也不遲，不算違反合同。”
“對，我知道，首長一直在關心這事。但首長也清楚，咱們國家的經費就這麼多啊。我相信首長能夠理解我們的困難。好，下半年再說，說不定這小子到了下半年，體恤首長的辛苦，主動給我們降價了呢?哈哈……他們靈妙生態值錢的產品那麼多，就在化污劑上再優惠一點，也不見得就一定會破產嘛！對，你可以繼續找他們的高層去談，把這個意思透露一下。好，那就辛苦你了。”
掛斷電話，中年人臉上的笑容就立刻收了起來，鄙夷地冷哼，再又撥通了秘書的座機：“小申，記得通知下面那些旅遊城市和空氣質量良好的城市，暫緩購買靈妙生態集團的化污劑。嗯，就說我們部里正在籌備大的動作，如果他們那裡的空氣並不是很難以忍受的話，就先別行動，一切，等我們消息。另外，如果張主任打電話過來詢問，你就說，我會向首長彙報的。”
近半小時後，秘書打來電話：“頭兒，下面的城市已經通知下去了，他們都說靈妙生態的業務部那邊確實跟他們聯繫過可以提前供貨，被他們以資金暫時不足，稍後再訂貨而先含糊過去了。”
中年人頓時滿意地笑了：“這些人還是很聰明的，知道有部裡頂扛，巴不得搭一趟順風車呢。行，告訴他們，既然他們聽話，對於他們手裡的項目，能批的，我自然會在適當的時候批。”
“是！”秘書乖乖地掛斷了電話。
得意歸得意，但想想三天之後，靈妙生態的清心露將重新上線，中年人還是不敢小覷，接下來的兩天裡，他便一直在盯着靈妙生態的網站，想看看有什麼改變。
待到第四天一大早，中年人準時來到辦公室，打開靈妙生態集團的網頁，然後……。
他嘴角微微的笑容瞬間僵住。
清心露果然在今早零點上線接受預定。
而且，它的旁邊居然多了一項認證。
是身份驗證！
想預定，必須通過身份驗證，才能繼續下單。
中年人呆了一呆之後，立刻拿起桌面上的電話撥出了一個號碼，待對方接聽，馬上強壓怒氣沉聲問：“老陳，我剛纔看到靈妙生態集團的網頁上有一個身份證認證系統？那是你們部裡審覈的？”
待聽清居然是王漢花了100萬元，買下了這份授權，中年人的額頭太陽穴頓時不受控制地跳了跳，再又強忍着怒氣道：“哎，他那麼有錢，你們怎麼只要了100萬？”
再然後，得知不止是授權，還有每出一瓶清心露就能收穫的100元系統使用費，中年人的眼睛頓時直了。
如果不是對方的地位比他低不了多少，背景又硬，他都忍不住想破口大罵了。
你妹的，你王漢既然肯出這麼多的授權費和使用費，那爲什麼對化污劑的出售，卻是咬死了價格不鬆口？”
不用問，中年人也知道，公安系統那邊就衝着這份使用費，就一定能全力支持王漢。
而再然後，網頁刷新，清心露斷貨的顯示立刻讓中年人手裡的話筒鐺的一聲，摔落在桌子上。
只是第一天，而且才上班，這就賣出了4000份清心露？
按一份6400元計算，那也是2560萬！
可往後還有三個月！
我靠，就憑這份吸金能力，誰能在金錢上卡得了他？
這從自己決定暫停訂貨，到現在爲止，總共才過了6天。
才6天，自己的敲打計劃，就宣告失敗了！
中年人的臉色異常地難看。
……
同一時間，王漢也在靈妙生態集團總公司辦公室裡看到了清心露的銷售情況，頓時心情很好。
自從清心露上線預定開通，到目前爲止，九個小時過去了，京城裡這份身份證驗證系統和自家的銷售系統配合得非常好，一些假冒的身份證號被直接宣告無效，從而拒絕其下單。
雖然不能從根本上杜絕黃牛黨，但我們靈妙生態已經盡力去防備了。
“王總，您這真是神來之筆，我在網上看到有好些家庭都在高興地宣稱，他們買到了想要的清心露。”胡中恆也是看到預定量被一掃而光而興沖沖過來聊天的。
王漢微微一笑：“其實，絕大部分考生都是不懼場的，雖然我這價格是有點高，但那些有骨氣，有傲氣，有水平的考生，或許會爲了節省這幾千元錢，而儘量讓自己的心態保持平衡。”
“對啊，換成是我，我就肯定會這樣做。”胡中恆理所應當地道：“所以，我真沒有想到，清心露的銷量會是這麼火爆。”
王漢淡淡一笑：“你看着吧，如果接下來的一週內，清心露的銷量依然如此，那些拒絕我們化污劑的企業就會後悔了，就會主動來求我們了。”
哪怕是面對京城某些領導出於私心的打壓，王漢也一點不懼。你打壓我，你還能打壓整個市場？
現在已經不是計劃經濟的時候了。